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是私自過來的,如果知道,喚醒藥劑也不會輕易的給他,也是趕了巧,前天主母大人才吩咐過來,讓我準備好喚醒藥劑提供給那個小子…。”
先前與高峰說話無二的蒼老嗓音在月曇益的身后響起,卻是一個佝僂著身子,形同侏儒的老人,站在月曇益的身后毫不起眼,臉上看不到皺紋,但那一塊塊烏黑的老人斑幾乎練成一片,讓他比惡鬼還要難看。
“哼,你這個老東西早就該死了,長著兩只眼睛也是白搭,放心吧,等你死了,你家族的領地我會收回來,你的家人會為你的疏忽付出代價…。”
月曇益天性薄涼,更不懂不動聲色,心中有話,便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讓周圍的家族武士人人蒼涼,連顯鋒伽羅都收到這種待遇,他們這些普通人以后又該怎么辦?
“是是是,是我的錯,族長大人將他們流放到邊緣地區都是應該的,只求族長開恩,能讓他們陪我最后一程,就算看在我為家族這么多年出神入死的份上…。”
垂垂老暮的顯鋒用凄涼的哀求懇請月曇益,說話間全身都在顫抖,眾人知道,看似老邁的顯鋒曾經殺人無數,英雄事跡在家族內部常有流傳,看到他英雄遲暮,猶如老狗哀嚎的樣子,人人心中凄然。
“滾,誰知道你是不是和小雜種勾結一氣的,給我滾到死牢里等死吧,還有你們…。”
一句話決定了老人的命運,同時將注意力放在身前跪地俯身的家族武士身上,嘴角掀起一絲獰笑,大聲說道:
“已經有三十年沒有向荒野流放囚徒了,你們和你們的家人都將被流放,讓其他人引以為戒,我月曇家的家規自此以后將由我決定…。”
此話一出,上百個家族武士全部癱軟在地上,百多號家族武士都是家里的頂梁柱,他們的家人合在一起差不多千人上下,若是以往還罷了,現在這個時候正是荒野最混亂的時候,他們這群人扔進去恐怕百不存一…。
“行了,行了,跟一群下賤人有什么好生氣的,你兄弟不知好歹,扔下惑星自己跑了,荒野長大的人就是養不熟的狼,還不如殺了算了,只要不被幽明姨知道就行,白天死了那么多的人,誰知道他是不是死在里面了?”
清麗嬌嫩的話語沖散了當場的壓抑氣氛,人未到,話音便先讓人心中清亮一片,卻是大戰歸來的九玄。
九玄的話讓月曇益眉峰展開,第一次對這個女人感到滿意,給了九玄一個贊賞的眼神,讓九玄的心跳也為之加速,從沒有戀愛過的女人一旦決定投入,將是盲目的,月曇益眼神中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對這個辦法的認可,便被九玄轉移到自己身上,遐想聯翩。
“不用你插手,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月曇益習慣和九玄抬杠,即使贊同也依然生硬,九玄身邊的幾個少女對月曇益怒目而視,倒是九玄雙眼的星光多了幾分,在她看來,月曇益對她不假顏色才最有男人味道,更是一廂情愿的沉浸在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之中。
“族長…。”年老的顯鋒伽羅突然再次出聲,讓月曇益眉頭微皺,九玄更是冷哼出聲,一雙明媚的眼睛閃爍不定,似在準備動手。
“族長,你看看…。”顯鋒伽羅大吼中,猛地撕掉了自己的衣服,讓在場的女人同時驚呼,一雙眼睛卻迥然地盯著男人的身子。
在場的其他人看到顯鋒伽羅的身體,同時倒吸一口涼氣,無數道傷痕讓他的身體如層層補丁的百衲衣,很多傷痕坑坑洼洼,連肌肉都沒了,只有一層烏黑的肉膜和骨頭長在一起,還有一些傷痕仿佛從沒有愈合過,不斷的滲透著讓人惡心的惡臭汁液。
“族長,看在我為月曇家出生入死六十七年,你讓我看看孫子吧,我只有這一個要求,也不求老死,看過之后我就自裁,一死贖罪…。”
悲涼而凄慘的懇求讓九玄也為之動容,但她并不說話,只是看著月曇益,月曇益輕蔑地掃了顯鋒一眼,冰冷地說道:
“要不是家族給你物資,你能活到現在?你能擁有自己的家族?你想用以前的微薄功勞要挾我么?”
月曇益的回答讓周圍的家族武士心中冰冷寒澈,就連屬于玄燁家族的伽羅都紛紛搖頭,似乎為這個顯鋒伽羅不值。
“族長,答應下來吧,人要死了,就什么都不顧了…。”
站在不遠處的武士隊長突然向月曇益鞠躬懇求,下一刻,站立在周圍的家族武士同時跪倒在地向月曇益鞠躬懇求,讓月曇心中的憤怒再次燃燒,但他沒有當面發出來,冷眼盯著顯鋒伽羅說道:
“你只能見一面,見完之后馬上要死…。”
月曇家族在天性涼薄的月曇益手中人心背離,而幽明的房間里,惑星跪在地上則是生不如死,火紅的燭光明艷溫暖,將華麗的房間照射的美輪美奐,惑星全身赤裸的跪在地上忍受著一條條鞭影的抽打。
抽打的人是曾經給高峰上課的家庭教師,家庭教師再無以前的刻板與高傲,猶如一具空洞的木偶,機械性的揮舞著鞭子抽打在惑星的身上,惑星的白嫩的身子全是紫色鞭痕,密密麻麻讓她細膩雪白的肌膚換了顏色,卻有著神秘而另類的誘惑。
“幽明大人,一千鞭完成,應該讓她休息一會兒,換了藥之后才能再抽,不然會損壞她的皮膚…。”
啪地一聲響,鞭子回到了家庭教師的手里,她冷漠地看著陷入半昏迷狀態的惑星,頷首向主母建議。
主母一直坐在惑星正面不遠處,冷厲地眼神死死盯著惑星,雙眉高揚,宛如展翼,顯得威嚴而冷漠。
“主母大人,不要再打了…。”沒了鞭子,惑星無神的雙眼從地面轉移到了主母的雙腳,虛弱無力的呻吟道。
“怎么?現在怕了?別著急,總共三千鞭子,還有兩千等你慢慢享用,如果不想一次清算,可以留到明天,當然,剩下多少鞭子,明天翻倍…。”
主母猶如憤怒的母獸,向惑星發泄憤怒,家庭教師挺直后背站在一邊,伴著臉頰不言不語,眼神沒有任何同情,只有對惑星的漠然。
“我真的沒有注意到少爺離開了,他一直都想要一個人呆著,我…。”
惑星雙手撐著地面,努力的抬起上半身,仰著凌亂的發絲,懇求地看著幽明,那種委屈真是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