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這是怎么回事?”何敬之走過去,悄然在陸山耳邊發問道,“這關起門來自家人沒關系,可不能把丑丟到國際上去?”
“何部長也覺得我這是在作弊?”陸山呵呵一笑,反問道。
“你老弟的為人,我是相信的,但是你下面的人,那可就說不定了!”何敬之道。
“他們抓了一個俘虜,策反了,又給放了回去!”陸山小聲解釋一聲道。
“這可是演習?”何敬之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演習就是戰爭,誰說不可以按照真的來,再說了,這樣的事情在戰爭中不會發生嗎?”陸山淡然一笑。
何敬之愣了一下,陸山說的不錯,這樣的事情在戰爭中未必不會的發生,可明知道是演習的情況下,發生這樣的事情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弄不好,這演習之后,兩軍從此反目成仇。
“何部長擔心我們跟四十一軍未來的關系?”陸山看得出何敬之的心思,其實他內心未必真的擔憂。
“老弟,孫魁元他知道嗎?”
“我已經告訴他了,演習前我們兩軍簽署協議,演習期間發生的任何事情,只要不算違規,事后都要一筆抹去,永不再提!”陸山解釋道。
“這不算違規?”
“當然,規定中并沒有說我們不可以這么做,自然不算違規了!”陸山笑笑道。
“是這樣…”何敬之微微點了點頭,稍微放下心來。
茅荊壩,硝煙四起。
在許忠義這個內線的帶領之下,偽裝成特務團士兵的李排長等人順利的進入防御核心區。
“那邊是伙房,彈藥庫,還有馬廄,過去就是趙斌的指揮部,看到那挺重機槍了嗎,這是特務團現在唯一的重武器!”
“只有一條路?”李排長觀察了一年。皺眉道。
“對,只有一條路,趙斌把指揮部設在這里的目的也就是與茅荊壩同生死的意思!”許忠義道。
“這指揮部不好進呀,排長!”
“是呀,正對面是一挺重機槍,這么一梭子下來,就我們這不到二十個人。還不得報銷一半兒?”
“是呀!”
前面的炮火越來越急,而且還伴隨著沖殺之聲傳來,很顯然戰斗非常激烈。
“許忠義,想辦法,我們必須進入指揮部!”
“太難了,我們這些人都是生面孔。就算穿著特務團的衣服,也難混進去!”許忠義搖了搖頭。
“你不就是他們的人嗎,你帶我們進去不就成了?”
“不行,我跟趙斌不對付,他還派了人監視我的行蹤,只要我出現,他必定馬上驚覺!”許忠義搖頭道。
“那怎么辦。不行,排長,我們強攻吧?”李曉易手下一名班長焦急道。
“強攻傷亡太大了,我們好不容易接近他們的指揮部,不進去瞧一瞧太可惜了!”李曉易道。
其實他們還有第二個選擇,那就是在茅荊壩上制造混亂,打擊守軍的士氣,從背后給守軍致命一擊。接應大部隊上來。
這樣也能達到目的,但最終還是要攻下這個指揮部,如果趙斌來一個死磕的話,勢必會帶來不小的傷亡。
“許忠義,如果我們攻上來,這個趙斌會不會負隅頑抗?”李排長覺得事不可為,不能耽擱下去了。
“根據我對趙斌的了解。這個家伙打仗挺狠的,是一個不要命的主,如果咱們真是把他的指揮部圍上了,說不定還真的會跟咱們魚死網破!”許忠義沉聲說道。
“那就是。這個指揮部必須要打了?”李排長一咬牙道。
“恐怕是這樣的!”
“排長,不行,等大部隊上來,咱們拿炮轟它,看是他重機槍厲害,還是咱們的炮彈厲害!”
“李排長,你真的想進趙斌的指揮部?”許忠義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怎么,你有辦法?”
“辦法倒是有一個,但是有點兒冒險。”許忠義咬牙道。
“說!”
“還記得我對你說過,我是怎么逃脫監視的嗎?”許忠義道,“如果我現在換上白大褂,以軍醫的身份過去,他們不會懷疑我的身份,然后…”
“這個辦法是挺危險的,但是如果成功的話,那就太厲害了!”李排長眼睛一亮!
“趙斌的指揮部應該只有一個加強班的防衛力量,加上團部的參謀和通訊警衛,估計不會超過二十人,所以我們的兵力上不輸給他們,關鍵是占領那個重機槍陣地!”許忠義道,“我不能帶太多的人,最多只能兩個!”
“還有,我不確定被我打暈的那個軍醫現在是不是已經醒了,如果他在醫務所還好,如果他現在就在指揮部,那我很可能就會被當場拆穿!”許忠義道。
“你的意思,賭一把?”李排長慎重道。
“對,賭一把,如果軍醫就在指揮部,那就算我們輸了,身份被拆穿,然后變成俘虜。”許忠義道,“最壞的結果就是,被他們殺死!”
“我們都已經是俘虜了,他們怎么能隨便殺人?”
“閉嘴,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他們完全可以直接射殺我們,死后推作不知道!”
“李排長說得對,趙斌早已有除掉我的心思,如果發現是我,他會毫不猶豫的下令開槍射殺我的!”許忠義道。
“你跟趙斌有仇?”李排長一皺眉,“為什么沒聽你提起過?”
“你們也沒有問。”
“好了,這些以后再說,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派兩個不怕死的跟你過去?”李排長道。
“是的,這是唯一的辦法,否則我們付出的代價會更大!”許忠義道。
“排長,這分明就是送死嘛!”
“不,是一半聲,一半死。機會起碼有一半,這就是一場豪賭!”許忠義掌心捏著一把汗道。
“許忠義,你不怕死嗎?”李排長問道。
“死,我當讓怕,只是我已經別無選擇!”許忠義點了點頭,只要他立下的功足夠大,東抗就越沒有可能將他再推回去。否則,會寒了那些可能心中有志于加盟東抗的人!
這就是東抗的仁義所在!
“好,許忠義,你果然有膽色,既然你都愿意賭一把,我李曉易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我陪你一塊去!”李排長道。
“排長,你不能去,你去了,誰來指揮我們?”
“凌班長,我要是不幸陣亡了,你接替我指揮!”李曉易手指手下一名班長命令道。
“不,排長。我去吧,你留下指揮!”
“執行命令!”李曉易鄭重而又堅定的說道。
“一個人不夠,還得一個人,這樣保險一些!”許忠義心中暗暗佩服,東抗果然跟別的隊伍不一樣,別的部隊打仗的時候,那是士兵用命,東抗則是軍官第一個站出來。高下立判!
“那個,老耿,你跟我一塊兒去!”李曉易手一指,一名長滿了絡腮胡的老兵站了出來。
“是,排長!”老耿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很快答應下來。
之所以選擇老耿,一是他是個老兵。戰斗心里素質穩定,第二,他快四十了,孑然一身。就算陣亡了,也沒什么牽掛。
老耿也清楚,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雖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可他該經歷的都經歷了,他不去的話,難道讓這些年紀普遍都比他小的上?
“李排長,老耿,你們兩個跟著我,盡量放松一點兒!”許忠義很快將從夏銘身上扒下的一身行頭給穿上了,他再賭,賭夏銘沒有這么快就把他給出賣了!
夏銘只是一個軍醫,這場演習對他來說,危險性不是很大,除非真是走背運,他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既然沒有危險,他也不會為了討好趙斌而出賣自己,說不定還會故意的幫他拖延被暴露的時間。
從夏銘指點他拿走自己的配槍就可以看出來了,他并不想自己死,不然不會給他一把手槍。
“明白!”
夏銘確實沒想過要出賣許忠義,其實他也不想待在四十一軍,可就是如果要離開的話會有些麻煩,所以才遲遲沒能離開,至于趙斌的為人,他也是清楚的。
尤其是趙斌干的那些斷子絕孫的事情,作為一名醫生,他是非常反感的。
只不過他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了,改變不了,也無力去改變,這才表面上跟趙斌關系挺和諧的。
“老凌,你留在這里,發現有什么不對,立刻帶領大伙兒執行二號方案!”劉排長對凌班長嚴肅的命令道。
“知道了,排長,我會遵照你的命令執行的!”凌班長咬著牙,鄭重的點頭道。
“老耿,你負責彈藥手,我負責機槍手!”
“明白!”
“那我呢?”許忠義問道。
“你負責掩護,引開他們的注意力,給我們創造偷襲的機會!”李曉易道。
“可以他們至少有四個人,下面還有兩個哨兵?”許忠義道。
“先解決哨兵!”
“夏軍醫,您這么急,這是要去指揮部?”
“恩,送到我那兒的傷員太多了,藥不夠用了,我來取一些藥?”
“藥不是就在醫務所的嗎?”
“特效藥需要團座批準才能動用,所以我只能來了!”許忠義某方夏銘壓低了聲音說道。
“哦,是這樣,不過團座正在里面大發雷霆呢,您進去可要小心一點兒!”這名與許忠義三人偶遇的少尉通訊參謀好心的提醒一聲道。
“謝謝你了,花參謀!”許忠義點了點頭,與李排長和老耿迅速的跟這名花參謀擦肩而過!
這花參謀是團部的通訊排的,跟夏銘并不熟悉,所以并沒有發現這個“夏銘”有什么不妥,甚至還好心的提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