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軍官看向他,這個清瘦的老人才慢慢地說道:“海軍部情報課從中國獲悉,中國人因為在海軍發展中已經落后于我國,因此他們選擇了另一條發展道路,即發展航空戰斗模式。中國人的飛機甚至分成了六種型號,分別是轟炸機,戰斗機,運輸機,戰斗轟炸機,偵察機,練習機。中國大總統王茂如是以航空守備大隊大隊長的身份起家的,而且他支持建造了中國最早的偵察機、戰斗機和轟炸機,才引起袁世凱的注意兵被委以重任。而且王茂如從民國四年以來一直致力于發展飛機的航程和戰斗力,海軍參謀機關認為王茂如試圖以飛機來取代艦船,實現另類國防。”
“陸軍情報部的情報準確嗎?”有人抱怨地說道,“那幫土鱉從來做事不靠譜啊。”
佐藤鐵太郎立即大怒道:“閉嘴,他們為了這份情報至少犧牲了十幾名帝國優秀的諜報人員,這足以說明中國人戰略的轉移和重心,你們有什么對策嗎?”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他的學生加藤寬治說道:“老師,您覺得飛機有可能代替艦船嗎?我知道我們的水上飛機也是比較成功的,至少在近海水上飛機的威力大家都了解,可是在遠洋方面。水上飛機無法在至少1.5米高的海洋上起飛航行啊。”
佐藤鐵太郎點頭說道:“我認為飛機暫時不能成為戰爭主角,但是這給我們一個非常大的警示。而且當我們封鎖中國海,占領中國沿海地區之后。可我們的陸軍如果貿然進入中國大陸將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損失。因為海軍不能上岸啊,沒有了海軍保護的陸軍,只會吃敗仗。”
“嗨,您說的太有道理了。”加藤寬治說道,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認同,的確,沒有了海軍的保護。日本陸軍就是一群蠢貨而已由此可見,日本陸海軍相互看不起有多么深了。
“快看!”忽然,岡田啟介指著遠處天空中一片“烏云”驚呼道。其余將軍也拿著望遠鏡看了過去,紛紛驚訝不已,越來越近了,那不是烏云。那是中國人的飛艇部隊。
三百一十八艘飛艇在距離海綿五百米到一千二百米之間。將更個天空似乎都籠罩起來了。
嗚嗚嗚…
巨大的轟鳴聲遠遠地傳了過來,漸漸地不單單是指揮塔上的日本海軍軍官看到,連那些對中國人看不起的日本海軍士兵也張大嘴巴,看見對面遮天蔽日的飛艇徐徐飛來。
一艘飛艇的體積幾乎等于一艘巡洋艦,那巨大的黑色的氣囊威武嶙嶙地展示著自己的強大。飛艇就是這樣的花架子,看起來嚇人,但實際上并沒有戰斗能力。但盡管沒什么戰斗能力,三百多艘飛艇幾乎將整個天空填的滿滿的。也著實嚇了日本人一跳了。
“一!二!三…一百二十…我的天啊,我數不過來了。”一個日本水兵叫道。
“小島。這些真的都是支那人的?”
“不會是英國人吧?”
幾個水兵立即看向炮長,等待炮長說話,炮長也是一臉尷尬說道:“大概,也許,差不多…應該是吧。”
加藤寬治張大嘴巴問道:“我們開炮…或者打得到嗎?”這話出自他這么狂妄的性格的人口中,足以看得出日本人此時的迷茫了。這是戰略層面的突破,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絕不會被其震撼,日本自己制造過三艘飛艇,海軍也早早地配備了觀察氣球,但是日本的飛艇在制造過程之中發生爆炸,導致日本海軍抱怨一片。因為觀察氣球在不用的時候可以放在儲藏室內,但是飛艇卻不能放進去,海軍需要遠行,飛艇的速度比軍艦還慢,于是日本的飛艇發展已經完全放棄了。
但是看到中國人的龐大飛艇編隊,還是讓日本人驚呆了,一個個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甚至連觀察氣球也不需要放出來了,看到那龐大的編隊就知道,中國人的軍艦不遠了。
“加藤。”佐藤鐵太郎說了一句,“他們在出發之前我們就已經得到消息,中國人會派遣飛艇前來日本,可是沒想到的是,三百多艘飛艇聚在一起會這樣可怕。”他說完之后,忽然笑了起來,像是總結又像是在寬慰別人一樣,說道:“可是這些飛艇有什么戰斗力呢?他們只不過是運輸飛艇而已。”
的確,所有的日本人都需要寬慰,因為三百多艘飛艇撲向自己的畫面太過驚悚,對于很多日本水兵來說,這是他們一生之中見到的對位可怕的場景。至于飛艇會不會傷害到自己,很多水兵并不知道答案,只是單純的害怕和恐懼。
忽然,一個水兵不小心開了一槍,他的開槍頓時引爆了第1188章體對原來十幾公里外的飛艇的攻擊,這個距離別說機關炮打不中,就是主力炮也夠不到啊。
“砰砰砰…”
“突突突…”
長門號戰列艦指揮塔上的第一艦隊司令官鈴木貫太郎頓時吃了一驚,怒問:“誰開槍?”
“報告司令閣下,有士兵因為恐懼而開槍,從而引發了更多的士兵開槍,我想大家只是在排解恐懼的情緒而已。”多門號艦長左近司政三大佐在稍微了解之后說道。
“混蛋!”鈴木貫太郎抱怨道,“讓他們停止射擊,大日本的子彈不是用來喂大海的。”
“是。”左近司政三大佐道。
很快,日本第一艦隊的士兵停止對空的射擊,很多水兵通過這一陣的發泄,心中的恐懼小了許多。
司令官鈴木貫太郎深知士兵們此時的心里,因此并未責難他們,的確,連一直以來自詡見多識廣的他都被這種全新的作戰模式驚得目瞪口呆了,更何況士兵呢?
作為日本海軍的智囊,參謀長佐藤鐵太郎堅定地說道:“未來的制海權,恐怕還要加上制空權啊。”在一旁,日本海軍學校校長山本五十六的雙眼精芒一閃,所有所思地看著天空之中的飛艇。
“報告。”參謀官跑來,“內閣緊急電報。”
“說。”鈴木貫太郎道。
“我海軍不得與中國救援隊發生武裝沖突,立即撤回橫須賀軍港,令,嚴厲斥責橫須賀軍港司令加藤寬治,扣除薪水三個月以示懲戒。”參謀官讀完,將電文小心翼翼地交到鈴木貫太郎手中。
“這是第二封電報了。”鈴木貫太郎自言自語道。
“是啊。”佐藤鐵太郎說,“我估計不用十分鐘,第三封電報就會發來,要不要打個賭?”
“哈哈,不用理會。”鈴木貫太郎說道,“我們要看一看中國的艦隊,如果值得消滅,那么就不要猶豫了。如果不值一提,就教訓教訓一下。”
“教訓?”佐藤鐵太郎笑問。
“包圍他們。”鈴木貫太郎哈哈大笑道。
“司令官閣下。”加藤寬治聽出來,兩人的意思是已經不想打了,頓時著急了,作為主戰派他自然希望交戰,這次他以觀察員身份來到第一艦隊目的就是想鼓噪鈴木貫太郎對中國海軍作戰的。于是加藤寬治立即著急地說道:“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絕對不能放過。至于總理大臣,我想他作為政治家出身,是不能理解什么叫做戰場決斷權的。”
鈴木貫太郎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加藤寬治又說道:“這次襲擊中國救援隊,不是我們出發的目的嗎?難道我們要放棄嗎?司令官閣下,請不要猶豫了,勝利就在眼前,消滅支那最后一支海軍的機會近在咫尺啊。”
“嗚嗚嗚…”天空之中飛艇的馬達聲更大了,中國人的飛艇前鋒部隊相聚日本第一艦隊不過幾公里的距離了。
“報告!總理大臣的第三封電報到了。”參謀官忙說道,“內容和前一封一模一樣,只是加上了一句,攝政王殿下準備探望中國難民營。另有,英美法三國大使希望亞洲海面平靜一下,并督促我國政府盡快事實銷毀軍艦。”
“混蛋!該死的白人。”加藤寬治氣急道,一眾海軍軍官在聽到之后也氣急敗壞,但是卻又不敢說什么,因為日本代表之一鈴木貫太郎就是他們的司令官。
佐藤鐵太郎看向鈴木說道:“看來我們的清浦奎吾總理是害怕了。”
鈴木貫太郎搖頭道:“清浦總理大臣現在是因為遭受政友會的不斷攻擊狼狽不堪,如果現在發生中日沖突,我想清浦會更加狼狽吧。好吧,盡管我不喜歡這個顧問出身的家伙,可是他可是皇室的代表。”
“打不打,都很難啊。”佐藤鐵太郎嘆了口氣道。
“對于我們而言如此,對于中國人又何嘗不是?我想他們現在正在寫遺書吧?”鈴木貫太郎說道。
“你準備怎么辦?”佐藤鐵太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