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夏然而止,這位實力不俗的先天強者連同身下的碎石一起變成齏粉,在暴烈氣勁的轟擊下四散飛濺入塵埃之中,徹底化為烏有!
可嘆灰袍老道其實還有一兩招殺堊手銅沒有拿出來,無奈秦云根本不給他施展的機會,到了九泉之下恐怕也得老血狂噴,感嘆自己運氣實在太差。
其實他的落敗并不是什么意外的結果,在蒼茫九州有著一劍破萬法的說法,煉氣術士戰力不如同階劍修的道理正是因為如此,高手之爭往往在瞬息之間決定生死命運,而秦云擁有的手段比對手更多更強,勝利是理所當然的。
漫天飛揚的塵灰漸漸飄落,秦云的身影重新顯露了出來。
他雙手握著怒滄劍,全身散發出無窮無盡的先天威壓,原本漆黑的雙眸里跳躍著炙熱的烈焰,那是依然翻騰的戰意。
劍破蒼穹!獨占山岳!
前后這兩劍可以說發揮出了秦云全部的實力,是他數年苦修劍術的心血結晶,以堂堂之劍滅殺同級別的對手,贏得光明正大,贏得干凈利落!
過了良久,秦云才緩緩收起怒滄劍,環視四周。
經過這場激戰,地牢周圍被摧殘得是處處狼藉,石墻倒了一片,旁邊的一間木屋被波及坍塌,幾名縣衙的衙役縮在角落里瑟瑟發堊抖,看到秦云目光掃視過來無不嚇得魂飛魄散。
而在另外一側的大門口,有七八名當地士伸癱坐在地上,他們個個目露恐懼之色,不少人顯然嚇得不輕,口堊中胡言亂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秦云目光一凝,邁步走了過去。
這讓幾個士伸們頓時魂不附體,有兩人甚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哀聲求饒道:“大大大人,我們只是被程,程縣令逼著進過來,和和我們無關啊!”
“大人饒命,小人真的是無辜的“
他們還以為秦云要將所有人全都殺個干干凈凈,恐懼之下只會胡言亂語了。
秦云微微一笑,伸手將兩人扶起說道:“好叫各位得知,我的名字叫做秦云,原本出身大荊鎮的上獵村,現在是天城劍宗的弟子,也是朝廷御賜世襲左將軍、燕左男爵,這次闖入縣衙只是為了救我的領民。”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程英禎以下犯上私調官兵被我擊殺,整個情景想必各位都看在眼里,不是我主動傷人而是被迫反擊,屆時還請各位做個見證。”
兩名士伸驚魂未定,連連點頭哪里敢說個“不”字。
秦云松開手笑道:“你們不用害怕,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而且說不定以后還有仰仗各位的地方!”
他抱拳沖對方拱了拱手。
這兩名士伸膽子也不是很小只是剛才被慘烈的戰斗場面給嚇壞了,現在看到秦云態度和藹沒有絲毫動武的意思,也漸漸恢復了幾分膽氣。
其中一人的膽子比較大,回過神來之后斷然說道:“秦大人,您是本鄉本地的人,當然不會害我們父老鄉親,可是這程英損真的是大貪官,整天派人魚肉鄉里搜刮財富,供他自己和那個妖道揮霍享樂,您這是替天行道,也是為朝廷除害!”
他漸漸直起腰,說話越來越大聲:“我們這些士伸也是吃盡了苦頭,迫不得已才和貪官虛與委蛇,今天堊大人替我們除了這個大害,但凡是大人有什么吩咐,我們絕對遵從,大家說是不是啊?”
其他人也都回過神來,明白自己等人沒有什么危險之后,紛紛附和了起來。
“對對!秦大人,您是來還長平縣一個郎朗乾坤!”
“秦大人,秦大人,我要為您立個長生牌!”
“秦大人,您可曾婚配,我家有小女年方二八長得那絕對是…”
“去去去!你家姑娘哪里能和我家女兒相比“
這些士伸在地方上都算是有見識的人物,沒有幾個是蠢笨之輩,他們親眼看到秦云嚇退了王統領,又將程英禎的師傅斬殺,知道秦云自報的身份應該沒有虛假,否則殺官之后絕不可能還如此從容淡定和他們說話。
天城劍宗弟子、世襲左將軍、燕左男爵!
秦云無論是哪一個身份,平常都不是他們所能夠高攀的,現在看到有機會能和秦云套近乎拉關系,這些精明的士伸怎么可能不抓住機會貼靠上來。
在他們看來秦云簡直就是一棵參天堊大樹,牢牢抱住肯定吃不了虧。
有些士伸還在暗暗嘲笑剛才跑掉的人,平白錯失了如此大好的機會。
秦云卻是讓他們的熱情弄得哭笑不得,只好說道:“各位,謝謝大家的好意,不過我先要送人回上獵村,這幾天縣里的事情就交托給各位,最多幾天堊朝廷今派人過來1到時候你們實話實說就可以了,絕不會連累到大家!”
按照燕凌云的說話,吏部的官堊員是先他出發來清河郡,不過考慮到對方是上差官堊員,肯定不會像自己這樣日夜兼程地趕路,延遲在所難免。
他沒有再和對方糾纏,轉身回到了地牢里,將等候在那里的大牛等人接上來。
一行人順利地離開了縣衙,沒有任何人攔截,現在縣令都身首異處了,群龍無首的衙役和小吏哪能不要命,樹倒猢孫散全都逃得無影無蹤。
不過在縣衙的大門口,秦云等人倒是被人攔住了。
對方正是剛才那批當地士伸,他們當然不是來找秦云的麻煩,而是幫忙。
“秦大人,你用我的馬車送你村里人回去,他們都受苦了!”
“用我的,用我的!”
“我的馬車最大最好最舒服,用我的!”
這些士伸將自己的馬車全都拿了出來,爭先恐后地要秦云收下。
被抓入牢房的上獵村村民有十七八人之多,人人都帶傷,雖然經過治療但是行動還是不便,回上獵村還有差不多二十里地,步行回去肯定遭罪。
所以秦云也沒有拒絕士伸們的好意,用馬車將所有人一起送回上獵村。
而他自己在謝過幫忙的士伸之后,騎著自己的烏騅馬,跟在了車隊的后面。
經過半個時辰的行程,秦云終于見到了掩映在山嶺之間的小山村。
那熟悉的景色,讓他的眼眶頓時變得濕潤。
鎧鎧鎧!
懸掛在村口的歪脖子大樹上的鐵鐘被激烈的敲響,原本寧靜的小山村突然變得喧嘩起來,一名名手持獵叉、柴刀、弓箭的村民從隱蔽處沖了出來,其中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婦女,甚至還有一些孩子。
顯然是村里負責警戒的哨探看到了車隊,以為是敵人入侵。
秦云策馬加速率先沖到了村口,跳下馬背對著領頭的那名老獵人堊大聲說道:“石爺爺,我是秦云,我回來了!”
這名雙手緊緊堊握住砍刀的老獵人正是上獵村的老村長,四年不見,他好像蒼老了十幾歲,臉龐越發的憔悴,站在地上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倒平。
“云小子!”
老村長陡然睜大了眼睛,眼眸中閃動著無比喜悅的光芒,老臉透射堊出激動的神色,不敢置信地說道:“是云小子,云小子回來了!”
他的嘶吼聲瞬間傳遍了整座山村,讓那些還躲藏在屋舍草叢里的孩子都鉆出來看熱鬧,然后大家看到從馬車上下來一個個熟悉的身影。
“大牛,二牛!”
“鐵柱哥!”
“小弟!”
村民們個個喜極而泣,上獵村不過百來戶人家,可以說個個都是沾親帶故,被抓入縣衙的人是父親、兄弟、丈夫、兒子…看到他們平安歸來,怎么能不高興。
整個山村立刻沸騰起來,老村長上前緊緊堊握住秦云的雙手,老淚縱橫:“云小子,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如果再不回來,我們都要去劫法場了!”
這個時候,穆鐵衣從后面走了出來,面帶愧色地說道:“秦云,我是兩天前剛回來的,帶著你給的銀子去縣衙沒救出人不說,錢還被他們給搶了!”
秦云注意到他走路一瘸一拐的,顯然是受了傷。
老村長恨恨地說道:“那個縣令簡直就是頭豺狼,吃人不吐骨的豺狼啊!”
“老村長,穆大叔廠秦云搖搖頭說道:“你們以后不用擔心了,程英損還有他那個師傅都被我殺了,以后再也不可能來為難我們上獵村。”
“什么?”老村長和穆鐵衣都是大吃一驚。
老村長更是擔心道:“這可怎么辦?殺官可是大罪啊,云小子你還是快逃吧!”
穆鐵衣的見識比他更多,也知道秦云的身份,說道:“老村長不用擔心,秦云現在可是朝廷的左將軍,而且還認識七皇子殿下,不會有事的!”
秦云微笑道:“我離開燕京的時候,燕師兄幫我討了一份恩賞,我現在還是燕左男爵,整個大荊鎮連同下轄的村莊包括上獵村都是我的領地,從今以后不管是誰都不能再來向你們收稅!”
“這是真的嗎?”穆鐵衣頓時大喜:“那實在太好了!”
老村長不大明白男爵、領地所代堊表的意義,但是知道以后都不用繳稅就足夠了,高興得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