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山,最容易被人們記住的,就是那挺拔突兀的山峰;亦如一位美女,留在男人記憶里的,永遠是那絕美的容顏。
在云南和緬甸的交界處,開卡博峰和卡瓦博格峰,就像一個女人四仰八叉的躺在邊境線上,胸部那翹挺的成了吸人眾人眼球的絕美風景。
像很多大山一樣,越是接近峰底,被山峰波及的區域也就越大。
一個普通的陽光明媚的早晨,開卡博峰山腳下的一處小樹林里,先后鉆出兩個穿著緬甸傳統服飾的年輕男女。
瘦高的男子,穿著深藍色的筒裙,穿著白色的長袖襯衫;稍顯矮小的女孩,穿著暗紅色的筒裙,穿著一件深綠色的短上衣,袖長七分,露出短短一節像蓮藕一樣的玉臂。
“男戴禮帽,女戴花。”這是緬甸人的傳統,在陽光的映襯下,這一對像戀人一樣的年輕男女都低著頭,默無聲息的走著,卻未曾發現,這么兩套嶄新的衣服,缺了帽子和花的點綴少了很多韻味。
如果有好事的三姑六婆看見,或者是被熟人認出來,一定會懷疑這女孩不夠矜持,一定會看向女孩那不自然的扭扭捏捏欲蓋彌彰的走路姿勢。
瘦高的男人雖然邁著大步,但那走路的姿勢也很怪異,就像雙腿夾了一個大雞蛋一樣,別扭的走著,看上一眼,就讓人想笑。瘦高男子那長長的發辮,就像緬甸男人用頭巾裹起的“崗包”一樣,招搖,霸氣,吸引眼球。
在緬甸,“崗包”,這絕對是男人的權利,女子是不能扎“崗包”的,否則別人會把你當人妖看。
但也有一項權利絕對是緬甸女子獨享的,那就是女人不論老幼美丑,不管已婚未婚,都會在臉上涂抹一種乳黃色的東西———塔拿卡。
羞怯的跟在瘦高男子身后的女孩,偶爾抬頭看路的時候,那被抹了塔拿卡的花貓臉上正訴說著哀怨和委屈。
在緬甸,未婚的女孩會把這種化妝品涂滿在前額和鼻梁上;結過婚的婦女則只涂臉的兩頰,不涂鼻梁;中年婦女只涂臉的上半部;寡婦只涂臉的一半;老女人則隨心所欲,可涂可不涂。
姿容絕佳的女孩,滿臉都是,甚至脖頸上都能看到。
“撕拉——”一聲撕裂了布匹的聲音,打破了山間小路的寂靜。
“噗通——嘩啦——”緊接著就是一陣差點兒摔倒的,急促的腳步聲。
“媽的!”瘦高男子走到一處有兩個臺階高度的坡行高地時,習慣性的想邁一大步,人差一點兒摔倒不說,筒裙也撕出了長長的口子。
甄誠那渾厚的咒罵聲,驚飛了林間棲息的小鳥。扭轉頭看向身后千羽雪的時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讓你去弄兩件衣服,你居然拿回來的都是裙子!真是氣死我了!”甄誠看著千羽雪,氣憤的大聲埋怨。
“你少欺負人!”走出大山,千羽雪也不怕甄誠了。被欺負了一路,千羽雪好像也漸漸習慣了。但男人就是這樣,你越是忍氣吞聲,他越是欺負你,千羽雪覺得,自己應該適當的反抗一下。“你睡覺,讓我去做這么卑鄙的事情,你還好意思說!那戶人家,諒曬在外面的衣服,就這兩套,我有什么辦法!”
“哼!”甄誠瞪了千羽雪一眼,冷哼一聲說不出話來。
死里逃生的事情,甄誠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從開卡博峰逃離,在甄誠眼中,真不算什么。就像站在大樓上向下跳一樣,簡單的不得了。
也許是不堪忍受千羽雪誘惑的緣故,一天的時間多一點兒,甄誠終于走出了這片大山。
看著千羽雪那被自己抹的黃乎乎的花貓臉,甄誠抱怨的話憋在肚子里講不出來了。即使想欺負千羽寒(千羽雪),但怎么也要有個借口不是。看到千羽雪還一臉氣憤的看著自己,甄誠指著千羽雪的臉譏諷道,“看你這難看的樣子,像是從黃土地里垉出來一樣!走,趕緊走!”
“你——”千羽雪被甄誠羞辱的眼淚在眼圈中打轉,氣憤難當的想抬腿踹甄誠。
“小心走光!”甄誠轉身就走,大聲提醒。
“王八蛋!”一雙晶瑩的淚珠從千羽雪的臉上滾落,很想轉身離開這討厭的家伙,卻又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里。
“媽的!”甄誠不用回頭,也知道千羽雪那可憐的模樣。罵了一句,也不搭理千羽雪,加快自己的速度。如果時間沒記錯,明天就是古武聯盟大會的日子了。自己必須盡快到附近的村落找到一部電話,盡快跟韓勇或者是孫紹波取得聯系。
甄誠雖然還記得來時的山路,但卻不敢冒險去嘗試。如果穿的是褲子,甄誠早就撒開退,使用輕功了,但穿著不倫不類的裙子,甄誠即使能使用輕功,也放不下那臉面。
與甄誠相比,千羽雪走路倒是婀娜窈窕的吸引路人的眼球,但看著自己那裸露在外的美腿,那短短的裙擺,千羽雪也異常苦悶的不敢快走。
臨近中午時分,甄誠帶著千羽寒終于到了一處叫不出名字的緬北村鎮。看到有出售手機的地方時,甄誠欣喜若狂。但當挑選好手機,摸向口袋的時候,甄誠氣惱的想自殺。
沒錢!一分錢都沒有!
“我有丹藥!”千羽雪雖然很舍不得丹藥,但看到甄誠那窘迫臉紅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小聲的提醒。
“——”甄誠放下手機,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看著千羽雪,氣惱的很想掐住千羽雪的脖子,扭下那秀氣的小腦袋,開顱瞧一瞧,這千羽寒(千羽雪)到底有沒有長腦袋。
甄誠也許是太著急了,或許是太恨千羽寒了,千羽雪暴露出這么明顯的破綻,甄誠居然都沒發現。
千羽雪被甄誠那憤怒的眼神打量的很害怕,小心肝撲通撲通的狂跳,想解釋,又有些不敢大聲說話。
千羽雪不講話了,對于自己的多嘴也暗暗惱火。甄誠氣呼呼的轉身向村子里的小飯店走,千羽雪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
“老板,來兩大碗面!多加點兒牛肉!”甄誠在一間還算干凈的小店坐下,對著滿臉笑容的老板大聲吩咐道。
千羽雪張了張嘴,想提醒甄誠,我們沒錢啊,你不要吃面啊!但看到甄誠那怒氣沖沖的樣子,千羽雪沒敢說,弱弱的說道,“我不吃面的!”
“我沒給你要!別自作多情!”甄誠大聲的呵斥,引來飯店里客人的注意,抬頭看了看甄誠和千羽雪,很多男人投來了尊敬的目光。
在緬甸,男人對自己的女人擁有絕對的權威。呵斥已經算是輕的了,很多時候,緬甸的男人更喜歡用拳頭教訓胡亂插嘴的女人。
“我出去下!”看到老板去忙活了,甄誠說了一句,站起身就快步向外走。
“我——”
千羽雪被甄誠罵的滿臉通紅,羞愧的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忸怩不安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辦,聽到甄誠要出去,千羽雪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心里打著鼓的揣測,“甄誠不會把自己丟在這里?”
“坐下!”甄誠看到千羽雪那依戀的小眼神,冷漠的大聲呵斥。甄誠就像教訓了自己家不聽話的小狗一樣,昂著頭,甩了甩那長長的發辮,然后向小店之外走去。
“老板,來一大碗牛肉面!”一位穿著打扮很像商人模樣的華夏中年男子,擦著甄誠的肩膀走進了小店,與甄誠的肩膀碰了一下,友善的笑了。向甄誠歉意的點了點頭,坐在了小店角落的一張桌子前。
“無恥!”千羽雪被甄誠呵斥著坐下的時候,眼神憤恨的看著甄誠離開的背影。“丟人!真丟人!居然偷人家的東西!”
偷竊,也是特種兵訓練的科目之一。甄誠還沒迂腐到去大街上賣藝賺錢的地步,順手摸了富態商人的手機和錢包,快步出了小店。
千羽雪雖然氣憤甄誠的做法,但卻不敢貿然的去揭發。如果自己讓甄誠出丑,甄誠還真可能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陌生的地方。
下了開卡博峰,千羽雪才猛地發現,自己雖然是從開卡博峰下來的,但卻不知道應該怎么回到峰頂。
說來慚愧,千羽雪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甄誠沒走多遠,站在小店的對面,摸出價格不菲的手機,背對著小店打電話。
“呼——”甄誠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千羽雪放心的坐下。
看來甄誠就是想打電話,等下打完電話了,估計還會還回去的!
千羽雪的心情很亂,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這么憤恨甄誠做卑鄙齷蹉的事情,更加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樣害怕甄誠拋棄自己。在這一刻,千羽雪似乎忘記了自己天階后期大圓滿強者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