內城占城邦三分之一的區域,占據了最精華的地域,擁有最奢華的建筑與最美的景致,卻只有外面幾十分之一的人,放眼看去,下方活動的人凌亂散落,東邊幾個,西邊幾個,悠閑而安逸。
偶爾還能看到一對對年輕的男女游走在風景優美的地方,說著閑話,讓高峰的眼睛都快瞪了出來,不曾想到,竟然還有人悠閑至此,外面正打的火熱朝天,這里卻絲毫不受影響,讓高峰還以為自己到了前世的公園。
下面的人對天空中的飛艇并不在意,最多眼神一掃,便繼續干著自己的事情,飛艇繞過一個弧度,向內城區域最偏僻的角落降落,剛剛到達區域上空,高峰便感覺到一陣肅殺之氣,周圍沒人敢靠近,就像一片荒蕪的鬼域。
一堵高高的黑色圍墻,將墻內墻外隔絕成了兩個世界,看不到悠閑的人員,甚至看不到有活人的跡象,直到永夜號即將降落到一處寬闊的平臺時,一個個全身黑色長袍的人,幽魂一般出現在平臺,準備迎接幽明的到來。
當高峰的雙腳踩到地面的瞬間,十多道不善的氣息將他鎖定,這些氣息全是憾軍伽羅,高峰忍不住想要吐槽,他到底找誰惹誰了?怎么誰都看他不順眼?
好在幽明出現,這些氣息便自覺的消失,一個滿臉皺紋,微微顫顫,仿佛隨時都會倒下的老人走出歡迎的人群,雙手手掌遮住眉頭,微微向幽明欠身,作為禮儀。
所有歡迎的伽羅都向幽明敬禮,讓高峰有些不自在了,那個老頭實在太老了,擔心這么小小的動作,就會摔在地上跌死。
好在老頭看上去快要斷氣,總能在最后一秒又緩和過來,猶如在生死的鋼絲繩上跳舞般,讓人心顫,幽明并沒有說話,點了點頭,便向前走出去,高峰本想跟上去,便被兩個人攔住。
“幽明大人要求暗部處理公務,那里不允許其他人進去,我也不能…。”
月撩沙沒有隨幽明離開,向高峰解釋,身前兩個黑衣人臉色陰沉死板的站在高峰面前,一副門神的樣子,就在這時,身后傳來笑天歌的叫喊:
“喂,玄天,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喝酒,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好酒…。”
玄天是被躺在擔架上被抬下飛艇的,木乃伊的凄慘模樣,并不能澆滅他喝酒的決心,饞涎欲滴的樣子讓人哭笑不得。
正要說話,白影一閃,木乃伊摸樣的笑天歌就像坐了飛機,飛了出去。
笑天歌慘叫著重重地落到地上翻滾,兩個抬擔架的伽羅詫異的看著收回小手的月撩沙,月撩沙卻狠狠地瞪著凄慘無比的笑天歌冷聲說道:
“玄甲還在等機會暗算玄天,你想他死么?”
本來還哼哼唧唧的笑天歌一聽這話,頓時不做聲了,在其他人驚訝中,自顧自的從地上爬起來,活動了各個關節,揮起繃帶散亂的手臂對高峰說道:“那我沒辦法了,下次再請你吧,我得回家了…。”
說完,背著雙手,踱著方步悠閑的離開,看的高峰目瞪口呆,他可親眼看到對方掉下飛艇,摔成一級殘廢啊?
“笑天歌的能力很特殊,在突破憾軍伽羅時覺醒感知,導致他沒有什么戰斗力,唯有自愈能力比較強,因為別人嘲笑他,經常找人打架,每次都被打成重傷,要不了多久就會活蹦亂跳的重新挑戰…。”
月撩沙的解釋就像白開水一樣淡而無味,高峰看著笑天歌離開的背影,心中也有些贊賞,能夠敗而不餒,也是種優秀的品質,沒想到大大咧咧的笑天歌有這種執著。
“后來他贏了么?”
高峰不自主的問了出來,他仿佛從笑天歌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每每因為能力的限制處于下風,總能尋找方法,對敵人一擊必殺,都是同一類型的人啊。
船員們紛紛從高峰身邊走過,一聽這話,大多數臉色都古怪起來,有熟悉的人對高峰說道:
“我們船長號稱望月城邦第一高手…。”
“呃…。”
高峰頓時無語,就聽對方解釋道:
“船長打架不行,挨揍的本事第一,裝病的本事也是第一,每次只差一口氣就要被打死,結果打他的人都被關起來反省,一等放出來,船長又去挑戰,他是家族的重點培養對象,打他就得吃虧,不打他,又沒完沒了,最終所有人都躲著他走,被他得了第一高手的名頭…。”
“哦,原來是挨揍的第一高手,也算是妙人…。”
高峰沒興趣再聽下去,那船員說到興頭,繼續說道:
“說來也怪,每次船長挨了揍,好的越來越快…。”
一聽這話,高峰頓時動容,心中對笑天歌涌起一陣敬意,笑天歌在用挨揍的方式,鍛煉自己的能力,其中的苦楚,外人不得而知,但高峰同樣是從這一步走出來的,自虐似的機械化訓練,只為了能讓自己更強大一點點,正是這無數的一點點,完成從量到質的轉變。
別人都在嘲笑笑天歌的無恥,誰有能知道,笑天歌真正的理想是什么?
“你休息的地方在這邊…。”
幽明將高峰帶進一個側門,進入側面之后,便是寬闊的花園,里面奇花異草爭奇斗艷,各種花香讓高峰不由地深呼吸,將這香味久久回味,漫步在花園中,高峰的心情頓時放松了許多,不在像以前那樣對月撩沙排斥。
“你在翠柳城有沒有聽過一個叫莊羽的人?”
路過翠柳城,高峰觸景生情,想起給他很大幫助的莊羽,這些自稱為鼠族的人,只能生活在幽暗的地下,如今高峰有了條件,想讓他們生活的更好一點。
聽聞莊羽這個名字,月撩沙微微停步,轉身的瞬間,眼中涌起強烈的憤怒,讓高峰莫名其妙。
“你怎么知道莊羽的?”
聽聞這聲責問,高峰心中想到:“壞了,難道莊羽跑到月曇家族偷東西被發現了?”
莊羽是個豪爽的漢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正帶著人打劫,在高峰心中并不是很正派。
“我和他有些交情,是他送我出翠柳城的…。”
高峰正在推測莊羽的下場,沒有掩飾的說出自己與他的相識,聽聞這么一說,幽明才收斂了眼中的怒火,恨聲說道:
“藍鈺從荒野回到翠柳城就消失,后來帶著一群匪徒在翠柳城周圍出沒,他的副手就叫莊羽…。”
高峰一聽搖頭不止,貌似莊羽對自己的專業相當熱愛啊,如今跟著伽羅搶.劫,也算是鳥槍換炮了…。
高峰沒有表現出于藍鈺有關系,讓月撩沙放心了不少,隨后想起正是因為藍鈺的策劃,才有南部聯盟進攻北龍峽谷,算下來藍鈺也是高峰的仇人,不由地心中一動。
高峰正等著月撩沙給自己帶路,沒想到半天月撩沙沒有動靜,一張臉紅的快要滴血,似乎有什么為難的事兒,此刻的月撩沙打破了一貫的形象,讓高峰古怪起來,這實在太有女人味兒了吧?以前怎么就沒發現呢?
月撩沙從沒有想過求人會這么困難,明明話就在嘴邊,但怎么也說不出口,她從沒有求人的習慣,讓她去懇求別人,還不如殺了她,這么一個高傲的女孩兒,在高峰面前表現出女子最真實的柔美。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高峰扭頭頓時愣住了,來人看到高峰也愣住了,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惑星難看的臉色讓高峰心中不爽,見到自己擺這么臭的表情干什么?難道自己不該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