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躍農門!
關文這招借力打力,還真是用得高明。
“看他們兩個狗咬狗,能商量出個什么結果來。”阿秀狠狠地夾了。菜塞進嘴里,嚼了兩嚼,忍不住問關文:“大哥,那要是他們不愿意做個選擇,還是想繼續賴著你呢?”
“那大不了就撕破臉皮,我沒好名聲,但我還有兩分錢財,餓不死。他們可不一樣。”關文道:“要是鬧開了,他們一點兒好處都沾不到。”
李欣給關文盛了碗湯,輕聲說道:“能不聲不響地把事情解決了是最好,能不鬧到前頭來最好就不要鬧到前頭來。”關文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要是因為關明兩人便前功盡棄功虧一簣,李欣想想都覺得可惜。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關文拍拍李欣的手,一口飲盡碗里的湯,這才又看向阿秀說:“成女醫,嗯?脾氣也越發大了,上前就給人難堪。”
阿秀挑挑眉,知道關文說的是她扇關止承巴掌的事,笑了笑說:“我脾氣怎么樣大哥又不是不知道,他惹了我,我還繼續忍氣吞聲著不成?好歹我也是個女醫了,要是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那怎么成?”
“做大夫不是要盡量保持心態平和的?你瞧瞧你這暴性子…”關文一邊搖了搖頭,一邊道:“不過這事兒的確是個喜事兒,你大嫂說得對,的確該給你辦一辦。”
李欣也在一邊笑道:“是啊,阿秀這是有出息了,是該請大家伙兒一起吃一頓慶祝慶祝。”
阿秀沒有意見,點了個頭道:“那大哥大嫂看著安排就成,這也是給大哥大嫂長臉的事情,我沒那么羞臊還想遮著掩著。這好歹也算是一個招牌。”
阿秀笑了一聲,關文瞪她一眼:“什么招牌不招牌的?那是你的努力得到的回報,咱們辦一場也是給大家看看,我關家的姑娘那也是有本事的。”
阿秀抿唇笑道:“知道了大哥。”
“爺爺的孝守一年便好,要是還守三年,那就太耽擱了。趁著這個機會,咱們跟馮家兩老商量商量,今年秋冬的時候就趕著把你跟馮家兄弟的親事兒給辦了。”
關文停了筷子,看向阿秀道:“你都是上二十歲的大姑娘了,婚事兒耽擱這么些年,也是大哥考慮不周,耽誤了你的終生。馮家兄弟瞧著是個好的,這些年對你的情誼你也看在眼里邊兒,以后成了馮家婦,可要跟人家好好過日子。”
阿秀嘴角略扯,無奈地嘆氣道:“大哥這口氣好像我多不懂事兒似的。放心吧大哥,我會踏踏實實過日子,也會跟德發兩個人有商有量的,比著你跟大嫂相處的樣子過,這你總該滿意了吧?”
關文和李欣對視一眼,同時扭回頭去。關文喝阿秀道:“那么大的人了,說話還沒頭沒腦的。”
李欣笑瞪了阿秀一眼,阿秀沖她眨了眨眼睛。
“不過大哥,你要為我成為女醫的事兒辦席面,鐵定也是在家里辦了。那二哥四哥,還有阿妹…那倆父子在家里的事兒是不是也得趁著這個機會告訴他們一聲?”
阿秀遲疑地道:“二哥四哥我倒是不怎么擔心,就怕阿妹…心里會難受。她一向就心善,爹再裝兩句可憐,再把那小娃娃抱出來哭兩聲,阿妹怕是就站在他那邊兒去了。到時候大哥…”
關文抬算阿秀道:“這事兒說肯定是要跟他們都說一聲,透個氣的,我也要把我的想法給說出來,不然要是出了什么突發狀況,這事情不好解決。”說著關文雙眼一寒:“你二哥四哥都聽我的話,倒是不用擔心。至于阿妹…她現在是韋家婦,就算她心里再難受不舍,也得行知點頭才行。行知不會讓她由著性子來的。”
關文說起韋行知的口氣略有些奇怪,李欣和阿秀都知道,因為阿妹嫁給韋行知到現在,她肚子還沒有半點兒動靜,恐怕韋家多多少少已經有些不滿了。韋行知倒是好說,他如今閑暇時候都會幫關文審核審核賬冊,算是在關文手底下討點兒生活,好歹還會顧忌著關文不會給阿妹什么臉色看。但是韋大娘人年老,又盼孫心切,就不知道韋大娘在日常生活之中有沒有為難阿妹了。
阿妹是個悶葫蘆,婆家的事兒她回來也從來不會多說,只道自己過得好。李欣每每試探問起都被阿妹囫圇敷衍過去。她態度如此,李欣也不好再說什么,怕說多了,阿妹更加難受。
關文應該也是有些察覺的,所以一方面他會給韋行知很多好處,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看在關文的面子上,韋書生也不會為難阿妹。另一方面關文也會旁敲側擊地敲打韋行知兩句,告訴他自己對阿妹這個妹妹一向是覺得歉疚的,因為從前由于自己的輕忽,讓阿妹在孫喜鵲手上受了很多委屈,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讓阿妹下半輩子過得好。
李欣來鎮上一個來月,倒也去過兩次韋家。雖然沒瞧出什么不好的,韋大娘對她也一如既往的熱情,但她還是覺得阿妹頗有些落落寡歡。問阿妹是否是有心事,她又笑著跟李欣說沒事,一切都好。
李欣嘆了口氣,開口道:“不然,這事兒就別跟阿妹提了。”
阿秀頓了頓,道:“我覺得大嫂說得有理,這事兒還是別跟阿妹說了,免得又讓她胡思亂想的。她如今心情已經夠亂了。”
阿秀這話里似乎是意有所指,關文皺眉看向阿秀:“你知道有關阿妹的什么事?她心情怎么就亂了?韋家人對她不好?”
阿秀忙擺手:“不是不是,韋家沒對她怎樣…”話是這樣說,阿秀眼里卻有些躲閃。
關文頓時厲聲道:“阿秀,你要瞞著大哥是不是?阿妹到底怎么了!”
阿秀被厚得一哆嗦,忙看向李欣。
“好了,你好好問,沖阿秀發什么脾氣。”李欣從旁勸了一句,對阿秀道:“你還是趕緊說吧,你這不是看著你大哥著急嗎?”
“就…就阿妹來醫館看過好多次…她一直沒懷上孩子,估計是有些慌…”阿秀端詳著看了看關文,方才低聲說道:“醫館里擅長看婦科的大夫都幫瞧過了,從前都不好斷定,后來才斷定她是宮寒,又因為盆骨窄,往后傾了些,想懷上孩子…有些困難…”
關文和李欣頓時一頓。
這種生理結構導致不孕的,在現代社會其實并不少見,只是李欣沒想到阿妹竟然也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宮寒是可以調養的,多吃喝些補氣益血的東西,調理調理是可以把身體調養回來的。只是子宮后傾這樣的問題,在現代還好說,在這思想保守的古代,還真是有些困難。
更何況阿妹的夫君,還是一個中規中矩的讀書人。
關文皺眉:“什么盆骨后傾…這很嚴重?”
阿秀搖了搖頭:“也不是很嚴重,只是阿妹的情況比較嚴重而已。”說著阿妹紅了紅臉:“大夫有跟阿妹說補救的措施,可是阿妹就不愿意,妹夫想必也是不會這般…”
李欣明白過來,醫館大夫或許是教了阿妹行房時注意的姿勢和體位,但阿妹太羞澀,又十分保守,韋行知也是這般,想必二人行房時也是很中規中矩,所以阿妹根本就沒將醫館大夫說的放在心上。
關文是男人,對這種事情很陌生,所以盡管阿秀解釋了一番他還是一知半解,便看向李欣道:“這是什么意思?”
李欣含糊道:“沒別的意思。咱們想商量商量辦席面的事,這事兒等辦完阿秀的事兒我們再說。”
關文只能點頭。
天色已晚,阿秀便留在了關宅歇息一晚上。李欣和關文回房,待只剩他們兩個人了,李欣才將阿秀說的阿妹的情況解釋了一番。
“方才當著阿秀的面這話當然不好說,她再是大夫,也到底是個沒成親的姑娘,何況還當著你這個大哥,她怎么好說明白?”李欣道:“所以只有等她不在了,只有我跟你,我才會跟你說這個事。”
關文皺眉沉思了一下:“那照你這么說,醫館大夫的話可是很有道理的,阿妹怎么就不聽?”
“她一向羞澀,怎么會聽?”李欣瞥了關文一眼,道:“這事兒…少不得還要你私下里跟妹夫談。”
“我?”關文驚訝道。
“不是你難道是我?”李欣沒好氣道:“那種事兒,一向都是男人主動。就算阿妹聽進去了醫館大夫的話,你讓她一個一向靦腆的女孩子…她能好意思才怪。”
李欣瞪了關文一眼,徑自散了頭發,拿梳子梳了兩下。誰知關文卻走了過來,奪下她手里的梳子,俯身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呀!”
李欣低聲驚呼,關文笑道:“欣兒方才說,那種事兒,一向都是男人主動不是?”
李欣頓時紅暈滿面,伸手捶了下關文的胸膛道:“老夫老妻了,還說這種話逗人。”
“哪里老了?”關文不以為然,埋頭就朝李欣臉上啄了一下:“今晚讓為夫好好伺候你。”
李欣羞窘,捏了下他的肩頭肉,倒還是服帖地任由關文抱著她入了床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