桿子嚇人的臉皮古怪而猙獰,很不明白遲葉葉對天滿感興趣,高峰腦中第一個想法就是陰謀,隨即打消,最堅固的同盟關系就是利益捆綁,黃犼部落這么大一塊肉,沒有他們的配合,絕對吃不下來。
“這事兒和我們沒有關系,不鼓勵,不反對,能不能走到一起,看他們自己…。”高峰同樣古怪地回想著當日,天滿拍在遲葉葉屁股上的那一巴掌,好像遲葉葉的反應確實挺大的。
桿子離開之后,肉香女端著水盆走了進來,不敢抬頭去看高峰,輕手輕腳地擰干毛巾,開始給豁牙擦拭身子,看到肉香女,高峰猶豫了一下,眼睛注視著肉香女身后豐滿到極點的圓筒身材,好一會兒才說道:
“肉香女,你對豁牙到底是個怎么看法?”若是以前,高峰是怎么都不會管豁牙的感情生活的,但是現在,他自認為虧欠豁牙許多,便將這件事挑明。
肉香女的動作停下來,僵硬的轉身看向高峰,眼神中的灼熱讓高峰受不了。
“豁牙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欠他很多東西,可以說,就算讓我付出一切去讓他站起來,我都愿意,你明白么?”
高峰這次沒有躲閃肉香女的眼神,肉香女水潤的眼睛在高峰臉上看出認真與執著,讓她一顆心不斷下沉,這段時間高峰越是優秀,她便覺得高峰離自己越遠,雖然她一直在心中告訴自己堅持,但此刻,第一次產生了動搖。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要找強大的男人,但我要告訴你,越是強大的人死的越快,你以前的男人夜魔死了,但豁牙還活著,不比夜魔差多少的黃犼死了,豁牙依然還活著,只有活著的男人才能給你真正的穩定。”
說道這里,高峰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肉香女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別說你非我不跟,當日我失蹤時,也沒見你有多傷心,你對我的感覺,只不過是待價而沽的高傲,其他的男人你看不上,優秀的男人又看不上你…。”
說出這番話,高峰心頭突然敞亮,為什么愷月能給他那種難以忘懷的感覺,是因為她沒有肉香女個這種功利性的想法,純凈而自然,猶如透明的溪水沖刷他的心靈,得到一種安寧的靜逸。
“這里除了豁牙,沒有庇護者能看上你,你在普通人眼中是求之不得的珍寶,但在我們眼中,你什么都不是,豁牙也不可能永遠是普通人,總有天一天會成為庇護者,到了那個時候,他想要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為什么非要是你?何況過上幾年,你會慢慢變老,到了那個時候,你能得到什么?”
高峰說的毫不客氣,猶如一記悶雷打在肉香女的心頭,她第一次被人這么說,從來都是被男人當做寶貝捧在手心里,養成她表面文靜,實際上高傲的性子,對任何男人不假以辭色,唯獨對庇護者才高看一眼,如今高峰卻是用最鋒利的言辭摧毀了她的自信,讓她體無完膚。
“我…,我…。”肉香女全身顫抖,想要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高峰扭頭看向長在大嘴,露出缺牙昏迷的豁牙,過了一會才堅定的說道 “豁牙喜歡你,這才是我對你說這些話的原因,你的價值沒有你想象中的高,你自己好好考慮,要是等他成為庇護者,我是不會讓他選擇你的,我不愿意他找一個只盯著庇護者的女人,到時候,你就在和他沒有關系了…。”
高峰言盡于此,失魂落魄的肉香女眼神空洞的離開,在這個時代,高富帥就是庇護者,這是任何人都不可否認的,肉香女想要找庇護者作為男人無可厚非,但首先一點,她要認清自己,庇護者比美女的資源要少得多,即使絕色天香,風情萬種的肉香女,也不一定能找到,當然,這也是高峰的審美觀不符合主流的關系。
肉香女離開了,二長老卻進來了,黃犼部落到來時,二長老曾經喘喘不安,但此刻二長老卻是紅光滿面,高峰談笑間讓局勢陡然轉變,上演一出戰場無間道,讓二長老徹底忘掉了高峰的年紀,真心實意的佩服起來,大有像高峰效忠的打算。
所以這些天二長老在高峰面前露臉的次數是最多的,多的甚至讓高峰認為,自己拉屎都可能會被二長老給看到。
“大長老,斷魂又來了,這次帶來部落聯合的新命令,后山的零散的部落勇士和物資全都劃分到我們名下,這可是一大筆好處啊…。”
二長老歡喜的眉眼開花,走路都是用蹦跶的,猶如三歲的孩子,但是高峰聽到這個消息,眉毛再次皺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們的土蜥,沙駝,還有角糜和沙地尨都送走了?”
高峰突然問起其他事宜,讓二長老詫異不止,點頭說道:“遲葉葉大人分給我們六十頭土蜥和沙駝,還有三百多輛大車以及物資,我們全都轉移到山后,準備找機會送到西部荒野,現在西部荒野應該只剩下一些浪人了…。”
聽二長老這么說,高峰起身背著雙手來回在豁牙的床邊走動,二長老眨巴眨巴著小眼睛盯著高峰的身影來回轉動,氣氛有些詭異。
“我們現在很危險…。”突然站定,高峰突然對二長老這么說道,讓他傻愣。
“部落長老聯合有貓膩,絕望堡壘的戰事絕對不會這么簡單…。”
高峰突然說道,腦中閃過斷魂失言之后的驚惶,整個南部荒野,幾乎所有部落人都知道,部落聯盟與絕望堡壘不對付,但在絕望堡壘戰事真激烈的時候,一開始就躲起來的部落聯合會打算反攻,這就讓人糾結了。
“可是…,可是現在荒人正在上風,絕望堡壘已經快要不行了啊?”二長老完全被搞糊涂了,不由地失聲喊出來,轉身看向絕望堡壘的方向…。
一部部最原始的大炮在炮兵陣地上爆發出漫卷如云的白色煙霧,將方圓數千米的火炮陣地完全罩住,每一次轟鳴,便有閃電似黑影從炮兵陣地上升起,拉出長長的半弧線飛過數百米距離,狠狠砸在巨石圍墻上,砸出一個個崩碎千百計碎石的窟窿。
每一次炮彈轟擊,便有數十上百的碎石子迸飛,偶爾有圓滾滾的炮彈直接砸到圍墻,將蓄勢待發的投石機砸碎,巨大投石機在炮彈轟鳴地撞擊下四分五裂,碎裂的木料成了殺人的利器,數十身穿麻衣的扈從瞬間被翻滾舞動的碎木料一卷而空。
大多都被木頭撞碎了胸口,甚至有人被尖銳的木頭碎片直接洞穿,還有人被撞到的火盆蓋在身上,厚重火盆里猩紅的炭塊在他身上滋滋作響,焦黑的濃煙從他身上散發,凄慘的嚎叫聲中,艷艷火光在他身上驟然沖起,連著火盆一起燒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