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核動力飛機來講,西城與南城的距離很近。
當核動力飛機將戴海等四人扔落到地面的時候,戴海等四人依然渾渾噩噩,如在夢中。
“啊!”戴海還未完全辨認清楚方向,后腦就傳來一陣刺痛,慘嚎一聲,鮮血瞬間四濺開來,戴海應聲倒下,身體不停的抽搐。
“三弟,你干什么!”崔仲勛看著三弟那近乎瘋癲的模樣,大聲呵斥,一個箭步沖上去,可惜,還是未能阻止崔叔同對戴海發動的偷襲。
事情發生的突然,金丹中期的戴海居然被崔叔同殺死,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你說我為什么!你說我為什么!”崔叔同雙目之中,兇光肆虐,像一匹餓狼一樣,揮舞著沾滿鮮血的手掌,對著崔仲勛嘶吼。
“二哥——”戴海已經死了,一切已經難以挽回,崔季龍可不想看到兩位哥哥發生爭執,連忙拉住崔仲勛,使了個眼色低聲提醒,“還不是那該死的女人!”
四個大男人,因為昏厥,赤身的被拍了各種惡心的照片和錄像。這戴海,居然趴在了三哥崔叔同的身上,換成任何人,都難以忍受這奇恥大辱。
崔叔同殺死戴海,一方面是因為氣憤,另外一方面,也是要滅口。
兄弟之間,一起光屁股長大,即使被拍了裸照,也不丟人。
讓崔叔同最難以接受的是,這戴海居然趴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直到現在,崔叔同的屁股還火燒火燎的疼痛。
崔叔同不敢說,也不能說,但那顆本就陰狠的心,此刻變得更加猙獰了。
崔仲勛大致清楚怎么回事了,雖然憐憫戴海的遭遇,但崔叔同畢竟是自家兄弟。同樣的事情,如果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可能也會像三弟那樣做。
一時大意,上了甄國國主的當,遭受了這種奇恥大辱不說,接下來,還要為甄國做事。
沒有進入核動力飛機之前,崔仲勛從來沒想過世俗會有這樣厲害的東西,更加沒有想到,世上還有這樣陰狠歹毒的女人。
經歷了這短暫而又漫長的一夜,崔仲勛那顆想有一番作為的想法變得四分五裂,神色間充滿了頹廢。
“這里距離藥宗聚集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我們先休息一下!”三兄弟之中,崔季龍的神色最為淡定,看到三哥崔叔同依然激動,淡定的開口建議。
“我要殺人!我要殺死那該死的女人!我要殺了甄誠!”崔叔同仰天長嘯,對著天空高喊,發泄著內心的無比郁悶。
“瘋了!”崔仲勛暗自低喃,沒有再勸阻崔叔同,而是選擇了一塊綠草如茵的地方坐下。
崔季龍向來不喜歡多講話,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后,崔季龍變得更加寡言少語,走到崔仲勛身邊,盤膝坐下,默默的恢復著已經接近枯竭的真元力。
身上的所有東西,在衣服碎裂之后,全都被扣留在了核動力飛機里。放在儲物袋里的方天畫戟,也沒了,更不要說那么丹藥了。
藥宗的所有丹藥,在滅殺了張家和司徒家的余孽之后,被戴海和崔家三兄弟瓜分。
富裕的日子還沒過幾天,就被南宮婉兒打劫一空。如果不是崔季龍堅持索要衣服,四人離開核動力飛機的時候,十有會光屁股離開。
狠!絕!恨!
回想南宮婉兒的一切算計,崔季龍的心情很復雜。不得不說,南宮婉兒今天的做法,一下子就把自己等三人推入到萬丈深淵。
對于修真者而言,失敗不可怕。最令修真者恐懼的,就是道心被毀。
道心是玄而又玄的東西,跟普通人的自信心類似,但又不完全是。
道心堅韌執著之人,在修真一途才能有更高的作為;一旦道心被毀,修煉上難以寸進姑且不說,現在的修為會不會倒退,這都是個問題。
腦海里,那令自己作嘔的畫面,就是傷害自己道心的根源。只有忘記,才能恢復道心,才能繼續修煉。
忘記!忘記!崔季龍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心緒平靜,暗暗的叮囑自己。
“聽話,那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聽話,我保證讓你們藥宗所有弟子都知道你們的丑事,圖畫已經過時了,高精度的照片,藥宗弟子肯定感興趣!當然了,我們也可以把你們的照片散到南城去!嘿嘿…”
韓勇那惡心的笑容,直到現在依然揮之不去。崔季龍只堅持了十分鐘,就無奈的睜開眼。
崔叔同不知道什時候,變得安靜了,躺在地上,瞪圓了眼睛,兇狠的目光望著天空。
“不行!”崔仲勛苦笑著搖頭,“我忘記不了,也修煉不了,怎么辦?我的心境被破壞,恐怕我煉丹都會受到影響!”
崔季龍搖頭,崔叔同連話都不講。簡單的道理,三兄弟都懂,三人此刻想的問題,也都相同。
從出生到現在,三兄弟還第一次遭遇這樣的事情。如果家祖崔希范能在這里,那該多好。
崔家掌控的戰閣,雖然在人數上不如藥宗,但在東城的時候,也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可現在…
今不如昔的愁苦,突然間涌上幾人的心頭,三兄弟都沉默了,沉默的坐著,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人在失魂落魄的時候,很容易忽略周邊的一切,以致于,當六個元嬰期老祖一字排開的站在面前的時候,崔家三兄弟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誰!”反應最快的,還是崔季龍。驚呼出聲提醒之后,崔季龍那剛剛站起的身軀,又極其不情愿的跪了下去。
崔仲勛、崔叔同也重復了一遍崔季龍的動作,然后三人一起磕頭并高聲說道,“東城戰閣崔家后輩叩見老祖!”
鐵戰、韋一笑、隋夏柳、曲老三、白富貴、熊天朝六人,威嚴的打量著眼前的三人,面無表情,目光中透著挑剔的神情。
“主人,這三個不爭氣的家伙,是我們崔家的后代!看在我這些天鞍前馬后的面子上,請主人高抬貴手,千萬不要傷害他們啊!”
寶器金剛棒里,傳來了崔希范焦急的哀求聲。
司徒閻王的元嬰被甄誠捏碎,崔希范僥幸活命。甄誠已經有了小虎子駕馭飛劍,所以,就把崔希范的元嬰送給了鐵戰。
寶器金剛棒不能伸縮,隨身攜帶很麻煩,于是,鐵戰也效仿甄誠的做法,讓已經跟自己簽了主仆契約的崔希范元嬰操控著寶器金剛棒。
從南城外到北城,再到西城,鐵戰等人為了追查核動力飛機的下落,花了不少時間。
到了西城之后,六人低調了很多,因為這西城也隱藏了很多從東城逃出來的元嬰期老祖。
西城雖然沒有成規模的城池,但風光秀美。半個多月來,六人隱藏了修為,徒步行走。
只是,在六人行走的過程中,但凡遇見活物,全都滅殺。
用韋一笑的話講,那就是不能暴露行藏,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韋一笑等四兄弟來到西城,有著自己的目的——找到可以煉制飛劍或法寶的地方,然后與甄誠鐵戰合作,重建器閣。
“不能殺!”看到白富貴有動手的意思,鐵戰連忙開口,“這三人,我認識!”
“你認識?”白富貴很是懷疑的看了鐵戰一眼,“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怎么可能認識金丹期的垃圾!”
“老四,怎么說話呢?”聽到白富貴出言不遜,韋一笑冷聲呵斥,“道友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我們不會干涉的!”
一路行來,熊天朝死心塌地的跟著鐵戰,韋一笑四兄弟不用說了,兄弟幾個齊心合力的對付鐵戰。
因為沒有太多的利益牽扯,勾心斗角倒是說不上,但相互看對方不順眼,那倒是真的。
鐵戰根本就沒把白富貴看在眼里,一路走來,鐵戰悄悄的吞食著壯魂丹,一個多月來,鐵戰的靈魂里又強大了不少,只是,距離恢復元嬰后期的修為,還需要些時日。
“報出姓名緣由,只要有一句假話,你們三人都得死!”鐵戰臉一愣,突然聲色俱厲的大聲命令。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