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八章:血的教訓!
“不過，板垣君，我更關心另外一支隊伍！”石原莞爾陰冷冷的說道。
“哦，石原君關心哪支隊伍？”板垣征四郎問道。
“幽靈部隊！”石原一字一句道。
“幽靈部隊，石原君，我們現在談論的是馬耳山匪軍！”山宅光治訓斥道。
“參謀長，您難道不覺得這兩者之間有關聯嗎？”石原莞爾冷酷的問道。
“石原君說的是，那支幽靈部隊是馬耳山上的匪軍裝扮的？”三宅光治倒吸了一口涼氣。
“為什么說是裝扮呢？”石原莞爾道，“他們就不能是嗎？”
“石原君的意思是，馬耳山就是幽靈部隊的老巢！”板垣征四郎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什么？”此言一出，包括本莊繁在內都驚的瞪大眼珠子，掉了一地。
“司令官閣下，你們看，這里是馬耳山，我仔細研究過幽靈部隊出沒的地方，大概是這些地方！”石原莞爾走到地圖前，在地圖上將幽靈部隊出現的地方一一標注起來！
“石原君，就憑這些能說明什么？”三宅光治不解的問道。
“參謀長閣下，您沒看到這些地方都距離馬耳山不太遠嗎，最遠的也不過是三百公里！”石原道，“如今，奉天周圍、新民、盤錦、錦州等地區都在我們的控制范圍之內，而這個幽靈部隊卻能夠在這里活動自如，來去無蹤影，這說明什么？”
“說明他們一定有一個很隱秘的藏身之所！”
“板垣君說的不錯，幽靈部隊一定有一個絕佳的藏身之所，可我們翻遍了這些地方，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發現，一次意外，我知道土肥原君去了一趟馬耳山，還吃了不小的虧，從那個時候起，我就開始關注這個馬耳山，我發現他們暗地里在招兵買馬，而且這三個月來，馬耳山上至少招募了三千人馬，而且他們是秘密招募，而且挑選十分嚴格，主要對象是原東北軍的士兵、警察還有他們稱之為的胡子的土匪…”
“石原君，原來這些天我都找不到你，聽你手下說你舊傷復發，去療養去了，原來你…”
“是的，這兩個月來，我一直以中國人的身份在暗中調查，果然讓我發現一些線索！”石原莞爾道。
“石原君，你都發現些什么？”本莊繁問道。
“司令官閣下，我發現他們跟老北風這些匪軍是有聯系的，但他們卻是各自為戰，但只要另外一方遇到危險，只要一方在附近，他們就會全力營救！”石原莞爾道。
“石原君，你能夠說的再明白一些嗎？”三宅光治道。
“好的，參謀長閣下！”石原莞爾微微欠身，“幾次我們都差點兒抓住老北風張海天的，但都是因為幽靈部隊突然出現令我們前功盡棄，這說明他們之間有一條很隱秘的聯絡方式，雖然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聯絡的，司令官閣下還記得21號夜里，幽靈部隊偷襲我們的軍用物資列車嗎？”
“這個我當然記得，我方只有一人生還，這是我們的人遭遇幽靈部隊生還的第一人！”本莊繁咬牙切齒道。
“司令官閣下，事后我問過那名少尉！”石原莞爾道，“在他的描述中，我發現幽靈部隊出現的時機跟馬耳山答應土肥原君下山整編的時間是一致的，還有我的眼線發現，從馬耳山上下來的人遠遠比我們知道的燒很多，他們用了循環的方法，讓我們誤以為山上的幾千熱人馬都下來了，其實真正下來的人也就兩三百人。”
“石原君，沒想到在我們還在茫然猜測之中，你居然已經做了這么多的事情，我對你表示敬佩！”板垣征四郎沖石原莞爾深深的一躬道。
“板垣君客氣了，我也是偶然的情況下發現的，換做是任何一名帝人，他都會這么做的！”石原莞爾謙虛的說道。
“南天王、大先生、還有這個幽靈部隊、以及出現在山城的一支精銳的支那軍…”本莊繁嘴上說道。
“如果他們是同一支隊伍，這就非常好解釋了，所以我覺得板垣君的猜測是非常正確的！”石原莞爾道。
“沒想到，居然有一支精銳的支那軍在我們眼鼻子地下潛伏了這么長時間，太可怕了！”三宅光治微微心驚道。
“確實如此，如果這樣一支數千人的大軍突然攻擊奉天的，奉天就危險了！”
“不，司令官閣下，我推測他們并沒有攻擊奉天的能力，現在也許他們有一戰之力，但是在這之前他們一定沒有這個力量！”石原莞爾道。
“石原君說的不錯，他們一定在悄悄的練兵，不然不會潛伏在我們眼鼻子底下數月，到現在才行動！”板垣征四郎道。
“板垣君說的很有道理，跟我的推測不謀而合！”石原莞爾十分肯定的說道。
“看來我們一時的大意，才造成今天的心腹大患！”本莊繁冷靜的說道。
“司令官閣下，必須馬上調兵，一定要消滅這支支那軍，不能讓它繼續成長下去！”石原莞爾鄭重的建議道。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議？”本莊繁問道。
“司令官閣下，我建議抽從齊齊哈爾和哈爾濱各抽調一個大隊，再從新京抽出一個大隊來，一個山炮中隊，配備五十輛汽車，組成一個支隊…”
“石原君的建議，你們看怎么樣？”
“黑龍江的戰事基本結束，抽調部隊南下問題不大，但這樣一支隊伍，誰來任指揮官呢？”三宅光治道。
“石原君，你對這支部隊調查過，應該算是最了解這支支那軍隊的人了，就由你擔任臨時的指揮官如何？”本莊繁凝神思索了一下，對石原莞爾說道。
石原莞爾內心一陣激動，這對他來說可是一個機會，一旦他能夠在戰場上建立功勛，晉升之路將為他打開！
“哈伊，石原絕不辜負司令官閣下的厚望！”
“很好，石原君，你馬上出發，去新京接受你的部隊吧！”本莊繁點了點頭。
能夠上戰場，對像石原這樣的狂熱的軍人來說，那是無比期盼和渴望的事情。
他可不想一輩子呆在司令部做一個參謀，他要在戰場上建立更大的功勛。
“板垣君，你的特務機關馬上對這個馬耳山進行調查，我要知道最詳細的資料，而不是僅僅只是這樣一點點！”本莊繁嚴厲的下令道。
“是，司令官閣下！”板垣征四郎知道，他剛接手奉天特務機關，很多關系都沒捋順，本莊繁也知道，所以才沒有過多的苛責于他。
“將戰況上報給大本營吧！”
山城，東邊道鎮守使府，東縱臨時指揮部！
偌大的會議室內，坐滿了人，煙霧繚繞，氣氛非常壓抑、沉悶。
犧牲了那么多戰士，很多熟悉的面孔，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還有被炸死的一百多名無辜百姓，整個山城鎮都陷入悲痛之中。
百姓們失去至親，痛哭的聲音縈繞著整個山城。
這是一筆血債，必須用血來討還！
同時這又是一次鮮血換來的勝利！
戰后分析檢討會在這里召開。
“首先，我要做檢討，我錯誤的估計了日軍的戰斗力，制定了一個錯誤的作戰計劃，差點就讓三團全軍覆沒，而且還忽略了天氣因素，這都不是一個指揮員應該犯的錯誤…”秦時雨身為東縱的實際軍事主官，首先自我檢討道。
秦時雨分析完，屋子里的氣氛就壓抑了。
“都說說吧，只有認識錯誤，才能改正錯誤，一號之前是怎么跟大家說的，都忘了嗎？”雷冬身為參謀長，要不是他的及時趕到，塚本聯隊就成功的逃跑了。
可以說，整個山城保衛戰中，他是那個唯一沒有犯錯誤的人。
“副司令，參謀長，我檢討，在這一次指揮中，我低估了日軍的智慧，沒有想到他么會用馬車趟地雷…”張一吼連續抽了兩口煙，掐滅手中的煙頭說道。
“我也檢討，我不該沒等到張團長感到，提前發動攻擊，致使兄弟們傷亡那么大…”林南要紅著眼睛說道。
“副司令，參謀長，我該死，不該輕易的放棄了第一道防御陣地…”燕小乙嚎啕大哭，犧牲的人當中還有一個是他的親侄子，他沒有兒子，視這個侄子為己出，傷心的不得了。
檢討的聲音越來越多，錯誤也越挖越深刻，不僅僅是從行為上，還從思想根源上挖掘！
膽小，怯弱、恐懼…這一些負面情緒其實每個人的天性中都存在。
一場血戰下來，暴露的問題很不少。
這是血的教訓呀，那一字一句都凝聚這犧牲者的鮮血，鮮紅的刺眼，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人家說，浴火重生，經過這一次戰斗之后，東縱雖然傷亡不小，可對自身的認識卻更深了一層，對未來的成長的促進是非常巨大的。
檢討完了，也該說說戰果了。
就算是慘勝，那畢竟還是勝利了！
負責清點戰果的是東縱政治部主任柳玉書！
“這一次山城保衛戰，我東縱以傷亡一千四百七十三人全殲了塚本、飯塚兩個聯隊四千六百多人，偽靖安軍姜全我部兩個團兩千六百大多人，俘獲偽靖安軍姜全我以下共計兩千人，日軍飯塚聯隊以下日軍三百一十七人，繳獲105榴彈炮兩門，炮彈一百零六發，山炮四門，炮彈三百二十二發，九二式步兵炮六門，其中損毀一門，炮彈五百多發，輕重機槍一百二十四挺，擲彈筒五十四具，炮擊炮三十門，汽車十四輛，戰馬二十六品，長槍三千余支，各種子彈約三十萬發，另外還有糧食、銀元若干以及六部電臺！”柳玉書合上手中的文件夾道。
“柳主任，還有兩輛裝甲車是完好的！”張一吼提醒道。
“對了，還有兩輛裝甲車，不過油料不多了，對我們來說，用處不大，所以就沒列在上面！”柳玉書點了點頭。
“剛剛收到李春潤的電報，撫順戰事吃緊，日軍高波旅團已經攻占了撫順，華九江團已經撤出撫順（千金寨），正在向清原方向撤退！”秦時雨說道，“根據李司令的判斷，下一步日軍攻擊的目標將會是清原縣！”
“日軍高波旅團，總兵力將近八千人，加上靖安軍的兩個團，人數超過一萬人，很顯然，這一次日軍想要再最短時間內將我們自衛軍消滅，不然他們不可能在如此兵力捉肩現肘的情況下，調集重兵前來圍剿我們！”柳玉書分析道。
“根據一號的指示，我們必須幫助自衛軍粉碎日軍這一次進攻，所以我們沒有時間修整，明天一早，我們必須出發，前往清原！”秦時雨說道。
“部隊剛剛打完一仗，戰士們都很疲累，是不是多休息一天？”翟樂全建議道。
“是呀，好多人返回營地，直接倒在地上就睡著了！”
“好吧，那就多休息半天時間，明天下午必須出發！”秦時雨想了一下，同意了翟樂全的建議。
“敵人是不會甘心失敗的，這一次援救清原，也是為了從江城撤出來，不給敵人找到和攻擊我們的機會！”秦時雨解釋道。
“江城有一千多名百姓要求報名參軍，這怎么處理？”
“突擊檢查一下，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就放棄！”
“是！”
“這一傷員很多的，我們的藥品消耗很大，縱隊能不能批一筆錢，讓我們采購一批藥？”
“可以，只需要多少錢？”
“大約需要兩萬元左右！”
“好，回頭到柳主任那里寫個批條，就去軍需處取錢吧。”秦時雨的點了點頭，“一定要買最好的藥，我們的戰士浴血奮戰，受傷了，得到治療，那還抗日做什么？”
“這俘虜的兩千偽軍怎么辦？”
“挑選素質好的，補入補充團，其他的全部遣散！”秦時雨大手一揮，這個時候也沒時間去甄別，只能籠統的一分為二了。
“那三百多個日本鬼子俘虜呢？”
“這個…”秦時雨看到柳玉書猛的朝他眨眼睛，那意思他明白，既然都俘虜了，那就別殺了！
“這個，雷參謀長，你去處置一下！”秦時雨眼珠子一轉，看到坐在一邊的雷冬，忙改口道。
“好的，沒問題！”雷冬嘿嘿一笑，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柳玉書松了一口氣，心說他還是了解雷冬的，不會干出那種“殺俘虜”的事情的。
他又怎么會知道，雷冬“殺俘”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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