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王觀幫個忙。”
此時,方明升解釋道:“我有個朋友,他忘記家里庫房大門密碼了。這事對于王觀來說,問題應該不大,所以想請他過去解鎖。”
“又是解鎖。”俞飛白一聽,頓時懶洋洋道:“只是庫房而已,隨便把大門破開,重新更新一扇更好的門就行,何必麻煩王觀。”
“不是普通的倉庫,而是收藏室大門,有自毀裝置那種。”方明升比劃道:“外力一撞,大門附近就直接爆炸。”
“居然這樣先進。”
一時之間,俞飛白多了幾分興致:“那么收藏室里的東西肯定不普通吧。”
“確實不普通,是他家族幾百年的積累。”方明升微嘆道:“各種收藏品的價值,如果按照古代的標準來衡量,可以直接稱為富可敵國了。就算是現在,也與一些富裕國家的全年國民生產總值相當…”
“真的假的?”
俞飛白的興趣更濃了:“幾百年的收藏,你朋友是外國人?”
沒辦法,中冇國古老的家族,早在一次次動亂之中被摧殘殆盡了。就算有嫡系子弟傳承,但是家族收藏早就沒了。
不是誰都像翡翠馬氏家族這樣好運,在抗戰的時候把翡翠原石埋在祖宅地里,然后隔了幾十年再挖出來,成為發展騰飛的資本。反正在古玩收藏這個行當中,所謂祖傳下來的寶貝,在行業之內已經是眾所周知的笑話了。
或許真有祖傳之物,但是這個祖的輩分一不大。可能就是爺爺在孫子出生時候買的東西,再等孫子二十多歲的時候傳給他,也算得上是祖傳寶物。
中冇國的情況大致是這樣。但是在國外卻不同了。有許多傳承幾百年有大家族,更有一些經營了好幾代人的銀行。
大家族不說,肯定有自己的收藏室,只要子孫后代不敗家,那么代代相傳下來的東西應該比較豐厚。就算是普通人家,一樣可以把東西存放在銀行里,隔了幾十上百年再取出來,價格自然不低。
“是英國人。”
此時,方明升解釋道:“一個貴族,真正的貴族。”
注意。主明升不是在稱贊,他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畢竟英國是君主立憲制度,自然保留了王室和貴族的存在。不過與古代的貴族相比,現代的貴族最多只是榮譽稱號而已,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權力。
當然,或許對于許多人來說,一個貴族稱號就是他們孜孜不倦的追求,更是畢生的夢想。反正也可以察覺,在方明升語氣之中。隱約帶有幾分羨慕。
畢竟中冇國的富豪,由于許多深層次的原因,在國人的心目中一直沒有什么好口碑。在物質文明發達的情況下,自然開始追求精明文明。這是人類的天性。無可厚非。
方冇明升自然也不例外,在他的印象中,國外的貴族,應該是優雅、紳士、高貴的代名詞。自然讓人心生向往。
然而,如果知道方明升心中的想法,王觀肯定會直接告訴他。你一定多想了。所謂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國外的月亮比較圓,其實就是距離產生美的結果。
不是王觀存心抹黑,只不過明白天下烏鴉一般黑的道理而已。中冇國的老虎要吃肉,難道外國的獅子就吃素不成?只不過人家吃相比較文雅,而且懂得包裝自己,其實本質卻沒有什么不同,相反更加狠厲,頗有宰人如草不聞聲的意味。
“英國呀。”
與此同時,俞飛白皺眉道:“好像遠了點。”
確實比較遠,從東亞飛到西歐,而且還是西歐的邊緣位置,應該算是隔了大半個地球了。當然,以現在發達的交通條件,最多十個小時就可以抵達。所以說,所謂的距離遠近,無非是去與不去的借口而已。
方明升明白這個道理,直接看向王觀,再次勸說道:“且不提解鎖的報酬,多認識一個朋友也有好處的,或者說過去旅行,順便參觀大英博物館中的中冇國文物…”
聽到這話,王觀確實有幾分意動。大英博物館,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規模最宏偉的綜合性博物館,也是世界上規模最大、最著名的博物館之一。博物館收藏了世界各地的許多文物和珍品,藏品之豐富、種類之繁多,為全世界博物館所罕見。
其他東西就算了,但是其中的中冇國館藏文物,囊括了中冇國整個藝術類別,一言以蔽之,有遠古石器、商周青銅器、魏晉石佛經卷、唐宋書畫、明清瓷器等等精品。
至于這些東西的來歷,想必大家也十分清楚。盡管這是一個恥辱,但是并不妨礙大家對于這些珍寶的向往。如果是別的理由,王觀還可以一笑置之,但是參觀大英博物館,確實讓他有幾分心動。
就在王觀躊躇之時,俞飛白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看到他摸出手機打量,然后走出去接聽電話,大家也沒有在意,繼續關注王觀的決定。
不久之后,俞飛白接聽電話回來了,表情卻有幾分古怪。
唐清華見狀,好奇問道:“怎么了,是誰找你?”
“我哥…”
說話之間,俞飛白問道:“王觀,你決定去英國了沒有?”
“在考慮。”
王觀坦誠道:“你也知道,我比較懶,不太愿意出遠門。”
相對來說,出國不僅是出遠門那么簡單。年初去了一趟馬來西亞,他也覺得比較麻煩,更何況萬里之遙的英國,地理環境與飲食習慣和中冇國截然不同,肯定是各種不適應。折騰來折騰去的,難免要受幾分罪,何必自討苦吃?
“告訴你一個消息,或許你不去也不行了。”
此時,俞飛白撓頭道:“還記得那個拿酒精瓶砸我們的那人嗎?”
“記得,怎么可能不記得。”王觀皺起了眉頭:“朱大先生的同伙。你哥好像一直在追查,難道現在有線索了?”
“沒錯。”
俞飛白點頭道:“盡管這人跑得快,而且不斷更換身冇份證,不過只要在中冇國的境內活動,肯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通過這些線索,一番排查之后,發現他最后跑到了滬城,然后就直接飛往英國去了。”
“又是英國。”王觀眉頭一皺,有些遲疑道:“他的目的地是英國,還是將英國作為跳板。再去另外的地方?”
“誰知道。”
俞飛白無奈道:“反正那人跑到英國之后,線索就斷了,鞭長莫及啊。”
“這事好辦。”
就在這時,方明升連忙說道:“我的朋友在英國也有一些關系的,或者可以托他幫忙找一找,說不定有什么發現。”
“這主意不錯。”俞飛白琢磨道:“就好像在中冇國,找一個外國人比較容易,那么中冇國人跑到英國去,也是外國人了。如果在當地有關系。那么找起來確實比較方便。”
“…回去吧,回去聽聽錢老的意見再作打算。”王觀想了想,算是定下了基調。不是他優柔寡斷,而是想要謀定而后動。
畢竟誰也料不準朱大先生同伙的目的地是不是英國。如果英國只是他的跳板,那么大家匆匆忙忙跑過去追查,注定是竹籃打水一空場。冇明知道有這樣的結果,那么何必被人牽著鼻子走呢?
對于這個基調。方明升還是有些失望的,不過總不能強迫王觀吧,所以不再鼓動下去。之后大家又閑聊片刻。感覺時間較晚,就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上,與文教授、侯老、覃老先生等人辭別之后,王觀等人就乘飛機返回京冇城。至于方明升卻留下來,準備送曾老返回潮州。
“關兄,你直接去找三哥就行。”
回到京冇城,出了首都機場,王觀微笑道:“我已經和三哥打過招呼了,他會安排你的。”
“謝謝老板。”
關揚態度變得謙和了許多,幫人打工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
“好好干,年底給你封個大紅包。”王觀輕笑道,隨即又與唐清華告別,再轉身與俞飛白上車,然后駕輕就熟來到大宅門。
此時此刻,錢老卻不在家,一打聽才知道他老人家受到朋友的邀請,清早就出門參加某店鋪的開業慶典去了。
“什么店鋪呀?”
俞飛白十分好奇道:“面子不小啊,居然請得動錢老過去捧場。”
“不是店鋪,好像是什么博物館…”
“博物館?”
聽到這話,俞飛白更覺得稀奇了。
現在才開業的博物館,十有八九是私人博物館。但是前段時間,一個奇葩私人博物館的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錢老聽到消息之后還嚴肅地評判了幾句。這種情況下,他老人家對于私人博物館應該有幾分不待見才對,現在卻去給人捧場,說明那個博物館的來頭肯定不小。
好奇心上來了,俞飛白立即打了個電話,向錢老打聽清楚情況之后,立即興致勃勃的招手道:“王觀,走吧,我們也去看個熱鬧。”
“才回來又跑出去。”
此時,王觀無奈極了:“你不覺得累嗎?”
“累什么。”
俞飛白笑瞇瞇道:“開業慶典已經接近尾聲了,我們過去正好趕上末班車,然后就直接去大酒店蹭飯吃。這樣的好事你居然不去,浪費是可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