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人的數量是高峰這邊的四倍,站在山頭的桿子等人心頭捏著冷汗,額頭冒著熱汗,全身都被汗水濕透,嘴干舌燥的看著一大一小兩個方陣相互靠近。
高峰八百勇士兩百刀盾手,兩百長矛手,還有四百長刀手排列著整齊的隊伍,相對顯得緊促,而荒人則散的比較開,隊伍之間并沒有配合,他們大致分出防御的盾牌手后,便將各種武器混雜在一起,在行走中,便猶如散開的鴨子,無邊無際,這一刻部落和荒人便區分出來了,部落勇士錯落有致,進退如一,很有團隊的氣勢,而荒人…,了不起就算個團伙。
荒人準備將高峰包圍過來,兩翼陣型隔得比較開,中間的隊伍因為距離的關系和兩翼脫節,這一點誰都控制不了,也沒有人在乎,雙方都在相互靠近。
部落勇士的小方陣整齊劃一,始終保持著同進同退的陣型,就像邁著四方步的母雞,向巨大陰影形成的怪獸走過去,很多在遠處圍觀的家伙已經給高峰判了死刑,認定部落勇士絕對會全軍覆沒。
就在雙方交接的瞬間,荒人們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讓桿子的心差點蹦出嗓子眼,卻看到一面面盾牌被荒人拋棄,揮舞著獠牙刀向部落勇士撲了過去,他們已經沖過了三十米的死亡線,并沒有想象中的箭矢,讓荒人們在驚喜中瘋狂。
狂人的荒人吶喊中,揮舞著獠牙刀,猶如狼群紛亂的向獵物沖過去,下一秒,部落勇士們爆發怒吼,一面面盾牌驟然合在一起,迎接無數獠牙刀的劈砍,第一刀之后,無數荒人撲過來將前面的荒人戰士撞到了盾牌上。
中路的荒人差不多有一千五六百人,一千五六百人擠在一起的力量是巨大的,部落勇士的盾牌仿佛被鏟車推開的集裝箱,慢慢地向后退去,雙方都爆發出怒吼,無數武器在兩邊林立。
兩邊的人都在相互擠壓,部落的人想要穩住,荒人想要突破,雙方頭頂上投槍如雨,相續向對方的陣型落去,如林的長矛左右搖晃,將一根根投槍打下來,荒人那邊則在投槍刺中后發出慘叫。
慘叫聲兩邊都有,部落勇士也有人被投槍刺中,只是數量要比荒人少得多,就在相互擠壓僵持的時候,長矛手猛地放下長矛,橫到前排刀盾手的肩頭,一根根鋒利的長矛猶如毒蛇的毒牙,讓擠壓的荒人發出刺耳的尖叫。
在高峰的爆喝中,長矛猛地刺出,一個個荒人胸口便被刺穿,向前栽倒在盾牌上,鮮血在長矛拔出的瞬間,激射出一片片血霧,恰在這時,雙方的投槍都已經耗盡,部落勇士的陣型猛地一震,突然向后退去,扔下一具具尸體。
尸體在下一刻被擠上來的荒人淹沒,又是一排長矛刺出,荒人戰士同一時間被洞穿最前列,又是一陣血霧飄零,血霧涌動中,盾牌再次向后退去,重復之前的抵擋,刺殺。
雙方的體力在這一刻體現出來,荒人戰士之前長途奔跑,又經過短暫的休息,全身酸疼,很容易疲倦,而部落勇士則有只需要不斷的后退,消耗的力量并不大,就連長矛手也分為兩撥刺殺。
荒人就像一個被削皮的大土豆,一層層的被削弱,兩翼的陣型還在向中間靠攏,連續五波刺殺,中線的荒人已經失去了三分之一的人手,甚至在荒人的隊伍后面,一具具倒在地上的尸體幾乎將大地掩蓋。
戰場永遠不能用數量決定一切,一千六百多人的中線荒人在短時間失去五百個戰士,立刻讓部落的壓力減少了許多,就在這個時候,養精蓄銳的長刀手分為兩個隊列,從陣后兩側左右分開,猶如兩條蓄勢良久的毒蛇驟然張開獠牙撲了出去。
下一刻,又是一波刺殺,荒人戰士再次失去上百人,雖然部落勇士的刀盾手也損失不少,但刀盾手永遠不會獨自戰斗,身邊出現空當,就會靠過去彌補,防線始終沒有被洞穿,而荒人嚴重失血,已經失去了繼續推進的動力,這是時部落勇士的反擊來了。
長刀手驟然從刀盾手的兩邊撲出去,瞬間沖入沒有陣型的荒人戰士中間,長刀手都是清一色的部落勇士,即使面臨最精銳的荒人戰士,部落勇士也能勝過一籌,更別說是在荒人體力大量消耗,力量被牽扯在盾牌陣的現在?
之前的慘叫是一陣一陣的,每次在長矛刺出之后,慘叫就會響起,隨后就像被按下暫停鍵的音響,現在的慘叫是連續不絕的,在喧嘩吼叫聲中,長刀翻舞,部落勇士將殺戮的藝術展現到極致,他們每個人都有獨斬兩個,甚至幾個荒人戰士的戰技。
此刻卻是兩個戰士相互配合,再也不會單身對敵,一個人作勢欲斬,在荒人戰士慌忙抵擋的瞬間,另外一只獠牙刀便輕松的收割了他的生命。
一片片的荒人倒下,終于,荒人崩散了,他們陡然發現,前,左,右全是部落勇士,而他們的援兵還在向這邊趕過來,但他們這邊已經死傷殆盡,就算支援趕過來也沒有贏的機會,這時才有人后悔扔掉了盾牌。
“刀盾手后撤…。”再也沒有荒人試圖主動攻擊大陣,高峰在雙方脫離的瞬間高聲下令,命令在聲浪喧囂的戰場并不明顯,但在刀盾手中間浴血滿身的豁牙看到高峰的手勢立刻嘶吼,吼叫聲中,拳打腳踢的將紅著眼睛不肯后退的刀盾手們驅趕到后面。
一排排長矛手取代了刀盾手,他們才是這次作戰的主力,砍傷刺亡,長矛雖然簡單,但威力最大,特別是有組織的長矛手,他們排列整齊的隊形,一步步向開始崩潰的荒人走去,整齊劃一的隊形讓豎立的長矛像活動的森林。
“殺…。”黑爪勇士是部落勇士之魂,在以前,他們是攻堅執銳的精銳,在現在,他們是小隊列的指揮官,他們擁有豐富的作戰經驗,每個人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惡鬼,他們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下達正確的命令。
一排排長矛猶如孔雀開屏,向前方展開,一個個揮舞著武器的荒人被從斜邊刺來的長矛個刺穿,死不瞑目,這又是高峰的一項改革,長矛手都是一對一的向對手刺殺,這樣很容易被蕩開,但向右刺卻是一種詭詐的欺騙藝術。
荒人都在關注正面的長矛手,絕對不會想到刺殺來自身側,因為身側的同伴也不會想到,刺殺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身邊的人,這種突然而來的驚變會讓他們的大腦遲疑一秒鐘,等他們想起來要做點什么的時候,從身側來的矛頭已經將他們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