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門大比就要開始了,不管是一村,還是二村,有些本事的人都夜以繼日的準備著。
甄誠擁著吳欣沉沉睡去的時候,野人山北麓的云松樂園里,出現了江洛、鐘鑫和陳一的身影。
“上次來的時候,這里還什么都沒有,這才多長時間,這里怎么多了這么多還未完成的房子?”
甄誠讓吳欣等人撤離之后,因為野人山不斷出事,出于安全方面的考慮,甄誠一直沒有讓韓勇等人折返云松樂園生活。
野人山多雨,即使十一二月份,降雨量也要比北方部分城市夏季的雨量還多幾倍。
原本建成還沒來得及裝修的部分房屋,在一個多月的風吹雨淋中倒塌了不少。
江洛看著夜色中的一切,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鐘鑫和陳一沒問自己,江洛雙手低垂,老實巴交的閉嘴不言。
自從被鐘鑫救下,簡單的詢問過之后,江洛就被鐘鑫和陳一帶進了野人山。吃了一顆黑乎乎的藥丸之后,江洛連逃跑的心思都沒有了。為了活命,江洛完全放棄了自己的尊嚴和人格,鐘鑫讓自己做什么,江洛就做什么。
江洛那原本魁梧高大的身軀,如今總是佝僂著;那一向剛毅帥氣的白皙面龐,如今變成黑紫色。一個多月未整理過的胡須在江洛的臉上肆意生長,現如今,即使熟悉江洛的人再見到眼前的中年漢子,也認不出這位叱咤華夏政壇的落拓公子。
“只有一種可能!這里有外人來過了!如果不出所料,敢在這里建設房屋的,肯定是清楚的知道云松道人已經死了!所以,我們要找的兇手,應該就是建設這些房屋的幕后指使者。”鐘鑫自信從容的背著手,準確的推斷著害死云松道人的兇手。
“少主這樣說,很有道理!但這房子都基本建成了,人怎么又走了呢?難不成,對方知道我們會找過來嗎?”
“這到不一定!”鐘鑫看了陳一一眼,搖了搖頭說道,“對方離開,不一定是知道我們要來!這一個多月,我們為了確定魔王是否復活,可是遇見了不少陌生人。如果我所料不錯,這野人山,最近一段時間,肯定不安穩!這里的人,一定是意識到了什么,所以才丟下這即將建成的房子離開!”
“我們要不要守株待兔?”最愚笨的方法,可能是最有效的。陳一點頭贊許鐘鑫的推測,然后提出自己的解決辦法。
“根據眼前的建筑推斷,云松道人十有已經死了!如果沒有魔王和開卡博峰的事情,那我還真想看看這殺害云松道人的人到底是個什么貨色!一個多月來,我們把野人山翻了個遍,但可惜的是,依然未能發現可以確定魔王是否復生的玉牌。我們下山的目的,一再受到耽擱,我擔心爺爺會生氣的!事不宜遲,我們需要盡快離開野人山,前往開卡博峰解決吳耀祖的事情!”
如果是一個月以前,鐘鑫一定會弄暈江洛。然后再與陳一說談論事情。但經過一個月的觀察,鐘鑫覺得沒必要了。江洛為了活命,做出來的事情,比吳耀祖還惡心;為了活命,江洛已經完全變成了自己身邊的一條聽話的狗。
“的確!”鐘鑫前前后后出來還不到一年,但卻成熟的很快。鐘鑫點頭應允,等著鐘鑫進一步拿主意。“我們現在就差野人山的山頂沒去了,是今晚上去,還是等到明天白天的時候上去?”
雖然鐘鑫和陳一也來自山里,但禪壽峰的山路與野人山根本沒辦法相比。最初的半個月,鐘鑫和陳一等人在江洛的帶領下居然迷路了,轉來轉去的兜圈子,因為這,鐘鑫差點兒一怒之下轟殺了江洛。
“你這個蹩腳的向導,說說你的看法!”鐘鑫沒有回答,目光輕蔑的看向了江洛。
“我聽少主的!”聽到鐘鑫的聲音,江洛的身體下意識的一陣顫抖,急忙畢恭畢敬的回答。
“說!”鐘鑫皺了皺眉,大聲呵斥。
“這里是野人山的北麓,植被沒有南側的茂密。憑少主和陳老的本事,現在上去也沒有什么不可以!”
一個月來,江洛把自己知道的那點兒地理知識都運用上了,這才能活到現在。江洛假如連點兒地理知識都不懂,估計早死了。
一個多月的山里生活,讓江洛學會了很多。如何隱忍茍活的哲學,這一刻,在江洛的心里生根發芽。江洛希望自己的忍辱負重能取得回報,只要給自己一個機會,吞噬一位金丹老祖的修為,那自己就不會像狗一樣屈辱的活著。
鐘鑫和陳一雖然發現了江洛的瞳孔偶爾會變成紫色,但卻沒有深究,江洛就像一頭毒蛇一樣,就這樣機緣巧合的活下來了。
鐘鑫給自己的每一次屈辱,江洛都記著。等到有一天,自己有本事的時候,江洛發誓,一定會讓鐘鑫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上山!”等到江洛分析完,鐘鑫轉身向野人山山峰的方向快速掠去。
“還要帶上你這個麻煩!”陳一一把拎起江洛,抱怨一句之后,快速的跟上。
野人山的山頂上,莫雷和花滿樓那高大的身軀跪在地上,依然比一般人高上很多。
上次在卡瓦博格峰逃過一劫的莫雷和花滿樓,在燕京悄悄的隱匿了一個多月,知道甄誠離開燕京了,兩人才秘密的來到了云南和緬甸交界的野人山。
花生猜測的沒錯,莫雷想東山再起。但花生猜測錯誤的是,莫雷想要借助的力量,不是燕京城花家的那點兒勢力,而是雷蒙的魔巴王國。
冒著被毒蛇咬死的危險,兩人上了野人山。可惜的是,剛到山頂,就被趙陽帶領的一群筑基期高手抓住了。
來到野人山一個多月了,但魔巴卻一直未見蹤影。這守株待兔的辦法,好像不是很靈驗。八祖最近不是很開心,看著跪在面前的莫雷和花滿樓,八祖臉色難看的打量著。
“居然是個外國人!”八祖打量完莫雷之后,扭頭看著趙陽說道,“你覺得,這外國人與我們有什么不同嗎?”
“眼睛、頭發、身材!”趙陽干脆利落的回答。
“知道他們為什么來山頂嗎?”八祖看著趙陽繼續追問。
“問了,但他們不說!”
“那你知道外國人跟華夏人有什么地方相同嗎?”八祖眼神中透過一抹狠辣,語氣中透著冷漠的問道。
“不知道!”趙陽跟吳磊、錢德利不一樣,不喜歡撒謊騙人。
“對待性命的態度是相同的!”八祖可沒有耐心審問莫雷和花滿樓,冷聲說了一句,指點著莫雷和花滿樓問道,“你們兩人,現在只能活一個,我不喜歡同時審問兩人!誰死,馬上選擇!”
沒接觸古武聯盟之前,花滿樓一直以為歐洲的圣騎士最厲害,歐洲的力王天下無敵。但自從維奇敗在寒芒之手,再加上這次莫雷差點兒被導彈炸死之后,花滿樓就不再這樣認為了。
上山之前,兩人就鬼鬼祟祟的如喪家之犬。膽戰心驚的上了野人山,還沒來得及找到雷蒙,就被一群陌生人抓了,花滿樓覺得很晦氣。
以前在燕京開辦騎士訓練所的時候,花滿樓覺得普通人很悲哀。因為只要自己愿意,可以輕松的拗斷普通人的脖子,結束他們的性命。
不知道為什么,遇見面前這群人,花滿樓也有著普通人一樣的想法。被抓的時候,花滿樓親眼看到莫雷僅僅掙扎了幾下就被制服了,而自己更是沒用,還沒來得及抬起手臂,就狗吃屎一樣的趴在了地上。
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一種完全喪失了信心的無力感讓花滿樓有些恍惚,以至于自己還沒來得及聽清楚八祖說的是什么的時候,莫雷已經做出了回答。
“他死!我活!我活!”莫雷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這個下場。但為了活命,莫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花滿樓漲紅了臉,什么話都說不出來。暗嘆一口氣,默默的閉上了眼。花滿樓不想再抗爭了,因為不管怎么抗爭,自己都難以擺脫早死的宿命。
“噗——啊——”一聲西瓜被捏碎,一聲像野狗一樣的叫聲讓花滿樓心里一驚,急忙睜開眼打量。
“嘔——”花滿樓只看了一眼,喉嚨就癢癢的想吐。
莫雷那圓圓的腦袋被捏碎,紅白之物混合著血腥的氣息,不斷的沖擊著花滿樓的鼻孔。眼前的這個老人為什么殺了莫雷,花滿樓不清楚。但自己正活著,花滿樓卻很明白。
干嘔幾聲之后,花滿樓急忙忍住,臉色陣青陣白的看著八祖。
“可以說了!你知道的一切!”殺死莫雷的效果,八祖很滿意。冷聲吩咐一聲,八祖自信的閉上了眼睛。
“我叫花滿樓,剛才死的那個叫莫雷!他是美國人,是歐洲騎士聯盟的力王,我倆這次來野人山,是想——”
花滿樓跪得筆直,詳細的交代自己和莫雷此行的目的。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