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茂如平靜地看著他,毛子平內心忐忑不敢對視,一咬牙低著頭說道:“職下懷疑郭參謀長心存反意,他曾暗示與我,說我在軍中不得志,不如與他一起干大買賣。(一住本站跟著我一起來讀money錢ren人moneyren有錢人,記住本站,你就是有錢人。)當時秀帥在歐洲并未回來,職下為了不至驚動于他,便與他虛與委蛇。”
王茂如先是一愣,繼而搖頭笑道:“郭參謀長不會如此的,靖安不必多心。”
毛子平急道:“秀帥,并非職下挑撥離間,職下自從跟隨秀帥之后一心一意為秀帥服務,一步一個腳印見證我軍逐漸強大,可是若是有人心存破壞大好局面,動搖秀帥統治,屬下絕對與他勢不兩立。”
王茂如笑道:“你的忠誠我明白,郭參謀長可能只是想提拔一下你而已,萬勿多想。”他轉移話題道,“對了靖安,你部剿匪情況如何?我可聽說你在吉林打了不少省長,現在吉林的土匪胡子都叫你毛大鍘刀,說你在牡丹江一口氣親自動手連鍘了三十六個土匪?厲害啊,胳膊酸不酸?”
毛子平見王茂如不想提到郭松齡拉攏之事,反倒表揚自己起來,心中疑惑了起來,便笑著匯報說道:“這都是以訛傳訛,我只親自殺了一個人,還是用槍打死的,鍘人的是我的部下。屬下所部第十四師負責剿滅吉林省土匪胡子,在這一年之中進行大小戰役一百四十余次,剿滅匪軍三千余人,吉林省沒有超過百人以上土匪綹子。同時在剿匪過程之中,士兵們得到了實戰訓練。軍官的指揮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王茂如笑道:“好,你立下大功了,他日必當有所成就。靖安啊,你要再接再厲,爭取早日將吉林土匪全部消滅,還吉林百姓一個安寧。”
毛子平回家之后小兒子跑過來抱著他的大腿讓他陪著玩,他呵斥說自己一邊玩去。孔氏見丈夫悶悶不樂,便走了過來。
毛子平對下人吩咐準備點酒菜,多年的夫妻孔氏自然知道他是準備借酒澆愁。便問他怎么回事。毛子平本是個護內的人,他老婆的祖上是山東名族千年孔府后人,從小受倍中外教育。毛子平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年輕人能娶到孔家的女人。自然當做菩薩供起來一般。其夫人孔氏也是多智慧的人,毛子平便仔細與他老婆說了,孔氏說道:“你啊,七竅玲瓏心,怎么還丟了一竅。”
“怎么?”毛子平問,他是知道自己妻子的才能,可謂女中諸葛,智多星之輩了。
孔氏見丈夫如此在意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滿意,便仔細想了一想。半響才說道:“按照你說的,明明是秀帥早就對郭松齡有所防備,你這次早去陳情可是好事,若是晚了秀帥一定懷疑與你。妾身懷疑,秀帥早就對郭松齡的一動一作熟悉于心。只是他此時不能動郭松齡而已。這才讓你不要提起,以防他剛剛回國動作太大軍心不穩。秀帥不是說你他日必定有所成就嗎?靖安,秀帥這是在暗示你你做的很好,很得他的心思。”
“是這樣的嗎?”毛子平道,“可是我曾經打敗過秀帥,會不會…”
孔氏道:“靖安。我問你,秀帥到現在為止打輸過幾次戰役?”
毛子平想了想,道:“還處中東路不算是輸,是因為國際壓力和俄國政府的脅迫,好像到現在為止,秀帥只敗在我手中過一次。”
孔氏道:“這不就是嗎?他只敗給過你一次,又委任你作為第十四師師長,鎮守東北最重要的哈爾濱市,可見他心中多么重視你,你有什么擔心的呢?秀帥盡管沒直接說,你也該想到以你的才能,若為他所用,你就是他的姜維啊。你啊你,打仗倒是會打仗了,就是為官拎不清。”
毛子平一拍腦袋哈哈一笑,抱著孔氏叫道:“夫人真是女中諸葛,女中諸葛啊!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做了。幸好有夫人相陪,幸好啊。”須知當日毛子平偷襲彼時還是呼倫貝爾護軍使的王茂如大軍后路,其妻子早早從齊齊哈爾家中派人送給他一封書信,勸他說當時黑省局勢來看,王茂如取黑省是必然之舉,讓他有機會便率軍投靠,萬勿螳臂當車。毛子平取了王茂如后路之后還沾沾自喜一陣,接到妻子書信,思慮許久,這才決定投靠王茂如,將后路讓了出來。
而此時王茂如則站在辦公室中間,靜靜地看了看墻上的一幅大幅照片。這幅照片是今年年初軍事會議時所有軍官合影,一共是一百六十四位。王茂如坐在第一排最中間,左邊是蔣方震,郭松齡左邊就是郭松齡。看到雙目炯炯有神的郭松齡,王茂如自言自語地說道:“郭鬼子啊郭鬼子,我還以為你在我手下能夠安靜老是為我服務,可你這魏延,還真是天生反骨啊。”
毛子平走后,王茂如稍微休息一下之后下了樓,他的夫人們一下子全都來了。長夫人烏蘭圖雅抱著剛剛出生三個月的兒子宗歐,玉琢牽著宗鼎,玉蟬牽著采薇,智雅帶著宗孚。王茂如遷過來,一個一個抱著一番,如今長子宗鼎已經三歲了,宗孚和采薇與他一般大,都會說話了,宗鼎雖然是大哥,卻總是被二妹采薇欺負著,宗孚最是聰明,三歲便會背誦幾十首唐詩。
幾個女人在身邊,也讓王茂如有些狂躁的心安定下來,再怎么說,家還是最后心靈港灣啊。
王茂如伸手把宗歐抱了過來,他是老四,今年八月份出生,這時候頭上還帶著小老虎頭,虎頭虎腦特別可愛,見著王茂如不哭不鬧,就要揪他的胡子。王茂如一讓開,小家伙就哭了起來,王茂如哈哈大笑,只好讓他揪著胡子。
“大家這一年還好吧?”王茂如問。
烏蘭圖雅道:“虧你說得出口,大家吃穿不愁,但是家里怎么能沒了男人。”
王茂如尷尬一笑,玉琢說道:“家里大事小情都挺好的,平日總有軍官夫人們來拜訪,也少不了什么。對了,護院的金師傅結婚了。”
王茂如笑問:“金山釗,金師傅?他不是要一生不娶,貢獻給武學嗎?”
玉琢掩口笑道:“你不知道他娶得是誰吧。”
“是誰?”王茂如道,“看來這人挺讓我意外的,到底是誰?”
玉琢道:“金師傅娶得是阿雅姐姐的丫鬟塔娜。”
烏蘭圖雅道:“是啊,這死丫頭也不知怎么了,就非金山釗不嫁。不過她也二十了,早該嫁了,金師傅人品不錯,嫁給他我倒是放心了。”
王茂如一拍手笑道:“不錯,都是自己人,家里更熱鬧了。”
“是啊,塔娜懷孕了,現在挺著大肚子在家天天吐酸水呢。”玉琢笑道。
王茂如看看玉蟬,玉蟬微笑著低著頭,害羞地看著他,說:“我挺好。”玉琢笑道:“都說咱家老爺最疼你,看,我說中了吧。”玉琢紅著臉低著頭,小女兒采薇抬頭問:“娘,你臉紅什么啊?”眾人大笑起來。
王茂如又看了一下智雅問:“智雅,你呢?”
智雅說道:“大家都挺好的,孩子也挺好的,宗孚會背誦唐詩。來,宗孚,給你爸爸被送一首唐詩。”
王茂如饒有興致地看著宗孚,之間宗孚一本正經地說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王茂如高興地拍拍他的腦袋,說:“不錯,行,比我小時候強多了,哈哈哈。”回身把桌子上的桑葚果拿來,說:“小家伙們,吃吃桑葚果吧,這東西現在吃可是很不容易。”采薇興奮地跑過去伸手說:“我要吃我要吃。”王茂如道:“好,都有,都有。”
玉蟬接過來,小聲說:“你就慣著孩子們,當心牙齒壞了。”便蹲下身說:“要洗的,知道嗎?三娘帶你們去洗洗一起吃好不好?”
“好啊娘(三娘)。”三個小家伙立即高興起來。
看著歡歡樂樂的三個小家伙,王茂如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這時候懷里的宗歐卻哭了,因為沒有揪到胡子,不樂意了,王茂如哈哈大笑起來,拍著小家伙的屁股說:“這么不老實,將來長大了一定讓你娘操心的料。”
烏蘭圖雅道:“好嘛,聽這話就是你不想操心,全都交給我了是吧。將來長大了,我讓他去軍隊,以后做將軍,當元帥。”
王茂如大笑道:“我的兒子自然都做將軍,都是元帥。”
四夫人智雅又道“晚上的宴會,我準備的是法式自助餐和酒會,秀盛君還有什么建議嗎?”
王茂如笑了起來,說:“一切交給你就好,你懂禮儀,以后家里關于禮儀關于接待的事情交給你了。”
智雅說:“還是大夫人來做比較好。”
烏蘭圖雅道:“我做不來,這些規矩太麻煩,煩都煩死我了,還是妹妹來做吧。”
王茂如便點點頭,道:“這樣,以后家里的招待智雅你來負責,孩子的教育玉蟬你來負責,諸事大小管理圖雅和玉琢你們負責,圖雅比較貪玩,玉琢你多操操心,至于那些小孩(少年近衛隊),圖雅你管理吧。”
烏蘭圖雅氣道:“你才愛玩呢。”
玉琢道:“妾身自會幫著咱家的,只是現在咱家人多,院子也小了。”
王茂如哈哈大笑道:“這里不會常駐,放心好了,沒過多久就要換新家了,我已經派楚庸在長春建立新的府邸了,足夠咱家人生活了。”四個夫人除了玉蟬不明所以,玉琢看不長遠,智雅和烏蘭圖雅兩人均是心中一喜,看來夫君是要準備爭權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