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的人,他們可以對抗戒靈嗎?”
對于蕭嵐的質疑,愛隆王并沒有為此而感到生氣。
因為他知道,這個新來到中土的邁雅知道的一切都基于那段未來,在那之中并未出現的場景對他來說都是未知。
所以瑞文戴爾之主笑了,充滿自信的宣揚起了自己的驕傲,“放心吧,瑞文戴爾留下的精靈已經不多,但我將派出的是從最遠古的海對岸一脈相承下來的精靈貴族。曾經居住過海外仙境的人同時行走于人間界和幽界,能夠對付身處于幽界的不死戒靈,雖然不見得可以殺死他們但是絕對能夠帶著魔戒安全返回…”
直到愛隆這么說為止,蕭嵐也依舊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但在他跟隨著愛隆一起去見這所謂的精靈貴族時,他原本的困惑就完全解開了。
并不是電影里去接應阿拉貢的公主亞汶,而是在小說里登場的精靈貴族——葛羅芬戴爾。
他高大強壯,擁有一頭金發,英俊的五官毫無懼色,充滿了歡欣之情。他的雙眼精光逼人,話聲如同音樂一樣悅耳,體冇內似乎有種白光彷佛透過絲綢一般,隱隱的散放而出,渾身都散發出讓人無法逼視的尊貴氣魄。
不說那直接看到耀眼靈魂光芒的蕭嵐,即便是普通人也看得出來他胸懷智慧,手握權柄,絕不是可以小看的人物。在電影里他只在最終的阿拉貢加冕儀式上出場過幾秒,但在原著里卻是個極其關鍵也異常強大的人物,在第一紀元時同歸于盡的殺死了一只帶著半獸人突襲的強大炎魔,在第二紀元復活幫助吉爾加拉德及愛隆對抗新的黑暗魔君索倫,第三紀元時讓作為戒靈之王的安格瑪巫王不愿對抗,更是從容的單槍匹馬應對數個戒靈的圍攻…
如果是這一位前往出動的話。魔戒到達瑞文戴爾幾乎沒有任何問題,而且蕭嵐還能夠在此基礎上再加一個保險。
摸出了有一枚古底比斯風格的金幣,他伸手將其拋給了正在準備馬匹的葛羅芬戴爾,“帶上這個,他能夠引導你精確的找到阿拉貢的位置,可以讓你省下會走錯路的麻煩,而如果阿拉貢遇到危險jī活了我留給他的那枚金幣,它也會顯示出對應的特征,如果你還沒有找到他們的話就該加快腳步了。”
精靈貴族確切的接住這枚特殊的金幣。控制著自己的意念在其中摸索了一下就知道了他的功能,但是他卻沒有說什么感謝的話,直接的翻身上了屬于他自己的那渾身潔白的馬匹,如一陣風一般的飛馳了出去——
真的是就如一陣風,伴隨著叮鈴當啷的撞擊聲和急促的馬蹄聲。白色的駿馬彷佛流星一樣的奔跑過眾人的眼前。在暮色中可以看見它的馬籠頭上點綴有許多亮晶晶的飾品,彷佛綴滿了如同星辰一樣的寶石。騎士的斗篷在冇他身后翻飛,褪下的兜帽讓他的金發在空中舞動。
這匹駿馬奔跑的速度幾乎讓地球人忘記一貫以來的常識,因為那實在是太快了,目測的時速超過自行車的三十公里,超過了一般汽車的兩百公里,甚至超越了直升機飛行的四百公里。達到了如“道奇戰斧”般足足七百公里每小時的神速,但縱使是以這等的疾速奔馳著,它的步伐卻依舊很輕很柔馬背上也幾乎沒有顛簸,絕對算的上是真正意義的神駒。
而看著這一騎絕塵消失在視野之中。愛隆是輕笑著拍了拍表情有些詭異的蕭嵐肩膀,“別介意,他的高傲來自他的實力,作為精靈們傳頌的英雄他甚至可以力壓阿格瑪巫王。那是我離開瑞文戴爾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等他回來很可能會去找你去討教一番。”
“…可以理解。”
蕭嵐點頭。只是表情不由有些唏噓。
那畢竟是在六千年前的上古戰勝了炎魔的存在,雖然他自己也是親手解決了一只炎魔,但是那其實只是個上古時期的逃兵,而葛羅芬戴爾對付的無疑是正式的士兵甚至將領,并且這六千年來他不可能完全都在原地踏步,討教…那真是值得期待。
而見到他的這副模樣,愛隆就是明白了這并沒有導致什么不好的結果,于是在隨即對他接下來的計劃做了些建議,“葛羅芬戴爾大概會在一周之內返回,這段時間你們就安心地留在瑞文戴爾,我相信這里絕對會讓你們忘記一切的煩惱,而當我開始重鑄納西爾圣劍的時候會派人邀請你來旁觀,我的技術雖然比不得上古的諾多精靈但也絕對不俗,你如果想要修習鍛造技術的話應該有借鑒的價值。”
“求之不得。”
再次的以簡短的單句予以了回答,蕭嵐陡然間發覺自己明明才來到這個精靈之都沒多久,他就已經變得有些像個精靈了,一樣的優雅、淡然、寵辱不驚、以長生種而不是短生種的角度看待問題,不再計較那些無關緊要的雞毛蒜皮小事,因為在時間的流逝之前這沒有任何意義。
——簡單來說,這應該算是好事。
隨后的幾天,蕭嵐和芙羅拉就在這保留著上古風光的瑞文戴爾住了下來,屬于阿拉貢的納西爾圣劍也在愛隆的手中開始修復。這柄努曼諾爾的傳國之寶被首位剛鐸及亞爾諾國王伊蘭迪爾攜帶著出戰最后聯盟戰役,閃爍著日月光華的圣劍令半獸人與其他墮落人類聞風喪膽,但在對抗索倫時伊蘭迪爾被殺死圣劍也因此折斷,但伊蘭迪爾的兒子及繼承人埃西鐸以斷劍砍下索倫的手指打敗了黑暗君王,此后斷成數截的圣劍千年來始終未被重鑄,碎片作為北方王國和破滅后北方游俠的傳世之寶。
而此刻圣劍終于在精靈手中完成重鑄,劍身上介于日月的花紋之間有著七枚星辰,還有許多帶著神秘力量的符文,當寶劍重鑄時,它發出刺眼的光芒,太陽的符號隱隱閃出紅光,月亮則是發出柔順的銀光,劍鋒顯得無比銳利。愛隆重新替這柄寶劍命名為安都瑞爾.西方之炎,只等他真正的主人阿拉貢前來取走。
蕭嵐觀看了修復的整個過程,愛隆事先還大方的把相關的技術資料借給了他研究了一般,然后在觀看鍛造時進行一一的印證,看那憑借入微控制操控的錘子敲落,于存在層面將斷裂的一個個符文重新連接修復,jī活能量回路使圣劍重新煥發出星辰的光芒…
這就是最寶貴的財富,魔人一點也沒有放棄汲取知識的機會,通過噩夢之境一次次的重構這整個場景,先是熟悉再是臨摹最后自己接手,通過一遍遍的重復直到將其完全掌握。
對他來說時間其實已經可以說是“無限。”基本就代表了不管什么技術只要拿到手中他都可以迅速掌握,并且如果他希望的話,將技術或者說科技在夢境中推演到幾千年、甚至幾萬年后也不成問題,但是他卻并沒有去這么做,因為已經觸及本質的他很清楚一個事實。
不管多么不可思議,但只要有時間跟技術誰都能夠實現,稱之為“術”。
科技絕對無法做到,不管花多少時間跟技術都無法實現,稱之為“法”。
如果“法”沒有得到突破,“術”無論怎么研冇究都沒有意義,達到融匯貫通基本就已經是極限,繼續突破下去的關鍵并不在于廉價的時間,而在于注定的命運一般玄之又玄的的所謂契機。
所以在掌握了愛隆的這份技術,可以將其完美的重現了之后,蕭嵐并沒有繼續在上面浪費多余的時間,而是投入到了其余的事情之中。他經常和愛隆密商著可能會遇到的重重危險,并且在愛隆的屋子中找尋、閱讀著許多的傳說和古老的地圖。有些時候芙羅拉和他們在一起,但大多時候她相信兩人的能力,把更多的時間都花在了這個仙境一般的精靈之都中。
她見到了精靈公主亞汶,并且很快的就和其成為了朋友,傾聽著公主亞汶和王子阿拉貢之間童話般的愛情故事;她也見到了在安靜的瑞文戴爾寫書的比爾博.巴金斯,聽他講述著他與矮人王子索林曾經度過的冒險故事,比托爾金的文字更加詳盡細致的《哈比人歷險記》;當然她也不至于忘記自己身為騎士的使命與職責,幾天來她拜訪了很多的精靈,這些少說都活了幾千年的長生種擁有的技藝比任何一個人類智者都豐富,她就這么學習著自己能夠學到的任何東西,劍術、弓術、騎術、醫術甚至是詩歌、詠唱與舞蹈,反正是技多不壓身,只要不至于顧此失彼都只有好處…
而就在這樣飽滿而充實的體驗之中,安寧的時間就這么慢慢的一點點過去。
在他們來到瑞文戴爾的第八天,蕭嵐和芙羅拉起了個大早,覺得神清氣爽的他們沿著喧鬧的布魯南河散步,看著蒼白的太陽從遠方的山脈后升起,驅散了單bó的銀色霧氣。黃冇色樹葉上的露珠閃動著光芒,每株灌木叢上幾乎都有著晶亮的蜘蛛網。而在他們準備再一次開始那飽滿的充實生活時,一個最近和他們混得比較熟的精靈來到了面前,“葛羅芬戴爾大人快回來了,愛隆王邀請你們前往一起迎接。”
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下,然后頓時清楚了一個事實。
——正事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