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楊秧的死活沈榮和是不會去理會的,他能夠出現在這里,除卻是能夠從黃漪連那里得到一筆不錯的酬金外,更為重要都是想要借此機會和黃漪連搭上線。畢竟黃漪連在青林市那也是一個很有成就的企業家,據說資產已經是多達千萬。身為律師,要是說能夠和這樣的人保持很好的關系,絕對不是什么壞事。
但這樣的事情是有前提的,那就是沈榮和的清譽必須在。
作為律師,倘若說沈榮和此刻的行為被揭穿的話,是絕對會影響到他的清譽。這倒不是說沈榮和是不能夠代表當事人前來進行協商談判的,而是說他作為律師現在說出來的話,真的是有所欠妥。
將人命以金錢來衡量,這個是對等的嗎?
很多事情是你能夠做,但卻絕對不能說出來的。
“你給我滾。”
就在這時蘇梨出現在門口,他瞧著站在院中的沈榮和,神情冷峻,眼中噴射出憤怒的火焰。蘇沐趕緊撤回來,攙扶住蘇梨,蘇梨沖著沈榮和厭惡的怒喝。
“你回去告訴他們那家人,我媽不能夠就這樣白白死掉。你們以為有錢就能夠操控一切嗎?你們以為有錢就能夠隨便殺人為樂嗎?我告訴你們,那是沒有可能的。我要的是一種法律的公正,我要的是為我媽討回公道。”
蘇梨沒有任何妥協的意思。
如何妥協?
難道說蘇梨真的能接受這個所謂的協商嗎?難道說大腳嬸的死換來的就是十萬塊,就是要蘇梨拿著這樣的錢讀完自己的大學嗎?蘇梨是絕對不會那樣做的,別說是十萬,這時候你就算是拿出來一百萬,蘇梨都不會眨眼答應的。
“我只是代表我的當事人家屬過來說說這事情的,他們說價格是可以商量的。你們如果不滿意十萬的話。他們是能夠愿意繼續加價的,你們可以說出來一個想要的價格,只要你們能說出來…”
沈榮和的這話還想要繼續下去。蘇沐卻是已經厭惡的閉上雙眼,很為隨意的揮揮手。就像是在趕走一只蒼蠅似的。
“將他給我扔出去,不要讓他進村,他這樣的人是不配前來蘇莊的。”
“是。”
然后沈榮和就發現自己竟然被人給抓起來,剛想要驚聲喊叫,卻發現所有聲音全都瞬間消失,一句話都是喊不出來。他那看似很為強壯的身軀,就這樣被來人抓住后,輕松的拎出院子。
蘇梨不知道動手的是朱槐笛。但她卻清楚肯定是和蘇沐有關系的。
“哥,你能夠給我媽討回這個公道嗎?”蘇梨望著蘇沐眼神急切。
“會的,我一定會給大腳嬸索要回公道的,你就放心吧,你先進去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陪你。”蘇沐愛憐的撫摸著蘇梨的腦袋,為她梳理好零亂的頭發后,轉身走出院子。
蘇梨轉身走回房間,看著眼前的棺材,雙眼通紅。
外面。
朱槐笛已經是將沈榮和給丟出村去。而沈榮和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今晚的行動不會很順利似的,他的車壓根就沒有敢開進來,是真的停在村外面。所以說沈榮和趕緊開車從這里離開。他不想要繼續留在這里。沒有道理事情沒有辦成,自己這條性命還非要交待在這里。真的要是那樣的話,一切就是太不值當。
“我讓你做的事情做的怎么樣了?”蘇沐淡然問道。
深夜的寒風吹到身上,蘇沐沒有動用任何內力進行抵擋,他現在需要的就是清醒,就是要靠著這種寒冷,讓他保持著絕對的清醒狀態。惟有清醒,才能夠讓他從容的面對一切。
心中始終憋著一股怒火的蘇沐,要是不宣泄出來的話。是會憋炸的。
“全都辦妥,趙莊的人在聽說趙慶多因為幫著黃楊秧試圖掩蓋槍殺人的事件被抓起來后。真的是群情激奮的很。面對著整個村子都開始暴怒起來,那些之前追隨著趙慶多的人屁都不敢放一個。而且不但是趙莊的。就連附近其余幾個村莊,只要是被趙慶多欺負過的,只要是因為打獵而被傷到的家庭,他們都已經準備明天前去縣城報案。”朱槐笛表情恭敬著道。
說起來趙慶多,朱槐笛的眼中是沒有任何在意,像是趙慶多這樣的人,在朱槐笛眼中連受到重視的資格都沒有。換做以前的話,趙慶多這樣的敗類,只要朱槐笛想,是隨時隨地都能夠殺死的。
現在跟隨蘇沐后,朱槐笛的性格已經是變的收斂起來。
“很好,要不是趙慶多的話,也不會有這么多事情出現。還有這個所謂的通幽狩獵協會,這個不應該是趙慶多自己就能夠辦起來的。你明天動身前往青林市,給我將這個狩獵協會的底細摸清楚。”蘇沐眼神凜冽。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斬草除根。
打獵這事蘇沐是不反對的,但你們卻應該是獵場中進行狩獵。你說你們是有錢人,想要玩點刺激的運動,這完全是無可厚非的。畢竟這就是現實社會,你不可能阻擾那些有錢人按照他們的意愿做著這樣的事情,但你們就算是再有錢,也不能夠將自己的玩樂建立在其余人的生死基礎上,所以說這個狩獵協會的槍支管理是必須要嚴格起來的。
朱槐笛回到商庭的別院。
蘇沐回到蘇梨的家中繼續守靈。
蘇莊像是一個神秘禁地,在黑夜中在大雪中傲然屹立。
沈榮和是不敢有任何停歇的將車開出蘇莊地界,在確定自己安全后這才趕緊給黃漪連打過去電話,那邊像是一直在等待著這個電話,所以很快便接聽。
“事情辦的怎么樣?”黃漪連急聲問道。
“黃總,事情沒有辦成,蘇梨壓根就不想要這個所謂的賠償金,而且在那里我還碰到一個少年,他說他能夠管蘇梨家的事情,我看著他像是很有氣派像是個做官的模樣。這事沒準突破口就在這個少年身上,所以說你要是想要救令公子的話,從這個人身上尋找突破未嘗不是一個辦法。”沈榮和極力保持著心情平穩說道。
“他們是怎么說的?我給他們開出來任意開價的條件,他們都不要嗎?”黃漪連不相信道。
“是的,他們就是不要。黃總,這事你不要怪我多嘴,想要解決掉這事的話,有著兩個途徑,要么是私了,要么就是打官司。現在看來前者是夠嗆,那么就只有后者。而后者的話咱們勝算實在是不大,就算我有信心能夠讓黃楊秧免于死刑,他也是必須要坐牢的。因為公安局那邊是有鐵證在的,是能證明人就是黃楊秧殺死的。”沈榮和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該怎么做就看黃漪連的選擇。
“我知道了,再聯系。”
黃漪連掛掉電話后,神情煩躁著。一家人現在都是沒有睡覺,都在等待著這個電話。在他們看來人死不能復生,在人死掉的情況下,難道說蘇梨這個涉世未深的學生,還有什么其余辦法不成?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接受這筆錢,但怎么都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不是像他們所想的那樣,這就真的是讓他們全都著急起來。
“現在怎么辦?難道說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孩子蹲大獄嗎?”
“我的孫子有著大好前途,他不能因為這個意外就坐牢的。”
“只能夠是找二弟,看看他那邊有沒有什么辦法?”
黃漪連聽著這樣的話,腦袋是已經開始變的越來越大,但他卻知道自己必須保持冷靜,所以說他還是趕緊給黃漪鈞打過去電話,將今晚自己安排的事情說出來后,聲音中帶出一切急切味道。
“老二,這事你必須要管,你要是不管的話,黃楊秧就真的完了。只要是用錢的地方你明說,我會絕對拿出來的。老二,你知道的,咱們老黃家就只有這一根獨苗,要是楊秧出事的話,咱媽都沒有辦法活下去的。”
煩躁。
焦慮。
黃漪鈞這時候比黃漪連還要著急,你說你黃楊秧閑著沒事去打什么獵,你還動用的是槍支,拿著獵槍將人給打死,這種事情你都能做出來,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不過就像是黃漪連所說的那樣,要是這事解決不好的話,自己老媽那邊都難以交待過去。
“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我這不是正在抓緊了解這事。你那邊不要著急,這事就算是真的,也不是說短時間內就能解決掉的。我這邊會動用我的關系來壓下這事,你那邊要是說可以的話,也可以開始活動。咱們要咬死的就是一點,那就是楊秧是誤傷,這樣就算是打官司的時候,咱們都能夠站住腳跟。”黃漪鈞嚴肅的吩咐道。
像是這樣的話語是必須要說出來的,這是要溝通好的。
黃漪鈞知道就算是黃楊秧這次進去,那也是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別的不說,只要自己在杏唐縣站穩腳跟的話,那么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就能夠將黃楊秧給放出來。
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黃漪連表情肅穆道。
黃漪鈞將電話放下后,站在窗前,望著漆黑的夜色,心情沉重無比。
這難道就是杏唐縣對我這個執掌者給出的下馬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