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火力點被拔了?”梁少峰頓時驚的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營座怎么辦?”
“先冷靜,我們的對手很不一般,都說東抗厲害,小鬼子都不是其對手,現在看來,他們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劉廷杰驚嘆一聲道。
“何止有兩把刷子,簡直就是難纏的對手!”
“我們的機槍手都是怎么掛的?”劉廷杰問那報信的通訊兵道。
“神槍手,一槍斃命!”
“神槍手!”
“對,還好這是演習,對方手下留情,所以按照演習規矩,我們的機槍手全部陣亡了!”
“人沒死就好!”梁少峰松了一口氣。
“看來,他們是想跟我們爭奪楊樹溝,跟我們耗到演習第一階段結束!”劉廷杰道。
“對耗!”
“應該是這樣,他們雖然人少,但是都是戰斗經驗豐富的老兵,我們雖然也不差,但是如果他們占領了村南,構筑工事,跟我們對耗的話,撐過剩下的兩天應該問題不大!”劉廷杰道。
“這幫該死的家伙,到會鉆空子!”梁少峰恨恨的罵了一句。
“這也沒辦法,演習不可能無休止的下去,就算人家鉆漏洞,我們也只能認栽!”
“不行,軍座可是對咱們寄予了厚望,咱們必須得進入演習第二階段,否則咱們丟臉不要緊,可軍座的臉讓咱們給丟光了!”梁少峰道。
“是呀,軍座待咱們手槍營的兄弟可不薄。咱們不能讓他被人笑話…”
“咱們要擊敗對手。眼下只有一個辦法。但是這得冒險!”劉廷杰道。
“什么辦法,你快說!”
“就是,劉副營座,您不是要把我們都急死?”
“咱們不是還有一支力量在在外面嗎?”劉廷杰問道。
“你是說三連的羅大志?”
“對呀,咱們給他們來一個內外夾擊,看三十六師的這幫人還能嘚瑟!”梁少峰一拍桌子,眉飛色舞道。
“通訊兵…”
“慢,營座。現在還不行,我說的冒險有兩點,第一,咱們的對手察覺到我們的用意,他們如果主動撤退,我們這個計劃便落空了,而且,羅連長他們一動,也就等于說咱們封鎖開了口子,他們便會趁此機會溜走。一旦他們溜了,我們就失敗了!”劉廷杰解釋道。
“這第二。我們選擇在什么時候內外夾擊,這個時間選的不好,一旦演習第一階段時間結束,而我們還沒能結束戰斗的話,那勢必會影響我們第一階段的成績,就算導演組最后判定我們贏了,那損失也會不小,到了第二階段,我們必然會處于劣勢!”
“老劉,咱們能通過第一階段就不錯了,你還想跟人家較量一下?”
“營座,不較量一下,怎么知道我們跟東抗的差距?”劉廷杰道,“就算我們最終不幸落敗,也要敗的心服口服,我可不想這么窩囊的敗給對手,即便那是友軍!”
“好,既然老劉你有這個想法,我梁少峰也不是孬種,他東抗是名聲在外,號稱鋼鐵雄獅,我們四十一軍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想要贏我們,不付出點代價是不行的!”梁少峰被激起了好勝之心,語氣激動的說道。
“好,營座,讓我們就來啃一啃東抗這個硬骨頭,看是他們的骨頭厲害,還是我們四十一軍的牙口好!”劉廷杰哈哈大笑道。
“好,老劉,你說吧,接下來,我聽你的,你說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梁少峰道。
“既然他們已經進來了,那就再讓他們嘗一點甜頭!”劉廷杰道,“營座,我們這樣,這樣…”
“嗯,嗯,明白了…”梁少峰頻頻點頭。
小黑山,演習導演指揮中心!
“怎么回事,藍軍占據地形地利又是,兵力上也多過對方,怎么會敗的這么快?”
演習沙盤上,代表藍軍的藍色小旗似乎在不斷的往后退,而帶便馬匪的黃色小旗則步步緊逼,短短三個小時就占據了楊樹溝三分之一的民房。
孫魁元望著沙盤上藍色的區域,臉色很不好看,雖然說勝負未分,但是從戰局可能,藍軍在占優勢的情況下,居然被打的節節敗退,這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但是演習有規定,就算是孫魁元也不可以干涉演習的進程,除非出現特殊的情況。
但這很明顯不屬于特殊情況,演習一開始就說清楚了,演習除了開始設定之外,此外不會有人對演習進行人為的干預,一切要等演習結束之后。
“孫軍長,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你也不必過于糾結,這只是小規模的戰斗嘛!”
“你聽說了,青海的馬師長出事了?”
“馬師長,新編第九師的馬步芳?”
“是呀,今天早上就沒有見到他人,他的副官也不見了,聽說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他在d區出現…”
“該不會是勾搭上哪個女兵吧,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風流好色,我聽說,他連部下的妻眷都不放過!”
“真的假的,這也太過分了吧?”
“呵呵,我也只是道聽途說,誰也沒親眼見過這種事,對不對?”
“反正這家伙風流成性那是早有傳聞,比以前那個張宗昌、孫魁元之流厲害多了…”
“噓,小聲點兒,小心讓人聽見,那孫魁元現在可不好惹!”
“閻長官,這些人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孫魁元對站在自己身側的閻百川問道。
雖然去年因為購買軍糧,閻百川故意漲價為難他,孫魁元心里很是嫉恨了閻百川一回。但是。察哈爾背靠山西。還的維持表面上的關系。
另外閻百川賣了一批太原造的武器給孫魁元,低于市場價格不少,也算是變相的賠禮道歉了,兩方的關系也算是修補了不少。
“老弟一心撲在演習之上,可敬可佩,不過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大事,雖然還沒有被確實,但是根據老漢我的推測。此事怕是十有是真的!”閻百川道。
“什么大事?”
“老弟,你附耳過來!”閻百川一招手,孫魁元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側身過去,心想,這里這么多人,你閻百川還能把我怎樣,就算你想怎樣,就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再來幾個也不是我的對手。
“真的假的。這馬步芳色膽包天了吧!”孫魁元聽了閻百川的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有些不太相信的眼神望著閻百川。
“這事兒都驚動蔣委員長了,你說能有假?”閻百川手指了指天空道。
“這個馬步芳,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種場合他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就不怕掉腦袋?”
“誰說不是呢,可這家伙膽子大的沒譜,在蘭州胡鬧慣了,把這習慣也帶到這里來了,一點兒不知道收斂,這回算是栽了!”閻百川道。
“我聽閻長官的口氣,好像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呵呵,馬步芳,這可是青海馬家的千里駒,這回要是真丟了腦袋,這馬家能咽的下這口氣?”閻百川道,“這馬家跟東抗隔著千里遠,直接干仗那是不太可能,可這仇結下了,馬家就不會善罷甘休!”
“老弟,這對你來說可是一個機會!”
“對我,閻長官,你在開玩笑吧?”孫魁元一愣。
“老弟,蔣委員長雖然給你一個四十一軍的番號,但他最多也就是利用你,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把你給宰了?”
“閻長官不說我也明白,都怪孫某人當年惹下的事兒,可是這些年我早就散盡家財了,您說,我得到那些東西又有什么用,還變不了現,送人都嫌燙手!”
“老弟,當年的事情就不談了,看在你我這段香火情的份兒上,老漢我給你指一條明路!”閻百川道。
“閻長官請講!”
“華北不是你待的地方,早晚都會被人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閻百川道,“察東也不會久留之地,老漢我知道你早就想擁有一塊自己的地盤兒,有一塊地方不錯,就看你敢不敢去了!”
“閻長官,您不會是說青海吧?”孫魁元心里“咯噔”一下,吃驚的問道。
“你說呢?”閻百川嘿嘿一笑。
“閻長官,您不會是怕我跟宋明軒打起來吧?”孫魁元眼珠子一轉,反問道。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魁元老弟,你不是宋明軒的對手,這張翰卿一下野,想要再回來,蔣先生是第一個不答應,察哈爾就那么大,養活一個二十九軍都難,你們倆都要這塊地盤兒,給誰呢?”閻百川道,“那宋明軒背后可有馮煥章這尊大佛,只要他站出來,你還有立錐之地嗎?”
“還有那陸厚德,這可是一只沒有露出獠牙的猛虎,他連日本人都揍的沒脾氣,如果他想要吃掉你,那是易如反掌!”閻百川做了一個手掌翻滾的動作。
“不會吧,陸厚德雖然年輕,但是個守信之人,他不會對我下手的!”孫魁元不相信道。
“他不會,可他手下的人就不會了,他們在北滿好好的,為什么非要插手熱河戰局呢,難道憑東北軍打不贏一場熱河之戰?”閻百川反問道,“那可是二十多萬精銳之師!”
“閻長官是說,他們早有染指關內之心!”
“有沒有染指關內之心我不清楚,但對于熱河、察哈爾以及內蒙,他們是絕對有想法的。”閻百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