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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就走了吧,林鴻飛也沒怎么當成一回事,作為一名成功的商人,學會說“yes”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有說出“no!”的勇氣,如果巴航工業想要用這種條件讓自己投資,那就讓他們死了好了。
歷史上的巴航工業崛起只不過是因為他們趕上了一個好時候,但他們無非是趕上了,然后在摸索的時候在這條正確的路上不停的探尋,他不介意同巴航工業合作,但如果巴航工業總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副大爺的架勢來,他也不介意讓巴航工業死的很難看,只是林鴻飛有些擔心,不知道阿爾多回去之后又會怎么添油加醋的向巴西政府方面告狀?感覺自己的娃受了委屈的巴西政府,肯定要向正在巴西進行國事訪問的當今表示一下“關心”吧,當今是否又可以承受得住這份壓力?
真是想到什么事就來什么事,剛想到這個問題,丁大軍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鴻飛,晚上8點,老爺子要和你聊聊。”
“是在巴西投資的事?”不可避免的,林鴻飛還是有些緊張。
“那只是一部分,哦,你說是巴西航空工業公司的要價天黑的事吧?”丁大軍笑起來,言語中不由得有幾分戲謔的一位,“老人家特意讓我告訴你,咱們給他們投資是拉他們一把,不是讓他們騎在咱們頭上當大爺的,一群到現在都是半殖民地的二鬼子居然也敢在咱們面前牛氣?這個事情老爺子特意給出了指示,該怎么來就怎么來,你說了算,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聽到這,林鴻飛頓時松了一口氣,當今知道了自己和巴航工業的會談結果這一點并不讓他感到意外,但老人家能夠迅速給出這么一個指示,老實說,林鴻飛心里多少的還是有些小感動。他使勁甩了兩下頭,“那老爺子今晚要和我談的是?”
“結束對巴西的國事訪問之后,老爺子要去美國參加亞太經合組織非正式領導人會晤,克林頓總統之前數次表示要和老人家就一些雙方都關心的問題進行磋商,你對美國的情況比較熟悉,老爺子有些美國方面的事情想要問問你…小林,老爺子對你很倚重啊。這是打算收你做幕僚的前奏嘛。”老丁同志還不忘記開開林鴻飛的玩笑。
“呵呵…這種事情也是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家伙能夠隨便亂說的?”笑了兩聲,林鴻飛嘴里謙虛著,心里卻放心了:如果只是問自己一些這方面的情況,自己倒是能夠說兩句。
“可別小看了自己,”丁大軍的語氣嚴肅起來,“你在美國的一些經歷、與美國國務卿克里斯托夫之間的關系。對于老頭子的這次美國之行都很重要,別的我就不多說,好好想想,7點半大使館的車子會過來接你。”
林鴻飛以為大使館會隨便派個人開輛車子來接自己,可是當拉開車門之后,他才驚訝的發現,丁大軍竟然就在后座上坐著。
丁大軍怎么會在這里?林鴻飛驚訝的幾乎叫出聲來。
沒等林鴻飛張口詢問。丁大軍的食指已經樹在嘴唇上,向林鴻飛做了一個“輕聲”的手勢,待到車門關上,車子行駛起來,丁大軍將這輛車子與前艙的隔音隔板升起來,這才對林鴻飛道,“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有些話不好在電話里說…你認為。這次當今的亞太經合組織非正式領導人會晤,最重要的使命是什么?對這次當今參加亞太經合組織非正式領導人會晤的相關背景,你知道多少?”
丁大軍并沒有直接問出這些問題,但林鴻飛卻知道這是對自己的考驗,只有自己回答出這個問題,自己才有資格正式接觸到一些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個,林鴻飛知道。自己不能隨便亂說,他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沉思了起來。
丁大軍也沒有催促,靜靜的等著林鴻飛開口。這是十分嚴肅而且重大的問題,如果林鴻飛隨便就輕佻的開了口,他反而還要懷疑林鴻飛是否能夠擔當起當今此行一個咨詢幕僚的重任來。
“我認為,此次亞太經合組織非正式領導人會晤,當今應該要與美國新任總統克林頓就雙方關心的一系列的重大地區和國際事務、以及最惠國待遇等雙方經貿等問題進行交流,若說最重要的使命,我個人認為,應該是打破西方世界對我國的全方位的制裁,當然不指望能夠打破,但這次同克林頓的會晤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我個人認為,當今這次與克林頓總統的會晤,應該是本年度乃至最近幾年共和國外交上最重要的、最具有開創性的一次行動。”
“繼續說,背景呢?”丁大軍這么說的時候,心里卻有些驚訝,當今與美國新任總統克林頓在這次亞太經合組織非正式領導人會議上的會晤,是自1989年之后中美兩國元首第一次正式會晤,國內的專家學者、高級幕僚們普遍熱為,這一次的會晤若是能夠成功,將能夠極大的推動中美關系改善和發展,并開創外交工作的新局面,對進一步打破西方對華制裁發揮了重要作用。
但這些是國內有多年外交工作的專家學者以及自身外交官員們辛辛苦苦才得出來的結論,他林鴻飛不過是也二十多歲的小毛孩子,從自己給他打電話到現在,他是怎么得出這番結論的?
“背景就是從1989年春夏之交美國對我國采取了一系列嚴厲的制裁措施之后,中美兩國從98年到92年初,雖然經過了共同的努力,雙方高層頻繁互訪,關系有了些改善,但就總體上而言,中美關系雖有改善,但仍未走出困境,中美關系仍面臨著眾多的麻煩。”
“這些高層互訪你都知道?”丁大軍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主要的都知道,比如89年7月和12月,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斯考克羅夫特兩次訪華;90年11月,我國外長訪問了華盛頓的時候。同布什總統就一些外交問題同布什總統進行了交流;91年11月,美國國務卿貝克訪問了我國;去年1月份,我國內閣首相在出席安理會首腦會議時與布什總統舉行了會晤…”說到這,林鴻飛謙虛的笑笑,“您也知道,那個時候我正是在上大學期間,大學生嘛。比較熱血,對這些事情挺感興趣。”
“嗯,你繼續說,聽你的話,似乎還沒有說完。”丁大軍點點頭。
“如果說從89年到去年年初中美兩國還在為兩國關系的發展做出了很多不懈的努力的話,那么自去年之后。事情就開始急轉直下,去年是美國的大選之年,對華政策成為美國民主、共和兩黨競選爭論的焦點,布什總統在競選不利的情況下,不顧我國的強烈反對,宣布向臺灣出售150架f—16戰斗機,我們不清楚布什總統為什么會做出這種決定。但這么做無疑觸及了中美關系的基礎,對中國造成了巨大傷害;”
“今年1月,年僅46歲的民主黨人克林頓擊敗布什成為美國新總統,他在選舉過程中曾發表了許多對華極不友好的言論,他還向他的選民承諾當選后便將人權問題與最惠國待遇掛鉤,這都遭到了我國的強烈反對;”
“然后就在今年的7月份,發生了讓很多人都深感遺憾的‘銀河’事件,更讓人遺憾的是。‘銀河’事件”結束僅幾周后,美國國家安全顧問安東尼萊克在白宮的指示下,公開指責我國、伊朗、伊拉克、緬甸以及北朝鮮,稱這些國家為威脅民主圈的反對國家,要求毫不妥協地‘在外交、軍事、經濟和技術上孤立他們’。我記得萊克的這番講話在國內高層政壇引起了軒然大波,被許多高層領導認為萊克的這番話再度證實了美國對我國的敵視態度,國內已經出現了一種聲音。認為美國已經制定了遏制中國的政策,以防止中國成為世界強國,而9月份的時候,我國申辦2000年奧運會由于美國等西方國家的阻撓而未能成功的事實。更如同給瀕臨走向前面崩潰的中美關系的火上澆了一瓢油;”
“還有一個背景,而且在我的角度看來,我認為應該是最迫切的:從老人家92年南巡講話之后,我國的各項工作都開始漸漸走上發展的軌道,但畢竟我們的底子很薄,為了加快發展國內經濟,我們急需打破當時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大國對我們采取的制裁。”
“當然,這是對我們的影響,因為中美關系的惡化,對美國的影響也十分巨大,華府執行的對華外交政策受到了美國經濟界很多重量級人物的批評,對于美國新任總統克林頓來說,他承受的壓力也不小,不瞞您說,之前美國新任國務卿克里斯托夫也曾經暗示我是否可以為中美關系做一些事情,不過我人小肩膀窄,這種事情就不摻合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做我的生意吧…但是不管怎么說,從中美關系的全局來看,中美兩國國家元首之間沒有直接的接觸是一個大缺陷,我個人覺得,實現首腦會晤已經成為改善中美關系的關鍵所在。”
“你…為什么我們從來都不知道?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為什么不向國家匯報?”聽林鴻飛說之前克里斯托夫國務卿讓他打算改善兩國關系,這家伙竟然拒絕了,丁大軍氣的手指頭都在哆嗦:敗家子啊!早知道有這么一條渠道,可以省下多少麻煩?
“因為我不想往里面摻合,我擔心我低下的政治嗅覺反而給國家幫了倒忙。”迎著丁大軍憤怒的目光,林鴻飛一臉的無辜。
迎著一臉無辜的林鴻飛,丁大軍哆嗦了兩下嘴皮子,最終卻頹然的低下了頭:這小子說的沒錯,這種事情他卻是不適合、也沒有那個資格往里面摻合,但雖然如此,他還是覺得心里頭有一股子邪火直往外冒。
使勁甩了甩頭,丁大軍道,“那你知不知道,美國人也急了?”
“嗯?”
“從今年4月份開始,克林頓曾經數次曾經給老爺子寫信。”
“啊?”這次,林鴻飛是真的控制不住了:這種事情,自己怎么從來沒聽說過?不過在驚愕的同時,他也有些惶恐,“這些事情我能知道嗎?”
“正常情況下當然不能告訴你,但這次是老爺子特意吩咐的,”丁大軍看了林鴻飛一眼,目光中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4月5日,克林頓總統一天之內兩次給老爺子寫信,一是對老爺子在1992年對他當選美國總統的祝賀表示感謝,二是對老爺子當選主席表示祝賀;9月17日,克林頓再次給老爺子寫信,邀請他出席11月在西雅圖舉行的亞太經合組織領導人首次非正式會議,并且表示將安排兩國元首舉行雙邊會晤;3天后克林頓又提前給老爺子發來賀電,祝賀國家成立44周年,同時再一次表達了希望同中國建立合作關系的愿望;9月24日,克林頓又一次致信主席,懇切希望能夠同他在11月舉行的亞太經合組織領導人首次非正式會議上舉行會晤,并且表示愿意就雙方共同關心的事情進行會談。”
林鴻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些事情,自己還真不知道。
“現在明白了?”
“什么?”林鴻飛一臉的迷茫。
“這次老爺子去美國參加亞太經合組織非正式領導人會晤,不是去奢求別人的賞賜的,而是因為別人撐不住了求到咱們的頭上;老爺子也讓我告訴你,和巴西人的合作,腰桿不能軟了,不管走到哪里去都不能丟了咱們中國人的人。”說到這的時候,丁大軍的臉上已經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林鴻飛呆了呆,他這才明白,丁大軍問的這些問題,竟然是這個意思,可是…這圈子轉的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