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久久不息。
李奇也趁機喘了口氣,暗道,這尼瑪沒話筒還真不適合搞這些,MD,這么大冷天都能嗓子喊的冒煙,真是坑爹呀。
待掌聲消散。他立刻道:“有道是喝水不忘挖井人,做人不能忘本,你們學會去感恩,每當幸福來臨的時候,你們都應該想想是誰給你們的幸福。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長者,或許他在外人看來,他擁有無數的榮譽和稱號,但是在你們面前,他只有兩個身份,一就是‘恩人’,二就是你們的院長。下面就有請太師學府院長,蔡太師致辭。大家歡迎。”
掌聲再起響起。
李奇轉過身來,朝著激動不已的蔡京道:“院長,請致辭。”
“好好好。辛苦你了。”
蔡京站起身來,走到講臺前,一目掃去,一張張稚嫩、單純的小臉在他那渾濁的眸中閃過,又想到這些人將來會是蔡家最堅實后盾,心中感觸良多。
不過,蔡京終歸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一點也不怯場,而且他也是口才了得之人,跟李奇一樣,不需要什么演講稿,從衣食住行到天下興亡,從學生談到自己,再到皇上,一一道來,有條不紊,引人發醒。
眾人也聽得是如癡如醉,不論蔡京在朝野做的那些事,能夠聽到他的心歷路程,這本就是千金難求。
待蔡京說完,眾人似乎還沉浸在他方才那段話中,有些若有所思,有些一臉茫然,竟無一人鼓掌。
蔡京面對這一片寂靜,信心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呀,方才李奇演講的時候,掌聲何其熱烈,他自問他這番肺腑之言,不必李奇那激勵之言差,可是卻沒有想到是這般結果。
李奇使勁的給歐陽澈這幾個托打眼色呀,眼角都快裂開了,可是歐陽澈那廝卻還在低頭沉思,氣的李奇差點沒有把椅子扔下去。
這時,忽然一個掌聲打破了這個寂靜的場面。
眾人幡然醒悟,啪啪啪啪,掌聲驟然響起,一陣高過一陣,熱烈非凡。
李奇這才松了一口氣,微微瞥了眼陳東,他就是剛才那個帶頭鼓掌的,陳東明明感受到了李奇那詫異的眼神,但依然是一副一絲不茍樣子的,仿佛在說,我這是在就事論事,你用不著這么看我。
有姓格。李奇又沒好氣的望了眼歐陽澈,見其一臉訕訕之色,仿佛在說,我錯了。
蔡京見眾人的神色不像是裝出來的,也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的這番話震驚到他們,心中頗為得意,破天荒的給陳東遞去兩道感激的眼色,但是后者根本不領情,目視前方,當做沒有瞧見。蔡京無奈的苦笑一聲,也不以為意,反而覺得倍兒驕傲了,對他而言,能得到陳東的掌聲,那真是對他剛才那番話相當高的評價呀。
蔡京的精彩演講完畢后,高俅作為投資商的代表也上去發表了一番言論,他的口才倒是沒有蔡、李二人好,只得依靠演講稿,他主要說的是針對投資方面,這當然是李奇給他出的注意。
面包和牛奶可是最實際的,那些學生們聽得這些,都不用歐陽澈這些托了,自發的鼓起掌來,以至于數次打斷俅哥的話,但是俅哥不但不以為意,反而臉上的笑意更濃,人嗎,受到別人的真心的贊賞,那絕對是一件令人值得高興的事。特別是高衙內那廝,見到俅哥上臺演講了,興奮的直蹦,若不是考慮他們是偷偷溜進來的,估計真的會大聲嚷嚷出來。
李奇坐在臺上瞧得也是心驚膽戰的,生怕這廝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高俅演講完畢后,接下就是教師代表了,這個人的出現,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正是那其貌不揚的許先。其實關于教師代表,李奇認為白淺諾是最佳選擇,但這可是一個男權主義的社會,讓一個女人代表一群男人來發言,難免會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陳東、歐陽澈之輩雖然才華橫溢,口才了得,但是這二人都太過耿直了,一點也不會轉彎,許先雖然不如他們,但是人家懂事、聽話呀,有些時候,聽話比實話更重要。
許先拿著李奇為他準備的演講稿,照著稿子念了一遍,雖然偶然還是忍不住吟上兩句孔子曰、孟子曰的,但是無傷大雅,這李奇就很滿足了。
而后,就是學生代表了,這自然也是李奇一手安排的,講的無非也是一些他們以前遇到的困難,要珍惜現在的生活,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要辜負了蔡京的一番心意。
待他們一一演講完畢后,李奇再次上講臺做結束語,宣告開學典禮到此落下帷幕。
嘉賓先行退去,而后那群學生也在老師們組織下,有條不紊步入了他們人生的第一堂課。
高衙內和洪天九這兩個二貨則是被高俅的兩名心腹給控制住了,朝著后面走去。
李奇原本還有很多事要忙,但是畢竟皇上還在這里,他再忙也得先去宋徽宗哪里報道,與蔡京、白時中一干人朝著蔡京的辦公室行去。
等他們來到院長辦公室時,宋徽宗、趙楷、王黼等人早已經在這里面了。
“微臣參見皇上。”
蔡京、李奇等人一進來,就立刻行禮。
“哎,諸位愛卿無須多禮。”宋徽宗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王八之氣盡顯無疑,哈哈道:“幾位愛卿方才那番演講,著實令朕大開眼界呀,說的好。”
“謝皇上夸獎。”
“這是你們應得的。”宋徽宗意猶未盡,又顯遺憾,嘆道:“不瞞諸位,朕方才聽你們說罷,也有滿肚子的話,想要對那些學生說呀,只可惜唉不提也罷。”
不提?不提你丫還提甚么。無非就是要我安排給你一個演講的機會,直說就是了。李奇笑道:“這簡單呀,皇上以后可以來太師學府視察民情,到那時皇上便可以親自教導那些學生,這可是他們的福氣呀。”
宋徽宗大悅,拍板道:“此計甚妙。好。待過段曰子,朕便要來督查。不過,朕有句話得說在前頭,倘若你們做的不好,朕也會嚴懲不貸。”
“遵命。”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個非常囂張的聲音,“你們帶我來這作甚,我爹爹了?”
恍惚之間,李奇只覺一道人影從眼前閃過,緊接著便聽見高俅那暴露的嘶吼:“你們兩個小畜生,還不快滾進來認罪。”
“爹爹。”
“高叔叔。”
暴露之下的高俅,倒也挺懾人的呀。高衙內和洪天九兩個二貨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走了進來,朝著宋徽宗行禮道:“侄兒(小人)拜見皇上。”
高俅朝著宋徽宗和蔡京一拱手,道:“皇上,太師,小兒頑劣,竟然伙同洪萬賭坊的洪天九,擅闖太師的學院,險些壞了皇上的興致,還有破壞太師的開學典禮,還請皇上,太師責罰。”
就高衙內,洪天九二人這點伎倆,焉能瞞過眾人的雙眼,倘若宋徽宗不在,高俅或許就是當著蔡京的面訓斥他們一頓,也就了事了,但是既然宋徽宗在,他自然得交由宋徽宗處理,免得落人口舌。
“愛卿大題小做了,什么責罰不責罰的,小孩子嗎,不都是這樣。”宋徽宗搖搖手,笑問道:“方才是哪個翻筋斗的?”
李奇萬萬沒有想到宋徽宗會問這個問題,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洪天九低著頭,微微舉手道:“回皇上的話,是小人。”
宋徽宗嗯了一聲,又朝著高衙內道:“既然如此,康兒,你就是那滾地的呢?”
“是。”高衙內點點頭。
“你們兩個小子身手倒也敏捷。”宋徽宗笑了笑,問道:“那你們怎么進來的?”
高衙內訕訕道:“從門邊上進來的。”
“就是翻墻進來的?”
“可以怎么說。”
“孽畜,為父平時都是怎么教你的,你竟然干起這偷雞摸狗的勾當,真是氣煞我也。”
高俅眉毛倒豎,指著高衙內,口沫噴的那倆二貨都快把頭埋進肚子去了。
怎一悲催了得。
宋徽宗道:“哎,高愛卿稍安勿躁。”
“是。”高俅拱手行了一禮,而后又退到一旁。
宋徽宗又問道:“那你們大費周章來此又有何目的?”
高衙內忐忑的瞥了眼高俅,一副懼怕的表情。
高俅恨不得一腳踹過去,怒道:“混賬,皇上問你話,你如實回答便是。”
高衙內渾身一抖,道:“回皇上的話,侄兒是來毛驢自薦的。”
完了,完了。李奇當即掩面而泣,趕緊拉開與這廝的距離,縱使被罵不講義氣,也在所不惜。
眾人先是一愣,然后皆是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低著頭,渾身顫抖。高俅更是滿臉通紅,恨不得找條墻縫鉆了進去。
宋徽宗睜大雙眼,不可思議望著高衙內,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這一笑,其余人也忍不住了,只是礙于高俅的面子,只能低頭偷笑起來,就連蔡京也不禁莞爾。
洪天九眉頭一皺,小聲道:“哥哥,你說錯了,我記得是毛遂自薦。”
“是嗎,你咋不早說。”
“我咋知道哥哥會說錯呀。”
高衙內那臉皮倒也不是紙糊的,嘿嘿道:“皇上,各位叔叔伯伯,侄兒方才只是開個玩笑,其實侄兒要說的是毛遂自薦。”
宋徽宗忍著笑意,道:“如此說來,康兒也想來這里念書?”
高衙內還未開口,高俅又站出來道:“皇上,小兒胡鬧,你莫要見怪。”他說著又朝著高衙內道:“孽子,為父替你找了好幾位名師,你何故還要來這里來念書。”
高衙內委屈道:“爹爹,我沒說我要在這里念書呀。”
高俅錯愕道:“那你又是干什么的?”
“我是想來這里當老師啊。”
“噗!”
“噗!”
這話音剛落,凡是在喝茶的,全部噴出,無一例外,可見高衙內的殺傷力有多么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