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之中的游絲金線,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赤黃燦爛的金錢。
外圓內方,呈半透明狀,與王觀當初在瓷都蓮社北路,被小販硬塞口袋中的金錢,形狀大小一模一樣。只不過,現在眉心這枚金錢,正面沒有文字,背面沒有云紋而已。
“也就是說,要吸收足夠多的能量,這枚金錢才會成型。”王觀隱約有些明悟。忽然,他拿出了一面鏡子,仔細的打量起來。
鏡中的影像,卻也沒有什么變化,眼睛也有幾分渾濁暗黃。就在這時,王觀意念一動,眉心立即涌來了兩道淡黃色的氣流,把眼睛覆蓋起來。
在王觀的感應下,他的眼睛,應該變成了金黃色,然而在鏡面之上,卻沒有這樣的異相。最多是渾濁暗黃的眼球,慢慢的清澈起來,瞳孔漆黑純凈,好像孩童。
也就是說,眼中的異相,別人是察覺不出來的。王觀稍微安心,不過仍然不放心,繼續集中精神,眉心的黃色氣流,不斷的涌進眼睛里。
就在這時,王觀駭然發現,手中的鏡子,好像融化了,徹底消失不見。自己的目光,直接落到腳底上。
“怎么回事…”
王觀一驚,眨了眨眼睛,定睛一看,鏡子明明還在自己的手里,一按鏡面,光滑堅硬,還留下了自己的指印呢。
“似乎不是什么錯覺。”
王觀回過神來,立即集中注意力,把氣流凝聚在眼睛。
這時,王觀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眼中出現的畫面,又變成了立體狀態。視線落在鏡子的時候,目光也沒有穿透鏡子,只不過是滲透了表面薄薄的一層,然后繞圈滑了過去。
一會兒,王觀發現,自己的眼中一層層氣機,把鏡子徹底包裹起來。整個鏡子,就好像置于顯微鏡下,讓王觀從多個不同的角度,十分細微的觀察鏡子的每個地方。
哪怕,王觀是正面觀看鏡子,但是卻可以看到,鏡子背面的紋理。就是這種奇妙的感覺,以至于讓王觀失神,以為鏡子消失了。
而且,過了一會,王觀又驚奇的發現,自己使用能力的時間,似乎又延長了幾十秒鐘。將近一分鐘之后,他才感覺到一陣疲乏,慢慢收回了特殊能力。
閉目養神,休息了許久,王觀感覺精力恢復過來了,又繼續試驗起來。不過,這次不看鏡子了,而是凝神注視著床板。一股無形的氣息撲了過去,與剛才鏡子一樣,才滲入淺淺的一毫米,就被擋了回來。
不過,氣機可以繞行,透過床席之中的縫隙,直達床底下,讓他看到了一抹白色寶光。王觀俯身,把散發寶光的東西取出來,正是魁星影石硯臺。
只是,硯臺中的氣息,已經被他全部吸取干凈了,現在硯臺只剩下一層寶光在浮動。
王觀拿起了硯臺,眼中的氣機又撲了過去,把整個硯臺完全覆蓋起來,在浮動的寶光中,欣賞硯臺上天然形成的紋理細節。
直到疲倦的感覺涌來,王觀才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他也總結了一些規律。在集中精神的時候,眼中的氣機,好像水銀一樣無孔不入,可以把一件物件,變成立體狀態。并且能從多個角度觀看,把物件的每個細節,都全部反映到自己的眼中。
再有就是,眼中的氣機,也是有距離限制的。以前是半米,現在是兩米多,出了這個范圍內,眼睛看到的畫面,就不再是立體形態了。
王觀也明白,這樣的變化,應該是今天吸取了硯臺與古墨中的氣息,所以能力升級了。升級之后的奇異能力,簡直比高倍顯微鏡還要好用。
畢竟,對于瓶壺罐之類的物件,高倍顯微鏡,只能看到表面,腹部就抓瞎了。而王觀眼中的氣機,可謂是無微不至,能繞到里面去。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立體幾何的工程圖一樣,一點點剖析透視。
說到透視,王觀好像也有這種感覺,像玻璃鏡子、木頭床板這類,密度比較緊的東西,他眼中的氣機,好像穿透不了。但是,類似衣服這樣的絲織物體,存在很大的空隙,只要集中精神,完全可以透視過去。
察覺這個可能,一時之間王觀浮想聯翩,腦海中掠過許多不健康的念頭。
很久之后,王觀才清醒過來,伸手摸了摸眉心,明白一切奇妙的能力,都是來源于眉心之中的那枚半透明金錢。
王觀隱約覺得,金錢還有許多妙用,在等待自己的發掘。
帶著許多憧憬,王觀平躺床上,慢慢的進入夢鄉。
一夜無話,第二天王觀哪里都不去了,就待在家里,陪伴父母。然后在翌日早上,帶了行李包,再次踏上了前往市區的汽車。
汽車后尾噴出長長的煙霧,窗外的樹影不斷的晃動倒流。
坐在窗口位置,王觀并沒有什么傷感的情緒,可能是習慣了,又或許是現在的通訊設備太過發達,只要想念親人,隨時可以聯系。
反正,王觀這代人,對于家的眷戀,并不是那么深刻,只不過是在心里,保留了對家人的牽掛而已。
汽車十分平穩,順利達到了市區,王觀下車之后,拿著手續單,提了托運的一箱古墨,然后到火車站買票,朝瓷都而去。
這是直達的,途中不用再轉車,所以三個多小時之后,王觀平安無事的到達了瓷都車站。下車之前,先與母親通電話,報了平安。
然后,王觀才背著行李包,費勁的抱著箱子,順著人潮,慢慢的向外挪動。
“嘟嘟…”
王觀走了車站,走到公路旁邊,正想等公車之時,一輛金屬質地,十分奢華的車輛飛馳而來,停在了他的身前。
不等王觀驚疑,車窗已經落下,露出了俞飛白了笑臉。
“聽德叔說,你回家弄了件好東西,我也來湊個熱鬧。”俞飛白微笑道:“上車吧,德叔在集古齋等著呢。”
“謝謝。”
王觀也不矯情,打開車輛后尾,放下了手中的箱子,才利索的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看起來,收獲不小啊。”俞飛白笑道,一踩油門,飛奔而去。
與縣城相比,瓷都熱鬧非常。公路兩邊,高樓大廈林立,喧囂之聲,在四面八方涌來。種種景象,讓王觀一時適應不過來,有些失神,忘記了回應俞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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