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回去領證。”
葉惜平靜說出來的這句話,讓蘇沐呼吸一頓,整個身體當場僵住,他難以置信的盯著葉惜,確定他沒有看錯后,臉上涌現出一種狂喜。
領結婚證啊,自己也想要結婚了,妻子當然也只能是葉惜。雖然說他身邊是有一些紅顏知己,但她們都應該清楚最初的定位。蘇沐不可能給他們過多承諾,惟一的承諾只能是給葉惜。
蘇沐雖然說早就認定這事,但卻沒有想到會來的如此突然。自己可還有很多事沒有做,還沒有正式向葉惜求婚,還沒有將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怎么就能如此草率的和葉惜領結婚證呢。
在蘇沐看來,這對葉惜來說有點不公平。
再說任何程序都能省略,求婚是絕對不能省略的。沒有一次難以忘懷的求婚儀式的話,葉惜以后想到這些的時候難道說不會感到遺憾嗎?蘇沐不希望葉惜的人生中有什么遺憾,所以他一定會盡全力去做好。
“葉惜,咱們是應該領證了,但是不能這么草率哦,要知道我還沒有向你求婚呢。”蘇沐眼神真摯的說道。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不在乎,我真的不想要被那些繁瑣的禮節束縛住。咱們之間需要那些嗎?不需要的。這次被劫持事件讓我更加懂的幸福的重要,人生百年,白駒過隙,真正能把握幸福的時間越來越少。”
“蘇沐,我只是想要名正言順的成為你的妻子。求婚很重要嗎?不重要,只要你我真心相愛,其他那些都是虛幻的。我已經想清楚了,要去領證,而且必須是越快越好。”葉惜凝視著蘇沐雙眼,在這個問題上顯然是沒有任何想要妥協的意思。
“而且還有一個值得重視的問題,你現在已經是堂堂正廳級干部,做官做到這個級別,要是還沒有結婚的話。這對你以后的進步也是有影響的。雖然說沒有什么文件規定結婚和升遷是必須掛鉤的,但假如說你不結婚的話,是會給人種不穩重的印象。蘇沐,我就問你一句話。我讓你和我現在回國,咱們直接去京城民政局領證,不需要其他的繁瑣事宜,簡簡單單的領證,你愿意嗎?”
“愿意。當然愿意。”
蘇沐迫不及待的點頭,臉上充滿著幸福笑容,“我怎么可能不愿意,你是明白我心意的。我早就想要這樣做,但卻一直沒有機會。我知道現在說再多的話都不如實際行動來的重要。好,我將手頭的事情先安排下,咱們下午就飛回京城,去領證。”
“嗯,去領證。”
葉惜從桌上抓住蘇沐雙手,眼神灼熱。不要以為這個念頭她是隨性而為,葉惜其實是早就想好的。即便是沒有這次被偷襲劫持事件,她都想要和蘇沐提的。
她也明白蘇沐是肯定有自己的計劃安排,但她不想要那樣中規中矩的進行,和蘇沐領證成為合法夫妻,這是她這輩子最想做的事。而且在她心中甚至想到的是,即便領證后都不會多么鋪張奢侈的辦結婚宴,只需要低調進行即可。
只要雙方父母見個面,直系親屬一起聚聚吃頓飯就成。剩下的時間,他們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領結婚已經成為葉惜現在心中的惟一念頭,要是說這個事不做的話,她會坐立不安,心神不寧。這話有誰說出來已經不重要。她看重的事最后結果。
幸好蘇沐同意了自己的要求。
“我的要求是不是讓你為難了?”葉惜低聲道。
“傻丫頭,怎么會這樣想呢,為難?我怎么會為難?你難道認為現在我是在出公差,所以不方便和你回去領證嗎?呵呵,你想多了,其實就像你說的那樣。這樣的公差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尺度作為標準,我又何必太過在意?”
“我這次出來,目的就是夯實圣炎能源和大秦能源的合作。這個目的達到,任務也就算是完成,其余的只不過是旁枝末節。再說那些理由都不是理由,難道說我蘇沐還不能為我的婚事任性一回嗎?”蘇沐心中的喜悅全都在臉上展現出來,這種事除非是親身經歷,不然你根本就不會想象到這種復雜情緒交錯的滋味。
些許興奮,些許緊張,些許激動,些許期待 但不管如何,蘇沐知道這些情緒都別想能影響到他的決定,他的決定就是跟葉惜一起回去領證。這一刻哪怕天塌下來他都要做這事,他緊緊攥住葉惜的手,輕聲說道:“給勞倫家族半天的時間,下午咱們就坐飛機回去,好嗎?”
“嗯,我的私人飛機已經準備好,咱們可以隨時離開倫敦。我給錦俐打電話說下,看看她走沒有?沒有走的話,就坐飛機咱們一起回去。”葉惜笑著道。
“好。”
“那我也去做點事了,這個上午你自行安排吧,中午的時候咱們再匯合。”葉惜既然來到這邊,自然順道也有些公務要處理,比如說安東鋼鐵便是其中的一項。
“沒問題。”蘇沐笑瞇瞇的親吻了下葉惜面頰,目送著她離開餐廳,魏梅和朱槐笛早就在外面等候,他們是不會離開葉惜半步的。至于說到蘇沐這邊,他們知道可以放一百八十個心。
“呵呵,這就要和丫頭領證了嗎?”
蘇沐很想要將這個消息公布天下,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壓制住此刻激動的心情。但想到結婚證還沒有領取,這時候就如此發癲發狂的話,豈不是要被人家笑話,于是趕緊壓下了這份沖動。
嘿嘿,等到我領了結婚證后,可要好好刺激刺激李樂天和鄭牧這兩個單身的家伙。
只是我要不要和她們說下呢?
蘇沐突然想到那些紅顏們,軒轅小硯和皇甫青蜂她們雖然說是不會在乎這些名分,但也可能做到心平氣和的坦然面對的吧?蘇沐平常第一次對自己以前的生活有了種悔意,早知道會如此的話,就不應該招惹這么多女人。
自己的感情生活已經是開始慢慢梳理,希望能在今后梳理妥當。至于說到干凈利索的揮刀斬斷所有情愫,蘇沐認為有點不可能。
走一步算一步,慢慢梳理便是。
“不知道勞倫家族那邊現在怎么樣了?”
那邊能怎么樣?當然是處于驚疑中。
名流莊園。
昨天一晚上勞倫和泰勒都沒睡好,幾乎是徹夜輾轉反側未能入眠。他們兩個人心里翻來覆去就是念叨蘇沐說的那番話。
真的能成功嗎?僅僅靠著那一張符篆,就能避免陽光帶來的威脅不說,還能控制住傷勢?但蘇沐怎么連病情什么都不說?是不知道,還是說這是在故弄玄虛?想到這個。泰勒就感到有些煩躁不安。
對未知的事情不能掌控,難免會如此心煩意亂。
起來后,已經默默坐了一個小時的勞倫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浮現出一種堅毅神情,“機會都已經來臨。我們卻還要在這里懦弱的遲疑,明明知道只要邁出去這步,我就有生的希望,我為什么不能邁出去?再說即便是真的做不到壓制住病情,也只不過是再被痛苦折磨一番,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泰勒,你陪著我,咱們這就去外面曬太陽。”
“是。”泰勒咬緊牙關同樣站起身,攙扶著勞倫就向外面走去。
一門之隔,陰陽兩界。
用這樣的話來形容或許會有些過火。但在勞倫心中就是這么想的。一個只能活在黑夜中的老人,一個在黑夜中活著都還要飽受痛苦折磨的老人,生不如死。
他所在的世界就是地獄,假如說有機會能呼吸到外面的陽光空氣,他什么代價都愿意付出的。盡管說提心吊膽,但勞倫還是義無反顧的邁出那一步。
一步邁出,勞倫的雙眼本能的瞇縫起來,外面的陽光雖然說不強烈,但對一個已經近乎兩年沒有感受過的人來說,卻是那樣刺眼。當陽光照耀在身上的時候。勞倫渾身都在哆嗦。
他是被那種痛苦折磨的快要瘋掉,想到那種折磨就心有余悸。以前就是碰觸陽光時,身體就會過敏性的處于一種灼燙狀態,他怕。怕現在也是。
然而耳邊傳來的是泰勒的驚喜喊叫聲。
“爸,您感覺怎么樣?您的身體沒有事吧,沒有發燙吧?”
“真的沒有事,我感覺不到任何痛苦,我真的能在外面走動,我能曬太陽了。”勞倫閉著的雙眼猛然張開。臉上露出一種興奮的神情,激動的他,眼眶都開始變的濕潤起來。
沒有承受過那種黑暗世界帶來的折磨,你根本就不知道現在這刻有多來之不易。
“蘇沐沒有說謊,他是真的能治好您的病。就沖著他能讓您在外面這樣行走,就比別人要強啊。爸,咱們必須要將蘇沐留下來,不但是為您治病,更重要的是咱們家族要是說有這樣一個神秘強大的神醫當作盟友,能給我們帶來難以想象的好處。”泰勒就差從當地跳起來,眼中精光四射。
“你千萬不要忘記蘇沐的身份,并非是醫生,他可是一個天朝很有潛力的官員,更是盛世騰龍葉惜的丈夫。現在說盛世騰龍背后有著蘇沐的影子在,我是一點都不會懷疑。只是單單憑著葉惜的話,斷然沒有可能讓那個集團發展的如此迅猛。泰勒,切記切記,即便蘇沐沒有為我治好身體中的疾病,都絕對不能得罪他,要放下姿態交好。”勞倫聲音都有些顫抖道。
“是,我明白。”泰勒趕緊道。
“派車去將蘇沐接過來,然后你陪著我在這里再走走。”勞倫感受著身邊的暖洋洋陽光,忍不住又向前走去,他要走,他要將兩年多都沒有呼吸的陽光全都贏回來。
泰勒安排好這些事后,就趕緊快步追上去,雙手攙扶著勞倫。
一對父子,蹣跚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