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身份,說白了也是一種靈根血脈。但如果拿世家身份與戰帝的血脈傳承相比,屁都不是。
按照家祖的猜測,甄誠可能是五行靈根。
甄誠是五行靈根,那在甄誠身上發生的一切,所有的不可能,就都變得合情合理了。
五行靈根屬性最妖孽之處,就是無需刻意修煉,但每時每刻都在自行修煉。甄誠每天四處游走,但修煉速度卻比刻苦修煉的自己還快,這一切不就解釋得通了嗎?
讓展夢兒更加抓狂的是,一個震驚的消息,自己還沒消化,家祖居然又拋出了第二個。
甄誠可能繼承了戰帝的血脈傳承。
想想甄誠越級殺人的霸道場面,展夢兒又怎么會不震驚呢?
展夢兒震驚,這無可厚非,但展夢兒為什么會害羞呢?
臉頰發燙,渾身燥熱,一股處子的淡淡幽香在空氣中彌漫。將情感冰封了幾個月之久的展夢兒,瞬間變得溫柔如水,一顆芳心像小鹿一樣,不受控制的在胸腔里上躥下跳。
“盡快趕回南城!”
“嗯!”
“接觸甄誠,緩和跟他的關系!”
“嗯!啊——”
如夢似幻的展夢兒點頭答應之后,又羞紅了臉驚呼出聲,“這樣不好吧!”
“為什么不好?”展雄烈雄心勃勃的說道,“甄誠不反感你,你也不反感他,這樣優秀男人的,你不抓緊,將來后悔都來不及!”
這一次,展雄烈把自己要說的話全都挑明了,沒有絲毫的顧忌。
“我們展家人丁衰落,需要好的血脈延續!不管甄誠是否是五行靈根,也不管甄誠是否繼承了戰帝的血脈傳承,甄誠這樣的人物,都是你物色雙修道侶的上上人選!”
展夢兒的一顆心,漸漸的由狂熱變成冰冷。短暫的失去理智之后,展夢兒回到了殘酷的現實中來。
在家祖眼里,自己只不過是傳宗接代的工具。在家祖眼里,甄誠最大的價值,就是他的根骨血脈。
展夢兒想反對,想大聲說不,但最后,卻只能用沉默表達自己的不滿。
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家祖,應該也會采用的方法。只是,同樣的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自己心里為什么會這樣不舒服呢?
“其他城主會懷疑甄誠的根骨和血脈嗎?”展夢兒沒有正面回答家祖,而是問了一個自己內心憂慮的問題,“黃語嫣跟甄誠走的很近,他們——”
“不足懼!”展雄烈沒等展夢兒說完,就高聲打斷,“想到甄誠可能是五行靈根的,只有我展雄烈;想到甄誠繼承了戰帝血脈的,也不會有其他人!熊天朝因為北城的事情,焦頭爛額的哪里會考慮這些事情?童笑山只想著自己,又哪里會去考慮甄誠的價值。如果說擔憂,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鐘大磊和單鳳祥!”
“鐘大磊不是死了嗎?”
“你看到尸體了?”展雄烈的眼睛瞇成了細線,“這個消息是真是假,還有待證實!但從黃語嫣最近的舉動來看,鐘大磊十有沒死!”
“黃語嫣做了什么?”離開南城三個多月了,黃語嫣跟甄誠到底發展到了什么程度,展夢兒一直很擔心。既然家祖讓自己接觸甄誠,那自己就要好好了解自己的對手。但家祖突然說鐘大磊可能沒死,展夢兒對黃語嫣的重視,又恢復到跟以前一樣。
如果沒有鐘大磊的支持,黃語嫣什么都不是,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早晚會消失的跳梁小丑。但如果鐘大磊真像家祖預料的那樣沒死,那黃語嫣豈不是自己爭奪甄誠的最大對手?
“黃語嫣帶領丹苑的所有人,投靠了王明陽!如今的丹苑,只剩下賈似道和甄誠!你現在回南城,跟甄誠接觸,根本不會有任何真正的對手!”
“家祖,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黃語嫣要投靠王明陽!雖然王明陽是煉丹師考核處的大長老,但與甄誠相比,黃語嫣應該很容做出選擇吧!”
“鐘大磊的死訊,是王明陽和丹塔特使一起傳出來的!但據我所知,丹特特使此次來南城,也在暗中調查王明陽!據此,我可以確定,鐘大磊被帶進丹塔之后肯定發生了什么!黃語嫣在一個多月前,趁著甄誠閉關的時候,率領丹苑的人突然投靠了王明陽,這不很說明問題嗎?”
“家祖的意思是說,王明陽有可能控制了鐘大磊,或者說,王明陽清楚鐘大磊是怎么死的?”
“如果王明陽就是鐘大磊,你會不會感到吃驚?”
“這怎么可能!”展夢兒不笨,但卻未想到家祖的這個層次,沖口而出表示反對。但否定之后,展夢兒又自相矛盾的補充道,“不過,也有可能!兩人都是煉丹師,都是火靈根!只是,鐘大磊是被帶進丹塔之后才出事的,鐘大磊敢在丹塔里做手腳嘛?”
“王明陽不敢,鐘大磊卻敢!像我之前揣測的那樣,鐘大磊也二十多年未面見丹帝了!以鐘大磊犯下的過錯,按照丹帝的以往的處理方式,是萬不會死的。但王明陽和丹塔特使卻偏偏說鐘大磊已經死了,這不明顯在告訴我們,鐘大磊的死,跟丹帝沒關系嗎?”
“道理的確是這樣的,可是,鐘大磊跟王明陽都是元嬰初期,按道理,王明陽應該不會中了鐘大磊的計謀吧!”
“事在人為!一個不想死,一心求活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來?相反,王明陽這樣只會執行命令的人,反而容易被鐘大磊這樣的人物算計!”
“如果真是那樣,那鐘大磊實在太可怕了!”
“鐘大磊的心機深沉,謀略算計,不在我之下!我讓你回來接觸甄誠,一方面是想搞清楚甄誠,另外一個方面,也是想讓你回來主持一下南城的事務!”
“南城的事情,家祖不是讓段無涯處理了嗎?”
“段無涯是童笑山的人!”展雄烈淡笑著說道,“甄誠與段無涯已經暗中較量一次了,悅來閣被燒毀了,段無涯新建的拍賣場也毀壞了,如果我猜的沒錯,段無涯還損失了大量金丹期手下!在這種背景下,如果童笑山還沒意識到我已經知道了他與段無涯的關系,那童笑山就白活了!既然段無涯與童笑山的秘密已經藏不住了,那我為什么不挑明他呢?段無涯只是南城的代理長老,我趁這次悅來閣出事,以及他拍賣場被毀的事情說事,趁機把他免去,這豈不是把童笑山推到了尷尬的境地?趁這個機會,我再讓你上位,別人又能編排我們展家什么!”
“老祖英明,夢兒盡快趕回南城!”展夢兒無話可說,只能點頭按照家祖的安排做事。
“差點兒忘記了!”本想結束談話的展雄烈,突然說道,“你回來之前,讓邵力子追查一下林熏兒和鐵戰!”
“查什么?”林熏兒和鐵戰來到北城的事情,展夢兒是清楚的。家祖突然讓自己追查這兩人,難道還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嗎?
“鐵戰、林熏兒、洛里都去了北城,他們應該是替甄誠做事的!如果我料想的沒錯,他們應該是想組建金丹期的雇傭軍!”
“甄誠哪來那么多丹藥?”甄誠想要發展自己的勢力,展夢兒可以理解。按照展夢兒的理解,象軍這樣的勢力應該最符合甄誠的身份。突然聽到甄誠準備在北城組建金丹期的雇傭軍,展夢兒最難理解的就是,甄誠哪里會有那樣多的丹藥。
甄誠是丹王,這的確不假,但問題是,甄誠基本不煉丹。在修真之城,不管你是什么修為,在獲得修煉資源方面,都要付出很多。
悅來閣雖然賺錢,但也沒存在多久。按照甄誠斂財的速度滿打滿算,甄誠手里能有一億破元丹就差不多了。難不成,甄誠想拿這些丹藥搞金丹期老祖的雇傭軍?
“甄誠的丹藥是哪里來的,我們無需去考慮!世俗界的甄誠,也是華夏國的大佬。他獲取丹藥的方法,肯定不是我們能想到的!如果單家拍賣場的大火跟甄誠有關系,那你說,甄誠手里會不會有大量丹藥呢?”
“——”展夢兒再次無言以對了。想想單家拍賣場出事的那一夜,自己被甄誠打暈埋在了石坑里的情景,展夢兒不得不承認,單家拍賣場出事,肯定跟甄誠有關。而渾水摸魚又恰恰是甄誠最擅長的。如果實情真是這樣,那甄誠手里有多少丹藥,也就都合理應當了。“查到之后怎么辦?”展夢兒的一顆心抽緊,擔心家祖下達格殺的命令。
“只是追查就可以了,摸清楚底細,你不需要采取任何行動!告訴邵力子他們,恰當的時候,幫點兒小忙,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是!夢兒記下了!”
“那就去做事好了,記住,盡快趕回南城!”展雄烈叮囑一句之后,緩慢起身,收起傳音玉,抬腿向洞口的方向走去,“兩個多月了,該出關了!”
通話時間太長,統領腰牌有些發燙。展夢兒小心的把腰牌收好之后,沒有急著去跟邵力子等人商量。
家祖傳達過來的大量信息,展夢兒需要重新消化一遍。
“接近甄誠,緩和跟甄誠的關系!”展夢兒反復咀嚼著這句話的含義,避免以后接近甄誠的時候犯下大的過錯,“查清楚甄誠的底細,但卻不采取任何行動,這不就是想在恰當的時候,控制甄誠嗎?”
“如果鐘大磊滅殺了王明陽,然后又搶奪了王明陽的軀體,那現在的王明陽豈不就是鐘大磊?鐘大磊的元嬰和王明陽的元嬰,大家都沒見過,即使見過,也難以區分出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這樣一來,鐘大磊是死是活,誰又能查得清楚呢?”
“丹塔特使和金叟,來到南城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前往東城了,難道他們擔心鐘大磊在東城秘密的做了什么?”
“黃語嫣投靠王明陽之后,肯定也不會留在南城,前往的地點,肯定是東城,目標肯定是元靈坊!”
“段無涯暴露了自己,童笑山會怎么處理他呢?甄誠對付的是段無涯,但卻損害了童笑山的利益,以童笑山的性格會放過甄誠嗎?”
“這樣來看,狗娃子等七人跟隨季武明前往西城,肯定也是童笑山的一招棋。甄誠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段無涯,肯定是投鼠忌器!如果想要把甄誠拉攏過來,那先要解決甄誠的后顧之憂,只有這樣,甄誠才敢跟童笑山撕破臉皮…”
靜下心來思考問題的展夢兒,很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的是什么事情。
一刻鐘,兩刻鐘,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繁星滿天的時候,展夢兒才轉身走向了翠冷艷。
翠冷艷一直等待著展夢兒,一直閉目凝神修煉,打坐恢復修為。
清冷的月光下,展夢兒再次出現了,翠冷艷緩緩睜開眼,像母親打量女兒一樣,溫柔的看著展夢兒。
“關于甄誠,你了解多少?”面巾之后,展夢兒的皓齒咬了咬嘴唇,有些生硬的說出了甄誠的名字。
“甄誠不是已經死了嗎?”翠冷艷站起身,詫異的反問。黃昏的時候,自己問起甄誠的情況,展夢兒告訴自己,甄誠和千羽寒都死了。這才過去幾個時辰,展夢兒怎么又關心起甄誠了?
“千羽寒死了!甄誠還活著,而且混得還不錯!”展夢兒一點兒都不慌亂,淡定從容的應付,“黃昏時分,我沒回答清楚!”
“哦!”翠冷艷點了點頭,自責道,“可能是我問得太籠統了!”
“告訴我,你了解的甄誠是什么樣的!”翠冷艷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在自己知道她跟翠玲瓏的身份之后,說話的語氣就明顯透著討好的成分。對翠冷艷的這種變化,展夢兒絲毫也不感到奇怪,一個偉大的母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忘記告訴你了,這次進入修真之城的,除了禪殿臣之外,還有甄誠的徒弟石傲根!”一個年輕女孩,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一個男孩的事情,這意味著什么,作為過來人的翠冷艷又怎么會不清楚。
“還有徒弟?怎么這么多?”展夢兒嘟囔一句,眼神灼灼的看著翠冷艷,希望翠冷艷繼續說下去。
雖然認識甄誠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展夢兒卻放不下面子去打聽關于甄誠世俗界的事情。有關甄誠的情況,展夢兒都是從林熏兒的口中聽到的。林同川慘死之后,林熏兒毅然選擇離開展家,追隨甄誠。關于甄誠的過往,展夢兒就無從得知了。
“我雖然沒見過甄誠!”翠冷艷苦笑著回答,“但甄誠肯定是一個出色的年輕人吧!”
“沒見過,你怎么敢這樣確定?”飽含希望的詢問,翠冷艷卻告訴自己沒見過,展夢兒有些不滿的反問。
“我想讓石傲根拜我為師,但他的徒弟卻堅持不肯,寧可選擇筑基期的甄誠,也不拜我為師!從中不難看出,甄誠肯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另外,我聽石傲根說過,甄誠在是世俗界有十多位女人心甘情愿的追隨,可以說,妻妾成群,這樣的男人——”
“畜生!”翠冷艷還沒說完,展夢兒就丟下一句叱罵,轉身冷傲的離開了!
自己心目中的男人,眼中只能有自己。展夢兒無法想象,跟一群女人去爭搶一個男人的生活會是怎么樣的。
“真以為自己是戰帝嗎?哼——”一聲冷哼,透著展夢兒的不滿和鄙夷,一個的男人,絕對不能成為自己的雙修道侶,絕不!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