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靈修的本體,受到過無魔上人一擊,內臟破碎,體內殘留下了一股異常精純的魔靈之力,他花費了這么長的時間,也才僅僅修補了三分之一左右。這也是他為何會一直停留在這里的原因。
至于那無魔上人,依舊在苦苦追尋著那件神器的下落,就連靈修也不知道,究竟去了何地。
靈修與九大祖巫,當年雖沒有多大交情,可也沒有什么過節。而且金龍與青龍不同,它們不是妖族的領袖,也不會率領妖族去圍攻人族,所以相對來說,與眾多人族沒有太大利益沖突。
否則的話,哪怕靈修身受重傷,以他的實力,也絕不會僅僅只維持潛龍湖的勢力。
“無魔上人的真正實力,究竟有多強?”張毅抿著嘴問道。
“老夫只能告訴你,他深不可測。須知,無魔上人可是第一代的先覺之民,是從天道本質一點點地修煉提升起來的。而我們這些修士,無論是妖修還是人族,都是基于他們的感悟,而得到的法力,這有本質的區別。
哪怕是老夫與他的法力相當,論起對法力的控制和運用,也有著天壤之別,真正拼斗起來,老夫很有可能被當場秒殺。
不過,老夫曾經聽到一個傳言,說是九大祖巫在聯手對敵時,曾經上到過那無魔上人。當時無魔上人大為震怒,這才對九人設下特殊禁制,將他們打入人間界。但在老夫看來,這傳言未必就是屬實的。
而戰勝這無魔上人的唯一希望,就在于那件魯班遺落的神器——戒靈之上。既然無魔上人如此在乎此物,必有其不凡之處。可惜啊可惜,除了當年已經不知所蹤的魯班外,從沒有第二人見到過這一件神物…”
靈修的臉狠狠抽動了幾下,一直以來,他也曾派出潛龍湖的妖修,到處尋找戒靈的下落,但卻一無所得。
而他之所以會找到陶府,也是希望能借助陶府的力量,搜集關于戒靈的信息。可是,他們除了知道戒靈是一枚神奇的戒子外,再沒有什么其他資料,甚至不知道,這戒靈究竟存不存在。
“這戒靈現在在我身上,可是我卻一直都沒有發現它的真正作用。若是交到這靈修身上,或許以他的經驗和見識,能發現乾坤戒的真正秘密。可是,人的野心一向是無止境的,如此重寶,豈能落入他人之手?”張毅戴著乾坤戒的手指動了動,暗暗思忖著,稍稍提高了警覺。
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的乾坤戒,正是曾經引起了人族兩次大戰,差一點導致仙界修仙勢力崩潰的“罪魁禍首”。這種身懷至寶的感覺,第一次讓他感覺到莫大的壓力。若是這一消息泄漏出去,必定引來無窮的追殺。
恐怕那無魔上人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讓他斃命。
“老夫知道那幾個老家伙的性格,他們絕不會坐以待斃。可是這么多年來,你卻是第一個被他們選中,并成功飛升仙界之人。嘖嘖,你身上究竟有什么東西,會讓這九個老家伙動心呢?”
靈修的眼睛一瞇,一道厲芒稍閃即逝。忽然他大口一張,噴出一股金氣,一下子沒入張毅的體內。
張毅沒料到,這老家伙居然說動手就動手,沒有絲毫預兆,驚駭欲絕,想要抵擋時,卻發現全身經脈根本不受控制了。
“噗!”
突然,他感覺胸口一痛,一股郁悶之氣充塞于胸,不吐不快,噴出一股污血。
“啊!”
他大吼一聲,仿佛整個經脈都像是要爆炸了一般,劇烈的疼痛令他大汗涔涔,痛不欲生的樣子。
“砰!”
他的腳猛地跺了一下地面,一股凌厲的氣勢沖天而起,背后竟出現了一尊金佛的虛影,寶莊端坐,威風凜凜。
在看到金佛出現的剎那,靈修的臉色數變,冷笑一聲,抬手一揮,一只巨大的龍爪猛地朝對面抓去。與此同時,那金佛同樣伸出一手,化為一道金色手印,與靈修狠狠對了一掌。
二人同時一震。
靈修露出一絲詫異之色,悶哼一聲,拔地而起,升到半空中,雙掌在空中一搓,一道勁氣化為了一條金龍,一頭撞到了那金佛身上。只聽“咚”地一聲,整個金龍竟被撞碎,化為片片金光。
而那金佛小腹處,也出現了一片潰爛的裂紋。
正在這時,在金佛的旁邊,一道青光一閃,出現了一個白面書生的模樣,手中拿著一卷書頁,溫文爾雅的樣子。
“嘩啦啦!”
白面書生的書卷一揚,化為一片青色光暈,一股浩然之氣蓬勃而出,正氣如歌,響徹空間。
“巫彭,是你?”
靈修駭然而退,同時連忙布下一層層的金色光墻,似乎對這白面書生很是忌憚,居然不敢與之相抗。
可是那股浩然之氣威力著實驚人,勢如破竹地接連沖破七八道光墻,才為之力竭,最后被擋了下來。
白面書生揚聲喝道:“靈修,你若敢動此子,我九人必殺盡金龍族人。”
這聲音響如洪鐘,仿佛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天威,在空中不斷地激蕩回響,久久不絕,震得四周的空間也隨之顫栗。
殺盡金龍族人?
靈修聽到這威脅的話,本該大怒才對,可是他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居然不敢做聲反駁絲毫。
人間界,十萬里荒原的最深處,一座宏偉的巨殿靜靜地座落在那里,像是一頭沉睡著的猛獸。
大殿下方的洞窟內,九名長發鋪地的老者,紛紛抬起頭來,看向半空的地方。在那里有一塊特色的晶石,約有方桌大小,里面顯現出張毅與靈修的畫面,以及那白面書生嚴厲的面孔。
“這靈修居然還沒有死,真是奇怪,當初他受的傷,可比我們重得多。”一名老者有些驚奇地道。
“金龍族向來以防御強著稱。除了玄武外,就屬他們的防御最厲害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會選擇向張毅出手。難道說,他發現了此子身上的秘密?”這次說話的,正是巫咸。
“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發現了戒靈的下落,豈會這么淡然出手,恐怕造就施展狠辣手段了。他這樣做,只是想試探我們這些老家伙的深淺罷了。哼,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像當年一樣膽小。”巫盼冷冷一笑。
“我們留在張毅身上的力量,足以滅殺一個真正的圣級強者。不過,這股力量,必須得是純正的圣力才能激發。這一招,本是為了防止那頭青龍對張毅下手的,現在居然被這家伙提前激發出來了。這對張毅以后的發展,卻是大大不利的。”巫咸搖了搖頭,苦笑道。
“這也不然。此子心性堅韌,非比常人。他未必會借助這股力量,取得突破。”巫盼搖頭道。
“啊,不好。”
突然,一聲驚呼響起。
其余八大祖巫扭頭看去,見說話的居然是一向沉默寡言的巫即,不禁大為奇怪。
巫即臉色鐵青地道:“張毅自然不會借助這股力量,取得突破。可是那靈修一向居心叵測,心胸狹窄。剛才彭兄對他出言威脅,必定使他懷恨在心。這樣一來,他雖然無法直接傷害到張毅,卻可以強行將我們封印在張毅體內的力量,助他突破瓶頸。這種借助外力的突破,必將徹底破壞他的潛力,哪怕是天賦再怎么驚人,從此也不得寸金。”
眾人聞言,齊齊變色。
原本,靈修或許對張毅并沒有什么惡意,可是這九大祖巫關心之下,反而忽略了靈修的心性,弄巧成拙。
這樣一來,他們直接將靈修推到了自己的對立面。須知,這種圣級強者,由于修為已難得再精進,一般都是率性而為的個性,豈會受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