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登時噓聲四起,震耳欲聾,嚷著要趕高衙內出場。
但是與第一場不同的是,不管是不是買太尉府的,幾乎所有的觀眾都在噓高衙內,畢竟高衙內沒有王宣恩那么乖巧,又好惹是生非,得罪了不少人,真正的朋友也就是洪天九他們。
高衙內聽到這些噓聲,心里是既委屈,又憤怒,沖上去就準備找對方算賬,“宋鳥人,老子和你拼了。”
洪天九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緊隨其后。
周華顛著大肚子跟在后面搖旗吶喊道:“鄒小胖,來來來,和你周爺爺過幾招。”
鄒子建平生最恨聽到周華叫他鄒小胖了,胖子這個外號他本來就很忌諱,他更加受不了比他還胖的周華叫他胖子,蹦起來罵道:“周小兒,爺爺會怕你。”
“衙內,衙內息怒呀。”
一旁的幾個太尉府的蹴鞠好手趕緊拉住這三位公子哥,今日高俅可是特地吩咐過他們,讓他們一定得看住高衙內,別讓他鬧事。
“都給我住手。”
隨著一聲大喝,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此人正是今日的裁判。
關于四小公子和宋玉臣等一干才子的恩恩怨怨是路人皆知,雙方的家長也都略有耳聞。高俅雖然喜歡護犢子,但是對面可是翰林院的大學士,他也得給宋墨泉幾分薄面,為了這場比賽的公平性和防止高衙內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高俅特意從宮廷內請來一名裁判。
此人姓劉,名浩正,約莫四十來歲,在朝擔任刑部侍郎,因為天生一張苦臉,似乎每天都不開心,笑與不笑都一個模樣,所以背地里有人給他取了一個外號·名為黑面判官。他以前可都是給宋徽宗他們當裁判,之所以宋徽宗喜歡要他的當裁判,就是因為此人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可以說是執法如山·又好蹴鞠,要是換做別人的話,那誰敢判宋徽宗犯規。而宋徽宗球技本生了得,他也不希望被人說勝之不武。
雙方人馬見劉浩正來了,立刻收聲,剛才嚷的最兇的周華已經躲到最后面去了。
“劉四叔,宋玉臣那廝耍詐·你可得要嚴懲他啊。”高衙內指著宋玉臣道。
劉浩正面無表情的瞪了他一眼,后者立刻將嘴閉上,他又掃視了鄒子建等人一眼,那胖子也趕緊低下頭來了。
僅僅一個眼神就把這群官二代、富二代給震住了,威望可想而知。
劉浩正沒有理他們,而是走到宋玉臣邊上,此時宋玉臣已經被人扶起來了,關切的問道:“玉臣·你傷的怎么樣?”
宋玉臣搖搖頭,露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道:“多謝四叔關心·就是擦破點皮不礙事。
”他說著將雙手伸出手,但見手腕上有多處地方擦破了皮。
劉浩正先是讓宋玉臣去場邊包扎下傷口,然后宣判高衙內嚴重犯規一次,以示警告,這里的嚴重犯規就相當于后世的黃牌,若是兩次就直接出場了,甚至還能根據情況判斷是否加分。
“什么!劉四叔,你是不是沒有睡唔唔唔。”
高衙內話說到一半,洪天九趕緊捂住他的嘴,這要是讓他繼續說下去·非得被趕出場去。
劉浩正朝著洪天九道:“你放開他,我倒要想聽聽他想說什么?”
其實在他來之前,就已經聽說過了侍衛馬那群禽獸的所作所為,所以也是做了些功課的,可是他沒有想到這比賽一開始就發生了此等事情。
不過,當時由于高衙內和宋玉臣一直在爭搶·所以雙方手上都有些動作,僅從這一點上并不好判斷,但是宋玉臣給他印象都是謙謙君子,而高衙內簡直就是一個混世魔王,而且宋玉臣又是受害者一方,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讓他還是偏向了宋玉臣那邊,而且他也打算要殺雞給猴看,杜絕此類事再次發生。
洪天九訕訕一笑,在高衙內耳邊小聲道:“哥哥勿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言罷,他才松開手來。
高衙內雙拳緊握,雙眼都在冒火,能把他氣成這樣的,這世上只有一人,就是看臺上正捧腹哈哈大笑的王宣恩,除此之外,他何曾受到過如此委屈。
劉浩正道:“既然你無話可說,那就繼續比賽吧。”
洪天九眉頭一皺,在周華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周華拍拍胸脯,嘿嘿道:“小九,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李奇正當為這場群毆胎死腹中感到郁悶的時候,隱隱聽到高俅所在的貴賓席傳來一陣陣罵聲,暗笑,看來俅哥是氣壞了。
一旁的徐婆惜見李奇自顧笑了起來,好奇道:“官燕使為何發笑?”
李奇微微一怔,笑道:“哦,我在笑高衙內被人給耍了。”
話音剛落,邊上又傳來一聲輕哼,“借口,分明就是衙內他推人在先。”
暴汗!這話要是讓那蠢貨聽到得多傷心呀。李奇笑而不語,反正高衙內那惡貫滿盈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解釋也沒有用,而且他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只是單純的憑感覺,因為他知道封宜奴在此,高衙內首先想的一定是進球,而不是去陰對方。
場內,宋玉臣經過稍微的處理,又再回到了場上,比賽繼續,由才子隊前場開球。
可是這球還未開出來,雙方就開始了肉搏戰。
周華和鄒子建兩個胖子如同兩個肉團擠來擠去,看上去怪惡心的。
“快傳過來。”
鄒子建好不容易搶得最佳位置,立刻舉手嚷道。
那人急忙將球扔了過去。
這球還未落下來,又聽得“啊”的一聲慘叫,只見周華捂住肚子,直挺挺的到了下去,轟的一聲巨響,又見他滿地打滾,使勁的叫嚷。
情況與剛才幾乎是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劉浩正這次沒有中斷比賽·視若罔聞。
鄒子建接到鞠,面前無一防守人,登時喜出望外,運著球就朝著龍門沖去。
周華躺在地上一臉茫然的看著遠去的那道肥胖的背影。
靠!想不到這胖子的速度還真不慢呀。李奇看到鄒子建那熟練的帶球技巧·心里都忍不住叫好呀。
毫無懸念,才子隊先進一球。
“好。”
“子建射的好。”
宋玉臣等人都圍了過去,替鄒子建叫好。
觀眾席上也傳來陣陣歡呼聲。
高衙內感覺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委屈的都快哭了,直接沖向劉正,嚷道:“四叔,你為何不判那胖子犯規?”
劉浩正反問道:“你說哪個胖子?”
“當然是小胖呀。哎喲·我的屁股都摔腫了。”
周華一邊揉著那碩大的臀部,一邊大步走了過來,嘴上直嚷嚷道。
劉浩正面無表情道:“方才鄒子建根本就沒有推你的動作,你就自個倒下去了,我要判的話,也是判你犯規。”
“呃咋就被看出來了。”
周華菊花一緊,揉著屁股小聲嘀咕道。
“無恥小人,活該。”
“哈哈!”
宋玉臣等人從旁得意洋洋的走過·個個都是一臉鄙視的表情。
劉浩正道:“你們還站在這里作甚,還不快回去。”
“哦。”
高衙內一干人等見被識破了,均感臉上無光·不敢多言,拉攏著腦袋回到場中去了。
周華來到洪天九邊上道:“小九,你這招不行啊,那黑面判官一眼就看出來了。”
洪天九沒好氣道:“是你裝的不像好不,你瞧那宋玉臣手都弄破了,你就會捂個屁股,連血都沒有出,誰會信你。”
“啥?還得出血?那還是你去吧。”
洪天九眼珠一轉,撓著頭道:“你已經打草驚蛇了,我去試就不靈了·看來李大哥這種踢法還真難學,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請教請教他。”
二人又是一聲哀嘆。
一陣鑼鼓聲響后,比賽繼續。
這次輪到太尉府開球了。
高衙內直接從前場跑到后場來,嚷道:“快快傳來。”
那人見是高衙內,不敢怠慢·趕緊將鞠傳給他。
高衙內接到鞠剛一轉身,忽覺眼前一晃,只見宋玉臣已經來到跟前,當即怒火中燒,一邊護著鞠,一邊冷笑道:“卑鄙小兒。”
“彼此,彼此。”
宋玉臣哼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算怎么對付我們么,我這只不過是先下手為強罷了。”其實以他的性格,真不屑干這種事,但是他對高衙內是知根知底,知道要是不這么做,自己這邊肯定會遭殃,權衡利弊,他們這邊統一贊成先下手為強,而且還選擇了擒賊先擒王的戰術。
他說著就將身子貼了過去,嘴上念道:“不過這也只能怪你自個,若非你自個作惡多端,惡名遠揚,劉四叔又豈會如此輕易的相信我,你瞧瞧哪一位看客是支持你們的,太尉府的名聲全給你毀了,有道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場較量你們是輸定了。”
高衙內登時火冒三丈,轉身罵道:“你娘的胡說。”
可是如此一來,他腳下的鞠就完全暴露了出來。
宋玉臣自然笑納了,輕松斷下球,直接傳給鄒子建,二人朝著龍門狂奔而去,鞠在二人腳下來回傳遞,默契十足。
由于沒人會想到球技精湛的高衙內會被人如此輕易的給斷了·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們醒悟過來,已經無法阻止了宋玉臣和鄒子建了。
最后宋玉臣一個非常瀟灑的燕歸巢將鞠射入風流眼。
登時響起了一陣陣尖叫聲,看來不管是哪個年代的粉絲都很瘋狂呀。
“玉臣′你這腳真是射的漂亮。”
“哈哈,我們領先兩分了。”
其余人紛紛跑過來慶祝。
而一連丟了兩球的太尉府隊則是士氣低落。
這下就連高俅都坐不住了,站起身來,走到前面,一副恨不得自己下場的表情,要知道他可是靠著蹴鞠才坐上這位子的,而且太尉府的蹴鞠京城內無不稱道,可是今天第一次亮相就踢成這樣,他作為扛把子能不著急么。
洪天九跑了過來·郁悶道:“哥哥,你咋了?怎地被宋玉臣那廝給斷了,你昨晚是不是房事做多了?”
周華撓著頭道:“不對呀,就算衙內房事做多了·那也不會給宋玉臣那鳥人給斷了,是不是封娘子來了,衙內你緊張呀。”
洪天九點點頭道:“對對對,三郎,你說的挺有道理的。”
高衙內被他們二人說的都快哭了,有你們這么安慰人的么。狠狠道:“你們兩個別吵了,我都快煩死了·娘的,宋玉臣你這個王八蛋,本衙內和你沒完。”
接下來依然還是太尉府開球,洪天九怕高衙內又來亂來,于是他先在后場將鞠控制住,然后再傳給周華,自己則是朝著前場跑去。
周華如今也是憋著一口氣,咬著牙·漲紅著臉,埋頭朝著前場跑去,可是當他來到中場·整人都傻了,原來宋玉臣他們全部退回半場來,擺出一個鐵桶陣。
洪天九和高衙內更是被嚴防死守。顯然,宋玉臣他們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對方,領先兩分全是因為對方的失誤,于是果斷的采取了保守戰術,這也是他們早就制定好的戰術。
洪天九心里著急呀,拼命的跑甩開防守人,嚷道:“三郎,這邊 周華趕緊一腳將鞠踢過去。
洪天九剛控制住鞠·對方立刻有兩名球員上來圍搶,洪天九縱使球技了得,也難以突破兩個人的防守,但是他又比較崇拜英雄主義,死活要突,很快·鞠就被人給斷走了。
雙方開始在中場你爭我奪。
太尉府雖然技高一籌,但是個個心里都很浮躁,所以實力大減,再加上對方的鐵桶陣,導致半天都沒有進個球。
然而,時間卻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哐哐哐 上半場結束的鑼聲終于響了起來。
二比零。
這個上半場對高俅絕對是一種侮辱,要不是身旁還坐著好幾位同僚,估計他早就沖到休息室痛扁高衙內去了。
李奇搖頭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看來不管是干什么都得用腦子呀,野獸始終斗不過偽君子。”
封宜奴笑道:“你是說高衙內沒有腦子?還是說宋公子是偽君子?”
暴汗!太情不自禁了。李奇矢口否認道:“吶,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這么說,我說的是蹴鞠是一項非常需要腦子的運動,至于偽君子我可沒有點名。怎地我一提到偽君子,你就想起了宋玉臣呢?”
封宜奴哼了一聲,道:“偽君子也比你好,你就是那段天德。”
靠!拿段天德跟我比李奇大怒,道:“你就是鐵尸梅超風。”
封宜奴冷聲道:“我要是的話,第一個就拿你來練九陰白骨爪。”
李奇下意識的捂住頭道:“哇!你太陰毒了吧。”
“更毒的都有。”
“你---你---你就是那包惜弱。”
封宜奴下意識道:“你就是那銀國王爺。”但是話一出口,她立刻意識到了,臉上微紅,輕啐一口,道:“無賴。”
徐婆惜聽得是云里霧里,好奇道:“你們在說甚么?甚么段天德?甚么梅超風?”
李奇嘿嘿道:“哦,我夸她眼睛長跟梅超風一樣漂亮了。”
封宜奴不甘示弱,冷笑道:“我夸他心地就跟那段天德一般仁慈善良。”
“啊?”
徐婆惜茫然的望著二人。
這時,馬橋突然走了進來,在李奇耳邊道:“副帥,陸千找你。”
日。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爹。李奇暗罵一句,朝著徐婆惜笑道:“徐行首,我去一趟茅房先。”
出了貴賓包間,李奇見陸千一臉焦急的走了過來,忙道:“不用說了,我都知道,走吧。”
三人來到太尉府的休息室。
剛一進門,洪天九就迎了上來,焦急道:“李大哥,你這次可得幫幫我們啊。”
周華擠著小眼睛道:“是啊,李大哥·這事都是你惹出來的,你可得負責呀。”
李奇納悶道:“請問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周華道:“當然有關系,宋玉臣他們就是用你們侍衛馬的招數來對付我們,你當然要負責呀。”
其實他這話也沒有錯·宋玉臣他們的確是運用了侍衛馬的戰術才能贏得先機。
李奇指著周華教訓道:“胖子,你說話得注意點,我們侍衛馬做事一向都是光明磊落,你別用宋玉臣那種貨色來侮辱侍衛馬。”
高衙內不耐煩道:“說這么多作甚,咱也不求太多,李奇,你就教咱們幾招能將他們腳踢斷的招數就行了。”
暴汗!這還叫不求太多?李奇大驚失色·搖頭道:“我這么正直的人可不會這些東西。”
洪天九不悅道:“大哥,你就幫幫我們唄,咱們好歹也一起去過棲鳳樓---唔唔唔。”
日。這小子真是越來越聰明了。李奇面色一緊,趕緊捂住他的嘴,嘴上呵呵道:“辦公,辦公。”
高衙內不爽道:“辦啥公?現在說的是蹴鞠,只要能贏,今晚我請你去便是。”
“誰要去了·你可別算我進去。”李奇瞪了高衙內這淫貨一眼,又嘆了口氣,道:“不是我說你們·你們跟我在一起混了這么久,怎地連光明磊落四個字就沒有學會,我對你們很失望。”
“光明磊落?”
洪天九滿眼困惑的望著李奇。
高衙內就更直接了,茫然道:“這跟你有何關系?”
“當我沒有來過。”
李奇說著掉頭就走。
洪天九趕緊拉住他,諂笑道:“哎哎哎,李大哥,你別生氣呀,咱們不懂,你就跟咱們說說這光明磊落啊。”
李奇矯情了一會,才極不情愿道:“既然你們一心要學好·那我就和你們說道說道。他們跟咱~-你們玩陰的,你們就跟他們玩明的呀,想踢他們,踢就是了,想打他們,打就是了·你們不是一直都是這么干的么,干嘛要廢那么多腦子。”
高衙內詫異道:“你-你說直接用腳踢他們?”
“當然不是,赤手空拳哪像你高衙內的作風,你們可以動用武器呀。”
“武器?難道帶棍子上去?”
“我也想,但你敢么?”
“不敢。”
“這不就是了。”李奇搓了搓下巴,道:“其實武器一直都在腳下。”
“腳下?”
眾人紛紛地下頭來。
洪天九忽然蹦了起來,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李大哥,你說的莫不是鞠。”
“我可什么都沒有說。”李奇手一攤,道:“但是我以為在比賽中和鞠來幾個親密的接觸,那也很正常的,但是有意和無意得區別還是挺大的。”
洪天九眼珠一轉,嘿嘿道:“明白,明白。”
李奇一笑,又道:“你們有沒有聽過合理沖撞。”
“沒有。”
眾人齊齊搖頭。
李奇道:“打個比方,當球在無人控制之下,雙方球員若是為了爭奪球權,而發生了什么激烈的碰撞,這就是屬于合理沖撞,由此可以延伸出很多東西來,比如小九被人夾擊的時候,難免少不了一些身體接觸,萬一不小心在混亂之中,膝蓋或者是手肘碰到對方哪里,這也在情理之中,就算判犯規,那也絕對只是一個普通犯規,只要你們時時刻刻告訴自己,你們是沖著球去的,而不是人,這樣的話,一切都屬于合理范圍內,人之常情中,就算是傷到了對方,那也只是誤傷,這跟蓄謀傷害可是有很大的區別,裁判也會體諒你們的。”
“沖球不沖人。”
眾人紛紛沉吟不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但是眼中都閃爍著一種邪惡的光芒。
洪天九忽然問道:“李大哥,但是對方他們只守不攻,好生無恥。”
李奇又道:“這是戰術,哪有什么無恥不無恥的。有道是狹路相逢勇者勝,你們想要破對方的鐵桶陣,首先就得嚇怕他們,讓他們膽戰心驚,唯有這樣方才取勝,你們千萬不要怕犯規,特別是你衙內,別有了一次嚴重犯規就畏首畏尾的,你們要拿出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出來,給我往死里打,哦不,往死里攻,對方說到底只是一群文弱書生罷了,就是腦子好使一點,手段可不能跟你們比。”
洪天九跟李奇混的最久,領悟的也最快,一個勁的點頭道:“嘿嘿,大哥,你再教咱們一些合理沖撞的動作吧。”
周華笑呵呵道:“對對對,什么合理扯衣服,合理踩鞋子,合理肘擊對方,合理。”
李奇怒喝道:“小九,胖子,你們此話啥意思?此等骯臟的動作我一概不會-你們要學就找馬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