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聽著李世雄的話,尖叫道:“胡說八道,我當初親眼看到,是你們李家的人站在滿地尸體的人群中,我絕對不會看錯的!而且當初不僅僅我一個人看到,還有兩名幸存下來的人同樣看到,你們休想要狡辯。”
李昌言冷冷掃視一眼女子,冷漠說道:“你覺得現在你都落的如此下場了,我們李家的人還用得著欺騙你么?以你現在的年紀,二十年前應該記得這樣東西吧?”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鴛鴦玉佩,只不過那塊鴛鴦玉佩上面,缺少了一個豁口。
那名女子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失聲驚呼道:“你怎么有這種鴛鴦玉佩?當初我父母親口給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擁有這種鴛鴦玉佩的人,只有兩個,而我父親手中的那塊鴛鴦玉佩,已經碎掉,另外一塊怎么在你手中?”
李昌言眼神中流露出一道痛快之色,深深吸了口氣,這才苦澀的說道:“難道你父親沒有給你說過,這兩快鴛鴦玉佩的來歷嗎?你處心積慮能夠進入我們李家,就應該是個聰明的女人,就算不用我說,你也能夠猜得到吧?另外,當初的鴻門宴,我們李家的人為何會趕過去?你們那些家族的宴會,和我們李家有什么關系?你以為,我們李家會看上你們那些家族的生意?難道這些年,除了你們家的生意,被我親妹妹去管理,甚至吩咐她暗中尋找我那生死之交兄弟的失蹤女兒,其他家族的生意,我們李家有絲毫的染指了?”
那名女子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整張美麗的臉龐上變得一片潮紅,隨著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出。
以前,她認為家族的血海深仇,仇人是李家,可是如今聽著李昌言的話,她才猛然間醒悟,當初自己并沒有看到是李家的人殺死了自己的家人,只是后來從一個缸里清醒過來后,透過缸上的縫隙,看到李家的人出現。
而另外和她一起幸存下來的其她家族的女孩子,同樣也是后來才醒過來,她們知道血海深仇的目標是李家,還是自己告訴她們的!
怎么會這樣?難道這二十年來自己處心積慮付出那么多,甚至當初不惜代價,接近李世雄這個自己痛恨無比的男人,甚至還不惜用一生的幸福為代價,成功混入李家,到頭來竟然是這么一種結果嗎?
一瞬間,她的面色如同死灰般難看,兩行清淚順著她的面頰滑落。
李昌言看著仿佛斷了生機般的女子,心中隱隱有些痛苦,當初他和這位女子的父親,乃是生死之交,兩人年輕的時候曾經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危機,在各種絕境中相扶相持,在最終活了下來,而這個女子的父親,當初為了替他阻擋一只兇獸的攻擊,一條腿被廢,成了瘸子。
也正是那一次,女子的父親黯然退出,找了個女人準備安穩的過日子,而在那位老友五十多的時候,他妻子才懷孕生了個女兒。
可誰曾想到,竟然生死之交的女兒,那個自己苦苦尋找了很久的孩子,竟然把滅族的仇恨算在他們李家身上,甚至還動用了血腥的報復,這讓他心中又是憤怒又是心痛。
一瞬間,李昌言仿佛老了好幾歲,對著那名女子擺了擺手,開口說道:“走吧走吧!這次我不殺你,以后咱們兩家的恩怨一刀兩斷。”
那名女子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李家家主李昌言,竟然要把自己放了,不管怎么說,自己這幾年都殺了他們李家整整十二人啊!而且,她和另外兩名也成功潛伏到李家來的好姐妹,已經布置下了萬蠱毒陣,難道這件事情就這么了結了?
嘴唇蠕動了幾下,隨著兩名抓著她肩膀的老者,慢慢松開她,她那張臉上的死灰之色更濃郁幾分,她深深吸了口氣,對著李昌言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站起身看向王軻,開口說道:“我帶你破解萬蠱毒陣,唯一的要求便是,等你離開李家的時候,請帶走我的兩位好姐妹。”
王軻沉默片刻,視線從李昌言身上掃過,發現李昌言緩緩點了點頭,隨即才開口說道:“沒問題。”
短短半個小時后,其他的尸體被找到,并且由王軻親自出手,把尸體里的所有蠱蟲都給殺死。
山巔之上,王軻感受著萬蠱毒陣已經被徹底破掉,頓時暗暗松了口氣,開口說道:“李家主,萬蠱毒陣已經破除,李家的隱患也已經消失。我在國內還有其他事情,如果方便的話,希望你們李家能夠派一輛車,把我送到機場。”
李昌言神色微微一動,開口說道:“王軻,既然你千里迢迢來到我們李家,就在我們家族逗留一晚上吧!等明天我會安排人親自把你送到機場。而且,你年紀輕輕便能夠擁有這么厲害的本事,不管是在古武方面,還是在風水方面,都已經站在了最高巔峰的那一層次,所以,我們李家很希望能夠結交你這樣的朋友。”
王軻遲疑片刻后,轉頭看了眼一旁眼神中帶著幾分期望的李世雄,隨即這才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李家多打擾一晚上。至于和李家是不是朋友,其實我覺得用不著有什么質疑的了,李叔對我很好,以后如果李家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要遞個消息就行。”
李昌言快速瞟了眼李世雄,隨即眼底流露出滿意之色,緩緩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那我帶世雄就先謝謝你了。”
說著,他的視線看向那名女子,開口說道:“你走吧!記住我的話,以后你和我們李家再也沒有任何的瓜葛。年輕的時候,我和你父親是生死之交的兄弟,一起經歷過無數次的危機,每次都是我們兩個背靠著背艱難活下來的,我沒有想到,情形竟然是這樣。所以,我不會為難你,省得將來我到了下面,見到你父親之后,他會怪我。”
那名女子凄然一笑,看著遠處已經被帶到的另外兩名女子,兩行眼淚順著她那潔白的面頰滑落,聲音帶著幾分嘶啞,喃喃自語道:“我殺了李家那么多人,還有何臉面活在這個世上?我犯的錯,需要我自己來彌補,我會到下面,向被我害死的李家族人道歉。”
說到這里,她的目光有了幾分變化,那是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第一次看這李世雄的時候,真心實意的流露出來,凄慘一笑后,她才噙著眼淚說道:“今生今世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你對我非常的好,哪怕你表面上強硬,內心中卻很柔軟,這也是我為什么選擇接近你的原因。這幾年,我為了接近你二弟,使用了不少的手段,甚至連身子都不再干凈,所以,我會用我的鮮血洗刷這份骯臟的身體,如果還有來生,我會用純凈的心靈和身體,侍奉你一生一世。”
話音落下,一顆拇指蓋大小的蠱蟲,已經從她手心之中鉆進她的身軀,隨著她那消瘦的身軀微微一顫,嘴角一絲鮮血滑落。
“小心你二弟,小心…”
帶著那份對生活沒有絲毫眷戀的心思,女子的身軀轟然倒地,當場死亡。
王軻看著這名女子的身軀,眼神中流露出幾分苦笑之色,開口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她應該是繼承了一位苗疆降頭師的衣缽,一身降頭術本事,已經達到極高的境界,說不定用不了多少年,他的實力比那個老賊阿召都要厲害。”
李世雄的眼睛里,浮現出幾分晶瑩的淚花,深深吸了口氣,以前對女子的憤恨,突然間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而李昌言眼神中閃過一道精光,心底喃喃自語道:老二么?哼…
大管家李山,突然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流露出冷酷之色,看著王軻開口說道:“王軻,如果我剛剛沒有聽錯,你說出了四個字‘阿召老賊’,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東南亞最為神秘,也是最為惡貫滿盈的降頭大師阿召吧?”
王軻雙眼微微瞇起,轉頭看著大管家李山,平靜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
李山眼神中閃爍著若有所思的神色,緩緩說道:“你和他有仇?”
王軻敏的察覺到李山的一些異樣,所以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開口詢問道:“大管家,您老人家和降頭師阿召也有仇?”
李山沒有回答,而已經調整好心態的李世雄便快速說道:“我們李家必殺譜上排在第一位的,便是降頭師阿召,如果誰能夠殺死阿召,我們家族會拿出五十億作為獎勵。并且此生此世視那人為我們李家的座上客。幾十年前,阿召那個該死的老東西,可是把我們厲害害的很慘。”
王軻眼神中浮現出古怪之色,他的視線看向李昌言,忍不住大笑道:“李家主,李叔他說的這番話是真的?那五十億獎金的諾言,還能不能實現?”
李昌言斬釘截鐵的說道:“能!誰殺了降頭師阿召,我李家拿出五十億獎金。”
王軻淡笑道:“李叔,看來我不用跟你借那五十億了。”
李世雄神色一呆,眼神中突然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驚呼道:“什么意思?你…你的意思是…你殺了降頭師阿召?”
其他李家的二十多名滿頭白發的老者,以及所有在這里的人,視線齊刷刷的看向王軻,他們眼神中流露出期待之色,很是希望王軻能夠說出他們想聽的話。
王軻淡笑著說道:“沒錯,兩個多月前,在南海沙柱島上,我不僅僅擊殺了阿召的大徒弟阿濤,還殺了降頭師阿召,甚至以前阿召的二徒弟阿木,也是慘死在我的手中。我和那個惡貫滿盈的阿召,有著血海深仇。”
李昌言和李世雄,以及李家所有人都流露出狂喜之色,他們沒有想到,動用了極大的人脈網絡,依舊沒有調查到那個行蹤詭異的降頭師阿召在什么地方,可今天王軻竟然告訴他們,阿召竟然被他殺了,這個消息實在是令他們震撼。
“王軻,你說你殺了阿召,有什么證據?”大管家李山滿臉嚴肅的詢問道。
王軻開口說道:“如果諸位不信,可以聯系國家特殊部門的人,當初和我一起和幾個國家的古武者廝殺的人,沒有當初國家特殊部門的人。我親手殺了阿召,即便他擁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第二次擊殺他的時候,我用烈火符把他的身體都給燒成灰燼,就算他是大羅金仙,都沒有辦法再活過來。”
人群中的一名老者,突然風馳電逝般朝著遠處飛奔而去,短短霎那間的功夫,便已經消失在眾人眼前。所有人都沒有吭聲,而是靜靜的站立在山峰之巔。
短短六七分鐘后,那名快速離開的老者再次返回。
“家主,我剛剛和國家特殊部門的一位老朋友打過電話,王軻當初確實和國家特殊部門的人并肩作戰,擊殺了大批入侵華夏國疆土的強敵,而且還和一批華夏國大肆抓捕風水師的黑衣神秘人進行了殘酷廝殺,降頭師阿召的確死在王軻手中,阿召的大徒弟阿濤也死在王軻手中。另外,王軻和劉先超道師,關系極為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