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下過雨,象湖周邊的草木變得異常翠綠。
鄰近日中的時候,鐵戰才講完了鐵家先祖的故事。
鐵戰講得激情澎湃,甄誠聽得懨懨欲睡。鐵戰講了多少代先祖,才講到他自己,甄誠記不清了,反正都是爺爺的爺爺的故事。
在甄誠看來,鐵戰的故事很像自己看過的古裝武俠片里的故事,老套而又沒有新意。萬年前,一個不平常的日子,一個偶然的機會,丹宗宗主遇見了窮困潦倒,飽受欺凌的鐵戰的先祖。收進外門,然后發展成為宗主的心腹,從此之后,鐵家就成了丹宗宗主最忠實的奴仆。一代代的延續,一直到鐵戰這一代。
丹宗隕落了,宗主夫婦消失了,鐵家依然一代代恪守著祖訓,四處尋找丹宗宗主的后人。鐵戰是多少代傳人,甄誠沒留意,甄誠只記得,鐵家如今就剩下鐵戰一個人了。
“還有很多事,我都省略了,以后有時間,我再講給你聽!”鐵戰口干舌燥的講完了,看看時間,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歉意的看著甄誠。
“挺詳細的!”甄誠急忙擺手,“你先祖的故事,我聽完了,那又能怎么樣呢?剛才你也說了,丹宗宗主來自仙族,仙族結丹也有千層云劫,但你也不能僅僅憑借這一點,就確定我是你要找的少宗主吧?再說,已經過去近萬年了,即使我是仙族人,也不一定就跟丹宗宗主有關系吧!”
甄誠不是鐵戰,絕對不會熱血上頭。鐵戰說的千層云劫,雖然有一定道理,但最多也就能證明自己是仙族人。而且,這千層云劫也不能完全說明問題,萬一是巧合呢?萬一自己結丹那天,偏偏云彩多呢?
仙族,聽聽名字,的確挺拉風的。但想想自己這么多年的遭遇,甄誠總感覺,自己跟這仙族沾邊,不一定是好事情。這丹宗少宗族的身份,如果放在萬年前,還有點兒意思,放在現在,自己不是找不自在嗎?
丹帝、丹塔都跟丹宗有關系,烏金盤龍爐更是跟丹宗有關系,如果丹帝知道鐵戰的存在,或者知道丹宗少主的存在,那會采取什么行動呢?
肯定不是好事!想想黑老跟自己講述的丹帝的一些齷蹉事情,甄誠幾乎可以肯定,一旦丹帝知道丹宗宗主有后人,那追殺消滅幾乎是可以肯定的。
一個當年丹宗的小嘍啰,又怎么會允許原來的主人再次出現呢?
“因為你有烏金盤龍爐!”鐵戰左右看看了,壓低了嗓音,鄭重的說道,“我能嗅聞到烏金盤龍爐的氣息,那是丹宗歷任宗主才會散發出來的氣息!”
“——”看到鐵戰那神秘兮兮的樣子,甄誠以為鐵戰又要給自己講故事,哪里想到,鐵戰居然道破了烏金盤龍爐的秘密。
“我們家里,歷代留存丹宗宗主的物品,作為繼承人,我們是嗅聞著這些物品的氣味長大的!從小到大,我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丹宗宗主因為常年把烏金盤龍爐帶在身上,所以,他的物品上,也留存著烏金盤龍爐的氣息!我第一次遇見你,你給我吃的壯魂丹就是烏金盤龍爐煉制的!雖然你跟我說,那是北城撿到的,但我卻不相信,因為那丹藥分明是新煉制的!”
甄誠不置可否,想了想追問道,“那你當初為什么不拆穿?”
“因為我想殺你!”鐵戰的目光突然變得清澈而又堅決,咬牙切齒的說道,“丹宗宗主夫婦失蹤之后,我們鐵家就開始找尋。先祖們曾經推測過,最不好的結果,就是宗主夫婦被害,烏金盤龍爐落到了丹帝手里!我知道你會煉制壯魂丹之后,以為你是害死宗主的兇手的后人,思來想去之后,我才決定留在你身邊,慢慢調查!”
“——”鐵戰此刻講的一番言語,肯定是真實的;此刻的鐵戰,哪里還是自己印象中傻乎乎的憨直的鐵戰?甄誠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里暗道好險。原來以為鐵戰吃了自己的壯魂丹,不好意思離開,所以才答應為自己效力,哪里想到,這鐵戰也是心機深沉之人,居然在自己身邊玩潛伏。
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還以為鐵戰是一個重信守諾之人。如果沒有結丹的事情發生,甄誠真有些擔心,自己某一天會糟了鐵戰的黑手。
大奸大惡之人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長了一副忠厚臉孔的腹黑之人,而鐵戰就是這類人的絕佳代表。想想鐵戰幾次挑戰自己的時候,毫不留情的出手,甄誠更加后背發冷。
“千層云劫證明你是仙族人,烏金盤龍爐在你手上,證明你跟宗主的后人有關系!”言說完自己的理由,鐵戰鏗鏘說道,“少宗主現在不想承認,我也能理解,畢竟,我們的敵人很強大!烏金盤龍爐在蠻荒大陸出現,足以證明,宗主夫婦是被丹帝害死的!我們要殺死丹帝,為老宗主報仇,然后恢復丹宗,重現丹宗的輝煌!”
鐵戰那張年輕剛毅的臉上,透著一股倔強和自信。在鐵戰看來,滅殺丹帝,就跟轟殺螞蟻一樣簡單,復興丹宗就像開一個小飯店一樣容易。甄誠很是無語,看著鐵戰,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
甄誠沒有搭腔,鐵戰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盯著甄誠,等著甄誠開口拿主意。
“你來自哪里?”這是從認識鐵戰開始,甄誠就一直追問的問題。自己到底是不是鐵戰口中說的少宗主,甄誠不確定,或者說,這件事還有待證明。這些先不管,先搞清楚鐵戰來自哪里再說。
甄誠清楚的記得,鐵戰曾經說過,他來自蠻荒以外的地方。
“修仙大陸!”這一次,鐵戰沒有讓甄誠失望,片刻之后,鐵戰給了甄誠一個虛無縹緲的答案。
“修仙大陸?”甄誠抬手摸了摸鼻子,“跟修真之城一樣的地方?在西蠻荒,還是什么其他的地方?”
“穿越蠻荒,渡過蠻荒海洋,就可以到達兩處的交界了。只要能穿過結晶,就可以進入修仙大陸!修仙大陸要比修真之城大數百倍,那里居住的,都是修仙之人!”
“修仙與修真有差別?”對于新奇的事物,甄誠很感興趣。看到鐵戰說到修仙的時候,滿臉的得意,甄誠詫異的追問。
“修真是修仙的初級階段,本質上講是一樣的,但層次不同!修真之城,以金丹期高手為主,我們那里,基本都是元嬰期老祖!像你我這個年紀的大宗派弟子,結嬰的也有不少!”
鐵戰呼吸正常,心跳正常,絕對沒有神經錯亂的癥狀,但甄誠卻有些神經錯亂了。如果自己這個年紀,就已經結嬰了,而且這還不算什么妖孽之事,那在這修仙大陸居住的,豈不全都是妖怪?
“這怎么可能?”思考良久,甄誠還是難以接受,“如果真有這樣的地方,那丹帝為什么不前往修仙大陸,而躲在修真之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