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瞬間,王觀好像是如夢初醒,嘴唇動了下,好像想說什么,最終卻沒開口,只是不好意思一笑,隨著俞飛白和陸崇明走出了玉器店。
拜別孫老板之后,三人就開車而去。陸崇明也是開車來的,現在肯定是開車回去。俞飛白就駕車跟在他的后面,緩緩的向工作室方向行駛。
王觀坐在旁邊,一臉沉思之色:“飛白,我好像又發現線索了。”
“線索?扇面的線索?”
俞飛白有些驚疑:“又發現什么線索?”
“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王觀有些舉棋不定,感覺自己的猜測蠻靠譜的,但又怕是自己的多疑,胡思亂想而已。
“說說看,線索是什么?”俞飛白笑道:“其實這種事情,不怕犯錯,最怕沒有頭緒。”
“也對,你看這里…”王觀一笑,拿出了手機,打開扇面的圖片,然后把圖片擴大了幾倍,指著湖光山色的上空。只見空中畫了只淡黃顏色的鳥兒,不過由于筆力不行,畫不出小鳥的精神氣韻,顯得十分的呆板生硬。
“沒讓你看筆法,看小鳥的喙!”王觀提醒道。
“喙?鳥嘴有什么好看的。”俞飛白有些不解,看了眼前方,發現沒有車輛之后,就湊近王觀的手機打量起來。
看了一會兒,俞飛白一愣:“咦,小鳥嘴里好像是銜了什么東西。”
“沒錯,嘴里似乎是銜了塊石粒。”王觀點頭,鄭重道:“所以我懷疑,這個小鳥畫的應該是精衛鳥。”
“那就稀奇了,精衛鳥好像只是傳說,現實生活中應該沒有這種鳥類吧。”俞飛白莫名不解道:“那你從這小鳥身上,又聯想到什么?”
“精衛鳥是黃冇色的,圖畫的景色是南京冇城中的紫金山、玄武湖,扇子又是在民國時期的東西…”王觀輕聲道:“我這樣說,你會想到誰?”
“…,注!精衛?”
俞飛白滿臉驚愕之色:“不可能吧,怎么和大漢奸扯上關系了?”
“不僅是他。”
王觀苦笑了下,在手機翻出另外一張圖片,也就是八號公館,化龍歸海八字:“你看這個海字,是不是離前面的七個字比較遠。
“呃…,”俞飛白瞄了眼,不確定道:“好像是吧。那么從這個情形,你又想到什么?”
王觀問道:“七天是一周吧。”
“對,然后呢?”俞飛白還是不解。
“七個字,七天,周…海!”
王觀又翻動圖片:“還有扇面的這個佛字!”
“那又怎么樣?”俞飛白笑著說道:“周海佛,佛周海,海周佛…好吧,又是一個大漢奸,周佛海!”
“沒錯,就是他。”王觀點頭:“你覺得有道理嗎?”
“神了,命…”
此時,俞飛白上下打量王觀:“最近諜戰片看多了吧?”
“就看冇了潛伏,還有黎明之前!”王觀輕輕嘆氣,又在手機搜索起來,過了一會兒,就示意道:“諾,南京周佛海公館,西流灣8號。”
俞飛白忍不住罵了出來:“真夠巧的。”
“嗯,真巧。
”王觀深以為然。
“然后呢?”俞飛白問道。
“什么然后?”王觀反問起來。
“當然是謎語背后的故事啊。”俞飛白列舉道:“比如說寶藏下落什么的。”
“寶藏?誰告訴有寶藏了?”王觀無奈道:“什么都沒寫,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寶藏,說不定只是傳遞什么消息而已。”
“不可能,如果只是單純的傳遞信息,搞得這么神秘干嘛。”俞飛白搖頭道:“期間肯定是隱秘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許吧。”
王觀收了手機,重重躺在靠座道:“反正我就只推測到這么多,而且還不知道是不是符合事實呢。說不定,這一切都是我的臆斷”
“臆斷?有本事你再臆斷一個試試…”俞飛白搖頭,十分肯定道:“我倒是覺得你的思路沒錯,這個扇子與兩個大漢奸肯定脫不了干系。
“那又怎么樣。”
王觀有些煩躁:“沒思路了,想不出來。”
“沒事,你昨天也說想不出來,今天就有靈感了。”俞飛白樂觀道:“這樣說來,估計明天就可以揭開謎底。”
“你覺得可能嗎?”王觀沒好氣道:“這種事情說不準的。”
“我知道,要看機緣運氣嘛。”俞飛白笑瞇瞇道:“別人就算了,你的機緣運氣向來很足,我相信你行的,看好你哦!”
“再說吧。”
王觀沒有多少自信,同時提醒起來:“看路,要到了!”
“嗯。”
俞飛白點頭,順勢剎車,停在了陸崇明工作室旁邊。
與此同時,陸崇明巳經下了車,并且打開小別墅的大門,笑容可掬的招呼道:“歡迎到我的小天地作客。”
這個時候,王觀和俞飛白在陸崇明的招呼下,輕步走了進去。俞飛白還好,估計是來過幾次了,但是王觀卻是第一次到來,所以一進門,他就有幾分驚詫之色。
因為在王觀的想象之中,作為工作室的地方,尤其是玉石雕刻工作室,那么內部的情況或許不贓,但是肯定很亂。
然而,現在進門之后,王觀首先看到一個窗明幾凈,十分寬敞廣闊的大廳。這個大廳之中的確擺放了許多機械儀器,但是每樣東西護理得很好,泛出嶄新的光澤。
總而言之,這里干凈整潔的程度,一點兒也不像是切石琢玉的地方。
“是不是覺得很稀奇。”看出王觀的心思,俞飛白笑呵呵道:“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在懷疑這個家伙是不是有潔癖。”
“又在詆毀我了。”
就在這時,陸崇明引著兩人到角落的竹藤椅上坐下,再打開旁邊的冰柜門,回頭問道:“你們喝點什么?”
王觀一看,只丑冰柜里面各種瓶裝罐裝飲料齊全豐富,完全可以出去擺攤做生意了。
“來兩瓶冰紅茶!”
說話之間,俞飛白繼續示意道:“看到沒有,別看他在人前一派名家高手的風范,實際上在私底下就是個大懶人,連燒水沏茶待客的覺悟都沒有。然而工作室卻這樣干凈,我有理由懷疑他就是患有潔癖。”
“什么潔癖,我這是愛干凈好不好。”
陸崇明開了兩瓶冰紅茶遞給兩人,自己卻拿了罐咖啡,然后懶洋洋軟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道:“一大早被吵醒了,睡眠嚴重不足…,”
“昨晚又熬夜看動漫了吧。”
俞飛白鄙視道:“如果讓人知道,小有名氣的雕玉家,私下竟然是個動漫狂熱愛好者,不知道要跌碎多少人的眼鏡。”
王觀聞聲,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忍不住上下打量陸崇明,還真是看不出來,這個渾身上下充滿藝術家風范的人,居然有這樣的愛好。
“嗨,你一來就拆我的臺。”陸崇明有些尷尬,瞪眼道:“我都告訴過你了,這是我釋放壓力,放空自己的方式,不是沉迷其中。”
“切,誰信?“俞飛白嗤笑道:“不是沉迷的話,哪個會看到半夜兩三點才睡覺。你好歹也是奔三的人了,不要這樣幼稚行不行。如果是看貓和老鼠,勉強還算是有品味,你卻偏偏看什么灰太狼和喜羊羊冇,這未免太低端了吧。”
“奔三?”
王觀一愣,以為自己聽岔了,
“呵呵,怎么,不像?”俞飛白笑問道:“你覺得他多少歲?”
帶著幾分好奇,王觀認真細致的觀察起來,發現陸崇明的打扮裝束偏向成熟風格,給人的感覺至少在三十五歲以上。這樣的年齡階段,已經取得省級工藝美術大師的資格,完全就是年輕有為的表現,稱為天才一點也不為過。
但是俞飛白剛才說的奔三,如果不是口誤,那就讓王觀有些驚嘆了。
“嘿嘿,看不出來吧。”
適時,俞飛白笑道:“他故意化了妝,看起來比較顯老。實際上也比我們大不了幾歲,記得才過了二十九歲生日不久而已,年底才算是三十吧。”
“又來揭我的底。”陸崇明喝了口咖啡,無奈道:“沒辦法,現在的人總是說嘴上無毛,辦事不勞,不裝得成熟一些,沒有愿意相信我的技術。有時候我都覺得可悲,他們倒是相信年紀,還是相信工藝?”
“天才嘛,總是容易讓人嫉妒的。他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自然覺得別人也應該做不到,如果發現別人不僅做到了,而且獲得了成功,心里肯定非常不爽,自然要加以質疑詆毀…”俞飛白勸慰幾句,然后笑道:“不談這個了,你就不問問我,帶了什么好東西來看望你?”
“除了玉石,還能有什么?”
陸崇明滿不在乎道:“難道是最頂級的和田羊脂籽料不成?”
“我倒想是,可惜沒有啊。”
俞飛白攤手道:“就是兩三斤品質不錯的田黃而已,你不想看就算了。”
“田黃?”
陸崇明一怔,頓時換了張笑臉:“小白,討厭,又吊人胃口,趕緊把東西拿出來呀。”
“呃,…我現在去拿石頭來。”俞飛白干嘔了下,嫌棄道:“你也少裝嫩,趕緊去把妝卸了吧,免得惡心人。
“知道了。”
陸崇明聳了聳肩膀,立即向衛生間走去,不一會兒重新返回座位。王觀打量兩眼,發現他果然變得年輕了許多,不過也顯得蓄留的胡須有些突兀…()本文字由提供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