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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疑是蘇小妹

熊貓書庫    大宋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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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疑是蘇小妹彈窗廣  這是一道出自趙煦手筆的中旨,啥官方格式都省了,內容就四個字:回京述職。

  接旨后楊逸一顆心不禁提了起來,這道中旨表面簡單,內意卻復雜啊!

  自己來環州不到半年,回京述啥子職嘛!趙煦該不會不管西北形勢,讓自己回京后直接拉菜市口吧?

  淡定!淡定!大宋沒菜市口一說。

  淡定個屁!沒菜市口不是還有午門嘛!

  蕭憶見他拿著圣旨在簽押房轉來轉去,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明眼人一就知道,這是因為康國長公主之事,但這觸及楊逸個人,楊逸不開口,他也不好亂插嘴。

  “蕭先生,您這事?”楊逸終于開口了。

  “大人莫急,官家圣旨已下,大人回京是必然之事。但官家下的是中旨,且未規定到京日期,因此大人此行宜慢不宜快,當先著人進京報與蘇相公、章相公得知,此事最好是在大人未到京之前,便由朝中二位相公周旋好,否則大人直接面君的話,怕官家一時怒氣難平,如此對大人極為不利。”

  著啊!

  這事自己直接面對趙煦確實不好解釋,現在先讓人去拉拉偏架,調解緩和一翻,自己回京后再夾著尾巴去認個錯,給足趙煦面子,想來趙煦過了氣頭,也不好再拿此事聲張,如此大致也就蒙混過去了!

  楊逸笑吟吟地對蕭憶道:“蕭先生真大才也!本官授教了!”

  “大人別高興得太早,有朝中二位相公幫著周旋,大人當不會有大禍。但蘇相公一向將十三娘視若掌上明珠,長公主之事,大人首先得向蘇相公解釋清楚才行,否則蘇相公若是心存怒意,大人恐怕…”

  這天氣轉得真快啊!剛才還是初夏的融和天氣,怎么一子就變數九寒冬了呢?

  楊逸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他娘的趙穎啊!早知道在地斤澤直接把這丫頭就地正法得了,好過現在羊肉沒吃到,倒惹了一身騷。

  想到蘇家那一關,楊逸非常想將十三娘一起帶回京去,可惜啊,十三娘有孕在身,不宜長途跋涉。

馬車徐徐而行,車外飄著細雨,路上浮塵潤而不揚,遠山籠罩在一片迷茫的雨幕中,給人一種神秘悠遠的感覺。(氵昆  氵昆點點)

  清潤的雨意帶來了清涼的感覺,韓碧兒的笑容一直沒收起過,一直膩在楊逸懷里,楊逸回京述職,說來最開心的當數她了。

  而青葉也差不多,她拿一把香羅小扇幫楊逸扇著風兒,怡人的笑容象塊小家碧玉。

  楊逸沒好氣地說道:“我說你們倆怎么沒心沒肺的,本知州這次回京述職,弄不好要丟官去職,你們卻開心成這模樣,成何體統?”

  韓碧兒笑得更媚了,纖纖玉指撫弄著他身上的儒衫說道:“楊郎穿儒衫更俊呢!”

  “什么話?巴望著我丟官是不是?”

  “不是,不是,林道長說了,楊郎骨骼精奇,乃大富大貴之命,凡事皆能逢兇化吉的,所以奴奴才不擔心哩。”

  “林縹緲?”這下楊逸無語了,這個假道士!

  “嘻嘻…楊郎可別不信,婆婆可信得很呢!奴奴錢賺得不少,都讓婆婆拿去供林道長了呢!”

  “什么?這還得了!回京后我不把這水貨攆回洞霄宮去!”

  楊逸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笑得兩只狐貍精腰肢都快折了,韓碧兒糯糯地說道:“不用楊郎攆,前陣子林道長已經自己跑回洞霄宮了,不過,又被青云道長趕來了,嘻嘻,楊郎,你說奇怪不奇怪?”

  “還有這事?呃…奇怪什么?碧兒你什么意思?”

  “楊郎,你說會不會是青云道長出楊郎命格非凡,所以要將個女弟子嫁入咱們家?”

  “什么亂七八糟的?就你會想!”

  楊逸一把將她壓到腿上,讓她一個圓臀兒高高翹著,抬手就是幾個巴掌。

  “啊…楊郎,你打錯人了,這話是青葉說的,奴奴只不過是鸚鵡學舌而已,你要打打青葉好了。”

  韓碧兒話還沒說完,青葉一下扔掉輕羅小扇,象只兔子似的躲到車廂里角去了,楊逸抱起韓碧兒,對青葉“甜甜地”笑著。

  “大官人,婢子只是私下跟娘子提了一回,可沒到處亂說,倒是娘子她,是故意要害婢子的!”

  青葉說完,見楊逸笑得更“甜”了,她噘著嘴瞪了韓碧兒一眼,老老實實地爬過來,自覺地翹起香臀兒,結果楊逸還沒來得及下手,韓碧兒就先啪啪來了兩下,這下子不得了,車里又是蛇腰粉臂亂扭,嬌呼媚笑不斷。

  等倆人鬧得香汗細細,停將下來,楊逸這才說道:“行了,別鬧了,前面便是臨潼了,這行程太快了些,本官決定,咱們上驪山玩一日再說。”

  走了七天,才到臨潼,這行程還太快?

  青葉可不管這些,聽了立即歡呼起來:“好啊!”

  驪,意為深黑色的駿馬。驪山四季有不凋之樹,三春有飄香之花,山形秀麗,峰巒起伏,遠遠望去,好似一匹凝神遠眺,躍躍欲奔的蒼色駿馬,這便是驪山名字的由來。

  驪山得天獨厚,周幽王曾在山下建離宮,山上建烽火臺,為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的事就發生在驪山頂的烽火臺;漢朝之后,宋之前,幾乎歷朝歷代都在驪山建有行宮。

  楊逸三人雨中登山,石階之側苔痕正新,山道兩旁華蓋流翠,幽鶯不啼,草葉流晶嫩若黃,北眺渭水,泱泱千年不息。

  韓碧兒與青葉各撐著一把油紙傘,步態翩躚,兩人都是來自江南,身上自然流動著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約柔美之姿,與這青山秀色融合在一起,如一首清潤的詩、一副淡淡的水墨畫。

  韓碧兒一手撐傘,一手提著裙裾,婉然一回首,百媚叢生地輕吟道:“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楊郎,是不是在想著華清池的溫泉和那千年不散的胭脂香。”

  “別叫楊郎了,呵呵,你干脆叫我三郎好了!想來在此洗過胭脂的玉環飛燕也就碧兒這樣了”

  “楊郎,這話可不能亂說哩!”

  “嗯!”楊逸輕應一聲,并不太在意。

  前朝留下的山道很寬,但這雨中已不見幾個游人,世事滄桑如白云蒼狗。一場安史之亂,毀掉了一個盛唐,什么離宮、湯泉宮、華清宮,都成了史書上淡淡的一筆。

  三人登上晚照亭,遠遠卻見亭中有一男一女,女的二十上下,明眸似水,貌美如仙,頭插一支紫木釵,身著素色衣裙,素雅之中帶給人一種飄然出塵之感。

  男的四十來歲,一身圓領袍服,神態儒雅,正于亭中負手徐吟:

  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劃盡還生。

  念柳外清驄別后,水邊紅袂分時,愴然暗驚。

  無端天與娉婷,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

  “好詞!”韓碧兒由衷贊嘆起來。

  楊逸聽了卻不禁淡然一笑。

  亭中二人聞聲回首,見三人撐著油紙傘踏雨而來,男的年輕俊逸,女的妖嬈多嬌,襯著身后一山煙雨、蔥籠翠色,恍若神仙中人。

  “驪山映秀,渭水泱泱,此情此景,這位小兄弟想必定有佳作,何妨道來聽聽。”亭中男子笑容依舊很儒雅,但很顯然卻有種居高臨下之態;都說文人相輕,來果真如此。

  楊逸收起油紙傘,進亭一揖說道:“在下其實是個粗人,佳作沒有,粗鄙詩文倒有幾句,先生既然相邀,那在下就誦來以博一笑吧!”

  “哦,小兄弟不必謙虛,請!”

  從晚照亭望去,遠處渭水滾滾東去,山下華清池盡收眼底,如今京兆府雖然也有修繕,但與盛唐時相比,華清池早已不復當年的盛況,邊角之處依稀猶見斷壁殘坦。楊逸心中頗為感慨,不覺誦道:

  潼關似鐵又何如?

  千騎萬騎破京都。

  胡塵褻染溫泉水,

  霓裳聲斷萬家哭。

  幾人曾記前朝事,

  盡嘆離懷幽夢苦。

  烽火臺上周幽王,

  笑千年道不孤。

  楊逸此詩一出,亭中幾人相對愕然,中年文士臉色陰晴變幻,韓碧兒嘴角不自覺的輕輕翹了起來,對面那飄然出塵的麗人則望著楊逸發怔,或許正在奇怪,對這漫山煙雨,秀色青山,楊逸怎么會這樣的感慨。

楊逸這詩節律粗放,但極具諷刺意味,和王安石的“商女不知忘國恨,隔江猶唱后  庭花”的意思有些近似。

  “你是何人?”中年文士不滿地問道,楊逸這詩不但諷刺歷史,連他一同諷刺進去了,剛才正是他在此感嘆離懷幽夢苦。

  楊逸不答,反而含笑問道:“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秦觀也是!”

  中年儒士口氣有些傲然,也難怪,蘇門四學士之一的秦觀,天下幾人不知?

  楊逸很是意外,暗嘆果然是冤家路窄啊!

  元祐年間秦觀在東京混得風生水起,和另一個名人黃庭堅一同參與編修過《神宗實錄》,結果新黨執政后,正是楊逸提出重修《神宗實錄》。

  既然需要重修,那么原著就必定有問題,有問題就要有人承擔責任。可以說秦觀、黃庭堅被貶謫,楊逸是“罪魁禍首”。

  秦觀被貶到地方做了個稅監,也就是“稅務局長”,他的詞寫得很好,但在治政上并不見得出色,因此他當初被貶到什么地方楊逸都懶得去問,后世傳言他娶的是蘇小妹,莫非旁邊這位出塵的麗人就是蘇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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