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八一,精彩。
今日是乃奇峰山榮老爺子的八百壽宴,四方來賓,周邊地界不少有頭有臉的人都紛紛到來,這樣的宴會不管對于大勢力,還是小勢力,大人物還是小人物都是一個絕佳的交際機會,小勢力可以巴結大勢力,小人物也可以趁此之際結識一些大人物,大勢力與大勢力之間,大人物與大人物之間也可以互相認識,畢竟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一回生二回熟。
今天來了不少名人,但要說最耀眼的當屬來自白鶴山的白云華,這個名字可以說是最近十年來在驚陽周邊地界最響亮的一個,修行短短五十于年,修為已是達到法之境的第四階段,修出了法相,同時他也是周邊地界內千年以來第一位獲得圣師榮耀的修士。
誰都知道白云華擁有巨大的潛力,是乃天才之流,近些年天下中各大商會,各大幫會等著名的大勢力都前來拉攏,更知道,以白云華的資質加入大宗,絕對不成問題。
白云華的成就將來不可限量!
所以誰都想趁此機會與其結識。
除了白云華還有一人,那便是來自太虛宗的新秀弟子,秦赤星。
天下九宗,是圣域之內最為強大的九個修行圣地,其內弟子皆是經過千挑萬選的佼佼者,對于京陽地界這等貧瘠之地來說,太虛宗弟子亦是高人一等,而這秦赤星更是號稱太虛宗的新秀,又在師之圣武中大放異彩。獲得圣師之名,同時他本身又是小成就的擁有者,一個晨光法相足以讓其他修行之人望塵莫及。
白云華和秦赤星成了此次宴會的焦點人物,所有人都在圍著他們二人轉。
四方樓臺,東北方向的一個角落里,唐擎獨自坐在一張椅子上,依著一根木頭圓柱。翹著二郎腿,一邊吃著瘋魔果,神情悠閑自在的看著優美舞姿。聽著悠揚的小曲兒。
他這人雖然不喜歡湊熱鬧,但也并不喜歡搞特殊,坐在角落。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因為偌大的地方,位于中間的位置幾乎全部都被沾滿,只剩下邊緣和角落的幾張桌子。
此次榮老爺子擺下壽宴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根據來客的身份地位不同,地方位置也不同,榮老爺子這里一律平等,所有來客全部聚集在此,不分高低貴賤。
這樣以來誰來的早誰就可以占到好的位置,什么是好位置?自然是焦點人物的周圍。誰都想混個臉熟,如此以來,提前到的賓客都選擇了中央的位置,四周邊緣倒是空闊無一人。
沒有人想被冷落,誰都想借助這個機會擴展一下自己的人脈關系。
方奎走過來。唐擎瞧他氣色不對,問了一聲,方奎回應道,“沒什么,遇見了一個曾經一起歷練的道友,讓唐兄弟見笑了。”
“師尊。都是我們不好,給您丟臉了,如若我們幾個爭氣的話,也不會讓您受到這般羞辱。”
邵邦四人默默站著,內心十分自責。
“什么羞辱不羞辱,為師告訴你們,修行一定要有保持一顆平常心,遇見強者莫要嫉妒,遇見弱者也莫要鄙視,只有如此,心神才會更加穩固。”這是方奎的經驗之談,也是他的人生感悟,須知這天地之間,強者如云,大資質,大悟性,比比皆是,就算嫉妒,你能嫉妒的過來嗎?每個人氣運,造化皆不同,氣運來了,抓住機遇,這便是造化,無愧于心,努力修煉,足以。
邵邦等人認真受教,謹記于心。
而旁邊唐擎看著,但也只是看著,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沒有做,什么也沒有說,對于教導,他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有什么資格,更何況他本身就是一個渡劫失敗的散仙,又有什么資格去教導他人。
隨著賓客陸續到來,百余張桌椅差不多已經坐滿,奇峰山的弟子開始送上美酒佳肴,今兒個既然是榮老爺子的八百壽宴,美酒佳肴自然不俗,紅朱玉果,雪蓮花雕,蝴蝶綠,羽蠶淚…這些上等的靈品在其他眼中絕對算得上佳肴,但在唐擎看來也不過是一盤盤果子罷了,吃下去無非是對肉身對元神有那么一點好處,這玩意兒尋常閑暇時啃著吃還行,但若說用來喝酒,遠不如一盤花生米來是實在。
唐擎是一個俗人,一直都是。
美酒佳肴一上來,方奎心中的不愉快消散了不少,笑道,“呵呵,上次我來奇峰山時,也是喝的榮老爺子自釀的瓊漿玉液,入口之后,溫適而柔滑,令肉身毛孔張開,血液沸騰,令元神舒適,法力涌動,那種味道實在是美味至極,時至今日還殘留在心啊!”
“有那么夸張吧?”唐擎有些不信,一招手,當即就把酒壇打了開來,他這一舉動著實把方奎嚇了一跳,當他伸手阻止時,唐擎已經為自己斟了一杯。
“唐兄弟,且慢!”
當方奎喊出聲時,唐擎端起酒杯,已是一飲而盡。
淡,除了淡還是淡!
莫說令毛孔張開,令血液沸騰,到了唐擎的嘴里,就連酒味都沒有,如白開水一樣,搖搖頭,卻是一聲嘆息,也不知他是在嘆這瓊漿玉液,還是在嘆自己這堅如磐石的大地之體。
“老方,剛才怎么了?”
“唐兄弟啊!今天可是榮老爺子的大壽,他老人家還未到,你怎能先喝起來?這是不是有些…”方奎不是沒有見過隨意的人,但從未見過像唐擎這樣隨意的家伙,通常這種情況,第一杯酒都是用來恭賀榮老爺大壽的,而現在倒好,這個家伙二話不說,直接打開,自飲了一杯。
“這個…”唐擎也是有些尷尬,他這人雖然隨意了點,但基本的禮貌還是懂得,奈何剛才聽方奎說的那么邪乎,嘴饞一下,酒癮來襲,腦子一熱,沒能忍住,歉意道,“倒是咱失禮了啊!”
方奎瞧了瞧四周,還好唐擎找了這么一個偏僻的角落,以至于沒有人發現,不然就鬧出笑話了。
就在這時,場內突然發現異狀,不少賓客都站起身向門口走去,聽著他們議論紛紛,邵邦神色頗為一驚,自語道,“想不到連赫赫有名的碧濤也來了。”
“哦?可是那個近些年來名氣非常響亮的自然樂師?”方奎詢問。
“正是他!”
“聽你們師徒的語氣,這個碧濤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有什么名堂嗎?”自從渡劫失敗以后,唐擎就很少關心世俗之中的事兒,什么名士名流,幾乎一個也不知道。
“唐…唐前輩,你沒有聽過碧濤這個名字嗎?”對于邵邦來說,稱呼唐擎為前輩實在有些別扭,看見唐擎搖搖頭,他心里大為驚疑,連師尊這個不曾在外走動的人都聽過碧濤的名字,唐擎怎會沒有,難道他從來就不聽樂簡嗎?疑惑歸疑惑,邵邦并沒有詢問,而是解釋道,“碧濤是近些來風頭勁盛的一位自然樂師,他剛剛出道的時候,以一曲‘飛沙風中轉’揚名天下,而后煉制的樂簡‘風動九歌’更是深受廣大修士的喜愛,由于他所譜寫的曲子都蘊含著朝氣與激情,所以受到不少年輕修士的追捧。”
所謂自然樂師是一種稱呼,是指一些樂師可以憑借神魂,以樂藝之道引自然共鳴,這個級別的樂師,其造詣已是非常了得。
邵邦侃侃而談,看的出來,他似乎也是碧濤的崇拜者之一。
“唐擎!呃不…唐前輩,有機會你應當去聽聽碧濤的樂簡,聽過之后,你一定會感覺自己朝氣蓬勃,對未來充滿希望。”
“我啊?我不行!老了,早已經過了那個朝氣蓬勃的年齡,對于這種激情的調子完全享受不了。”唐擎搖搖頭,他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以前是,現在也是。
正如邵邦所說的那樣,碧濤這個名字深受不少年輕修士的追捧,聽聞他要到來,立刻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幾乎所有年輕修士全部站起來沖向門口,就連一些年老的修士也有不少走過去,他們或許對碧濤的樂曲不是那么喜愛,但是碧濤的身份則讓他們有一種很大的沖動希望與其結交。
因為碧濤來自天音殿,而天音殿則是圣域之中三大樂藝圣地之一。
圣域之中,修煉樂藝的人雖然沒有修士那么多,但也有不少,有些在樂藝坊修煉,也有些在諸如奇峰山這種樂藝之地修煉,而進入傳說中的三大樂藝圣地則是所有樂師的夢想,因為三大樂藝圣地皆是自古傳承,其內有諸多關于樂藝的典籍,也有不少聞名天下的樂譜,無一不讓樂師們向往。
三大樂藝圣地的地位就如同天下九宗在眾多修士中的地位一樣,是乃絕對是巨頭,奈何三大樂藝圣地的門檻之高將諸多樂師拒之門外,至于有多高?何正志和江風在這京陽地界都算是著名的樂師,但他們二人卻沒有資格加入。
說起來,為了這件事兒,當年榮老爺子還親自跑了一趟,據說鬧的很不愉快,去的正是三大樂藝之地的天音殿,而這次天音殿的碧濤在榮老爺子八百大壽突然到來,只是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