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龍峽谷在南部荒野并不出名,但隨著黑爪部落入主,名氣越來越大了,高峰懂得低調,并沒有將黑爪部落改成天爪部落,專心和所有荒野部落做生意,每天都有大量的食物,物資,人口被送進了峽谷,而市場上也出現新的商品。
全身金黃的烤蝙蝠,濃郁噴香的毒蛇羹,包裹不同內餡兒的煎餅和包子,此外,還有讓人眼花繚亂的精銳武器,南部荒野并不缺乏鐵器,高峰在這里找到了很多西部荒野怎么也找不到的物資。
這些在外人看來,只能作為畜生柵欄的鐵絲,或者只能用來當繩子的鋼絲都是高峰手中的利器,部落里已經開始從療傷藥供應擴展為軍火供應了。
在部落中,大多數人都在建造一種武器,巨型扭力床弩,這種四四方方,看上去絞了無數麻花繩索的扭力弩能輕易將長矛射出兩百到三百米的距離,絕對是殺人的力氣,而在建造中,高峰有著近乎于變態的驗收標準,自然,就會有數倍的淘汰率。
這些淘汰的床弩重新分解,然后找出問題所耽誤的時間,還不如另外造一臺,流水線和單部件重復加工的方式,讓效率提高的同時,組裝的數量也在直線上升,這些被淘汰的床弩便流入了市場。
流入市場的床弩都有一個特性,射程不一,但沒有一臺能超過一百五十米,配置的五根巨型弩箭也屬于淘汰品,總是偏心,射出去之后,便會像旁邊飛,但即使如此,也成為超過療傷藥的寵兒,幾乎是用搶的,凡是放出去,總會被守在部落中的采購者買走。
這些人不在乎準頭,也不在乎能不能射到一百五十米之上,要知道,即使最強壯的勇士,也不可能將長矛投擲出百米以上的距離,更別說擁有洞穿數人的威力。
但這樣一來,配屬的弩箭就成了大問題,但這也很好解決,部落推出了來料加工的業務,替部落將長矛改造成弩箭,這個過程會黑下一半的材料作為損耗,也讓其他部落的首領笑開了花,即使每支弩箭加工都要付出數量不少的加工費。
甚至還有蠢笨些的首領情愿加工的成功率降低一些,至少能節省更多的物資去加工更多的長矛,卻沒有想到,所有物資都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床弩任何部落都不嫌多,但有一樣卻成功引領了南部荒野的流行潮流,那種有著神秘花紋,金光燦爛的面具。
黃金是北龍峽谷最珍貴,也是最不值錢的特產,高峰每次看到,都會逼自己無視,但看得次數多了,心思也動了起來,他想到了前世記憶中的面罩,在沒有頭盔的現在,用模具澆灌一只面具,實在算不得什么。
這樣的面具在部落勇士中引發了狂熱,不可否認,不管是誰,戴上這種金光燦燦的面具之后,便會多了些魅力加成,讓部落勇士勾搭女人的機會大了幾倍,不是每個人都對肉香女有興趣,那些死活不愿意洗澡的粗胚們便用這種手法,將一個個膘肥體壯的女人拿下。
落在其他部落眾人眼中,這樣的東西可真是寶貝啊,很多人甚至情愿少要一點療傷藥,也要弄到一只面具,戴上就顯得雍容霸氣,比那些讓他們自己都覺得惡心的染料強多了。
部落的貿易越來越繁華,而北龍峽谷內部也繁榮起來,一條條從其他部落送來的原木在河道上搭建了數十上百的橋梁,一個個背負物資的親奴猶如螞蟻,排列長隊,將其送到峽谷中心的天然洞穴。
在洞穴里中心,巨大的石臺燃燒著藍色的火焰,將整個洞穴照亮,一個個女人和孩子正在將各種物資分類,送到以前的蝙蝠洞里存放,整個山腹都是中空的,擁有大量的空間存放這些東西。
所有洞口都是暢通的,唯有一條卻是戒備森嚴的,一個個黃金面具勇士隔三差五的站立,猶如雕像,順著這排雕像,可以順著螺旋向上的石甬道上到山頂。
山頂上到處都是砍伐原木,收集蔓藤的人群,一座長達三十米,寬二十米,由十多根巨大原木造出的橫橋聯通了兩座大山,在另外一座山頭,同樣的工作正在展開。
山頭已經逐漸被清理出五分之一的空地,一條崎嶇的小道已將整個山頭貫穿,就在山峰靠近峽谷出口的地方,一左一右兩座巨大的木頭堡壘正在建造,而更多的石塊和原木也在山谷兩邊堆積,一旦遇敵,便會推下去阻斷山谷。
高峰就站在其中一座山頭懸空翹起的巨石上眺望,這里的一切都是他建造的,讓他有種超乎尋常的成就感,也許稍顯粗糙,也許沒有絕望城堡那長達一公里的巨型圍墻壯觀,但他對這里的信心更加強烈。
在他身后的空地上,一張張木頭打造的桌面上,被打磨光滑的木條正在楔子中間,馴成弓的形狀,而更遠一點的地方,一個個身材健壯,雙手修長的部落勇士還在適應他們的新武器,英格蘭長弓長弓。
但是每個人身后的皮質箭囊里只有五支長箭,沒有足夠的羽毛,每支長箭的尾翼都是用珍貴的翠葉錢鑲嵌的,也只有這種韌性的東西才能替代羽毛。
“太浪費了,真是太浪費了,一支箭就能買一個處女,真是…。”二長老心痛至極的望著部落勇士身后的長箭,暗自埋怨,他不敢質疑高峰的決定,但對于這種豆包不當干糧的做派,很是心疼,雖然,他們手中的翠葉錢已經超過了幾千枚。
“這都是大長老掙的,你著什么急,誰知道大長老會不會再想一個主意,把整個南部荒野的翠葉錢都賺回來?”
四長老有些不屑,翠葉錢在中部荒野雖然也有少量的流通,但意義不大,只作為裝飾性的輔幣,很多身份高的人都當做腰牌,當初的他也是如此。
“要打仗了,你不知道么?南部荒野的邊緣區域已經開始動手了,每天都有無數人像內地遷移,一旦打仗,這東西再射出去,還不是便宜了荒人…。”
二長老的焦急不是沒有來由的,長箭若是不射出去,相當于昂貴的裝飾品,肉還是爛在鍋里的,若是射出去,就成了肉包子打狗了。
“哼,到時候還是緊張你自己的小命兒吧,翠葉錢不能吃,不能喝,和尨角相比差得遠了,你看看,大長老就比你清楚的多,盡可能的將翠葉錢換成尨角,再制成盔甲…。”
兩人說話間,卻見高峰驟然蹦下了巖石,臉色陰沉的向兩人走來,不等靠近,身后的塔樓便傳出一聲凄厲蒼涼的號角聲,這種號角聲讓整個山頭混亂了,所有人都看向同一個方向,荒人進入南部荒野的方向。
谷口的駐地人滿為患,無數人頭在峽谷間攢動,其中不時傳來男人的喝罵聲和女人的哭嚎聲,還有孩子的哭喊聲,更遠處的大地上,無數人背著大大小小的包裹,猶如螞蟻一般向這邊走過來,其中還有不少巨獸背著沉重的物資,向絕望城堡的方向而去。
荒人突破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得多,部落長老聯合會的精兵悍將初次接陣,便被殺的頭破血流,百年安逸生活,讓他們只懂得以強欺弱,遇到比他們更強大的對手,就成了土雞瓦狗。
前線失敗的后果,便是大片大片后方成為荒人的狩獵場,荒人像潮水一般向南部地區淹過來,無數女人被搶走,一個個部落成為荒人火把下的黑煙,荒人用燒毀一切,搶走一切的策略,逼迫整個南部荒野屈服。
南部荒野的消息傳播卻超出荒人的想象之外,無數部落第一時間遷徙,他們幾乎舍棄了一切,就帶著糧食和物資向內地遷徙,甚至很多部落連契奴和牧畜都舍棄了,這就是高峰所看到的遷移大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