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一次直接將顯鋒伽羅提升為憾軍伽羅后,鱗甲分身沒有再拔苗助長,因為本體不允許,這種越級提升看似輕松,實際上相當損耗伽羅的元氣,可以說透支生命潛力,也許對鱗甲分身并不重要,但高峰不期望執行自己的命令遠征的女人結局悲慘。
這是一場純粹的強者絞殺戰,不管是遠征軍,還是羅斯人,派出的都是顯鋒伽羅以上的戰力,小范圍高強度的殘酷作戰,讓雙方損失慘重,對于女人來說,每天都要清洗同伴的尸體,是非常悲痛的,這些姐妹都是一起在地獄中煎熬,從北部荒野越過茫茫冰原,歷盡千辛萬苦才來到這里的,說沒了,就沒了,讓她們的感性情緒怎么也無法接受。
而對羅斯人來說,損失也超過承受范圍,對面女人們所擁有的強者數量不是太多,但對方的韌性是實在太強,連羅斯人的勇士都沒辦法在第二天恢復戰力,頭一天才被抬下去的女人,第二天就生龍活虎的出現在戰場,用從羅斯人身上學到的戰技反擊,
雙方就像在進行一場死亡貼面舞,然后攀比誰抬回去的尸體多,羅斯人的損失逐漸增加,女人們的損失則是逐漸減小,這場無聊而殘酷的對對碰,一直持續到第五天,就再也進行不下去了,羅斯人沒有足夠的強者消耗在這永遠也無法看到勝利的絞殺戰里,而女人們攜帶的糧食也見了底,不能再呆下去了。
就在火媚兒心中按下決定,哪怕鱗甲分身懲罰自己,也要率領隊伍退回到先前屠殺的羅斯人營地時,一支出乎意料外的援軍到來了,這是由登陸坦克與重型運輸車組成的隊伍,當女人們看到瞬間,還以為自己眼睛發花,又以為羅斯人繞到他們身后發起攻擊。
就在女人們嚴厲戒備,隨之準備決死相拼時,無道那張很沒有特色的臉出現在火媚兒的眼中,張口第一句話就是:
“你們辛苦了,大統領親自命令,讓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支援,你們已經完成了任務,可以享受任何你們想要的物資與權力…。”
無道的話直接讓火媚兒傻了,不由自主的看向鱗甲分身的位置,卻發現,鱗甲分身已經消失無蹤,唯有心中傳來鱗甲分身的低語:
“遠征軍的任務正是完成,你們可以隨車隊返回荒野,也可以留下觀察后續作戰,但不要對其他人透露我…。”
當鱗甲分身來自靈魂的聲音徹底消失,火媚兒心中驟然空蕩蕩的,仿佛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哪怕在最絕望的地獄,最殘酷的戰場,最親近的姐妹戰死,也沒有流下眼淚的她,突然淚流滿面,一顆心如小刀剜肉般劇痛,直覺中,她感到自己將再也看不到鱗甲分身,這個將她們這些被遺棄的女人,從地獄中拉出的恐怖怪物。
不是每個女人都像火媚兒這般痛徹心扉,長達五天的殘酷絞殺,早已心神疲倦,每天清洗尸體,埋葬同伴的過程,讓穿越怒雪風暴,踏上羅斯人老巢的豪情與血性也被消磨的差不多,尤其是在數百憾軍伽羅,宛如軍隊般出現瞬間,她們在驚駭大統領強大實力的同時,也為自己終于可以退出殺戮,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連續的殺戮,哪怕神經最堅韌的戰士,也會有崩潰的一天,何況是群沒有受過嚴格訓練,只憑復仇之火支撐的女人?那些入侵北部荒野的羅斯人早就被她們殺絕,又穿過茫茫兵源,將血腥殺戮返回給了羅斯人,就足以讓她們心中最堅固的怨恨得到化解,一切終于結束了。
無道給女人們帶來的物資,是高峰力所能及的,這些物資都是黃金山拿出的奢侈品,最好的食物,最美麗的衣物,最奢華的首飾,還有最珍貴的靈藥菁華,這些都是高峰酬謝女人們的報酬,酬謝她們不畏艱辛,為華夏火種的延續,穿越絕地的勇氣,為她們在糧食將盡,死亡煎熬的殘酷陣地上堅守,也是為了補償她們,早絕望的痛苦中,跟隨鱗甲分身的遠征。
這是一場奇跡似的光輝行動,連高峰都沒有想到,這些可憐的女人們能做到這一步,但在火媚兒的指揮下,這些女人做到了,她證明自己比男人更強,更具有克服一切的勇氣與信念,還有那不畏生死的決然與剛烈。
失魂落魄的火媚兒行走在女人們的中間,看著這些遭受無數苦難的姐妹們,不敢置信的撫摸著絲綢般柔軟的衣料,比劃著比她曾經所擁有還要華麗的首飾珠寶,還有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神奇物品。
如果說,這些東西只是隱約感覺到珍貴,那么一瓶瓶由恒溫試管裝載的靈藥精粹就讓她震撼了,這些藥劑都能讓顯鋒巔峰輕易跨越憾軍的障礙,成為與她一般的強者,而這些藥劑只是最平凡的,還有憾軍伽羅可以突破裂山伽羅的藥劑,那是整個荒野的財富聚集,都沒有辦法得到的天賜神物。
更讓火媚兒驚訝的是,那數百名憾軍伽羅,非但沒有高階伽羅的傲氣,對她們這么被羅斯人玷污過的女人,異常客氣,哪怕一個滿臉傷疤,沒有半點伽羅氣息的普通女人,也依然小心翼翼,不敢有半點傲氣,這就是大統領給她們的尊重么?
火媚兒不敢置信,又不得不信,但心中依舊不快活,沒有鱗甲分身的贊賞,就算給她全世界,也覺得沒有任何意義,就在她精神懨懨,失魂落魄的時候,身邊傳來無道的話音:
“火媚兒公主是為部族煩心么?大統領說過,調撥十萬荒人歸入火族,這十萬人多是精壯,一應物資全額供應,無需擔心,另外,火媚兒小姐也可以繼續掌握遠征軍,當然,她們將會得到涅鳳軍團的番號,成為一支而光榮的軍隊,一支全數為女人組成的精銳。”
這等賞賜簡直前所未聞,即使曾經第一大族的公主,火媚兒也不曾料到,大統領有這般的豪氣,哪怕身為女子,也不由心折,但她心里依然不快活,這無邊的榮耀,并沒鱗甲分身的影子,沒有恐怖圣主的名字。
無道心有艷羨的看著身邊絕美的少女,說不嫉妒那是假的,但他也心服口服,為了探索穿越永凍冰原的路途,高峰給他派遣了最先進的隱身戰車,經驗豐富的蛇牙,最嫡系的心腹冼釗,依然沒有讓他將事情辦成,只能說強差人意。
但眼前這絕色少女,硬是了得,帶著一群淪陷的女人,突然殺光俘虜她們的羅斯人,然后威名廣播,硬生生的將北部荒野的羅斯人給擊破大半,這本就是奇跡般,但少女卻沒有享受北荒人的崇拜與恍惚,帶著一群沒有后勤,沒有支援,甚至沒有任何補給的女人,轉身殺入了永凍冰原。
只有到過永凍冰原,才知道那塊地方的可怕,在永凍冰原混了大半個月的無道,就算躲在溫暖的戰車里,也依然感到憋悶和壓抑,那是千篇一律的雪白,沒有任何雜色的單調,若不是這樣,冼釗也不會無聊到發瘋。
無道在沉淪冰窟里,看到那些凍僵的尸體,尸體都是羅斯人的老弱婦孺,越是這樣,他越是佩服,換做是他,不可能做到火媚兒這種程度,要知道在攻破沉淪冰窟的一刻起,火媚兒就算功德圓滿,徹底將侵入北部荒野的羅斯人斷絕,但她依然不曾回頭,而是帶領兩千女人組成的孤軍,踏上尋找怒雪通道的路途。
如果不是高峰親口告訴無道,有另一支部隊穿越怒雪風暴,找到羅斯人老巢,無道一定會噴對方一臉口水,擁有隱身戰車的他,在永凍冰原的天空晃蕩了半個月,幾乎將永凍冰原的每一寸土地都搜索,怎么可能被別人找到?還是一群沒有任何設備,沒有任何補給,沒有任何支援的地面部隊?
問題是,真有人辦到了,就是眼前的少女,看上去還不到十六歲,最是如花嬌羞的年紀,連自認謀算無雙的他,也不得不甘拜下風,不止是他,這次隨他來的隊伍里,哪怕最高傲的憾軍伽羅,也對這些孤苦剛毅的女人由衷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