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別列維爾杰的角度來考慮,他不是不要臉,而是首先保證自己和自己手下兩萬人的性命,這其中有一萬五千多的俄羅斯僑民,接近五千人的白俄軍人,缺衣少糧,缺兵少將,缺槍少彈,三缺在上,對上了士氣旺盛兵強馬壯的黑吉聯軍,豈不是自找死路嗎?
他是個將軍不假,但他也是外阿穆爾軍區最高司令了啊。[]
1917年9月14日,長春城解放,至此中東路南路段全線收復,別列維爾杰所屬俄軍,成為聯軍第十陸軍師,并要求別列維爾杰下令中東路沿線俄軍盡快投降給黑吉聯軍,同時,第十師將來駐軍長春,負責保護中東鐵路。當別列維爾杰的命令下達之后,任元星第三師的行軍速度奇快無比,一直到綏芬河與對面海參崴(俄名符拉迪沃斯托克)隔江相望才停下了腳步。而俄國東西伯利亞第二兵團撤回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并未執行陸軍司令的命令,而是聽從了海軍司令西斯維列夫指揮,撤回俄國。
至此,中國境內中東鐵路全線收復。
大都督孟恩遠萬歲,總指揮王茂如萬歲!
好么,從民眾的反映上來看,民眾已經有點瘋了,中國近代史上為數不多的收復行動啊這是,大快人心啊這是。
上海。
“給阿拉一分報紙,阿拉一定要關于尚武將軍收復中東路內容的。”一個穿黑衣的青幫小混混沖賣報童招手喊道。
“對不起先生,買光了。要不然你來一份《新青年》,里面倒是有關于尚武將軍的,只不過是罵他的。”賣報童一臉歉意地說。
“哪能?冊那敢罵尚武將軍?”小混混氣壞了,“哪個剛度亂講,哈七八得什么,小比樣王撕王了么。”回頭喊道:“兄弟們,阿拉砸了這個《新青年》這十三點去。”
“砸了它!”這一幫青皮高喊道。紛紛拿出砍刀,木棍沖向新青年報社,恰好這天報社主編陳乾生(字獨秀)不再此處。他應邀去了法租界與留法歸來的學生們討論中國未來發展,而不巧的是副主編錢玄同正在和特約撰稿人著名作家周樹人在聊著王茂如收復中東路的事兒,他們倒是看得遠。說王茂如收復中東路看似占了大義,但是外國人怎么可能讓中國人自己擁有鐵路,一定會千方百計地把這鐵路奪回去。既然早晚被外國人弄去,就一定要買一個好價錢,錢玄同則支持王茂如將美國資本引進,以對抗其他國家,而周樹人支持日本,認為日本有先進的文化,一定會提升中國人的素質,但是他也認為委托日本是非常冒險的行為。因為他認為日本是文化太先進的國家,可能讓中國人忘記本民族文化。
兩個文化人聊得火熱,卻不想,一幫青皮阿三跑了進來,一進門到處打砸。嘴里嚷嚷著:“十三點,搞清爽一下好伐?尚武將軍也敢罵?儂個漢奸賣國賊!”外面路過的聽到里面的打砸,轟然叫好起來,周先生跑的快,可是錢先生年紀大了,沒來得及跑。被小阿三一棒子打倒在地。這些阿三倒也知道,只要不搞出人命就行,于是將這個報社砸了又砸,及其也給拆了抬走,變賣了酒錢花了。
只因為他們的報社在文章上寫了一篇《恐尚武將軍引火上身》,其實王茂如要是真能看到這篇文章,倒也會拍案叫絕,認可文章中的內容。只是上海不單出文人小商人,恐怕很多人都忘了,上海不缺愛國混混。(某島反日活動中,日人在上海頻頻遭暴打,甚至日本人一度大規模撤離上海,與之對比的是全國其他城市日本人無比安全)
哈爾濱。
葛老漢走進哈爾濱站,沒了俄國人,頭上掛著的是中華五色旗,買票的是黃皮膚的中國人,一切那么的陌生而熟悉,站在站前,呆呆地望著這坐車站。
“大爺,您去哪啊?”一個警察見他呆呆不動,便走了過來問道。
葛老漢看過來,說道:“俺哪也不去。(就到)”
“啊?”警察奇道,“你拿也不去,這是候車站臺,不能隨便進來,你走吧。”
“不,不,我坐到平房。”葛老漢咧著嘴笑道,“等到坐到平房之后啊,俺再買車票坐回來。”
警察哭笑不得地問:“大爺,你這是為啥啊,來來回回折騰個啥啊,一來一回一毛錢呢。”
葛大爺驕傲地說道:“因為啥?因為俺以前就發誓,等這鐵路還給咱們的時候,俺一定要好好坐一次。”
“這有啥好坐的,以前和現在不都一樣么?沒啥區別啊。”警察問道。
“區別大著呢。”葛大爺嚴肅地說道:“當初俺們給俄國人修鐵路的時候,一邊修一邊來氣,這可是咱自己的國家,怎么給外國人鐵路,如今好了,尚武將軍帶領大家翻身做主了,咱們也能收回鐵路了。俺年輕的時候流的汗流的血,總算是沒有白流。”
“您老原來是老鐵路工人啊。”警察肅然起敬道。
“啥老不老鐵路工人的,當初還不是被老毛子那這刺刀逼的,誰愿意給老毛子干活啊,動不動就打,慢一點也打,要是反抗?一刺刀就挑了,這中東鐵路不知道死了多少工友啊。”葛大爺長吁道。
警察忙說道:“大爺,早知道您是老鐵路,我就不收您老車票錢了。”
“錢還是要交的,就算自己國家的,也不能亂了規矩。”葛大爺說道,“火車來了,俺上火車了,小伙子啊,以后可別用關系往車上送人啊,讓人知道,那可是要丟飯碗的啊。”
“好,我聽你的大爺。”警察揮著手喊道。
北京。
總統府內府,哥哥馮尹彬和雙胞胎妹妹馮凱彬兩人看著報上王茂如的風采,滿臉的崇拜之情,馮尹彬贊道:“做男人就該做王將軍這樣的男人,收復家園失地,抱得美人歸府。”
“哥,我看你是難了,你連喜歡的女孩都不敢表白。”馮凱彬鄙視地說道。
這馮尹彬和馮凱彬是大總統馮國璋的侄孫女,是他的兄長的長子長女,他的兄長病死之后,兒子也病逝,一對龍鳳胎孫女無人照顧,于是馮國璋便將他們接到了自己身邊,當做自己的孫子孫女一般照顧。兩人母親懷孕的時候,大家都看出來雙胞胎,有人說兩個都是男孩,便先娶了名字,老大叫做馮尹彬,老二叫做馮凱彬。豈料到是個龍鳳胎,更是讓全家高興的,倒是妹妹還是用了馮凱彬這個頗為男性化的名字。
兩人從小長在馮國璋身邊,當真是長在富貴人家了,只是想如今的少年少女一樣,對東北的那個大學問家大詩人尚武將軍王茂如陷入崇拜之中。當然,這也和王茂如的宣傳政策有關,那浦納的宣傳手段雖然說不上多高明,但是在這個民眾愚昧的年代之中,他的宣傳手段就顯得高出一轍了。如今國內有兩個流行,一是布爾什維克主意,另一個則是到東北找尚武將軍做他的兵,做最強的兵,最強的男人——當然,對于女人來講,就是嫁給最強的男人。
也不知這浦繼怎么想出來的餿主意,王茂如給士官發白人媳婦的事兒也傳了出去,好嘛,秀帥的兵真有福啊,軍紀好,軍餉足,還發媳婦——到哪找這樣的軍人去。就算是王茂如的敵人,也無法從他的軍紀上挑三揀四,人家從來沒有發生過搶民的事兒,你捏造也捏造不出來。
馮尹彬放下報紙,舔了舔嘴唇,熟悉他的胞妹馮凱彬立即說:“你要干嘛?必須帶著我去投奔尚武將軍。”
馮尹彬倒了一個,急道:“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那是自然,咱倆是同胞兄妹嘛,人家說,雙胞胎之間有心靈感性…當然了,你的智商也不高,我猜到也正常。”馮凱彬振振有詞說。
馮尹彬氣得夠嗆,道:“我不帶你啊,你就好好上你的女校,將來嘛,找個公子哥嫁了得了,至于我呢,我打算去做軍官,收復國土,然后娶一個俄國大美女做老婆,誒呀呀,將來生十個八個…”
“十個八個二串子。”馮凱彬搶話道。
“去去去,懂得什么啊,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馮尹彬怒道。
馮凱彬說:“哥,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告狀給三爺爺,看他怎么收拾你。”
“你…”馮尹彬怒指妹妹,“你還是不是我親妹妹?”
“誒呀,現在知道我是你親妹妹了?怎么剛剛厭惡我不帶我的時候不說呢?”馮凱彬叉著腰挑釁道。
“怕了你了。”馮尹彬向她招招手,道:“你要跟我去也行,可是你去那能干嘛啊?”
“我當女兵啊。”馮凱彬跳起來歡喜道,“對咯,女兵,我要當女兵哦!”她無限憧憬向往地說:“我看了尚武將軍大閱兵的電影了,他們的女兵可帥氣了,可精神了。”
馮尹彬怒道:“你什么時候看的,我怎么不知道這事兒?怎么不帶我看?”
馮凱彬故作無辜地道:“我以為你看過了呢,誒呀呀,原來沒看過呀。”
“氣死我了,你真不是我妹,我不理你了。”馮尹彬叫道。
馮凱彬見他氣得不行,這才說道:“我們女校組織的么,誰讓你們學校不組織,對了,我聽說京城大戲院要放…”
馮尹彬瞪大眼睛,立即跑了,喊道:“你這死丫頭,以后不帶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