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萱兒看著飛機緩緩的停在跑道上,這才猛地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這片熟悉的土地上了。
甄誠親自將歐陽萱兒送到了機場,沒有激情四射的狂吻,有的只是一個禮節性的擁抱。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歐陽萱兒什么東西都沒帶回來,或送或丟,隨身只帶了一個小包。追隨著人流,戴著墨鏡,默默的下了飛機。
放在以前,歐陽萱兒的身邊一定會有國安的戰士隨行。但這一次,在歐陽萱兒的堅持下,歐陽長安沒有派人,歐陽萱兒真切的體會到了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庸碌和繁雜。
雖然已經是陽春三月了,但燕京的氣溫依然不高,絕大多數人都穿著冬季的羽絨服。春捂秋凍,對于越來越重視養生的華夏人來講,身體健康變得越來越重要。
同時到達燕京的國內國外航班有三四班,機場的出口處,人流很大。
歐陽萱兒環視著燕京熟悉的一切,既感到熟悉,也感到陌生,神情恍惚如在夢里。
“松開我!”歐陽萱兒的LV被后面的人推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頭,歐陽萱兒就聽到了一個中年大漢的怒吼。
歐陽萱兒急忙回頭,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LV,左下角被劃了一個嶄新的大大的口子,秀氣的皮夾正握在那中年大漢的手上。那粗壯的大漢的手腕處,握著一個纖細白皙的小手。
聽到有人怒吼,喜歡看熱鬧的華夏人迅速的圍攏過來,中年大漢僅僅狂吼了一聲,就滿臉通紅的呆站在原地不動了。
“大叔,你偷了人家的東西!”清秀的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聲音居然也是中性。歐陽萱兒急忙打量,眼中透出贊賞的色彩。
瓜子臉,一頭剛剛飄過耳朵的柔軟的短發,白皙的脖子上掛著紅色的繩子,望過去,隱隱能看見一塊白色的玉佩。身材說不上很高,卻纖細窈窕,怎么看都是一個清秀的女孩子。那帶著淡淡冷意的眸子,正盯著滿臉通紅的大漢,幾乎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把東西還給這位女孩!”
聲音雖然帶著冷意,但看向歐陽萱兒的時候,嘴角卻掛著微笑。
“咦,這姑娘的右手有問題嗎?”圍攏的一位中年婦女小聲的對身邊的男子嘀咕。
“手放在兜里就有問題了?我看你腦子有問題!”男子被眼前這個年輕女孩吸引了,看著那張中性的臉,男子的目光落在了年輕人的胸部上。“可惜了,這胸部怎么像飛機場一樣扁平呢?”
“色狼!那是男的!”中年婦女看到丈夫那失望的模樣,得意的挺了挺胸罵道,“今晚你別想和老娘親近!”
“啊,真是男孩啊!”圍攏的人群聽到中年夫妻的對話,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呼。
那秀氣的耳朵上,小洞洞清晰可見;那可愛的鼻子和小嘴,長相一般的女孩都自愧不如,這樣的外貌怎么就長在了一個男孩的身上呢?
“我去你媽的!”眾人圍攏議論的當口,中年大漢瞅準機會大力的拉扯,小扇子般的拳頭,狠狠的砸向了年輕人那秀氣的瓜子臉。
“啊——”一聲慘嚎傳來,圍攏的眾人善良的閉上了眼睛。多好的一個年輕人,搞不好以后就毀容了。
“姐姐,你的錢包!”膽小的人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的時候,年輕人已經用左手拿著錢包抵到了歐陽萱兒的面前。臉上沒有倨傲得意的笑容,彬彬有禮,是一個十足的優雅的紳士。
“啊——這——”眾人回過神來,看到年輕人身后,中年大漢倒地不醒。大漢的右手腕部,森然的白骨被鮮紅的血液襯托的很是嚇人。
冷酷、迅捷、狠辣!沒有客套,只有毫不留情的殺戮。
歐陽萱兒盯了年輕人一眼,情不自禁的后退,感謝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周圍的人群出現了騷動。
“都讓開,都讓開!”機場的安保人員聞訊而來,人群散去,青年人和歐陽萱兒被圍在了中間。
中年大漢的鮮血依然汩汩的流淌著,如果不及時送去醫院搶救,性命可能不保。
“趕緊將傷者送去醫院!”負責機場的安保責任的孫尚任科長大聲吩咐一聲,一張嚴肅的臉盯住了年輕人和歐陽萱兒沉聲說道,“麻煩兩位去科里做個記錄!”
“他是小偷,該死!”年輕人站在原地,雙手都插在口袋里,雙肩未動,嘴角帶著輕蔑的嘲諷。
“出現了傷人事件,按程序是應該去!但我們有特殊任務,沒時間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歐陽萱兒從自己的錢包里,拿出國安的特殊證件,看了看孫尚任說道,“可以不?”
“可以!可以!”當看到工作證上那歐陽兩個字的時候,孫尚任額頭的汗珠不斷的滾落,點頭哈腰,滿臉的諂媚。
“我請你喝杯咖啡好不好?”歐陽萱兒攔住想抬腿離開的年輕人,嘴角掛笑的說道,“認識下,我叫歐陽萱兒,你可以叫我萱姐!”
“喝咖啡?!”年輕人聳了聳肩,緩緩的伸出一直插著口袋里的右手到歐陽萱兒的眼前晃了晃,滿臉笑容的說道,“我是個殘疾人!”
年輕人的右手齊腕而斷,光禿禿的斷裂即使在這樣的白日也令人毛骨悚然。
歐陽萱兒眼中充滿了驚駭,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很高興認識你!”歐陽萱兒滿臉的敬重,不退反進,滿臉嚴肅的上前一步握住了少年那光禿禿的右腕說道,“有些人有手也是個垃圾,你雖然殘缺一只手,但你卻是個俠士!”
“哈哈,俠士!”年輕人沒有收回右臂,這么多年來,像歐陽萱兒這樣的女孩沒少認識,但能這么從容鎮靜握住自己那殘廢右手的,歐陽萱兒是第一個。“萱姐,真是喜歡開玩笑,我算是什么俠士。路見不平,順手而已!沒想到剛從英國回來就遇見了這樣的事情!既然萱姐不嫌棄我,那我們就喝上一杯咖啡吧!”
“我應該怎么稱呼你?”聽到年輕人答應,歐陽萱兒松了一口氣。優雅的點了點頭,率先前行半步,微微扭頭詢問。
“刀鋒!”年輕人說道自己名字的時候,眼神中像是有一把雪亮的刀芒劃過,歐陽萱兒感覺自己好像剛剛和鋒利的刀刃親密接觸了一回。
“弟弟原來是傣族人,刀這個姓氏可是貴族的姓氏。你是云南人吧!”歐陽萱兒收回目光,一邊帶著刀鋒向機場的咖啡廳走,一邊微笑著搭話。
“確切的說,我是個英國人!從小到大,我一個人在英國長大!”刀鋒走在歐陽萱兒身側,右手習慣性的插在口袋里,走過的路人無一例外的向兩人投來關注的目光。
“弟弟這次回來是準備在國內發展,還是回來省親的?”走進咖啡廳,歐陽萱兒直接走向最貴的包廂,溫柔的笑了笑,緩緩落座之后自我調侃道,“姐姐是不是很像查戶口的?”
“哈哈!”刀鋒那爽朗的笑聲和那清秀的面容很不協調。聽到歐陽萱兒的自我調侃,刀鋒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說道,“我是回來殺人的,姐姐信不信!”
“弟弟可真是秒人,姐姐在燕京這么多年,還頭一次遇見把殺人掛在嘴頭上的殺人犯呢!”
“真真假假,誰說的清楚呢!我沒親人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回來走走,也許以后我再也不會回到這片土地來了!”刀鋒笑容收斂,鄭重的說道,“我們挺有緣的,剛才下了飛機,我就注意到你了,很有好感的那一種!現在你就是我的親人了,哈哈!”
刀鋒的笑聲很大,但說出來的內容一點兒都不好笑。
歐陽萱兒看著刀鋒,突然感覺到一絲危險。像今天這樣的見面方式,實在是搭訕的最好辦法。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會不會是森野或者杜如龍派來的人呢?在燕京的世家女子中,因為認識陌生男孩,身敗名裂有很多。
“那姐姐可真是榮幸了!”歐陽萱兒點了兩杯藍山咖啡,正容說道,“以弟弟的身手,想在國內發展不難,需要姐姐幫忙,你盡管說!”
“是感謝,還是憐憫?”刀鋒抬起左手,攏了攏留海,微笑著問道。
“因為好感,你覺得這個理由怎么樣?”歐陽萱兒用湯匙攪拌著咖啡,緩緩說道。
“不褒不貶,姐姐果然夠聰明!”刀鋒看著歐陽萱兒,就像打量精美的瓷器,眼光毒辣而又挑剔,看不出是喜是悲。“初來燕京,我想姐姐給我當個導游,你看怎么樣?”
“那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如何?”歐陽萱兒像一個精明的商人,好不客氣的說道,“姐姐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哈哈!成交!”刀鋒豪爽大笑,那張年輕的臉上漾著詭異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ps:加更三章,祝賀“高山小橋”兄弟晉升宗師,順便求下花花!鮮花榜競爭激烈,夫子求鮮花,求激情。統帥晉升,再算上一百五十朵鮮花的加更,夫子還有二十三更加更,爭取一周完成!夫子碼字辛苦,兄弟們上花安慰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