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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沈氏受封

熊貓書庫    晴兒的田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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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母親這一輩子,想來也是很不容易,論理,你只是一個探花,即便出仕,也只是一個七品,想替你母親討封,也只是一個敕命,如今既說了是恩典,就封為五品誥命宜人。也算她為我大風朝養育了四個好兒子。”皇上說道。

  “多謝圣上格外開恩。”子喜把頭磕了下去。

  皇上一言九鼎,眾位大臣覺得此舉有些出格,想暗示暗示,不料圣上一擺手,說道:“如果我大風朝還有這樣的寒門母親,能讓一家子脫了貧困,還能培養出四個秀才兩個進士,朕一律開恩賜封。”

  這事就算定了下來。

  十五天后,子晴又接到了王財的快件,子喜中了一甲探花,子晴喜的蹦了起來,忘了肚子里還有一個六七個月的小寶寶,林康平一把接住了子晴,嚇得臉色都白了,恨不得摁住子晴好好管教一番。

  “我明日就要出門,你在家這樣,我怎么放心?”林康平問道。

  “不會了,還能有比這更大的喜事么?我也是太意外太驚喜了,才一下情不自禁的。”子晴拉住了林康平的衣服認錯。

  “先回爹娘那,讓他們歡喜一下,估計,捷報要晚兩天才能到。”

  曾瑞祥可是有些不可置信,看了子晴手里的快信,一個大男人,雙手捧著信,嗚嗚地哭了起來。沈氏和子晴見了都心酸不已。

  傅氏這時也是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問道:“姐姐,是真的嗎?相公中了一甲探花?”

  子晴忙迎了上前,扶住傅氏,說道:“自然是真的,已經公布了皇榜的,是康平的下人打發人快馬加鞭送來的快信,捷報估計幾天后就能到。”

  傅氏聽了也是喜極而泣,沒想到。[]她嫁進這個農家還不到半年,相公居然就中了探花,難怪她爹爹一直堅持要子喜做女婿,傅氏此時此刻。深為慶幸自己聽了她爹爹的勸告。也不得不佩服她爹爹的眼力。

  捷報果真在三天后來了,子喜還沒回家,不過,州衙縣衙以及地方鄉紳送禮來的人可是絡繹不絕,比起子喜中舉那次,來的人還多。各色東西堆了一庫房,從筆墨紙硯。古董字畫、玉石瓷器,綾羅綢緞,應有盡有。不過,貴重的金銀和字畫,曾瑞祥一律婉拒了。

  曾瑞祥和沈氏這些天忙著接待客人,學堂的課便由子壽暫代。田氏候著子壽下了課,倒是常拉著子壽過去說幾句話,問問家里都來了些什么人。送了些什么禮,子壽每次都含含糊糊應對了。

  三兩次后,田氏便拉著子壽的手說道:“子喜什么時候回來?以后。子喜肯定也是要出去做官的,子祿搬到城里住了,家里就你留下來,你小姑那也不求什么,就是你大爹和大姑那,怎么能想個法子,跟你爹娘把這關系緩和緩和,怎么說也是一家子骨肉至親,哪有生死不相見的道理?這說出去,與子福和子喜也不好聽呀?你說是不是這理?不如。你回去好好勸勸你爹你娘。”

  子壽看了一眼旁邊默然不做聲的老爺子,說道:“阿婆,這我一個做小輩的,可沒法勸,我也不會去勸。我爹不是沒給我大爹留后路,我大爹不要。還有我大姑那。我姐的事情出了,你和阿公逼著我爹原諒了大姑,可大姑悔改了嗎?憑什么我爹我娘要一再地受這委屈,你們誰替我爹我娘想過哪怕一次嗎?以我家今時今日的地位,沒找他們討回以前的公道就已經很厚道了。”

  子壽說完也不等老爺子和田氏作答,躬身行了禮,自行退了出來,田氏見子壽走遠了,罵道:“你聽聽,一個個的,都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要不是我一時心軟,存了善念,他能有今天?”

  老爺子開口說道:“要不是你一步步把他逼到今天,興許,他還早就是個官老爺了,何至于苦熬了那些年?興許還能念你幾分情。”

  田氏聽了正要反駁,石婆子從灶房走了出來,田氏只好忍住了。

  子壽回家沒跟曾瑞祥和沈氏說這些,倒是去找了子晴,傾吐了一番。

  子晴聽了拍著子壽的肩膀說道:“沒想到你還挺會說話的,平日里咱家還就你話少,關鍵時刻還是管些用,書沒白念。”

  “姐,我心里實在是憋的慌,才會找你來說話,你說我不過是一次聽了阿婆這些話,就受不了,咱爹咱娘這些年,該憋成什么樣子?”子壽問道。

  “所以,咱們才要堅決阻止咱爹和大爹和好,看樣子,小四中了探花,大爹家肯定會有動靜的。”子晴說道。

  子晴這話剛說了不過一天,周氏果真上門了,周氏是跟著傅氏的馬車進來的,傅氏回娘家送信,住了兩天,這不,才進家門,就看見了周氏在門口徘徊。

  傅氏并不認識周氏,見門口有人,知道家里這幾天來的人多,也有村子里的村民,上門送一把菜,幾個雞蛋表示恭賀的,所以,傅氏也沒有深想,把周氏帶了進來。

  周氏見了沈氏,便抽出了帕子,哭哭啼啼地說道:“弟妹,看在當初咱們也曾一個屋檐底下侍奉爹娘十來年的份上,弟妹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學堂那日,原是我的錯,弟妹也知道,我一犯起渾來,就什么也不管不顧的。你說,咱們妯娌倆,也好好處了十年,咱還像以前那樣,你也顧念了名聲,我家子全也有了依靠,爹娘那還省的為我們掛心,你說好不好?”

  “不好,大嫂。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潑出去的水你能收回來嗎?”沈氏問道。

  周氏聽了有些不好接言,偏生子晴這會走了進來,周氏對子晴說道:“大侄女什么時候又有的身孕?聽說你都生了三個兒子了,嘖嘖,真是好命。我倒是想上門看看,可惜,你家的門房不讓進。”

  “多謝了,就不勞煩大娘掛念了。”子晴回道。

  傅氏知道了這就是周氏,心下有幾分惱怒,想了想,開口說道:“娘,媳婦剛從娘家回來,我娘給捎了點幾匹織錦過來,我才剛進來時給碧竹帶回去了,不如娘現在跟我過去一趟,挑一匹娘喜歡的,媳婦給娘做一身衣服,等相公回來擺酒時好穿。”

  沈氏聽了自然明白傅氏的意思,對周氏說道:“大嫂,我這還有事,就不留你了,各家日子各家過,咱可是說好的了,大嫂不要忘了才好。”

  周氏還想說兩句,沈氏親自站起來送客,周氏惱怒不得,只好告辭而去。

  這一日,沈氏和子晴正歪在床上,掐指算著子喜的歸期,忽然子壽從學堂奔回家來,說道:“娘,娘,官道上來了一群官兵,上面還扯著黃旗子,應該是奔咱家來的,四弟回來了?”

  沈氏和子晴聽了,攙著出了院門,打發子雨給傅氏送信,一家子剛走到園子門口,曾瑞祥也進了門,迎面黑壓壓的從官道上拐過來一群人,直奔曾家而來,先前騎馬奔來的居然是傅大人派來的手下。隨后是子祿一家從馬車下來了。

  “快,曾老爺,預備香燭接旨。”

  “接旨?接什么旨?”曾瑞祥有些莫名其妙。這探花的捷報已經接了,再說,也不用皇上親自下旨?

  “爹,橫豎是好事,聽說是天大的恩賜。”子祿說道。

  還是傅氏明白些,說道:“爹娘,先不管這些,預備東西要緊。這園門口地方還比較大,不如就把香案擺這。還有,大家換身喜慶些的新衣。”說完傅氏趕緊吩咐丫鬟們去準備東西。

  眾人匆匆換好外面的衣服,再到門口來,曾家的院墻外站滿了人,官兵在門外,再遠一些,是村民。老爺子和田氏知道了消息也趕了過來。

  陪同的人員有傅大人,傅大人介紹說還有安州知府,這時,子喜也從轎子里走了出來,對著曾瑞祥和沈氏先磕了三個頭,說道:“爹,娘,咱先接旨,有什么話稍后再說。”

  香案擺好,老爺子和田氏也跟著大家跪了下去,只聽一個身著紅衣的官員模樣的人,從旁邊一個太監雙手捧著的盒子里取出圣旨,念道:“皇帝敕曰易曰:“積善之家,必有余慶。未有躬自累善,而其后不振者也。。。

  敕曰:德之在人,親者父母均也。故朝廷追錫之典并逮之,爾翰林院學士曾子喜之母沈氏,少而婉順,長而賢明,孝敬勤儉,篤生哲嗣。茲特贈爾為五品宜人,九原有知,欽承無數。

  敕命元宏二十七年三月二十八日之寶。”

  官員念完,曾家眾人磕頭謝恩,官員把圣旨放回盒子里,雙手捧給沈氏,說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夫人已經是五品誥命了。”傅氏此時忙遞了一張銀票過去。

  這時,子喜拉著沈氏的手,流著眼淚笑道:“娘,我替你討了一個誥封,娘,我做到了,以后,誰也不能欺負你了。”

  沈氏雖然沒念過書,戲還是看過一兩次的,誥命夫人這幾個字的含義還是知曉的,當下愣在了那里,子晴推了她一下,沈氏的熱淚才奪眶而出,靠著曾瑞祥,嗚嗚的,像是要把這些年的委屈一次哭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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