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小子,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東方書記愣了一會兒,終于笑了起來,自己抽出根煙點上,指了指林鴻飛,“臭小子,以后你再敢跟我開這樣的玩笑,別怪我跟你不客氣啊。”
如此震撼的消息,東方書記已經自動屏蔽了林鴻飛是不是真的打算這么做,他下意識的認為,這是林鴻飛有什么別的事情要好自己說,這番話只不過是這個混小子在和自己開玩笑。
“爸,您覺得我是在和您開玩笑么?”林鴻飛苦笑了一聲,“給您說句實話,我這次過來,就是希望您能幫我們協調一些這件事的…不管是人民大會堂還是釣魚臺,這兩個任何一個都行。”
愣愣的看了林鴻飛半晌,總算是確定林鴻飛并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的東方書記,登時爆發了起來,豁然站起身指著林鴻飛的鼻子,沉聲道,“臭小子,我看你是被自己取得的這點兒成績沖昏了頭了,你知道你說的人民大會堂和釣魚臺國賓館這兩個地方是什么地方嗎?你知道這兩個地方在共和國政治版圖當中的政治地位嗎?在這里面召開新車發布會,我看你的腦子是燒糊涂了!”
東方書記的這番話一點都不客氣,可林鴻飛依舊能夠從中聽的出來其中濃濃的關切之意,自己這位老丈人是希望用這種方式打消自己這種已經不能說是狂妄和囂張的想法,與其說是狂妄和囂張還不如說是無知者無畏更準確一些。
東方書記對自己的關心,林鴻飛心中很感動,但這并不是林鴻飛放棄的理由,相反,東方書記越是這樣,林鴻飛心中的想法就越是堅定。連東方書記都不敢想在人民大會堂或者釣魚塘召開一個企業的新車發布會,其他人敢這么想嗎?同樣的,當自己這么做了之后,又會取得一種怎么樣轟動的效果?
“我看重的就是這兩個地方的政治地位,”林鴻飛沒有半步退讓的意思,他兩手一攤,“爸,我很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也很清楚想要在人民大會堂或者釣魚臺國賓館召開新車發布會的難度有多大。我很清楚憑借我個人的能力,根本就做不到這一切,所以我只能找您來想想辦法了。”
“這不可能!”東方書記下意識的選擇了拒絕,一點猶豫都沒有,越是體制內的人,越是明白這兩個莊嚴肅穆的地方的政治意味。這種狂妄到無知的想法,他根本有都不敢有,“如果你在咱們省里召開新聞發布會。我還可以考慮一下動用咱們省人大的大會堂,可人民大會堂?釣魚臺國賓館?哼哼…你的腦袋到底是怎么長的?”
“以前確實是不行,”林鴻飛苦笑到。“不過我聽說最近釣魚臺國賓館和人民大會堂正在醞釀著一些…嗯,一些改革。”
這是…聽到了一些風聲?東方書記的腦子絕對不笨,林鴻飛這么一說,他心里不免就有些狐疑起來:這小子不是那么沒數啊,我說怎么會提出這么荒誕不經的想法呢。難道是真的有了什么想法?嗯,如果真的人民大會堂和釣魚臺國賓館那邊在醞釀著什么…改革…的話,倒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這件事。
沒辦法,越是知道人民大會堂和釣魚臺國賓館在共和國政治版圖當中的分量的政治含義,就越是對這兩個地方充滿了敬畏,這兩個地方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敢覬覦的。
“這個消息…可靠嗎?”沉默了好一會兒,東方書記終于緩緩的開口了,“從哪里得到的這個消息?”
林鴻飛當然不敢說自己之所以敢惦記人民大會堂和釣魚臺國賓館,想要在人民大會堂和釣魚臺國賓館這兩個地方召開新車發布會,完全是因為在自己模糊的記憶中,似乎人民大會堂和釣魚臺國賓館就是這個時候開始對外承接一些商務活動,但具體是不是這個時間,他卻是真的記不清楚了,這會兒他只能硬著頭皮接下去,“聽一些京城的朋友說的,不過他也只是聽說了這么一回事,當時也沒怎么在意。”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幫你打聽一下吧。”林鴻飛不愿意說,東方書記也就不再繼續追問,只要不是真的空穴來風就好,他咂咂嘴,還是覺得這事兒讓人覺得牙磣,“不過,在人民大會堂和釣魚臺國賓館這兒召開個商務活動,租賃費用應該不便宜吧?”
“肯定不便宜啊,”林鴻飛苦笑著回答,“100萬能不能拿下來一天我都不敢保證,說不定要四五十萬美元。”
四五十萬美元租一天?東方書記聽的心里登時苦笑:四五十萬美元,按照現在國幣與美元之間的官方匯率,也差不多要有400萬國幣了,這還只是一天的價格,只要瞅準那天沒有政治活動,人民大會堂和釣魚臺國賓館空閑的時候將這一天租出去,立刻就能夠賺到三四百塊錢,媽的,連老子我心里都有些心動了…明白了這個價格,東方書記也終于開始覺得,搞不好這事兒還真的不是空穴來風。
“好吧,我幫你問問吧,不過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結果,你最好做好兩手的準備。”東方書記點了點頭,但是下一刻,他又緩緩的搖了搖頭,他豁然發現,這事兒自己其實是最不應該去問的,以自己的身份和背景,哪怕他們本來是打算向外出租的,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背景之后也肯定不敢向外租了。
真麻煩!
東方書記一邊牙疼著,一邊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算了,讓家里的那些小輩們去問問吧…就算萬一丟了人,也丟的不是自己的人。
“我知道的,”林鴻飛點點頭,“能夠在人民大會堂和釣魚臺國賓館舉行新車發布會自然是最好,但如果不行,這個新車發布會還是要舉行…我準備和央視聯系一下,看看萬一人民大會堂和釣魚臺國賓館那邊不行的話,能不能放在梅地亞中心。”
他確實是打算做兩手的準備,雖然自己記得人民大會堂和釣魚臺國賓館進行改革、開始撈外快的大致時間貌似就是這個時候,但萬一自己記得時間不準呢?雞蛋總不能只放在一個籃子里。
“你能這么想就很好,”聽到林鴻飛這么說,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心里卻不無埋怨之意,央視的梅地亞中心?那不也很好嘛?以你們北郡市工業制造公司和央視之間的交情,不是一樣能夠起到足夠的宣傳效果,何苦去琢磨人民大會堂和釣魚臺國賓館,真是…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林鴻飛大致能夠明白自己這位老丈人心里的想法,他也沒有直接反駁的意思,只是微微一頓,然后慢慢的開了口,“爸,我聽說現在京城里流傳著一些對于咱們的富康轎車不太好的流言,說咱們的富康轎車說不定存在著什么沒有發現的安全隱患。”
流言?說富康轎車存在著沒有發現的安全隱患?東方書記真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事,先是一怔,繼而臉色就陰沉下來了,“這個消息…屬實?”
“是央視楊臺長的女兒楊麗麗和央視廣告部譚主任兒子譚成國告訴我的,他們原本是打算在京城開一家咱們富康轎車的4S專營店,連地方都找好了,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特意從京城里跑到北郡市來和我說了一下這個事,”林鴻飛道,一臉的坦然,“我覺得,這種事情不會空穴來風,就算是空穴來風,一般的小風也不可能吹到這種大少的耳朵里。”
“這事兒…確實嗎?”東方書記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盡管知道林鴻飛不可能拿這么大的事兒開玩笑,可他還是再次向林鴻飛確認道。
按說這么一件小事兒不至于讓東方書記如此慎重以待,以東方書記的身份,他這么應對已經不止是小題大做了,甚至有點兒杞人憂天的意思,一般情況下這么想也沒錯,但問題在于,只要是一般情況,就會有二般情況,二般情況下就是東方書記還真有這么慎重以待的理由,理由也很簡單,這款富康轎車的名字,是王老、也就是東方書記的親老子給取的,若王老是一個普通的退休老頭倒也罷了,可誰敢說王老是個普通的退休老頭?人家現在可是共和國的定海神針鐵,架海紫金梁呢。
傳這個小道消息的人倒也罷了,源頭的人才是其心可誅,這已經不止是在抽王老的臉的問題了,而是將王家打倒在地,在踏上好幾只腳!
王老是何等身份?你說這款被王老親自點名的轎車存在沒有發現的安全隱患,豈不是再說老王已經老眼昏花、腦袋糊涂,早該徹底的退下去退位讓賢?說這番話的人,簡直就是其心可誅!
到了這個程度,王家若是沒有點兒反應,那才真是被人瞧不起,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你們還沒有什么反應,唉,看來王家是真的不行了,對于一個政治家族來說,給了別人這么一個印象的后果是可怕的,真的給了別人這么一個印象,到時候說不定什么阿貓阿狗的角色都敢騎到王家的脖子上來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