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素如醉如癡的狀態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當手舞足蹈結束之后，白靈素癱倒在床上，酣然入睡。
白靈素累了，連與甄誠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笑容甜甜的，嘴角帶著不情愿的睡著了。
甄誠幫白靈素蓋好被子，緩緩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咣當——”
一種豬撞在樹上的聲音突然傳來，房間的門稀里嘩啦的響。灰塵在門口彌漫，甄誠笑得合不攏嘴。
“哎呀！”房門顫抖的聲音還沒停止，舒爽的呻吟聲從門外傳來，“哪個王八蛋把門鎖了啊！哎呀，我的額頭啊！”舒爽的叫罵聲在門外傳來，甄誠收斂笑容打開了門。
“素素在你的床上睡著了，你照顧一下！我回去了！”甄誠看到舒爽齜牙咧嘴的揉著額頭，忍著笑嚴肅的吩咐道，“這是命令！”
“姥姥！”舒爽的氣憤的想拒絕，指著甄誠斥責道，“你為什么把門鎖上？”
“你一次又一次的破門而入，活該受到懲罰，你再得瑟，我點了你，將你丟到雪地里！”甄誠瞪了舒爽一眼，冷聲警告一句，快步向房間走去。
“王八蛋！哎呦！——”舒爽看著甄誠離開，沒敢再得瑟。算算時間，本來想沖進去看點兒更火爆的場面，可惜的是，什么都沒看見！
從中午下了飛機，甄誠就一直呆在白靈素的房間里。想想孫紹波一個人呆在房間里，甄誠無心去餐廳吃飯。
房間里亮著燈，推開門，甄誠就嗅聞到了濃濃的菜香和紅酒的味道。
看見甄誠進來，孫紹波快速的站起身，滿臉關切的問道，“白靈素現在怎么樣了？忙了一個下午，病情一定很嚴重吧？”
孫紹波一個人呆在房間里好好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看到甄誠沒回來，孫紹波去餐廳買了飯菜回來，等著甄誠一起吃。
“再睡上一晚，應該就沒事了！”甄誠拉住孫紹波的手，一起坐在沙發上，很是疲乏的責備道，“你應該先吃飯，不用等我的！”
“反正也不餓，一起吃有味道！”孫紹波把一個個保溫的飯菜拿出來，倒了兩杯紅酒，笑著說道，“這么晚了，我們明天再回燕京好了。昨天晚上，你屬于婉兒，今晚你就在我的家鄉陪我過一個年吧！”孫紹波端起酒杯，臉上掛著甜蜜。
“好，新年快樂，我的愛人！”甄誠打起精神，端起酒杯和孫紹波碰了碰，笑著說道，“昨晚在上海，今天就坐在黑龍江了，想一想，就像做夢一樣！”
“我看你好像挺累的。給白靈素治病很費體力吧！”孫紹波低下頭，喝了兩小口紅酒，抿著嘴幽幽的問道。
“——”甄誠感覺這個問題不能胡亂回答，直覺上，這言語中含著言外之意。
“舒爽這人不錯，直性子，我挺喜歡她的！在餐廳里遇見她，她和我聊了一會兒！”孫紹波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那模樣，就像盛開的野芍藥，誘人犯罪，又容易讓人泥足深陷，難以自拔的說出所有秘密。
甄誠有點兒臉紅，不知道是不是紅酒太烈的緣故，甄誠感覺到腦袋有些眩暈。看著孫紹波，甄誠知道“很費力氣”是什么意思了。但想想自己堂堂一個柳上惠，抱著大美女什么都沒做，甄誠傲然的挺直脊梁，眼神炯炯的說道，“舒爽那女人除了性別之外，就是一個十足的流氓。喜歡八卦，喜歡調戲男人，你還是離她遠一點兒！”
“哦！”孫紹波答應一聲，似有意，似無意的說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的！”
“你也不用試探了，我和白靈素什么都沒發生！”甄誠懶得繞彎子了，啃著豬蹄子底氣十足的說道，“我回來的時候，白靈素因為發高燒，霍青鸞就幫白靈素把外衣脫掉了。治療的時候出了點兒小意外，白靈素的床鋪坍塌了，被舒爽撞見，所以她就胡亂說了！”
“真用力啊，居然連床鋪都搞坍塌了。你要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呢！”孫紹波嘴角掛著淺笑，絲毫也沒有醋意大發的意思。
“舒爽沒和你說？”甄誠有些窘迫的尷尬的解釋道，“我也是怕你誤會！”
“舒爽倒是沒說！但那么大聲的亂叫，整個走廊的人都知道了！”孫紹波給甄誠夾了兩塊豬腰子放到飯碗里，嚴肅的解釋道，“我可沒吃醋！你多吃點兒腰子補上一補！”
男人在外面回到家里，最不害怕的就是吵吵鬧鬧，摔摔打打的；最害怕的，就是孫紹波這種聰明的女人。
如果你以為這樣的女人寬容，那你可就錯了。這種軟刀子殺人的感覺，可是天下所有的男人最不喜歡承受的。
“其實也沒什么！”甄誠咀嚼著豬腰子，底氣很足的說道，“我承諾過了，就一定不會違背的！
“不辛苦嗎？”孫紹波吃了幾口菜，放下筷子，正容說道，“現在的白靈素與去年這個時候的我何其相似。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我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結束生命的時候，我的心里想的都是你。那個時候，我就想一件事，什么狗屁省長不省長的，什么金錢不金錢的，這都不重要，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你來了，你重新給了我生命。想想今天能坐在這里和你一起吃飯，我感覺自己才是在做夢！”
甄誠不知道孫紹波到底要表達什么意思，吃了點兒東西，感覺也沒什么胃口。擦了擦手，半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呆呆的等著孫紹波將話講完。
“你心里有白靈素，這從你的言行中就能看得出來。你在刻意壓抑著情感，你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男人。但從一個女人的角度講，我覺得你這樣的忍受和壓抑真的沒什么意思。該來的總會來，你是應該做大事的男人，不要被這些兒女情長的感情羈絆住。在我們華夏國，能潔身自好的高官不是沒有，但這些高官對于自己心儀的女人從來都不手軟。他們把女人當場是一種戰利品，一種成功男人所應該擁有的必需品！”
“不要說了！”甄誠皺了皺眉頭，坐直身體說道，“你知道，我做不到你說的那樣！從我懂事開始，我的父母就失蹤了。在我的內心深處，有著對完整家庭的深切期盼和渴望，對于父母的不負責任，我心中充滿了怨恨。所以我不能允許自己成為這樣不負責任的男人！高官們把女人當玩物，當成發泄欲望的工具，當成自己向其他男人吹噓的資本，這不是我們所討論的感情。沒感情的依托，這種關系就是交易，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寧愿去找街邊的妓女，至少那樣，我不會有負罪感。”
“承認對白靈素有感情了？”孫紹波嘴角泛著微笑，右手托著香腮，臉頰緋紅的看著甄誠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看著甄誠，孫紹波感覺很幸福。自己做省長的時候，有些高官也不是沒打過自己的主意。在仕途這條路上，一個女人想有點兒作為，想要潔身自好實在太難了。看到甄誠不說話，孫紹波笑著建議道，“收了白靈素吧，不要在這么相互折磨了！你是男人，你應該是主人。不要總想著對得起誰，對不起誰！”
“累了，想睡覺了！”甄誠沒辦法回答孫紹波這個問題，更不想討論這種事情。說了一句，站起身，強硬的結束了談話。
孫紹波沒有再說什么，默默的收拾餐具，心中卻確定了一件事。
甄誠沒有洗澡，脫了鞋子，脫掉衣服，連腳都沒洗，就鉆進了被窩。
甄誠感覺很累，一種體力充沛，但心卻很累的感覺。
孫紹波說的意思，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收了白靈素容易，那萬一再有第二個白靈素呢？只要對自己夠癡心，就毫不猶豫的推倒了，收入懷中，這樣下去，自己的身邊會有多少女人？
今年七月，自己馬上就大學畢業了。自己在變成社會人的時候，吳欣等人也在改變。三個女人一臺戲，自己現如今跟一群女人的和諧關系不可能永遠的持續。每多一個女人，就多了一份擔當，同樣也為自己未來的幸福增加了一分風險。
古代的皇帝幸福嗎？
錦衣玉食，妻妾成群是很多男人的夢想，但如果說，這樣的生活就是幸福，對不起，甄誠沒辦法認同。
“睡吧！”甄誠閉著眼睛冥想，孫紹波收拾妥當上了床。不知道為什么，孫紹波一點兒興趣也提不起來，默默的閉著眼，像甄誠一樣，思考著事情。
漆黑的夜，甄誠和孫紹波就像多年的夫妻一樣，靜靜的睡著了，但兩人的臉上都沒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