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燁揉著腮幫子在船艙里查看那些要回來的金子,一袋一袋的全是金沙,打開一個袋子,抓了一把,手稍微一傾斜,金沙就從掌中滑落,在燭火的照耀下,金光燦燦。
“侯爺,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打您的耳光,還把您摔倒,實在是太過份了,要不要末將觀在就追上去,把他們全那干掉?”
“用不著,不過那個我女的皮膚倒匙臣軟很滑,我只不過想擦一下她眉梢的那一點痣,結果就受此虐待,野人就是野人,劉仁愿,你說是不是。”
“統領說的極是,您只是好心,那個倭女不知好歹,末將這就去把他們干掉,將那個倭女抓回來請統領好好研究。”
云燁揉揉臉,又按按自己酸痛的腰,對于劉仁愿的提議很是動心,可是轉眼一想,就意興闌珊了,不提那個倭女是一個皇室成員,單單她一個使節的名頭就讓自己動彈不得,高山羊子其實沒說錯,在知道他們是使節的那一刻起,他不再抱殺人滅口的想法了,這個時代有很多道冇德準則需要去遵守,比如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一條,這是一條普世法則,就連最野蠻的部落也會遵循這一法則。這種文明進步的法則需要小心陪護,而不是粗暴的踐踏。
“算了吧劉仁愿,知道你心里不舒服,這次出征,你總覺得水師的作用并不彰顯,有點低人一等的意思是么?
沒必要這樣想,在這次軍事行動里,水軍扮演的就是腿的角色,賴傳峰他們扮演的是手,攻擊防御當然要多用手,要是沒腿配合這么遠的路光是走路就會要人老命,更不要說還有那些山一樣高的輜重,首功給了賴傳峰他們,次功給了你,別不滿意,那些死了的人除了地位和銀子什么都沒了,我都不知道回家之后如何面對他們的家人。“
劉仁愿奇怪的看著云燁說:“統領,我們這次可謂大勝而歸兩月之間進軍千里,破堅城所向披靡,戰強敵,如摧枯拉朽這是百年難遇的大榮耀,為何要悲傷,戰死的將士他們全家都會享有無上的尊榮,更何況我們只不過戰損了一成的人馬,就取得如此戰果,末將相信關中父老不會有人指責統領。”
云燁煩躁的擺擺手,和這些戰爭狂人沒有辦法說那些細膩的感情整天嘴邊掛著戰死忽如歸的人,哪里會想到自己戰死之后家人的傷痛。
為了靜心,把無舌的茶具借了過來,請他和劉方喝茶,出門的時候辛月特意給他裝了一小包茶,據說是那些未嫁人的女孩子用嘴咬下來的絕頂好茶,說是喝了會有提神醒氣的作用,一想到那些不知名女孩子把茶葉咬下來,再吐到布包里,最后揣在懷里吸收自己的汗臭,云燁就想嘔吐,這樣變態的法子是誰想出來的?回去好好問問。
云燁沒有吃人口水的習慣,但是把這個典冇故說給無舌和劉方之后,他們兩個人的興趣大增,都說要嘗嘗這種妙趣。
水沸成龍眼狀,云燁提起水壺洗了茶具,悶了茶,最后給他們倒了兩杯子,自己重新給自己泡茶,沒聞出來那種茶葉有什么不司,估計有香味也會被汗臭遮蓋,自己還是喝自己的花茶比較好。
無舌喜歡的是喝茶的過程,劉方喜歡的事喝茶這種意境,都與茶本身無關閉著眼睛贊美了一通好茶,最后惋惜地說比不上無舌烹制的茶湯滋味來的醇hòu,兩個老頭子喝完了云燁泡的茶葉,并且把那一小包茶葉要了過去,無舌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小小的碾子,把茶葉倒進碾子慢慢的碾了起來,還不停的給劉方講述茶葉需要碾的越細越好,等回到書院,一定要有隱士的風雅,不能讓那些毛頭小子小瞧了。
云燁受不了兩個老頭子的互相吹棒,抱著自己的茶壺出了艙門,還能聽見無舌在贊美自己住的那座小樓,是如何的雅致,自己躺在躺椅上聽著松濤觀書的絕妙意境,估計劉方巳經聽得入了迷。
jī烈的戰事過后,所有人都松懈了下來,大海上也是平靜無波,偶爾有鯨魚在噴氣,水柱子高高的涌起,云燁嘆了口氣,還是不能上甲板,自己臉上的指頭印子一晚上都沒有消下去,這個該死的倭女下手很重,后槽牙都有點松動。
無意中往船艙外瞟了一眼,發現狗子這個家伙一個人坐在橫過來的桅桿上,喝一口酒,然后就嘀咕幾聲,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才要派人去把狗子叫下來,就看見單鷹猴子一樣的爬上了高高的桅桿,沖著狗子罵了幾聲,最后還一腳就把狗子踹了下來,自己也跟著跳了下來,云燁大急,從船艙里竄了出來,趕緊趴在船舷上往下看,只見大海里翻涌著白色的涌浪,半天不見人,大聲的喊冬魚下水去救人,冬魚才跳下水,就看見狗子一臉郁悶的從船舷邊爬上船,手里的酒葫蘆都沒丟。單鷹也浮出水面,拽了一把纜繩,帶著潑天的水花就從海里跳上了甲板。
云燁劈手就給兩個家伙一人一巴掌,桅桿的高度足足有十丈,就這樣隨意的往下跳?見到云燁發怒,狗子越發的郁悶,一個后空翻又跳進了海水里,半天都不責露頭。
“有本事就別上來,等回了家,找頭母驢給你當老婆,弄城的女兒怎么了?那也是富家千金,怎么就配不上你了,你們兩個小王八蛋,偷看到人家洗澡,總有一個需要出來負責的吧,小鷹巳經定親了,你不出頭誰出頭。”
忍無可忍的單鷹跳著腳說:“誰會去看一個丑女人洗澡,那個池塘是我和狗子平日里練完功之后的澡堂子,書院上下誰不知道,為這事巳經揍了好幾個搶水塘的人,就那個女人不知羞恥的脫得光光的往水塘里鉆,還什么都沒看見呢,丫鬟就嚷嚷著非禮,我們跟誰訴苦去。”
云燁氣的都要翻白眼了,洪城的閨女都上吊八次了,一問起來就說是清白沒了,出征前云燁沒心思管這些屁事,可是仗打完了,不管不行了,這是書院有史以來的第一樁風化案子,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等處理結果呢。
“沒看見怎么知道人家脫的光光的,那就是看見了,老婆這東西胡亂娶一個,應付一下老冇子娘,至于有喜歡人,那就再往家娶,算不得大事。”
“我不干,洪城的女兒長得和他老爹沒多大區別,我打死都不娶。”狗子才浮出水面就聽見云燁在安排自己的婚事,慘叫一聲,又鉆進了水里。
所有人都笑呵呵的看著海里撲騰的狗子,一個英俊的小伙子,配上一個丑八怪女子,這是喜聞樂見的好事,至少站在男人角度都是這樣想的。
勝利者本來就該有歡笑,只是云燁鉆進自己的小圈子里出不來,弄得大家都不開心,今天大帥看起來心情不錯,開始處理起瑣事來了,軍士們也一下子就從沉悶變得歡聲不斷。
傾聽者歡聲笑語向其他船上蔓延,云燁喝了一口茶,把那些抑那的念頭拋開,回頭對全身鎧甲,侍立在身邊的劉仁愿吩咐道:“除了酒水,今日只要船上有的,都拿出來,讓廚房賣些力,我們好好吃一頓,三天之后靠岸登州,我們大慶三天。”
“冇喏!”劉仁愿大聲的回答,腳步輕快的上了甲板,立刻就聽見他那粗大的嗓門在海面上響起:“大帥有令,今日加餐,只要船上有的,放開了吃,上岸以后,犒賞三天!“
歡鬧的聲音越發的大了,南腔北調的小曲也開始滿船蕩漾,都是些哥哥,妹妹的淫詞濫調,語言之大膽,曲風之猥瑣,讓云燁不忍卒聽。
路過榮華女艙門的時候,發現艙門是打開的,榮華女很是有禮貌的跪坐在地板上,像是等候自己好長時間了,看見她這幅有禮貌的樣子,云燁就懷疑,高山羊子和她是不是把身冇份弄錯了,一個為了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一個為了愛情寧愿粉身碎骨,都是很有特點的女子,只可惜和自己無關。
“我不進去,一進去你就懷疑我要強冇奸你,有什么話還是在這里說吧,我舒坦些,你也不用那么緊張。“
榮華女不施禮不說話,云燁的調侃她仿佛沒有聽見,施完禮之后把雙手交疊在膝蓋上很是莊重地說:“云侯,我有了身孕。“
云燁差點被嚇得栽一個跟頭,穩住心神惱怒地說:“你壞了孩子,要找也該找蓋蘇文,找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經手的“
“您不會允許我去見蘇文的,我甚至懷疑,這個孩子可能是蘇文唯一的骨肉,我們在最后相處的幾天里,我是女人,能感覺得到蘇文的陽精在減少,這就是你對他施針的后果是嗎?“
“蓋蘇文,這個人我從來沒有小覷過,他以后絕對會是高麗的英雄,你也許覺得奇怪,我為何會對他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這和我的性格不符,原因就是因為他具備成為英雄的所有條件,他成了英雄那么倒霉的就會是大唐,所以我就毫不猶豫的這樣做了,與個人喜好無關。Ps:第一節()本文字由提供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