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玲瓏想知道甄誠去了哪里,因為只有甄誠,才能更快的找到石傲根。∮,
童笑山搶過了話題,翠玲瓏只能郁悶的站在邊上觀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童笑山想發號施令,但在場的老祖,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如果不是金叟的突然出現,童笑山也許就可以享受一下眾人仰視的眼神了。
金叟看到木瓜等四人無事,一顆心淡定了不少。走到翠玲瓏身邊,微微點頭,轉身并肩而立之后,金叟眼神掃視近千元嬰期老祖,清了清喉嚨,朗聲說道,“丹帝讓我帶句話給各位,收復北城,打退魔王,你們活;否則,死!”
聲音說不上有多高,有多冷,簡潔干練,沒有絲毫的虛偽客套,但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后背發冷。
沒有人會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也沒有人會懷疑金叟言語的真假。
金叟雖然走到了翠玲瓏的面前,但卻未下拜,也沒有稱呼公主。眾人的眼神中,飽含著復雜莫名的感情。
“謹遵丹帝命令,我等定當拼盡全力!”數千老祖再次下拜,朗聲答應,沒有人敢有絲毫的含糊。
近千老祖行禮起身之后,沒有人離開,所有人的目光在金叟和翠玲瓏之間搖擺。
丹帝、丹靈公子,都指定了代理人,接下來,應該聽誰的呢?
如果丹帝出現,那所有老祖可以沒有絲毫顧慮執行任何命令;但眼下,丹靈公子駕臨南城,躲在幕后指揮。金叟的面子要給,翠玲瓏的命令也不能不考慮。令出多門,這事情怎么做?
“你們稍后,等待命令!”金叟當然明白眼下的尷尬,冷聲吩咐一聲之后,目光投射在童笑山的身上,“童城主既然已經高升了,是不是應該請我去你的洞府里喝口茶?”
“那是!那是!應該!應該!”童笑山又怎么會不清楚金叟的意思,滿臉笑容的點頭,“院長的洞府毀壞了,那就去我的洞府好了。雖然寒酸了一些,但喝杯茶,還是說得過去的!剛好展城主也在,一同前往好了!”
金叟會提出什么要求,童笑山心里不清楚。自己雖然可以成為翠玲瓏的代言人,但有些決定,童笑山還是需要有個人商量一下的。不管怎么說,展雄烈都是城主,處世經驗不在自己之下,多一個人商量,總不是什么壞事。
“那…”熊天朝看著翠玲瓏面前的數十個儲物袋,勉強擠出笑容,吱吱嗚嗚的想說點兒什么。但一時間,熊天朝又不知道應該講什么。
城主的身份被剝奪,熊天朝能保住性命,已經很滿足了。不敢再強求什么,熊天朝落寞的退到身后的元嬰老祖人群之中,默然恭送。
“我先收著!”童笑山毫不客氣,準備收走所有儲物袋。
“慢著!”金叟神色嚴肅,突然抬手阻止,“元靈坊的事情,一直我負責,這些丹藥是熊天朝找到的,到底應該怎么處理,還要請示過丹帝。我和冠依晨,一起從丹塔出來,就是為了找到這些丹藥,你把丹藥收走,那怎么可以?”
金叟阻止了童笑山的行動,鐘大磊的神色緩解了不少,上前說道,“當初丹帝的意思,就是讓我假死,然后觀察蠻荒眾人的反應,看看哪些人,敢打元靈坊的主意,也想測試一下幾位城主的辦事能力。沒想到的是,丹塔突然碎裂,事情出了變故。”
“現在熊天朝抓住了機會,帶回了元靈坊的丹藥,某種意義上說,這也算是大功一件!金叟特使,既然是因為調查元靈坊來的,那這些丹藥,自然應該由金叟特使保管!”
金叟的突然出現,讓鐘大磊的身份很尷尬。自己的身份,被童笑山識破,眾目睽睽之下,暴露了身份。按照丹帝當初的囑咐,自己只能在暗處,不能在明。
童笑山想收走丹藥,鐘大磊的一顆心不由抽緊。這童笑山野心極大,萬一得到了這樣多的丹藥,那蠻荒四城的未來,就沒絲毫保證了。冒著被責罰的危險,鐘大磊突然插嘴恭維金叟。
“你已經不是城主了,我們說話,你胡亂插什么嘴?”眼睜睜的看著金叟收走了數十個儲物戒,童笑山滿肚子的火氣正無處發泄,大聲呵斥鐘大磊。
“勾結妖獸,該死!”金叟目光突然一凝,眼神中迸射出無邊殺意,一道巨大的靈魂掌刀,無絲毫征兆的狠辣的砍向鐘大磊。
“你…啊…”
這樣近的距離,元嬰后期的金叟突然出手,只有元嬰初期修為的鐘大磊又哪里來得及閃躲。一個“你”字剛說出口,鐘大磊的身體就被金叟一分為二,鮮紅的血液還未來得及流淌,鐘大磊的元嬰,就驚慌失措的向人群中稀少的方向逃跑。
“哼!還想跑?”金叟的右手迅速變幻,一只靈魂力手掌快速抓住鐘大磊的元嬰。
“你不能殺我!我是…丹帝…”
眾目睽睽之下,鐘大磊的元嬰掙扎著想拿自己的身份說事,但可惜的是,金叟根本就沒鐘大磊任何機會,神色猙獰的滅殺。
一道雄渾的氣息鼓蕩,鐘大磊的元嬰慢慢的變成了純潔的能量,緩慢的消散在金叟的周邊。地上的血液還為干涸,鐘大磊的元嬰已經被金叟分解,全場的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沒人未鐘大磊說一句話。
做好這一切,金叟拍了拍手,一言不發的轉身,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悠閑的向童笑山的洞府走去。
兔死狐悲的冷意,一陣陣的在童笑山、展雄烈兩人心底泛起,兩人面面相覷,趕緊跟上。人群中,熊天朝的臉色蒼白難看。
一個元嬰初期的老祖,就這樣隕落了,上百年的修煉,到此為止。
沒有人可憐鐘大磊,也沒有人敢可憐鐘大磊,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金叟執行的是丹帝的命令,某種意義上說,當金叟明確自己的身份的時候,鐘大磊已經失去了他存在的價值。
在修真界,是生,還是死,都是由個人的價值和實力決定的。
金叟這一手,著實把童笑山嚇夠嗆。片刻之后,童笑山沏好一壺靈茶之后,神色才逐漸恢復正常。
童笑山的洞府,也跟展雄烈等人的差不多,除了蒲團之外,什么都沒有。
為了避免四人席地而坐的尷尬,童笑山招呼金叟等人到洞府外面的石桌前就坐。
修真之人,對這些享受性的東西不是很講究,金叟也不推遲,端著靈茶,自顧自的啜飲。
金叟滅殺鐘大磊的無情,讓翠玲瓏的內心如江海般翻騰。因為身份的緣故,翠玲瓏不得不選擇跟金叟相對的位置坐下,但每次面對金叟投射過來的審視目光,翠玲瓏都趕緊端起茶杯,焦躁不安的躲開金叟視線。
童笑山不敢胡亂開口,默默的等待丹靈公子的指示。但令童笑山不安的是,丹靈公子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新的指示。
按道理,丹靈公子是丹帝的分身,某種意義上說,丹靈公子其實就是丹帝。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在丹塔所有元嬰期老祖的心中,丹靈公子就是丹靈公子,丹帝就是丹帝。
童笑山當初還是金丹后期的時候,攀爬上了丹靈公子這棵大樹,為了得到元嬰丹,童笑山欺騙了翠冷艷,謊稱丹靈公子就是丹帝。
當時的翠冷艷,跟現在的翠玲瓏年紀相當。來到蠻荒之后,四處聽到的都是丹帝的傳奇故事。聽到哥哥說丹帝喜歡自己,翠冷艷想也未想,心甘情愿的現出了自己的一切。
當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翠冷艷才如夢初醒。咬牙切齒的想要找哥哥算賬的時候,童笑山早就拿著元嬰丹閉關修煉了。
等到丹靈公子對翠冷艷膩煩了,又遇見了冠紫衣,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像皇帝的后宮一樣,兩個女人勾心斗角的斗來斗去。
丹靈公子風流成性,看到有些姿色的女孩子,就哄上床。時間長了,丹靈公子的所作所為,惹惱了丹帝。一怒之下,丹帝將丹靈公子召回丹塔,派人把丹靈公子的所有女人,殺的殺,貶謫的貶謫,極短的時間之內,處理的干干凈凈。
丹帝當初未下達殺翠冷艷的命令,很令人費解,現在想來,應該是翠冷艷當時已經有了身孕,所以丹帝才有了惻隱之心。而冠紫衣能活著,估計也是因為跟翠冷艷在一起的緣故。
丹靈公子被抓之后,蠻荒四城傳出了很多謠言,其中最多的一個版本,就是丹帝生性風流。
童笑山等四位城主,當然清楚事情的原委。但丹帝不明示,四人也不敢胡亂講話。久而久之,丹帝喜歡玩弄女人也變成了蠻荒人所共知的冤案。
這么多年來,指揮童笑山等人做事的,基本都是丹靈公子,并不是丹帝。而跟丹帝接觸最多的,反而是名不見經傳的金叟。從這個意義上說,金叟是丹帝的特使,并不為過。
但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金叟到現在為止,也未見到過丹帝。
金叟為什么受到丹帝的重視,童笑山等人不清楚;丹靈公子突然從丹塔里出來,到底是什么原因,童笑山也一樣不明白。
童笑山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金叟承認不承認翠玲瓏的身份。
如果金叟不當眾承認翠玲瓏的身份,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都白做了。
“古戰場一別,也有一段時間了!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又回到了南城!”品完一杯靈茶之后,看到童笑山不講話,金叟的目光停在了展雄烈的身上。
“是啊!恭喜特使恢復了修為且更進一步。展雄烈此生恐怕都達不到前輩的高度了!”
元嬰初期與元嬰后期的差別,判若云泥。元嬰初期老祖在金丹期面前,可以威風八面。但在元嬰后期老祖面前,依然要像金丹期老祖那樣自稱晚輩。
想想不久前,相互間還以道友相稱,而現在,自己卻要謙卑的稱呼晚輩。展雄烈除了感慨個人機緣之外,只能暗自苦笑。
“有沒有甄誠的消息?”對于展雄烈的恭維,金叟只是微微一笑。修真界實力為尊,展雄烈的的恭維,金叟受得起。
只是,金叟似乎無意在這毫無價值的事情上耽誤時間,單刀直入,詢問甄誠的下落。
“據我所知,現在沒人知道甄誠的消息!”金叟突然詢問甄誠的下落,展雄烈不由一愣。但轉念一想,展雄烈又似乎明白了。
在古戰場水簾洞的時候,金叟與王守一有過短暫的合作。那時候,金叟和王守一為了九轉金丹,一直輪流用靈魂力監視著甄誠。正是因為自己的突然出現,才導致甄誠的消失,難不成,金叟這樣詢問,是想追究自己的責任?
金叟不明說,展雄烈當然不會傻乎乎的主動承擔罪責。剛才還心如止水的展雄烈,眨眼間,心情變得波瀾起伏。
金叟眉毛皺了皺眉,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在古戰場,與甄誠失去聯系之后,這甄誠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看甄誠的面相,絕對不會夭折。那甄誠突然間消失,又是什么原因呢?
“甄誠的事情,你多關注下!一旦知道甄誠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展雄烈異常爽快的回答,心里暗道,我比你還急呢!
想想展夢兒每天都把甄誠掛在嘴上,展雄烈恨不得立刻變個甄誠出來。
失蹤多時的展天回來了,但展夢兒依然像在古戰場中一樣。除了制作符箓之外,就是獨自發呆,偶爾半夜突然跑到南城外象湖邊轟殺妖獸,偶爾又跑到藥園的邊上,坐在石頭上發呆。
“有北城和東城的消息嗎?”既然開口了,金叟就不能再沉默。不落痕跡的詢問過甄誠的情況之后,金叟目光轉向童笑山方向,“既然你是院長了,那就應該做點兒事情!”
“那是,那是!特使有什么吩咐,盡管說。只要我童笑山能做到,即使隕落了,我也無怨無悔!”
金叟突然詢問北城和東城的情況,一時間,童笑山還真難以回答。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外甥女翠玲瓏的出現。童笑山一直尋思著如何崛起。等到丹靈公子出現,再次帶走妹妹之后,童笑山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控制南城的這些元嬰期老祖為自己所用。
“實不相瞞,我一直兢兢業業的呆在南城,對于古戰場和東城發生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展雄烈城主從東城回來之后,他的兒子也從北城回來了,我相信,展城主所知道,一定比我多,比我詳細,我們聽一聽展城主的高見,如何?”
看到金叟不滿意的皺眉,,童笑山滿臉奸笑的把問題丟給了展雄烈。
“也好!那展城主,你說一說如何?”金叟的嘴角。飛快的掠過一抹輕蔑的笑容,目光再次鄭重的落在了展雄烈的身上。
“我知道的也不多!”展雄烈謙虛的笑了笑,“不過,我剛剛收到一個喜訊,北城的妖獸被消滅了!”
“啥?”本想看展雄烈笑話的童笑山,眼睛瞬間瞪大。
“怎么回事?”沒指望展雄烈給自己任何驚喜的金叟,神色間露出了驚喜之情,興奮的說道,“快說說看,是誰消滅了北城的妖獸?”
展雄烈沒有急著回答,目光在童笑山等人身上流轉,微笑著篤定說道,“甄誠!”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