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人紛說,就像他知道,樹人是不可能被自己說服,一個將地下人差點滅絕的瘋子,怎么可能會去聽從別人的意見,所以不止是混沌神王的壓力讓他沉重,連同伴帶來的壓力,也一起加載在他身上,這才與五月說這么多類似遺言的話語。
“大統領何必悲觀,眼下只是小挫,混沌陣線同樣損失慘重,誰勝誰負還未必知曉,現在就說這些似乎有些…。”
五月本想寬慰高峰,但以往的經歷,讓他不敢將心中所想盡數傾述,說到一半,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至少他知道后面的話,可能對高峰有些冒犯。
“早作打算,免得到時措手不及,尤其要注意人心,一旦出現意外人心可能生變,到時候要看你和燕二十九的手段,唯有一點,你要保證造艦人才的安全,失去這些人才,就算到了月球上,也始終困守一地,最終…。”
這次高峰說話的語氣沒有之前那么蕭瑟頹廢,多了很多高瞻遠矚的建議,這些建議關系到人類走入太空的關鍵,可惜高峰 時間,高峰與五月兩個人就交談了大半天,剩下的半天也與燕二十九談話,燕二十九始終搞不懂高峰話中背后的意思,反倒被高峰反復無常的計劃變動而傷透腦筋,不過當她知道,混沌艦隊可能在短時間內消滅,心中最大的負擔反而沒了,對于高峰想要開發月球,始終抱有懷疑態度,不過也沒有多做反對,唯一發對的是高峰對她未來的安排與計劃,只不過這些反對在高峰面前統統無效。
高峰準備做最壞的打算,其中就包括決戰全面失敗后的方方面面,除將月球計劃放在當前的首位來抓,還有人才的賽選與保護,這才是最難的部分,沙狐2號3號運輸艦大致改裝完畢,就等著首飛測驗,一旦投入,每次能運載五百人和一百二十噸物資到達深空月球,如果不計算運載飛船的損耗與使用壽命,24小時至少能往返兩次,這就意味著,十天能運載五千人與一千兩百噸以上的物資。
但是月球基地容量有限,尤其是生活環境惡劣,月球上雖說可以享受陽光,但無法在戶外行走,荒涼的真空環境,也沒辦法讓人類生存,一切都要從零開始,逐漸建造和發展,最終的結果,誰也不知道會走向何方。
這樣一來,地下人實際上比地面人更加適合月球移民,畢竟地下人早已習慣了陰暗的地下世界,繁衍生息數百年,讓他們對相同環境下的月球,有非常高的適應性,但高峰心里所想的,還是要讓伽羅和地面人占據一半以上,只有這樣,伽羅的血脈才不會斷裂,走向深空,必然要更加強壯的身軀與戰力,才能應對未來的各種災難。
這些需要在短短幾天內交代清楚,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高峰唯有盡可能將想法灌輸到五月與燕二十九的腦袋里,讓他們知道以后該怎么駕駛 時間,紅沙就像抽條的柳樹,飛快的從小女孩兒像少女轉變,身高已經有了一米六五,窈窕的身段娉娉婷婷,若不是臉上依然存留著嬌憨稚嫩,說不得已是位絕色風華的大美人了。
看到紅沙,高峰心中最柔軟的部位被觸動了,若說這個世界那個女人對他最好,毫無疑問,是一顆心全部放在自己身上的小紅沙,無關男女之情,而是紅沙將他當做生命的全部,只要能看到高峰,她就會感到安心,只要在高峰身邊,哪怕最細小與瑣碎的事情,都會變得有意義,高峰就是她生活的絕大部分。
“你怎么會在這兒?不是在玄燁主城等我么?”
高峰記得自己帶著紅沙與異獸,還有小東西前往玄燁主城,在那里突然決定去尋找傾城無雙,結果陰差陽錯,差點調入混沌神王的陷阱,死戰脫身后,又緊趕慢趕的跑到生物實驗室,最后確定了最后決戰的日期,一 時間他早就將紅沙給忘了。
“我聽人說,你已經返回了荒野,就跑過來了…。”
紅沙的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但每一個字都說的清清楚楚,聲音更帶著一絲童音的清脆與純凈,猶如清亮的泉水,澆透高峰煩躁的心靈。
“你跑過來的?”
高峰驚訝的看著紅沙不自在的雙腳,似乎想要將其藏起來,一雙裁剪精致,質量不差的皮鞋如干枯的老樹皮般寸寸開裂,就差一點就能看到紅沙的小腳丫。
“因為不會飛,所以…。”
紅沙將雙手背在身后,手指擰成了麻花,語氣更是糾結無比,似乎怕高峰訓斥她,又怕自己讓高峰不開心。
“真是小傻瓜,難道你不會指派飛艇或者戰艦,讓他們送你過來?”
高峰此刻的心情不是好笑,也不是感動,而是痛苦,他不知道自己戰損,孤零零的紅沙怎么活下去,她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對任何人都不親熱,唯有在自己身邊,才表現的嫻靜安然,問題是,他不可能將紅沙帶上最殘酷的戰場。
高峰心中擔憂紅沙的未來與安排,站在原地苦苦思索,紅沙也不打擾他,就在一邊默默等候,突然高峰想到一個很久沒有見過的人,這人與他的關系,何嘗不是與紅沙相似?只是因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