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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秋玉說親

熊貓書庫    晴兒的田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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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秋玉要定親了,田氏一直為小女兒的事情頭疼,秋玉說了不嫁農夫,田氏托人到處打聽,秋玉也已十五了,今年定下來,再早也要明年成親,年齡剛剛好。

  這回合著也是巧,剛好鄰村西廟村的周家,又是周家,子晴才發現此地姓周的真的很多,周圍幾個村子大多姓周。

  話說回來,這周家的大兒子在新州府附近的一家鐵礦做一個記賬的,也就相當于現代的統計之類的活,算是比較輕巧,不用下礦,也安全。薪水也還可以,一年說是有十二兩銀子,比曾瑞慶還多二兩。前幾天已經相看了,據說對方長得也是一表人才的,雙方都還比較滿意,這不,趕對方休假的時間趕緊下定。

  沈氏一聽卻不是很滿意,離家這么遠,將來怎么生活,難不成帶秋玉去那礦里,聽說那種地方幾乎沒有女人,兩地分居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容易過的,她這些年也算是親身經歷過了。

  為此,沈氏把這些話細細地跟田氏說了。

  誰知田氏聽了反說道:“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是她娘,難道不會真心替她盤算?難得秋玉愿意,看上了他,難不成留來留去真留成老姑娘?秋玉也這么大了,從小又是個心氣高的,心里又有算計,她已盤算好了,兩人分開各自好好掙幾年銀子,回來租個鋪子什么的,也就苦個三五年。”

  沈氏聽了才不語。

  周家有三個兒子三個女兒,秋玉說親的是大兒子,子晴見了,長得確實還行,像個讀書人,據說也確實上過幾年私塾,家里略有幾畝薄地,有一個大姐嫁了。

  子晴對這些沒什么興趣,就去后房找秀水,蕭家大兒子已經搬走了,那屋如今沒人住,屋里的新家具也都搬走了,秀水說她二哥也說親了。

  子晴一聽笑了,說道:“今年怎么到處是喜事,我家二姑嫁人,小姑說親,你家也是兩個哥哥先后要娶親。”

  誰知秀水聽了反而有些傷感,“依我說,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二哥成親后也會搬走的,女方的條件不錯,是縣城的,不會嫁到鄉下來,我二哥要搬去縣城。我大哥走了,二哥也要走,家里越來越冷清了,想以前咱們大家都在一塊,是何等的熱鬧何等的有趣,如今倒好,一個一個的都走了。”

  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說不要家就不要了,眼瞅著家里越來越冷清,以前大家都擠在一處還不夠住呢,子晴家先搬走了,接著蕭家兩個兒子,周氏一家也走了,夏玉出嫁了,原來成天雞飛狗跳的,如今到處冷冷清清。

  子晴想自己現在的家不也如此,大哥出去求學,緊接著二哥要不了兩年也要出去。

  “真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子晴感嘆了一句。

  再一想,自己上世的父母家人此生再無相見的可能,子晴不禁悲從中來,低聲啜泣起來。

  秀水著急了,一個勁地問:“晴晴,你怎么了,你怎么說著說著就哭了?”

  子晴哭了會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擦干了眼淚笑著說:“還不都是你,非要說這些,我一想到過不了兩年你也要出嫁了,也不知嫁到何處,過的好不好的,我就傷心了。”

  “那還不容易,我嫁到哪里,你就嫁到哪里,咱們最好嫁進同一家,就更好了。”

  子晴一聽樂了,可真是沒心沒肺了,“這也不是你我說了算的,好了,我們去看我家的三姑父吧。”

  兩人過去的時候,相看已結束,兩家大人們在說話,又是長篇大套的家長里短,不必詳敘。

  子晴只知這三姑爹家里的條件還不如二姑爹,不過小姑精明會算計,又有一手好繡活,且小姑爹拿的銀子是旱澇保收的,二姑爹那邊還要看天吃飯,最主要的是二姑的身體每年的藥錢也是一筆不小的花費,如此看來小姑又比二姑要強一些。

  不過這些都是閑話,個人日子個人過,子晴能做的就是把自家的日子打理好。

  進入五月總算下了場大雨,子晴請曾瑞玉把外頭四畝旱地全種了洋薯,抗旱高產。沈氏把家里的閹雞出了一批,這雞是去年十一月初買的,都有個四五斤,地里的西瓜長勢還不錯,只是不大熟,估計要等個十來天,端午是別指望了。

  曾瑞祥和曾子福回來,晚上一家人愛坐在書房的木板上,各做各的事情,曾瑞祥指導子祿的功課,子福看書,子壽陪著子喜坐在地板上擺木塊玩,沈氏做針線,子晴是一會針線一會學寫字,何氏坐在子晴身邊,有時看著她寫字,有時指點她針線。

  子晴準備把家里的床上用品都換成一套一套的,她自己先挑了一匹白底淺紫色清淡的小花布,從枕頭到被套到床單整個一個四件套,何氏很喜歡,說睡覺做夢都覺得香了。

  沈氏見確實不錯,買了好幾匹布回來,她尤其喜歡這被套,省事多了,還夸子晴說難為子晴怎么想出來的,以前每次洗被子都要拆來縫去的,特別麻煩,所以一年也洗不了幾次被子,這回拆洗就方便多了,而且子晴給被子四個角縫上了帶子,省得被子在里頭跑來跑去的。

  “娘,這個很簡單的,我也是嫌拆被子麻煩,想著要是有什么東西能把被子套住,每次只拆套子洗就簡單多了,我就想到了這個,可是被子在里面愛滑來滑去的,有繩子綁著不就好了,娘,還是我聰明吧,我喜歡屋子里看起來整潔干凈,不花里胡哨的,所以我用了一樣的花布做床單和枕套。”

  子晴的解釋徹底打消了沈氏的疑慮,在她看來,這個女兒從小就古靈精怪的,總是能給人帶來意外的驚喜。

  這次曾瑞祥和子福回家,沈氏就說先給他們趕一套帶去學堂,這半年多的練習,子晴的針腳勻細多了,她本想給大哥做一個背包,可只要一想到穿著長衫背著雙肩包,怎么也不搭,只得作罷。

  因著何氏被她大兒子接回去過節了,曾瑞祥就說把老爺子他們叫來一起過,左右那邊也就三個人了,這回吃飯倒沒出什么幺蛾子,不過田氏看到床上的新床品,到底還是抱怨了幾句浪費銀錢,也仔細問了怎么做,估計是要給秋玉準備嫁妝吧,還特意喊秋玉看了。

  這活本來就沒有什么技術含量,一看就會,古代的女人幾乎都會針線活,富人不用操心洗被褥,自有傭人,而窮人哪里舍得出去買這些布,恐怕連被面都是補丁撂補丁的,所以子晴也沒想著拿它來做點什么。

  田氏說秋玉的親事定在明年秋收后,秋玉的生日是下半年,田氏想讓她滿了十六歲再嫁,又說起夏玉,如今也不知過得怎樣了,有沒有犯病,上次捎信來說分家了,田氏讓他們把水田佃了出去,夏玉的身體是一點地里的活都不能做,從夏玉又拐到了春玉,說春玉家的生計如何艱難等等。

  子晴見阿婆滿心都是對三個姑姑的顧念,對斷腿養傷的大娘卻無片語提及,怎么說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侍候了她十多年,子晴不禁覺得阿婆有些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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