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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三章 夕陽下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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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三章  夕陽下的憤怒(四更求花)

  一抹夕陽的余輝濃墨重彩的揮灑在歐陽家的別墅外墻上,長長的兩條人影像兩條平行線一樣佇立在繁花落盡的花壇邊上。

  一襲黑色皮衣,寸頭,目光中泛著怒意。

  一身敢與夕陽爭輝的紅色套裝棉裙,敢于花兒比俏比美的矮小女孩。

  “我不去!我不是你的保鏢,更不可能為了你們歐陽家上臺比武!”天賜扭轉頭,清冷的拒絕,拒絕今晚再次去一千零一號。

  “我爺爺讓你保護我,你就一定要去!”歐陽萱兒沒想到天賜這么不識時務,有多少燕京城的公子哥爭著要跟自己搭訕,而眼前的這個少年居然敢于拒絕。自從懂事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男人敢這么不給自己面子。歐陽萱兒側身一步,面對面的盯著天賜的眼睛滿臉執拗的惱怒道,“這是命令!”

  “命令?這是狗屁命令!我接到龍組的命令是保護歐陽首長,你這算是什么命令?我天賜不是你歐陽家的奴才,更不可能為了你的臉面去那狗屁的一千零一號!”天賜怒了,一種被人輕視的怒氣沖天而起,看著歐陽萱兒,嘴角帶著輕蔑的冷笑,大聲的頂撞道,“你的命令在我眼里就是狗屎!”

  “你——”歐陽萱兒感覺到眼前發黑,憤怒的用盡全身的力氣甩出了右邊的手掌,狠狠的抽向了天賜那因為惱怒而漲紅的臉。

  “哼!”天賜眼睛下意識的快速的看了歐陽萱兒的手掌一眼。

  冰冷,滿含著殺意的一眼,歐陽萱兒突然感覺自己的胳膊就好像被兩道光束擎住一樣,想進而不能,想收回更是不可以,看著那停滯在天賜臉前的手掌,歐陽萱兒就像見到了惡鬼一樣的驚恐莫名。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歐陽萱兒感覺手掌好像不聽自己使喚一樣,知覺全無,卻又痛苦異常。

  “這次是警告!下次再揮手,我讓你變成獨臂的尼姑!滾!”天賜轉身離開,輕聲的一聲低吼。

  “啊——”歐陽萱兒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股氣浪掀翻,驚呼出聲,跌跌撞撞的摔倒在了花壇里,壓得殘枝敗花咯咯作響。

  “你——嗚——畜生!”歐陽萱兒感覺臀部被硬物墊了一下,眼淚在眼圈中打轉,指著天賜離開的傲然背影滿臉通紅的說不出話來。

  天賜走得決絕而又堅定,在夕陽的余暉下,天賜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爽。

  離家出走的日子,天賜明白了什么叫世態炎涼;深山苦練的打拼,讓天賜明白了,只有實力才是男人最好的臉面。

  進了龍組,天賜拼命的苦練,但沒想到自己接到的都是這樣跟蹤或者保護人的惡心任務。

  昨晚在一千零一號里見到了吳欣和甄誠,天賜感覺很是羞愧,本欲打個招呼,卻覺得自己很是不配。從昨晚護送歐陽萱兒回到太液池開始,天賜就向天發誓,自己一定不會再做這種奴才般的事情。

  天賜想大吼,想殺人,腳步越走越快,但卻不知道自己的歸宿在哪里。

  “死鄉巴佬,我不會放過你的!”歐陽萱兒看著天賜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前的轉角,眼淚混合著憤怒大聲的跺著腳嘶吼。

  恥辱,一種被奴才玩弄的恥辱!

  羞愧,一種說不出的莫名的羞愧!

  歐陽萱兒從來沒這么丟人過,從懂事開始,自己除了學習走路的時候摔過跤,這么多年了,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

  看著那沾染在紅色棉裙上的黑色泥巴,歐陽萱兒像是一條被惹怒了的休眠的毒蛇,腦海中計劃著一個又一個噬人飲血的計劃。

  “我一定讓你變得一無所有,我一定讓你跪下來求我!”歐陽萱兒握緊粉拳,轉身向別墅里一瘸一拐的走去。

  手臂雖然恢復了知覺,但卻像被針扎火烤般難受;兩只腳雖然能行走,但每一步都步履維艱。

  “弄死你,弄死你啊!”歐陽萱兒對著夕陽怒吼!

  “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說,你到底離開不離開肥肥!”谷曉東很久沒摸過槍了,雖然這東西每天自己都見過很多遍,但在華夏國的土地上,這東西之于自己就是土塊瓦礫,毫無價值。

  “不要啊,不要啊,爺爺!”谷肥肥被爺爺的護衛控制住,摁壓在冰冷的墻壁上。聽到爺爺怒吼,谷肥肥怕了,因為只要爺爺想殺人,鷹的命還真不如一只螞蟻。

  “我愛肥肥!”鷹看著谷曉東的,雖然全身不聽使喚,嘴巴連說句話都很難受,但該堅持的,鷹一定會堅持。對著冰冷而又熟悉的槍口,嗅聞著熟悉的槍油的問道,鷹大聲的吼道,“你盡管殺了我,我弟弟會給我報仇的!”

  “你弟弟?就那個鄉巴佬甄誠嗎?”谷曉東冷冰冰的嘲諷道,“他在我眼里跟你差不多!”

  “爺爺,爺爺,你不要殺鷹啊!我離開他,只要你放他走,我離開他!我保證永遠也不見他了好不好!”聽著爺爺那冰冷的聲音,谷肥肥大聲的喊叫,“我求你了,爺爺!”

  “閉嘴,你個死老娘們!你不是要和我一起死的嗎!”鷹大聲的對著門外吼道,“放心好了,他殺了我,弟弟一定會扭斷他的脖子!”

  “哈哈,好!有骨氣!那我就成全你!”谷曉東想也不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鷹扣動了扳機。

  “啪嗒!”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鷹的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放開他們!”谷曉東示意自己的四個護衛松手,大聲說道,“解開他們的穴道!”

  “嘩啦!”谷曉東話音剛落,谷肥肥就沖門而入。看到鷹正看著自己,不顧一切的沖進了鷹的懷里,大聲的嗚咽!

  “嗚嗚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嗚嗚——你怎么這么傻呢——”

  “沒事!沒事!”鷹的嘴角因為反抗被踹了一腳,有些淤青,說話卻不礙事。高大的身軀摟抱著谷肥肥,在夕陽的余暉下顯得是那樣的和諧。

  “你們出去,沒我吩咐,誰都不要進來!”谷曉東嚴肅的揮了揮手,大聲的吩咐。

  “是!”谷曉東的護衛長答應一聲,想也沒想的帶著兄弟出去。

  “坐下聊一聊!”剛才那須發皆張,隨時可能抬手飲血的谷曉東消失了,一個谷肥肥熟悉的爺爺又一次出現在了面前。抹了一把眼淚,谷肥肥好像對眼前這個老人很陌生。

  “你不殺我倆了?”谷肥肥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趕緊攔在了鷹的身前緊張的臉色蒼白的問道。

  “我是你爺爺!”谷曉東想笑一笑,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入戲太深的緣故,臉部的表情變得很是怪異。

  “那你是同意我們的關系了?”谷肥肥壓抑著興奮,聲音顫抖的問道。

  “五五之數,我們還需要談談條件!”谷曉東看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孫女,很是無奈的說道,“我都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姓不姓谷了,你剛才不還說要和我斷絕關系的嗎?”

  “我——我那是說錯話了,我是想和這個男人斷絕關系!”谷肥肥滿臉通紅的狡辯道。

  “真的?”谷曉東看了眼鷹調侃著谷肥肥,“恐怕你舍不得吧!”

  “爺爺——”谷肥肥像小時候撒嬌要糖一樣,趕緊跑到爺爺的身邊坐下,低眉頷首的低聲哀求道,“你也看到了,他對我是真心的!”

  “真心的?你以為就這把沒裝子彈的破槍就能測試出來了?”谷曉東看著鷹,冷聲的問道,“你對槍很熟悉!”

  “我知道你的槍里沒子彈!”鷹毫不猶豫的坦誠的說道,“我能通過氣味嗅聞出里面有沒有子彈!我知道你在演戲,你在試探我!”

  “啊——”谷肥肥看了看自己的男人,再看了看爺爺,感覺自己的腦袋里是一團漿糊。

  “很好!能說出這樣光明磊落的話,也算肥肥有眼光!”谷曉東點頭示意鷹坐下說話。

  “謝謝!”鷹看到谷肥肥不斷的使眼色,乖順的坐下冷聲的說道。

  “我的身份特殊,你知道嗎?我們谷家特殊,你知道嗎?”打量著鷹,谷曉東連著追問。

  “你是一個老人,肥肥是個女人!”鷹回答得很快,很干脆。

  谷肥肥感覺渾身的舒爽,比都舒爽,眼中的淚水打轉,但還是感覺有些難以控制內心涌動的幸福。

  “想要和肥肥在一起,你要受些苦!”谷曉東面無表情的看著鷹。

  “請說!”鷹回答的很是干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你要改成華夏國的國籍!”谷曉東不在乎一個人外表是白是黃,但有些人卻很在乎自己子女兒孫的婚姻。

  “我無所謂,悉聽尊便!”鷹有些蹩腳的盜用了谷肥肥經常用的四字成語朗聲的回答。

  “這只是一個前提條件!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倆一起去完成,只有這樣,我才能給你們的將來一個可能!”谷曉東看著孫女和鷹突然冷聲說道,“你們有可能會死掉!”

  “我不在乎!”谷肥肥毫不猶豫的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只要能和鷹在一起!”

  “請說!”鷹的目光中透著堅定,因為只要不是讓自己去傷害谷肥肥,還真沒有什么事情不可以答應。

  “你們要去一趟云南!”谷曉東滿意的點頭,鄭重的說道。

  “云南?”谷肥肥看著爺爺,很是不解,就如同一個三歲的孩童難以明白每天為什么會有黑白之別一樣。

  夜色,像塊寬大無比的幕布,悄悄地拉開了,罩住了山川、原野,罩住了谷曉東的書房。

  夜靜悄悄的神秘,在最不該來的時候來了,又在最不該離開的時候離開。

  谷曉東的書房里,除了若有若無的低語聲,好像一切都由清晰變模糊了。

  黑夜,無情的籠罩著整個燕京城,一個又一個密謀和計劃逐漸蔓延一切,蠶食鯨吞著這個到處充滿誘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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