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靈公子的突然消失,并沒有影響童笑山在元嬰老祖心目中的地位。原因他,童笑山手里,有大量的破嬰丹。
但凡有些智商的人都清楚,一旦南城被攻破,眾人再次聚攏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不是每個人都能煉丹的,但每一個人都需要破嬰丹修煉,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在南城攻破之前,盡量多存取丹藥,這是每一個沒有丹藥保證的元嬰期老祖必須做的事情。
金叟、童笑山就是掌控破嬰丹的人,想要得到大量的破嬰丹獎勵,就只能找這兩個人。
兩相比較,從童笑山這里弄到破嬰丹的可能性大。
圍著童笑山轉的元嬰期老祖,不在少數。童笑山行事,也變得越來越跋扈囂張。雖然只有元嬰初期的修為,但卻可以支配少數元嬰期中后期老祖,童笑山的心中充滿了得意。
只是,近幾天,童笑山的脾氣,變得越來越焦躁。
“肖天壽他們消失有兩個多月了,到現在為止,居然連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你們兩人還好意思來見我?”童笑山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聲音不高,但責備之意明顯。
童笑山的面前,元嬰中期的陳浩和沈杰滿臉通紅的站著,為了丹藥,兩位老祖屈尊降貴,一聲不吭。
一個多月前,童笑山秘密召見了陳浩和沈杰,派兩人前往風云峽找人。
剛開始,陳浩和沈杰還以為這是美差,丹藥獎勵多,事情簡單。可是,兩個月下來,兩人明白了,這找人的事情真不好做,這丹藥也不好賺。
“童院長的心情,我們兩人能夠理解。沒找到人,說起來,的確是我們不對。但這兩個多月,我們兩人可一點兒都沒閑著,風里來雨里去的的確不容易!要不是這兩個多月,南城一直下雨,增加了找人的難度,我們可能早就找到了!”
“陳浩說的對!”沈杰滿臉討好的表情,嬉笑著接口幫腔。
童笑山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神情變化著,片刻之后,丟出兩個白玉瓶。
“這是你們應該得到的丹藥,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們不用找邱爽肖天壽他們了!”為了三個失蹤的元嬰初期老祖,再浪丹藥就不值得了。
邱爽他們到底是死了,還是悄悄離開南城,這對童笑山來講,其實不是很重要。兩個多月來,童笑山讓陳浩和沈杰去找邱爽等人,其實不是目的,童笑山要知道的,就是他們兩人回來之后,所帶來的關于風云峽方面的消息。
南城距離風云峽不遠,按道理,童笑山完可以自己前往查探。放在以前,童笑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親身前往。
可是,現在,童笑山不敢。
童笑山只有元嬰初期的修為,身上帶著大量的破嬰丹,這個時候,到人跡罕至的風云峽去,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當此之時,元嬰期老祖為了破嬰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殺人奪寶的時候,沒人會管你是誰。
“多謝童院長!”陳浩和沈杰接住裝著破嬰丹的白玉瓶,滿臉開心的笑容,合不攏嘴的感謝。
肖天壽等三人沒找到,陳浩和沈杰原本以為,剩余的丹藥沒指望了,即使童笑山大發慈悲,也肯定會打折支付的。哪里想到,童笑山居然一顆丹藥都沒克扣,這意外之喜,讓陳浩和沈杰在高興之余,臉上又多了一份慚愧。
怪不得很多元嬰期老祖都擁護童笑山,喜歡給童笑山做事,真沒想到,童笑山要比金叟加寬宏大氣。
陳浩和沈杰拿了丹藥,開心了一會兒之后,對視一眼,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加貪婪的想賺取多的丹藥。
“怎么?數量不夠嗎?”童笑山神色平靜,心中卻暗自得意,冷聲詢問。
就料到這兩個人不會離開,所以童笑山才大方的支付了丹藥。肖天壽等人消失了,風云峽的情況,童笑山需要時刻了解。
既然陳浩和沈杰已經去過風云峽多次了,那童笑山又怎么舍得讓這兩個元嬰中期的老祖離開呢?
童笑山玩了一個花樣,沒有再次以任務的方式下達,而是要讓陳浩和沈杰主動的為自己辦事。目的看似相同,但效果卻兩樣。
“童院長這樣對待我們兩人,說實話,我們心中有愧!童院長要找的人,我們沒找到,但丹藥我們卻拿了,我們臉皮再厚,也不好意啊!”
“就是!就是!肖天壽等人可能離開風云峽了,這件事,我們會記在心上的。只要一有消息,立刻告訴童院長!當然了,這肖天壽等人,也可能永遠都找不到了。我們兩人,不想虧欠童院長太多,留下來,想看看童院長還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大家都是修道之人,都清楚修煉的時候,要心掛礙。我們兩人,也是光明磊落之人,總不能帶著愧疚之心去修煉!”
“對!對!我也是這個意思!童院長,你還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有沒有丹藥獎勵不重要,我們兩人一定盡力幫你完成!”
陳浩和沈杰,也是人精,就像事先商量好一樣,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心中所求委婉的表達清楚。
“兩位道友言重了!”童笑山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然后神色鄭重的說道,“我關心肖天壽他們三人,其實并不僅僅是因為相互間熟悉的緣故,我其實是為南城眾人未來設想。剛才,我的語氣可能重了一些,還望兩位道友不要往心里去。至于,你們兩位的要求…”
“盡管吩咐,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童院長吩咐的,我們兩人一定力完成!”看到童笑山神色猶豫的不想派任務給自己,陳浩和沈杰連忙接口,滿臉焦急的神色。
“也好!”童笑山沉吟片刻,目光在陳浩和沈杰的身上反復切換,后,很不情愿的點了點頭,“只是,這件事可能有風險,二位還是好好考慮一下!”
“什么事情能沒風險!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嘛!”看到童笑山已經松口,陳浩和沈杰會心一笑,說出二人心中所想。
辦事可以,丹藥可不能少,這意思,兩人可要表達清楚。
“丹藥獎勵,肯定不會少的!只要事情辦得漂亮,丹藥獎勵翻倍都沒問題!”童笑山當然知道什么叫投其所好,大方的開口允諾。
“成!成!”與童笑山打交道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陳浩和沈杰還真不擔心童笑山抵賴丹藥。“你吩咐好了,我們兩人馬上去辦!”
“那你們聽好了!”陳浩和沈杰已經上鉤了,童笑山的眼角,陰險的劃過一抹嘲諷,聲音低沉的開始下達任務。
“咔嚓!咔嚓!”
“我靠你媽的!又來了!”拍賣場,孫海軍的房間里,牛娃子一個人喝著悶酒。聽到外傳來的雷聲和雨聲,牛娃子煩躁的罵人。
本來都說好,孫海軍陪著自己喝酒。但孫海軍這孫子,居然臨時有事,剩下牛娃子一個人喝酒。
宸小涵等人來到南城,牛娃子根本就不知情。南宮婉兒來了,也沒召見牛娃子,就急匆匆的帶人離開了。
牛娃子很生氣,因為自己受到了冷落。如果不是臨走的時候,歐陽萱兒來拍賣場,此刻牛娃子還會因為孩子心煩意亂呢。
孩子帶走了,按道理,牛娃子應該開心才對,可是,牛娃子就是開心不起來。
做不做親子鑒定,其實已經沒那么重要了。但凡見過那孩子和自己的人,都說孩子跟自己長得像。再加上,孩子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里,牛娃子幾乎可以肯定,孩子是鬼公主送來的。
牛娃子心情不爽,也正是因為鬼公主。
距離孩子被帶走,已經兩個多月了,鬼公主居然都沒來看自己。如果鬼公主在城外,那也就算了。問題是,鬼公主明明已經進了城,依然對自己不理不睬。
鬼公主不來找自己,師傅和師母也不見了,石傲根和霍青鸞這兩個變態,每天都留在南城,也不來看自己。
喜歡閑云野鶴,自由自在的牛娃子,少有的感受到了孤單和落寞,一種被世人遺棄的感覺,近總是讓牛娃子心驚肉跳的。
所幸,黃語嫣、林薰兒、毛曉天、麻海清、麻帝城等人回了南城,否則,牛娃子真要悶死了。
白天好混,夜里的時候,依然沒人陪著牛娃子胡吃海喝的。
麻海清、麻帝城、林薰兒帶著北冥金鵬傭兵團進入南城之后,悄聲息的滅了單傳芳和單痕率領的單家軍團,然后就帶著兩百多人,居住在單家人居住的地方。
黃語嫣和毛曉天姐妹,居住在拍賣場,出去的時候,姐妹兩人一起,留下的時候,兩人關起門來,根本就不搭理牛娃子。
說起來,如今能陪著牛娃子說說話的,也就白靈素了。
白靈素沒走,因為朱八、吳昕、甄誠到現在都沒回來。
南宮婉兒來到南城的事情,白靈素是從牛娃子口中知道的。南宮婉兒等人,根本就不知道白靈素躲在拍賣場里。
陰差陽錯的,白靈素錯過了返回核動力飛機的大好機會,但白靈素一點兒都不后悔,因為白靈素堅信,甄誠和吳昕一定會回來的。
白靈素很少走出房間,日常的生活起居,都由馮婉婷照看。近,南城很亂,所有人都想著南城被攻破之后,自己應該如何應對。以致于,有些時候,白靈素走出房間,也沒人注意。
“難喝!”牛娃子看著后一杯靈酒,苦澀的咧著嘴嘟囔。
“鬼娃子,你在哪里啊!我想你啊!”濃濃的思念伴隨這酒勁襲來,牛娃子仰頭望著屋頂,感覺自己的眼角有些溫熱。
想女人想到這個程度,在牛娃子看來,這是能的表現。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牛娃子就是忘記不了鬼公主。兩人在北城和古戰場相處的一幕幕場景,像過電影一樣出現在牛娃子的腦海里,牛娃子這個不把女人放在心上的男人,猛然發現,自己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
“你真的那么想我?”
恍惚中,牛娃子的身后,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這聲音,牛娃子即使死,也不會忘記。
扭轉頭,牛娃子看到了鬼公主那張熟悉的小臉,雖然看上去有些冷,但牛娃子依然激動的速站起身,一個熊抱,撲了上去。
鬼公主躲開了,牛娃子撲了個空,速轉身,還想再來一次的時候,茫然發現,自己和鬼公主之間,多了一道黑色墻壁一樣的東西,不管牛娃子怎么努力,都難以逾越。
鬼打墻!牛娃子掙扎片刻之后,知道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白。
“為什么?”牛娃子很是不甘,雙眼之中的思念泛濫,生氣的吼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你想我,我也出現了,你還想怎么樣?難道摟摟抱抱,就是你的想念嗎?”看著牛娃子那色急的模樣,鬼公主一點兒都不感動,相反,還有些反感。鬼公主的聲音冰冷,足以讓牛娃子立刻清醒。
鬼公主的聲音,像來自九幽黃泉,很熟悉,又很陌生。
牛娃子不知道應該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很開心?很痛?很恐慌!
朝思夜想的女人出現了,為什么自己加慌亂了?
“那孩子是我們的?”牛娃子強迫自己冷靜,片刻之后,苦澀的問出了一個沒有營養的問題。
“是你的,不是我的!”提到孩子,鬼公主的聲音加冷漠了,“你不是已經處理掉那孩子了嗎?還問我,你覺得有意義嗎?”
“——”向來伶牙俐齒的牛娃子,面對鬼公主的時候,突然間,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孩子是自己的,但為什么鬼公主要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呢?回想以前,牛娃子可以肯定,自己沒做錯什么事情,可是,從鬼公主的語氣推斷,自己好像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
“孩子去了一個加安的地方,這不好嗎?難道,你想讓我一個大男人,整天抱著孩子?”牛娃子有些生氣,冷靜而又帶著三分怒氣的反駁。
“那你覺得,我作為鬼族的繼承人,可以抱著一個孩子率領族人打打殺殺嗎?”
“——”牛娃子再次啞口言,一顆心瞬間變得冰涼。
漆黑的房間里,突然沒了聲音。外的雷聲、雨聲交替抽打著屋內的兩個人,四目相對,卻形同陌路,這種感覺,不管對誰,都是一種折磨。
“忘記我,否則,我會殺死你!”片刻之后,鬼公主丟下一句話,冷漠而又決絕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