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聽到凄慘的叫聲,到出現在甄誠面前,司徒閻王和崔希范并沒有花太多時間。如果不是小魔女尾隨而至,司徒閻王可能已經出手了。
解救單鳳祥的元嬰?匡扶正義?
面對一個敢與元嬰期老祖比拼靈魂力的年輕人,司徒閻王不認為這是一個可以令對方信服的理由。
至少,在司徒閻王的記憶中,這么多年來,從未做過這樣響當當的事情,當然,類似的事情,崔希范也不會做,換成是其他人,也不會做。
看著甄誠手掌里吸食的元嬰,司徒閻王和崔希范都發出了貪婪而又羨慕的目光。只是,令兩人不解的是,面前的青年人明顯是火靈根,怎么可以吸食土靈力元嬰的魂魄提高靈魂力呢?
匪夷所思之余,司徒閻王和崔希范釋然了不少,因為兩人都不是土靈力,即使動手搶奪了那元嬰,也一樣使用不了。
可是,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年輕后輩捏碎元嬰期老祖的元嬰,司徒閻王和崔希范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做點兒什么。
看到是甄誠,小魔女目光有些曖昧和復雜。偷眼看到司徒閻王和崔希范的模樣,小魔女少有的沒有大呼小叫。
甄誠為什么跑到了這里,手里又捏著誰的元嬰,小魔女沒興趣知道,現如今,小魔女最想看的,就是甄誠如何解決眼前的麻煩。
“同是修真之人,小友何必做得如此絕情呢?修煉到元嬰期不容易,小友可否看在我兩人的面子上放了對方?”
自己等人的出現,似乎根本沒起作用。面前的年輕人,依然紅頭漲臉的吸食單鳳祥的魂魄。
“啊…救我…我…單…啊…”
魂魄之力凝練而成的單鳳祥的元嬰,此刻因為甄誠的吸食正瀕臨崩潰的邊緣。有心自爆的元嬰的單鳳祥,被甄誠的手掌抓住之后,哪里還有絲毫機會。
已經放棄抵抗的單鳳祥,突然聽到司徒閻王的聲音,拼盡全力掙扎,斷斷續續的發出求救聲并自報門戶。可惜,甄誠狂吸鯨吞靈魂力帶來的巨大痛苦,很快就讓單鳳祥再次昏迷過去。
甄誠的右手,此刻就像抓住了一堆光束。單鳳祥元嬰的腦袋露在外面,全身被甄誠像握住鋼筆一樣的箍緊。
甄誠不想折磨單鳳祥,想立刻結束單鳳祥的性命。可是,一個元嬰期老祖的魂魄之力,又哪里是一呼一吸間就能吸食完成的呢?
“我怎么做事,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你我素未蒙面,你也不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我怎么處理他,你最好不要多言!”
靈魂力恢復的很快,泥丸宮傳來陣陣舒爽。面對司徒閻王的規勸,甄誠毫不領情的駁斥。
“——”司徒閻王臉色一變,尷尬的滿臉通紅。
這么多年來,自己還頭一次和顏悅色的對著一個金丹中期老祖講話。沒想到,居然當著崔希范和小魔女的面碰了釘子。
司徒閻王很想立刻出手教訓甄誠,但看到小魔女正滿眼欣賞的打量甄誠,又連忙按壓下怒氣。
難道這對狗男女認識?難道這年輕人也跟白靈素一樣,體內也隱藏著一個可怕的老家伙?
小魔女的實力,司徒閻王領教過了。以一對二,自己和崔希范卻沒有占到任何便宜。如果面前的年輕人也是一個難纏的存在,那萬一自己動手…
司徒閻王猶豫了,一聲不吭的打量甄誠,眼神中表達著對甄誠不尊敬長輩的不滿之情。
“小友真元力虧損嚴重,靈魂力也只恢復了三五層,難不成,這就是你驕橫跋扈的資本?”每次司徒閻王吃癟,崔希范都會站出來幫腔,反之亦然。
“這件事跟你們有關系嗎?你們有什么資格對我指手畫腳?”甄誠的枯木功法運轉,加快吸食單鳳祥靈魂力的速度,放虎歸山的事情,甄誠是絕不會做的,也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也許是剛剛經歷一場生死的緣故,對于眼前可能存在的威脅,甄誠淡然面對,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懼怕之意。
當然,小魔女在場,也給了甄誠一些強硬的底氣。只是,甄誠心里也清楚,自己以如今的情狀落到小魔女的手中,下場也不會好到哪里。但不管怎么說,自己認識小魔女,即使她再怎么壞,也不會親手殺了自己。
“我是戰閣的崔希范,他是藥宗的老祖司徒閻王,你說我們夠不夠資格?”崔希范好像被甄誠激怒了,冷聲報出了自己和司徒閻王的名字,飽含深意的警告道,“年輕人,此刻懸崖勒馬還來得及,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是丹皇甄誠,這個身份夠不夠?我是東城的城主甄誠,你們應該怎么跟我講話?”
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特別是氣憤之下的年輕人就是容易不冷靜。甄誠雖然成熟,但剛剛從死亡邊緣走回的甄誠,此刻變得異常狂妄。
明明是代理城主,甄誠卻斬釘截鐵的說成了城主,難道甄誠真的昏頭了嗎?
“甄誠?!”
“你就是甄誠!”
崔希范滿臉的震驚,司徒閻王滿眼充斥著濃濃的殺意。
藥宗上千人被小魔女屠戮,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甄誠。聽到甄誠自報家門,司徒閻王和崔希范對視一眼之后,從頭到腳的仔細打量甄誠,沒有再冒然出聲。別的不說,甄誠那丹皇的身份就足以跟自己兩人平起平坐了,更何況甄誠還是東城的代理城主。
在蠻荒,甄誠的名字無人不知。同樣,司徒閻王和崔希范也聽說過甄誠的名字,但也僅僅停留在聽說的層面。
這一次,聽到司徒無情闡述藥宗眾人遇害的過程,司徒閻王才對甄誠上了幾分心。
但即使這樣,司徒閻王也沒把甄誠放在心上。在司徒閻王看來,甄誠只不過是一個依仗小魔女,才囂張跋扈的角色罷了,如今一見,司徒閻王除了想立刻斬殺甄誠之外,內心充滿了惶恐和不安。
“擅自結嬰,圖謀不軌,蓄意陷害東城城主和丹帝冊封的丹皇,我倒是想問一問,你們藥宗和戰閣到底想干什么?”
外強中干的甄誠,很清楚自己現如今的狀況。靈魂力雖然恢復了一些,精氣神好了一些,但自己的五行真元力依然紊亂,全身骨骼疼痛難忍。如果不是司徒閻王等人的出現,甄誠此刻早就坐在地上了。
司徒閻王和崔希范很是牛x的顯示身份,這讓甄誠不由靈機一動。道出自己的身份震懾恐嚇,再點破戰閣和藥宗的狼子野心,甄誠倒要看看,司徒閻王和崔希范有沒有膽量直接轟殺了自己。
甄誠的大義凜然,義憤填膺很快就收到了效果。司徒閻王和崔希范面面相覷,神色復雜,兩人沉默著思考,沒有立刻回答甄誠的問題。
在司徒閻王看來,甄誠能聲名遠播,主要得益于煉丹術超群。金丹期的修為和實力,司徒閻王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哼!”甄誠哪里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一聲冷哼之后,繼續說道,“也不怕告訴你們,我手里握著的就是單家老祖單鳳祥的元嬰!單鳳祥在南城犯下什么過錯,我不多說,相信你們也清楚!你們居然膽敢為單鳳祥開脫罪責,可曾想過后果如何?”
“單鳳祥!”司徒閻王和崔希范四目相對,打量對方的瞳孔,看到的都是震驚和恐慌。
看著甄誠手中那光澤漸漸暗淡的單鳳祥的元嬰,司徒閻王不由心驚肉跳,暗惱自己剛才大意。
單鳳祥做的那些事情,一般的修真弟子不知道,司徒閻王這樣的老怪物又怎么會不清楚呢?甄誠雖然是代理的東城城主,但卻可以名正言順的誅殺單鳳祥。
幾位城主在南城抓捕單鳳祥未果的事情,司徒閻王是清楚的。如果甄誠此次前來東城,就是執行抓捕單鳳祥這個任務的話,那自己出面干涉,可就有與單鳳祥同流合污之嫌了。
藥宗要崛起,這是司徒閻王的宏圖偉愿,但藥宗的崛起不能采取狂暴的方式。一旦惹惱了四城的城主,那藥宗很快就會被滅,被清除。
“誤會!誤會!”片刻之后,司徒閻王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你要是早說,那我們就不干涉了!既然是城主執行任務,那我們就告辭了!”
司徒閻王尷尬的很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但就眼前的形勢來看,司徒閻王只能這樣抉擇,雖然丟人丟面子,但卻可以保住藥宗,保住司徒家族。簡單說了一句,司徒閻王向崔希范使了一個眼色,轉身就想離開。
“慢著!”一直沉默的小魔女突然開口,聲音冰冷道,“就這樣走了,你們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不留下點兒東西,就這樣離開,那可不成!”
該死!小魔女開口,甄誠心里暗罵小魔女多事,眉頭再次皺緊,小心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