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候,時晨曦才耐心的向林婉婷說明了情況,后者聽完,恍然大悟道:“哎呀呀,原來陳局長今天不是來陪我逛街的呀,本來我還以為陳局想我了呢…”
陳君一陣汗顏,連連道歉。
還好時晨曦反應很快道:“不是啦,林主任,其實陳局根本不怕他們折騰得,完全都是捕風捉影,領導房子是多了點沒錯,但是所有錢財來路清楚啊,都是她跟著一個叫歐陽倩的人,在美國投資股票賺來的,這叫做理財,所以他們就算告到中j委也出不了什么問題。”
林婉婷哦了聲道:“原來是歐總啊!她超級有錢的小富婆呀!哎呀呀好羨慕呀。”
時晨曦繼續道:“領導今天找您其實是有個想法,可以讓林主任也撈一點政績嘛。”
林婉婷眼睛一亮,立刻道:“這樣子呀,好像越來越有趣了,晨曦,你說說看!”
時晨曦美目流盼的道:“這樣子的…”
其實陳君來之前當然也聽時晨曦匯報過她的想法。
原本按照陳君自己的意見,直接把語音帶交給中j委,好好給許仙一個教訓,至少讓他被領導痛罵一頓,下一步崗位也要受到影響,但是時晨曦卻覺得不夠,用她的話說這么做實在太便宜那幾個壞人了!
所以她想到了一個方法,需要林婉婷幫助,但是陳君聽完她的計劃后就呆住了,自己這秘書也太狠了吧?
五分鐘后,林婉婷聽完了她的主意后。可愛的眼睛開始放光了,她小嘴張老大。驚訝道:“晨曦,你也好壞呀!這個…我覺得哈…會不會不太好…你知道的呀。我這人向來節操滿滿的…”
就當陳君和時晨曦微微有些失望,以為她不肯幫忙的時候,就聽到某姑娘一咬牙道:“唉,好吧,我再補充幾句…”
三分鐘后,時晨曦一滴冷汗流了下來,她不是自稱節操滿滿嗎?
隨后她們兩個越聊越起勁,有點酒逢知己飲的意思,開始了熱烈的討論。陳君一開始也聽著,但是漸漸的,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有點跟不上思路…
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們兩個居然又包子和油條模擬一個個人…
但是她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這件事情完全失控了!這兩個小姑娘這是要大干一場的架勢啊!
二十分鐘后,林婉婷小手一揮,斗志滿滿的道:“這樣子,晨曦你就去白巖現場聯絡,我負責在中j委對付李靖!我們一明一暗!和梁家兩個超級后備力量李靖,許仙好好斗一斗!”
另外一邊。
總算在期望工程小學的問題上。取得了階段性勝利后,劉思遠終于趕到了位于黔周西南的紅旗州。
他首先撇開了所有黔周省的人,單獨和提前到達了好多天的余威,陸蕊在賓館房間里開了個碰頭會。他讓余威先說了下紅旗州的情況。
余威神色有些凝重道:“劉部長,情況很嚴重啊。”
劉思遠沉聲道:“抓重點說說。”
余威點頭,總結般道:“首先被媒體揭露的校長開房情況。經調查,不但是事實。而且已經持續了好多年了,受害女學生年級最大的今年都快二十歲了。受害者總人數恐怕接近二十個人,社會影響極其惡劣!”
陸蕊也插話道:“那校長簡直就是禽獸,到現在還抵死不承認,說開房只是為了輔導功課,騙誰啊!”
劉思遠用手勢示意她稍安勿躁,他淡淡道:“公安部門抓人講究多方面證據的,鐵證如山前,他死不承認也沒有用,這個我不是太擔心…”
余威點頭道:“劉部長所言甚是,現在焦點問題是,那些女學生是否自愿,您知道的,根據現行法律,量刑相差很大。”
陸蕊嘟著嘴氣憤道:“怎么可能自愿的…”
劉思遠沉默著沒有說話,隨后問道:“還有嗎?”
余威臉色變得愈發沉重,道:“劉部長,隨著調查深入,那個校長供認出了一個更加嚴重的情況…”
劉思遠一驚,隨后余威低沉的聲音道:“他表示曾經提供學生給個別當地干部…”
這回,就連算得見多識廣的劉思遠也驚呆了,這都是個什么樣的世界!他鐵青著臉道:“那公安部門有沒有追查下去?!”
余威苦笑道:“劉部長,憑良心說句,紅旗州州領導這回倒還真沒有打算捂蓋子,州政府主席親自講話,要求一查到底決不姑息!然而當他們追查下去后,就發現進了條死胡同…”
劉思遠一驚道:“怎么了?”
余威和陸蕊表情都很奇怪,最后還是余威深呼吸了一口道:“其實校長提供給該領導的不是女學生…而是男學生…這里有個悖論,根據我國法律,無論強j罪還是猥褻罪,受害者都必須是女人,也就是說強j男人不算違法…”
劉思遠嘴巴張老大,最后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我嚓!”
第二天,劉思遠和紅旗州黨委書記邵紅斌單獨碰了個頭,討論了一番被網絡曝光的校長的小學女生開房的問題。
邵紅斌當年也是從京城部委下放下來的,從常務副州政府主席干起,如今到州黨委書記,也足足有五個年頭了。
看到劉思遠他第一句話就是:“出了這種事情,我們紅旗州臉上無光啊!教育部門責無旁貸!”
劉思遠對他的態度倒是非常贊賞,這年頭遇到問題不逃避,首先想到的不是捂蓋子,主動承擔責任的領導不多了。
他想了下道:“邵書記,我提一點,我覺得處理相關人員并不困難,而真正的難點是以后我們如何去防止類似侵害青少年權益的事情再次發生。”
邵紅斌非常贊同的點頭道:“沒錯,我覺得這次事件的爆發,還是靠了社會輿論的監督,對此我們黨委和州政府有失職啊,我都沒臉向領導交待了。”
劉思遠想了會道:“我認為社會輿論監督,可以正確引導,不必畏之如虎,當然建議州政府應該在各學校建立完善的監督機構,和順暢的反應問題的渠道。”
邵紅斌連連點頭稱是,隨后他也提到了那個猥褻男童的官員,他表示目前已經對其采取了雙開,開出公職,開除黨籍,但是難點在于如何定罪。
劉思遠也是苦笑道:“法規問題,我們也只能向司法部門提出建議,就此事,我的意見是可以以流氓罪定案?”
邵紅斌點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的,當然對于違法干部定罪還遠遠不夠,這件事情說明了我們紅旗州在干部任免上有嚴重問題,我本人作為黨委書記,責無旁貸,劉部長來之前幾天,我已經在省委就此向書記,省長匯報過,我和我們州政府主席卓爾群同志愿意承擔一切后果!”
劉思遠一驚,這家伙倒不是一般的有擔當,但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帶著一絲不確定道:“邵書記,那省委是怎么回答的?”
邵紅斌的眼睛瞇了起來,一副高深莫測狀道:“領導的意見是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和卓主席總有一個要承擔責任…”
他話說一半,但此刻劉思遠似乎抓住了什么,終于明白了趙若蘭讓自己下來的原因了!
劉思遠此刻的感覺就是‘頓悟’兩個字!趙若蘭不簡單啊!現在想來讓自己來紅旗州參與這個事件,絕對是神來之筆啊!
觸雷旁推得,他也知道了為什么堂堂州黨委書記這么熱情,他劉思遠不過一個副廳級的干部,卻在他到達紅旗州后的第二天就親自接見了他,還和他聊了那么久!
兩件事情其實是一回事!趙若蘭和邵紅斌在某個問題上的利益是一致的!
這次突然事件導致邵紅斌和卓爾群兩個人當中有一個要動,而他們兩個的目的就是要動就動那個卓爾群!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紅旗州是黑土族自治州,州政府主席原則上必須由黑土族人擔任,那么說來,全國上下最符合條件的人非趙若蘭莫屬,也就是說趙部長想要外放了!
邵紅斌就更不用說了,他自然也不想再這種情況下被調離,下一步能有好的崗位才怪!所以當然要做堅守紅旗州的那一個,他和趙若蘭原本就認識,絕對算是一拍即合!
而要說神來之筆的核心就是,趙若蘭居然想到了讓劉思遠代表團中心過來處理此事!
因為他們認準了劉思遠一定會出手幫他們!原因就是趙若蘭下放后,那個部長位置就空出來了!劉思遠完全可以爭奪一番!正廳級的誘惑啊!由不得劉思遠不出手!
而且他出手顯然是有用的,因為黔周省委副書記莊勇是蕭家人!劉思遠說得上話啊!莊書記作為省委副書記,還是此次事件里省委緊緊應對小組的負責人!有著極大的話語權。
因此趙若蘭這一落子,就是一個三方都得利的妙棋!
想通了所有環節后,劉思遠再次抬起頭看向邵紅斌的時候,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