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的四合院冷清了,冷清的就像那被秋風掃落一地的黃葉一樣再無人問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年養成的習慣,接近零點了,葉鳴還保持著當組織部副部長的習慣。放好書,葉鳴摘下眼鏡放到固定的位置上,揉著腰出了書房,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九月的燕京,涼風習習,走出書房,葉鳴睡意全無的打量著這居住了一輩子的院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閑下來的緣故,葉鳴最近總是想起自己的二女兒葉紫嫣。
“蓬!”四合院的門被推開了,陳明遠醉的東倒西歪的沖了進來。滿臉的酒氣,路都走的不穩當。
“怎么又喝這么多酒?你要喝死嗎?”葉鳴皺著眉頭大聲的斥責道,“這都是第幾次了,你一次又一次的醉成這爛泥模樣,你看看你表弟,看看你表妹,你能不能爭點兒氣啊!”葉鳴看到陳明遠差點兒摔倒,一邊上前扶著自己的外孫,一邊怒其不爭的大聲埋怨。
“對不起啊,姥爺,對不起啊!”陳明遠舌頭大的話都說不清楚。“我沒用啊,我沒用啊!”
“你豈止是沒用,你簡直應該去死!”葉紫怡指著自己的兒子,嘴唇發紫的站在自己的屋前冷聲的惡毒的罵道。
“紫怡,你說什么呢!快閉嘴!”葉老太太披著衣服從房間里沖出來大聲的呵斥道,“有你這么教訓兒子的嗎?”
“媽,你別管!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免得將來又出來一個花花太歲!”葉紫怡住回這個四合院已經四個月了,雖然面上一如既往的雍容華貴,但心里卻有說不出的氣苦。
老公,如今分開了更是連理都不理自己。葉紫怡不明白,為什么以往那么溫順的老公如今會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樣冷漠蠻橫的對待自己。
兒子不爭氣,自從和花心如分手,整個人就像斷了魂一樣,夜夜花錢買醉。說了一次又一次,但陳明遠依然是如此的不爭氣。
“跪下認錯,否則我沒你這個兒子!”葉鳴想張口勸阻,話還沒說,就聽見了女兒那近乎瘋狂的怒吼。
陳明遠心情不好已經半年了,以往這個時候,自己還可以出去玩玩車,緩解一下心情。但可惜的是駕照被吊銷,自己成了燕京公子圈中的笑話。爸爸包養情人,父母鬧分居,這都是讓從小到大一帆風順的陳明遠難以承受的。
看著母親,陳明遠有點兒懷疑眼前這個歇斯底里的女人是不是自己心目中的媽媽。酒醒了,心冷了,陳明遠苦笑著跪下,但卻不知道自己明天做什么。
“對不起!媽,姥姥,姥爺,我沒用啊!嗚嗚嗚————”委屈、傷痛、無助的淚水順著臉頰滾落,原本清冷的葉家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男子“無用之極!”葉紫怡看著陳明遠那垂頭喪氣的模樣,忍著眼中的熱淚罵了一句跑回了屋里。
“老頭子,你想個辦法吧!再這樣下去,我也不活了!”看著葉鳴,葉老太太淚流滿面的扶起陳明遠向屋里走去。
看著孩子一個個長大,盼著孩子盡快長大,但沒想到孩子長大了,煩心的事情會這么多。
“喝點兒醒酒的姜湯,能吐就吐吧!能哭就哭吧!”葉鳴無力的向自己的屋子走去,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代溝,第一次明白了,年輕人的世界和自己當年有著多大的不同。
葉紫怡的婚姻是自己的得意之作,但如今變得如何?葉紫萱雖然很少抱怨,但葉鳴心里清楚,三女兒那近乎守著活寡的兩地分居也不是幸福。也許只有當年憤然離家出走的葉紫嫣是幸福的,但可惜的是,這么多年了,失蹤的杳無音信,蹤跡全無的每次想一想都令人心痛。
“王府井大街元帥府胡同610號,這是自己可以找到解決陳明遠問題的辦法嗎?”葉鳴這個一輩子沒求過人的老人頭一次感覺到了臉紅和難為情。
甄誠可以和自己說說笑笑了,但葉鳴心里清楚,這個芥蒂是一輩子的,是甄誠心中永遠的痛。如果女兒女婿回來,那這一矛盾會漸漸消解,如果女兒女婿還這樣杳無音信,那這個難以解決的鴻溝不是一兩句場面話可以填平的。
但還有其他的辦法嗎?葉鳴苦笑著看著窗外,睡意全無的郁悶的難受。
“失敗就失敗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下次再來!”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燕王,燕后輕聲安慰道。
“可惜啊,可惜啊,就差那么一點點啊!”燕王的手里握著一片光澤全無的玉佩,臉上充滿了吳欣的惋惜之情。“如果再有一片,不,哪怕半片玉佩,那我就突破了啊!”燕王的聲音有些沙啞,將近一個月的閉關,除了吃飯,連睡覺的時間都用來修煉了,但卻換來這樣的結果。“為什么啊,難道老天真的要亡我燕子巷嗎?”
“胡說什么呢?一次失敗就把你打擊成這樣了?誰有本事滅亡我燕子巷,不要在那里危言聳聽的!”燕后抓起燕王的大手,輕聲的埋怨和安慰著。
“老婆,我沒機會了!這次失敗我不但沒成功,而且再恢復原來實力的可能性也不大了!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急著閉關和突破嗎?”燕王無力的任由燕后摟抱著,嘆了一口氣說道,“藍夢死突破后期了!進入地階巔峰大圓滿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燕后悚然一驚,原本無所謂淡定的神色被滿臉的驚愕所取代。
“孔霸天給我的信雖然解了我多年的心魔,但也告訴了我另外一個“你這說的叫什么話?我們既然是夫妻,那就要一起分擔。藍夢死突破了又怎么樣?大不了我們拼個魚死網破!”燕后雖然說的豪氣干云,但心里卻很清楚低階巔峰大圓滿是個什么樣的存在。但看著老公那傷心的樣子,燕后又有什么更好的言語安慰呢?
“甄誠那臭小子現在什么階段了?”燕王看著窗外天空的殘月已經劃過了中天,負手傷感的問道。
“不知道!”燕后走到窗前和燕王并肩而立,苦笑著說道。“我試著看過,但不知道為什么,看不破!”
“難道他和我們一樣進入了地階中期?不可能吧?”燕王滿臉大驚的看著燕后,眼中充斥著懷疑和欣喜,雙手情不自禁的抓住燕后的雙肩大聲的問道,“你確定?”
“雖然甄誠回來就住了一晚,我見他也就個把小時,但我嘗試了幾次,最終都無功而返!”燕后冷靜的說道,“因為沒時間,所以我也沒詳細的問過!等到明天叫甄誠過來,你問一問就明白了!”
“臭小子,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說他是不是人啊?九兒孩子都給他生了,他倒好,回來了就在燕子巷睡了一晚,他還是人嗎?不行,我現在就偷偷去他住的地方,把他的女人都捏死!”燕王身體虛弱,但卻腳步踉蹌的沖向了房門。
“你長點兒腦子好不好?甄誠昨晚才回來啊!今天才第二晚!”燕后拉住燕王又好氣又好笑的勸慰道,“你現在去,不怕甄誠揍你一頓啊!”
“啊!他敢打我?他敢打岳父?”燕王老臉微紅,氣呼呼的罵道。
“好了!他不打你,你也要小心調理吧?不要藍夢死還沒殺來,你已經自己掛了!”燕后笑著罵道。
“我才沒那么傻呢,打不過我不會跑嗎?我還傻乎乎的等著藍夢死來殺不成?現在連你都看不懂甄誠的修為了,那就讓他去對付藍夢死好了。我也剛好借助藍夢死的手教訓一下這個臭小子!”燕王蒼白的臉上隱隱浮現出出一絲笑意。
“你就不怕甄誠有什么閃失嗎?”
“他會有閃失嗎?我看全世界人都死了,他也不會死!”燕王聲音不大,但聲音中卻充滿了幸災樂禍。“以前我頂著,以后他頂著好了!我就想著抱孫子逃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