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這個女人過于囂張了,他竟然敢拿自己做賭注威脅您,要不要卑職在路上讓她們徹底的消失,您放心,做這種事也一定符合陛下的意愿。“
五蠡司馬從后堂走了出來,云燁和榮華女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大帥沒有半點的理由資助這個敵國的女人。
“你是不是覺得這件事很沒必要?是不是認為我過于放縱她了?“云燁望著榮華女離去的背影頭都沒回的問五蠡司馬。
“確實如此,大帥如果喜歡這個女人,收入私房就是,用不著費這些心神。“
“你不明白啊,高麗就要亡了,并入大唐的國土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我們考慮的不該是攻伐,而是如何安定,一個暴冇亂的高麗并不符合大唐的利益。
不管這個女人說了多少話,有一點她沒說錯,現在的高麗對大唐充滿了憤恨,我們想長遠的統治那片沃土,就會付出極大地代價。
不知道你看出來沒有,這個女人現在思考的范圍已經很廣了,她的思考范疇不再是專注于淵蓋蘇文一個人的身上,而是把自己的關注范圍放在了高麗百姓的身上。“
五蠡司馬奇怪的說:“大帥,這有何不同?她剛剛還說過高麗必勝的話。“
云燁笑了起來,請五蠡司馬坐下后說:“最遲明年,高建武,淵蓋蘇文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但他們會消失,隨同他們消失的還有高麗的所有勛貴。
權利的真空需要填補,淵蓋蘇文,高建武多年的內戰才是高麗衰敗的真正原因,百姓對他們也一定充滿了憤怒。這樣一個誰都不信,誰都不喜歡的民族,想要繼續活下去,你知道有多難么?
知道房玄齡這樣一個溫和的人是如何評價高麗的么?估計你也不知道,將來的史書可能會有記載,就在陛下的殿堂里,房玄齡如是說:彼高麗者,邊夷賤類,不足待以仁義。不可責以常禮。古來以魚鱉畜之,宜從闊略,若必欲絕其種類,恐獸窮則搏....向使高麗違失臣節,誅之可也;侵擾百姓。滅之可也;久長能為中冇 國患,除之可也。有一于此,雖日殺萬夫,不足為愧。(語出《舊唐書》,大唐人稱呼高句麗為高麗,筆者隨之,不再贅言)
聽出來了?現在知道大唐對高麗的態度了?安市城被陛下殺成了一片絕地。大軍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大唐需要的是哪里肥美的沃土,不是人口,高麗人只能為奴為婢。或者遷入內地,如果讓他們長久的留在高麗,必然生出禍端。
既然高建武,淵蓋蘇文都會死。高麗人總是需要一個臨時首領的,你不覺得榮華女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么?
我們需要時間才能騰空遼東之地。這段時間里怎么安撫殘余的高麗人?榮華女就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只有讓一個真正愛自己國家的人來做首領,冇高麗人才會相信并且跟隨,解除了武裝的高麗人,需要要一個真正信的過的領袖。
有了這樣一個領袖,他們就會隨著領袖的選擇無怨無悔的按照大唐的指揮棒做事,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也不會皺皺眉頭,你知道嗎,草原上的頭羊會帶著羊群吃草,會和餓狼搏斗保護羊群。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最后帶著羊群走進屠宰場的也是頭羊,即使有一兩頭聰明的羊看出不對來想要逃跑,頭羊會用自己強壯的羊角,讓它不得脫離隊伍,最后一起迎接死亡的到來。
我想讓榮華女成為頭羊,晚上我會給太冇子殿下寫信,在長安的榮華女一定會名聲大噪,她的美麗,堅強,勇敢,忠貞,這些美德會傳遍高麗,也會征服大唐勛貴,她會給高麗人爭來片刻的安寧,也會帶回大量的糧食,如果可能,還會帶回去一些戰俘。
相信我,她會帶回所有能帶回的榮譽,也會把安定帶給高麗,時間過了不久,高建武和淵蓋蘇文的戰火會重新燃起,受到侮辱的大唐會再一次進入高麗,這一次會徹底的宣告高麗滅亡,迷茫的高麗人會想起榮華女的功績,他們會自發的擁護榮華女,榮華女會成為高麗這只羊群的頭羊,直到大唐將高麗分割干凈,讓這個民族消 失在大唐的村村寨寨,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云燁不管不顧的說個不停,五蠡司馬單膝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說痛快了的云燁回過頭來看著五蠡司馬說:“這就是你想知道的答案,滿意嗎?教你一個乖,以后千萬不要詢問主帥的意圖,那些都是所掌握不了的,因為我們思考的是平滅高麗之后的事情,而不是目前,這也是為何我是主帥而你是五蠡司馬的原因。
現在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所有的謀劃,那就由你來執行吧,如果榮華女沒有成為我所期盼的那個人,我會親自砍下你的腦袋。“
云燁交代完了,就走出客廳,李泰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但愿這家伙不要被希帕蒂亞趕出來,男人認個錯,非常難得。
還不錯,希帕蒂亞不時地拈起一顆紅彤彤的楊梅塞進嘴里貪婪的吸吮,李泰賣力的幫希帕蒂亞捏腿,兩人笑意盈盈,好像非常的融洽。
“云燁啊,我給你消息你還沒回答我呢,你說,我要一個孩兒是不是很過份?“希帕蒂亞的第一句話,就讓云燁很窩火。
見李泰陪著笑臉看著自己,就知道這個家伙已經繳械投降了,種下兩顆瓜子,只能收回來一個,他好像已經極度的滿意了,孫先生說了,希帕蒂亞肚子里的是龍鳳胎,兒子看樣子一定是屬于李泰了,至于閨女,恐怕名字都起好了,她們也只有一個名字,就叫希帕蒂亞。
各取所需也不錯,離得遠遠的,相互影響不到,李淵錯就錯在,把李玄霸放的離李二太近了,云燁到現在依然固執的認為,哪怕是一頭強壯的老虎,如果和李二放在一起,用不了多長時間也會壽終正寢。
“希帕蒂亞,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打算在長安,或者岳州送你一棟房子,作為你們母子將來的棲身之所,既然你不愿意嫁給青雀,他做這些事情就很不方便,那就由我來,想要什么樣的房子盡管吱聲,多大都成,因為我會從青雀的紅利里面把錢抽冇出來。“
“長安,當然是長安!“希帕蒂亞眼睛瞪得溜圓,毫不猶疑的回答。
李泰沖著云燁挑挑大拇指,他現在的麻煩就是怎么跟母親解釋自己生了一個漂亮的混血兒,不過也沒關系,李二的兄弟里面,就有好多長得不像是中原人,胡人血脈一時半會難以斷絕,返祖現象時常有之。
有一間大宅子能時常的和希帕蒂亞偷情這是李泰所樂意見到的,閨女吃了大虧,當不了郡主,那就在財貨上面補償一些也是應有之義。
“青雀,帝王號現在已經在做最后的內部裝飾,一個月后就要下海,其余六艘戰艦已經全部制造完成,如今在海上進行適應性訓練,可惜沒有一場大風暴來檢驗成果。“
云燁簡單的把艦隊的進度告訴了李泰,提醒他,自己回長安的日子已經臨近了。
“希帕蒂亞這幾天就要臨盆,我也不喜歡上船,你自己去海邊督造吧,我要請孫冇先生幫我看著希帕蒂亞和孩子,再說,你有你的一些計劃要完成,我不便參與。”
云燁點點頭,把一籃子糕點從劉進寶手里要過來放在矮幾上,就轉身離開,他們能夠正大光明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還是不要打擾為好。
李安瀾有些傷感,完整的家又要開始離散了,這讓她的心里非常的不好受,坐在秋千架上,看著辛月帶著那日暮,鈴鐺準備回家的行禮就偷偷的落淚,全家人都走了,很快就只剩下自己和容兒守著空蕩蕩的公主府。
沒了辛月討厭的聲音,也沒了那日暮婉轉的歌聲,鈴鐺也不會每晚都陪著自己,自己的云露也要重新回到辛月的懷里,自己忙了十年,到頭來收獲的只有深深的寂寞。
“妹子,這些頭飾都留給你,當然。黃玉發夾可不能給你,給了你,你就成了當家大娘子,這個不成的,其余的隨你拿。”辛月笑著收起了自己的黃玉發夾,把其余的首飾捧到了李安瀾的身邊,作為當家主婦,她明白嶺南會是云家的另一處家園。籠絡好李安瀾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姐姐莫要如此,安瀾知道嶺南對云家的重要性,一定會守好的,你萬里迢迢的要回長安,一路上山高路長,自己一定要保重。”
“又不是現在走,你們惺惺相惜的做什么,明明不對路,就少裝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惡心樣子,一家人演戲給誰看。”
云燁走進家門,就看了一出虛情假意的戲碼,很不高興,一家人如果還要靠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支撐,那還叫一家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