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月。這里的電視臺半夜會不會有成堊人頻道?別走啊..,…阿月,阿月…”
阿狗看著楊月走回房間之后,嘆了口氣,繼續蓋著毯子躺回了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雖然只能睡在沙發上,但是相比較睡在天橋下而言,這個待遇已經相當好了。
為了這睡幾天沙發的待遇,阿狗不但是好說歹說,更承包了這里所有的家務。其中包括做飯、打掃衛生以及洗碗擦窗戶。
不過這些對于阿狗來說都駕輕就熟,并沒什么大礙。唯一的遺憾就是這個漂亮的刑堊警不太愛搭理人,通常都是阿狗說了半天,她才能有一句或者兩句回答,而且都非常簡短,一般不會超過二十個字。
這可讓話嘮阿狗抓心撓肝,不斷變著花樣來逗這個姑娘,可效果到底是一般,人家始終不理不睬,甚至好幾次都出言讓阿狗閉嘴。
當然,這對自來熟的阿狗來說,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沒話找話本來就是他最擅長的領域,所以一晚上他都不斷的纏著別人說這個說那個,不過小月對他的興趣似乎只有他的功夫和廚藝,其他的東西一概不聞不問。
當時間指向十一點的時候,阿狗仍然沒有絲毫睡意,畢竟幾千公里的時差放在那里,而且阿狗多少還有點認床,躺在沙發上愣是感覺不對勁。再加上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是翻個身也疼用點力也疼,總之就是不自在。
所以他就這么翻來覆去到了凌晨,正當他迷迷糊糊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房間里傳來了一聲巨響,阿狗整個人一激靈,不顧身上的疼痛竄起來就一腳踹開了臥室的大門。
接著就看見楊月頭發凌堊亂的坐在床堊上,手上拿著一把手堊槍,顫堊抖著指向前方,眼神里露著無盡的恐懼,身堊體蜷縮著,像只受了驚嚇的小雞,而槍口還冒著青煙。
“你怎么了?沒事吧。”
“走開!”
“你這是干什么啊?”阿狗劈手奪過她手上的槍扔在了地上:“做惡堊夢嗎?”
楊月沒有理他,只是目光無神的看著前方,癡癡堊呆呆的,神情頗為詭異…
“你別嚇我啊…”阿狗順勢坐到了她身邊,搖了搖她的肩膀:“我去給你倒杯水。”
很快,阿狗端著水杯走了進來,楊月接過之后道了聲謝,可接下來她卻把一整杯水都倒在了腦袋上。
這個場面嚇了阿狗一大跳,他走上前用袖子幫楊月擦了擦臉上的水:“你到底怎么了?”
“沒事…”楊月很勉強的朝阿狗笑了一下:“只是噩夢。”
阿狗嘆了口氣,然后坐在書桌前的凳子上:“這樣,我坐在這看你睡。我小時候也老做噩夢,我一做夢,我媽媽就會坐在旁邊看著我睡。”
“只不過她去世好多年了。”阿狗語調降了降,但是緊接著又笑著說:“反正我的時差還沒有倒過來,你要不介意就去換套衣服繼續睡,我幫你把濕掉的毯子整理一下。
“謝謝。”
“哎…這就客氣了。”阿狗連忙擺擺手:“我爸說了,欠人家的情就要想辦法補償回來,不然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楊月沒有再推辭,去衛生間換了一套干爽的衣服之后,又回到了房間里,并把所有的燈全部點亮,虛弱的鉆進被子里,看了阿狗一眼,然后閉上了眼睛。
當她漸漸入眠之后,端著她筆記本上網的阿狗偷瞄了兩眼,并由衷的贊嘆了一聲:“真是個漂亮的姑娘。”
突然,阿狗發現她的床頭擺著一個相框,他在好奇心的趨勢下,拿起了那個相框看了兩眼,發現相框里裝著的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對年輕的夫婦,而這兩夫堊妻手邊一邊牽著一個小孩,一個大一點一個小一點,大的是個男孩大概四五歲而那個小姑娘大概三四歲。
“這應該是你家人吧。”阿狗自言自語道:“果然是好基因,爸爸媽媽都這么靚!”
雖然這張照片有些年頭了,但是這上頭人無論從哪方面看,應該都是豪門出身,特別是那個男的,規整的西裝、當時頗為流行的大背頭還有兩撇儒雅的小堊胡子,而旁邊那個少堊婦更是跟楊月有七八分相似,但是更顯雍容華貴,一副富家少奶奶的打扮。
當然,那上頭的男孩,如果阿狗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楊月的哥堊哥。他倒是看上去有些虛弱,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怎么看都是快要死了嘛。”阿狗搖頭道:“一點小朋友的朝氣都沒有。”
放回相框之后沒多久,楊月似乎又做惡堊夢了,身堊體不停的顫堊動,雙手露在外頭不停的抓著,似乎想抓堊住什么東西。
看到這一幕,阿狗連忙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沒想到這姑娘一抓到阿狗的手,立刻就平靜了,并用臉在阿狗的手背上輕輕蹭著,就像一只撒嬌的小貓似的。
“哦…上帝。”阿狗用另外一只手按住胸口:“這是逼我趁人之危…”
當然,阿狗最終還是沒有去干些什么不道堊德的事,不止是怕被槍斃,更多還是因為自己面前這個姑娘看上去實在太可憐了,這直接引發了阿狗大男子主堊義的功率最大化…
第二天近乎中午的時候,楊月才睜開了眼睛。當她看到趴在床邊睡覺的阿狗時,情不自禁的渾身一顫,而當她發現自己正握著他的手時,她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用手推了推阿狗。
“我不吃飯…我要睡覺。”阿狗含含混混的說了一句之后,調整了一下姿堊勢,繼續呼呼大睡。
楊月沒有驚擾他,從床堊上起來之后隨手從冰箱里拿出了已經不太新鮮的牛奶仰起頭就喝了一大口。在喝完之后,她又去衛生間洗了個痛快澡。
說來也奇怪,很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的楊月,昨天晚上似乎是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整整十二個小時的睡眠,讓她自我感覺非常良好,心情也好了許多。
而當她洗漱完畢換好衣服走回房間時,發現阿狗已經不再趴在那了,而是仰著頭一副死狗的樣子靠在椅子上,半邊臉都被自己給壓腫了,看上去倒是挺可憐的。
“喂。”楊月輕輕推了推阿狗:“換個地方睡吧。”
阿狗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嘟嘟囔囔的說道:“媽…我說了我不吃飯…”
楊月冷不丁的笑了笑,搖搖頭。也不管了阿狗,走到廚房開始泡面。而當泡面剛泡上,在臥室的阿狗鼻子抽堊了抽,突然睜開了眼睛大喊一聲:“誰敢在我面前吃垃堊圾!”
而聽到他的喊聲,楊月端著泡面從外頭走了進來,淡淡的說:“你說什么?”
阿狗不分青紅皂白,劈手奪下了泡面,面紅耳赤的說:“這是對我的侮辱知道嗎!”
楊月一愣:“什么?”
“侮辱!你在侮辱我的人格!”阿狗十分躁動:“我是一個廚師,一個高級廚師!你當著一個高級廚師的面吃這些速食垃堊圾!你是在赤堊裸裸的侮辱我的人格!”
“神堊經病。”楊月皺著眉頭伸出手:“還我。”
“給我二十分鐘。”阿狗不理不睬的走到了廚房,順手把泡面給扔進了垃堊圾桶,然后臉也不洗的就開始做飯。
“還剩下胡蘿卜和白米了…哦,還有一瓶牛肉罐頭。”阿狗絮絮叨叨的說著:“等著!”
看到阿狗的執拗樣,楊月也不多說什么,只是雙手抱臂的靠在廚房門口看著忙活來忙活去的阿狗,不知道他在折騰什么。
大概二十分鐘之后,一大鍋散發著濃烈牛肉堊香味的胡蘿卜粥就出現在了楊月的面前,而阿狗驕傲的說:“我最擅長的就是化腐朽為神奇,什么材料都沒問題!”
楊月笑了笑:“謝謝。”
“客氣什么啊。”阿狗順勢把手搭在了楊月的肩膀上:“咱們是朋友嘛。”
楊月眉頭一皺,扭頭看著阿狗的手。阿狗像觸電似的縮了回來,高舉雙手:“uarryF…,,uaarry…”
接著阿狗逃跑似的去洗漱去了,等出來之后,他一屁堊股坐在飯桌前看著楊月:“你每天晚上都做惡堊夢嗎?”
小口小口喝著粥的楊月抬頭看了他一眼,低垂著眼瞼并點了點頭。
“哦…你有看過醫生嗎?這會嚴重影響生活和健康的。”
楊月又點了點頭,然后露堊出一張無奈的笑臉:“沒有用。”
“難怪你臉色這么難看。”阿狗沉思了片刻:“我沒辦法讓你不做惡堊夢,但是我能讓你好好補一下。
你有錢嗎?給我,我去幫你買點中藥,我給你做藥膳,我很厲害的哦。”
“謝謝…”
“不用客氣。”阿狗拍著胸堊脯:“今天你不需要工作吧?對了,你床頭那張照片…是你家人吧。”
話音剛落,楊月手中的碗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幸虧阿狗眼明手快,順勢就接住了,并遞還給了楊月:“怎么了?”
楊月沒說話,只是臉色更差了,沉默了許久之后才點點頭:“是的…不過他們都死了。”
“哦…天吶!對不起…”
“沒什么的。”楊月搖搖頭:“這是我做惡堊夢的原因,他們臨死時的樣子每天都會出現在我夢里。”
阿狗撓撓頭:“這太恐怖了,他們為什么…”
“也許是因為仇家吧。”楊月笑了一下:“這也是我為什么要當警堊察的原因。”
“你是中堊國人?”
“不能算,我在這里長大。”楊月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我的養堊父母是韓國人。”
“哦…”阿狗點點頭:“那你成功找到傷害你家人的人了嗎?”
“沒有。”楊月淡淡的搖搖頭:“但是我總有一天可以。”
“那那個男孩呢?”阿狗眨巴著眼睛:“應該是你哥堊哥吧。”
“可能早就死了。”楊月呵呵一笑:“我哥堊哥從小身堊體就非常不好,醫生說他根本無法活到10歲。”
阿狗被說的都快哭了,同情心頓時爆了表:“別難過…如果你愿意的話,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謝謝,作為一個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陌生人,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楊月朝阿狗點點頭:“你想吃點什么,我去買來。”
阿狗上下打量著楊月:“我發現你昨天的態度和今天的態度變了很多。”
楊月不置可否,只是反問了一句:“你以為一個長期受頭痛折磨的人,會有多好的脾氣?”
“也是…”阿狗嗯了一聲:“好吧,我身上沒錢…我跟你一起出去買東西吧,我給你補補。”
楊月沉默了一陣,突然抬起頭看著阿狗:“跟我說實話吧,你為什么會被那么多人追趕。”
阿狗一愣,摸堊著頭尷尬的說:“其實是這樣的…”
當他把所有他所知道的東西都說完之后,楊月眉頭緊鎖:“你是說,你是在被天堂會追捕?”
“大概…可能…也許…”阿狗眼珠子轉了幾圈:“是這樣的吧。”
“那你會很有多麻煩。”楊月沉思片刻:“如果真的是他們,即使你補辦了護照你也沒有辦法出境。而且哪怕你尋求政堊府保護,你也一樣逃不掉。”
“那怎么辦?我從這走去中堊國?”阿狗哭笑不得:“還豈不是要路過朝堊鮮感受一下主體思想?”
“下個月初,我會輪值去中堊國,我想辦法帶你一起過去。”
“哦…你真是女神。”
楊月笑著搖搖頭:“我總有一種感覺,我在哪里見過你。”
“是啊是啊,我也是。”阿狗眼睛一亮:“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我離不開你了。”
他剛一說完,似乎也感覺自己這話有些怪怪的,他沉默了片刻,傻乎乎的看著有些臉紅的諺曰一樂:“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哎呀,反正不是那個意思。”
“好吧,希望你今天晚上的飯菜不要讓我失望。”
阿狗從沙發上竄了起來:“保證沒問題!等我護照和銀堊行卡的事解決了,我請你吃一頓你想都沒想過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