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瞬間發現周圍陰影的變化,就像在記憶中的戰場發現炮彈爆炸之前的生路,甩出的軍刀刺在毒腸人的胯下,只差一分就刺穿了毒腸人的老二,望著褲襠上的軍刀刀柄,毒腸人發出凄慘至極的慘叫。
毒腸人也是男人,男人都會都自己褲襠里的東西看重,這是雄性生物的本能,所以被劇痛嚇的失去了冷靜。
“殺了他…。”不用多說,剩下的親奴和隨侍們先后揮舞著獠牙刀向他沖去。
眼看毒腸人就要被分尸,眾人和毒腸人之間的空間發生變化,就像被撕開的紙張,產生一種恍然的分裂,卻是另外一個毒腸人用懸浮在半空的絞索制造了一個視覺幻覺,用陰影蓋住了自己的同伴。
受傷的毒腸人伸出顫抖的左手摸到自己的褲襠,這在他觸摸到那坨鼓囊的東西之后,不顧受傷的劇痛,露出一絲失而復得的驚喜,但隨即便兇神惡煞的浮現猙獰,嘶吼一聲,右手狠狠地拽出刀柄一扯。
悲劇了。
鋸齒軍刀有將傷口擴大的能力,毒腸人與那川劇中變臉一般,瞬間由猙獰兇惡變成痛苦至極卻有不能發泄的極度壓抑表情,就像菊花被超過口徑之上的物件暴力破解。
“嗄!!!!”嚴重變形的慘叫聲從他的嗓子眼里擠了出來,濺落著鮮血的軍刀旁邊是一截拇指粗細,黑咕隆咚的東西,而他的下身破了一個正中靶心的大洞,猶如水泵似的,一抽一抽的向外噴血。
那話.兒掉在地上,與塵沙混在一起,噴出的鮮血在地面撒出一個大的圓圈,毒腸人慢慢地舉起右手,看著自宮的鋸齒,發出更加凄厲的哀嚎,狠狠地將軍刀扔掉,抱著自己的褲襠蹦跶這哀嚎,另外一個毒腸人驟然出現在他身邊,抓住他的脖子便拖進了黑暗,只有凄厲至極的哀嚎聲響徹。
毒腸人善于陰人,這種躲在黑暗中看別人在恐懼中死亡的手法是他們最大的樂趣,但在高峰誤打誤撞的過激反應之下,將毒腸人刺傷,創造了一個奇跡,要知道,任何一個毒腸人在夜晚都能獨自殺死一隊部落勇士。
高峰不管那把軍刀切掉了什么,撿回到手中,對驚訝的眾人喊道:“趕緊走,要來不及了…。”
“哼,已經來不及了…。”極不合作的二爪從地上站起身,抓著獠牙刀便向沖過來,表情詫異的荒人戰士迎過去。
“四面都是…。”其他的人也相續喊道,在他們周圍,荒人戰士到處都是,有些人發現了他們,有些沒有,只是檢查自己的帳篷有沒有著火。
“跟我沖…。”高峰二話不說,朝毒腸人消失相反的方向沖去,剛剛沖過一個帳篷,就和一個荒人戰士撞在一起,分開的瞬間,荒人戰士心口噴著血水倒下,而高峰越過他,順勢將軍刀捅進另外一個荒人戰士的腰部。
腎臟是男人的要害,雖然不致命,卻會讓人失去戰斗力,高峰已經不再追究一擊斃命的殺傷力,所過之處,只要有機會,他就下刀子,在他近乎于卑鄙的冷刀子下,一個個荒人戰士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其實高峰也想殺死這些荒人戰士,在這個黑暗而混亂的夜晚,哀嚎的荒人會暴露出他們的位置,但因為毒腸人的耽誤,荒人在回援中,終于恢復了秩序,可以說,現在部落勇士再沒有一點機會扳回勝機,就連平局都做不到。
高峰已經沒有了其他想法,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所以必須最快脫離,原本他有十七個人,加上二爪有十八個人,損失了兩個,還剩下十六個,他最大的心愿就是,這十六個人能夠完好無損的跑出去。
事實上,做到這一點并不容易,三千人的部落實在太大,當初他們攻破部落輕而易舉,但要逃出去就不這么容易了,你永遠想不到,在下一個轉彎遇到的荒人戰士是一個還是一堆,若是人數超過五個以上,對他們的行動就是致命的危險,稍微停頓一下,便會被招呼來的其他荒人勇士圍攻。
高峰一直沖在前面,復雜的部落里帳篷雜亂,最適合短兵相接,他的擒拿和軍刺最適合,但是他之前就受過傷,后來一些列的動作中,有沒有足夠的時間休息,就算鐵人也會累。
劇烈的奔跑中,高峰感到呼吸都不順暢了,可相比身后的幾個人,除了二爪之外,其他人還不如他。
終于,高峰沒有一鼓作氣的沖出去,他們選擇的方向不好,前方有數十個女人和契奴以及少數的荒人戰士在救火,他犯了一個錯誤,以為著火的地方會更加混亂,但他沒有想到,這里是荒人的家園,看到家園著火,荒人首先想到的是挽救家園。
不得已,高峰和身邊的人被逼入一個碩大的帳篷中,只要他們不出去,暫時不會被人發現。
帳篷里不是荒人的起居室,而是滿了藤條框的倉庫,框子里也不是面粉或者獸皮,是一些白色的紅色的天然涂料,顯然,這里是荒人的化妝間。
荒人的叫喊聲與跑動在帳篷周圍越來越密集,讓被堵在帳篷的眾人心中越發的焦急。
高峰蹲在帳篷口小心的向外張望,豁牙慢慢地爬到高峰身邊,小聲問道:“能跑出去么?”
這句話也是所有人的心聲,不由地向高峰圍聚起來。
“跑不了,至少有三四百人在這一塊,都是女人和契奴,還有一些孩子…。”
“殺出去,見人就殺…。”身后傳來一聲冷厲的話語,不知道是隨侍還是親奴。
“不行,我們只有這么點人,他們反應過來,死的就是我們。”高峰用另外一個理由說服著其他人,其實,現在殺出去正好,這些人都被火焰所吸引,一門心思的救火,措手不及之下,他們會再次慌亂,哪怕身邊只有十五個人,也能輕易的殺出去。
高峰一直在觀察,之前還能見到的荒人戰士現在已經不在了,應該被召集到還有部落勇士的地方,所以現在正是機會。
可是高峰并不想屠殺這些女人和孩子,他內心是個經歷過血火的戰士,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線,所以他騙了身后的同伴,就像一開始欺騙他們完成那些戰略目標一樣。
高峰能帶領他們到現在,并不是靠著自己的威望或者戰績,而是一個個欺騙,用欺騙的理由來達到自己的目標,最開始高峰沒想太多,但現在,十多個人將自己的生命交給他,卻為了心中的底線,欺騙他們,高峰也有些無奈。
豁牙不知高峰心中所想,憤恨地說道:“可我們躲到什么時候啊?很多荒人都被沖散了涂料,一定會進來重新畫骨頭的,這群棒子…。”
豁牙的話猶如大山壓在眾人心頭,荒人對身上的圖騰非常重視,專門騰出一間倉庫才裝這些涂料,豁牙的話很可能成真,到時候整個部落的荒人戰士都回過來。
高峰卻被一道驚雷披在思維上,呆滯的望著豁牙,又看了一眼那成堆的藤條框子,突然跳了起來,大聲吼道:“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