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葉明浩有答應借錢么?”深海市醫院,曹嘯天剛剛掛掉電話,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女生立即關心地問道。曹嘯天臉色疑惑地搖了搖頭,卻不知道如何回答。見曹嘯天搖頭,圍在曹嘯天身邊的幾個同學臉上同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不過他們倒沒有說葉明浩什么,畢竟他們已經打出了二十幾個電話,拒絕借錢的又不是葉明浩一個人。“他也沒有說不借錢,只是問了老師所住的醫院和病房號,說馬上過來探望老師。”看大家愁眉苦臉的樣子,曹嘯天猶豫了一下,又低聲補充道。聽到曹嘯天的話,其他人都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不信的神色。要是葉明浩是粵南省的人也就罷了,葉明浩明明是京城人,距離粵南省好幾千公里呢,他能夠說來就來?見識了太多同學的冷漠和無情后,這些同學已然不敢再對自己的同學抱以太大的希望了。“哎,可惜我們幾個人不爭氣啊,大學畢業這么多年了,居然一個個都沒混出人樣,連老師的手術費都湊不出來。”曹嘯天看到大家沉默不語,知道大家把葉明浩的話當成了敷衍,事實上他自己也把葉明浩的話當成了敷衍。曹嘯天高中畢業后,便考入了深海市師范大學,現在留校任教,是深海市師范大學的輔導員,另外幾個人也是普通的白領,領著微薄的薪水勉強維持家庭開銷,家中都沒有什么積蓄,所以面對巨額的診治費用,他們卻有心無力,不知道該如何辦是好。“要是實在不行的話。我便把我們家的房子給賣了。”沉默了半晌后。一個皮膚黝黑,個子比較矮小的男生面色堅定地說道。“那怎么可以,你要是賣掉房子的話。你還怎么結婚,而且你把房子賣掉也無濟于事,你還欠著銀行近百萬萬貸款呢。即便你把房子賣掉,也最多只能拿到首付,首付中還有很大一部分錢是你岳父和岳母幫忙墊付的…”聽到矮個子男生的話,曹嘯天厲聲呵斥道。矮個子男生還要說話,病房的門卻適時地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個滿臉憔悴的老婦人。看到這個女人,曹嘯天等人頓時停止了說話,而是恭敬地稱呼師母。“嘯天、成祥,你們幾個人的談話我都聽到了。老吳也聽到了,我們兩口子很感激你們在這個時候還能夠記著你們的班主任,只是老吳的身體實在不行了。他不想拖累你們。所以你們就好好地陪他聊天解悶,不要為他的病情而煩惱了好么?”老婦人看了曹嘯天等人一眼后。滿臉微笑地說道。“師母,我已經跟醫院打聽過了,吳老師的病還有得治的,只要吳老師答應我不追究我在學校的事情,我便負責吳老師的診治費,如何?”曹嘯天等人正要說話,一道刺耳的聲音突然間在他們的耳邊響起,讓他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滕曉牛,你來這里干什么,你給我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曹嘯天見滕曉牛無視了自己一行人的存在,而是用言語威逼師母,他頓時怒不可遏,大聲吼道。其他幾個人見狀,也是紛紛出聲呵斥滕曉牛。被曹嘯天等人呵斥和痛罵,滕曉牛也不生氣,他只是輕慢地掃了眾人一眼,最后滿臉戲謔地說道:“班長大人、學委大人,各位親愛的同學,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難道你們還認不清狀況么?吳老師的病情明顯拖不長久的,要是再過一周還不給吳老師進行手續的話,估計吳老師就要撒手人寰了,我可是特地過來救吳老師的啊,你們怎么能夠趕我走呢?”“你們這幾天的努力我可都是看在眼中的,我很是佩服你們的毅力,居然能夠在短短的一周內聯系上二十幾個近十年沒有聯系的同班同學,但是我同時又不得不說一聲你們是愚蠢的,你們以為現在這個社會像你們這樣的蠢蛋還會很多么?”滕曉牛的一席話讓曹嘯天等人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他們被滕曉牛給說到了痛處。“滕曉牛,我們家老吳說了,他沒有你這么一個畜生不如的學生,他也不配當你的老師,他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便是教出了你這么一個混賬學生,所以他寧愿放棄治療,也要把你繩之以法,還事情一個真相…”曹嘯天等人不說話,老婦人卻激動地出聲了。“老太婆,你在胡說八道什么,要是你敢再多說一句,你信不信里面的那個老頭子活不過明天?”老婦人的話才說了一半,便被滕曉牛給滿臉驚慌地打斷了。不過曹嘯天等人都不是笨蛋,聯想起滕曉牛和師母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再想想最近發生在深海大學附中的一起天大的事件,他們看向滕曉牛的目光立即變得不善起來。“你們幾個也是,要是有誰敢走漏半點風聲,我就讓你們后半輩子在輪椅上躺著過!”滕曉牛見曹嘯天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一個個充滿了厭惡和驚恐,他頓時知道這些人可能知道了自己所犯下的事情,他隨即惡狠狠地威脅道。扔下這句話后,滕曉牛便甩袖而去,扔下了義憤填膺的眾人。曹嘯天等人沉默了半晌后,看到師母被氣得搖搖欲墜的樣子,他們在心中嘆了口氣,把師母給扶到了病房內。“作孽啊,簡直是作孽啊,我當年怎么就教出了這么一個混賬呢?”曹嘯天等人進入病房后,病床上的一個老頭卻是熱淚縱橫,仰天長嘆。“吳老師,難道深海大學附屬高中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一尸兩命案件是滕曉牛犯下的?”看到老師仰天長嘆的樣子,曹嘯天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不是么?我們所有的人都被他瞞天過海的手段給欺騙了啊,原以為只是高中生早戀,女生懷上小孩后畏罪自殺,結果當我無意中撞到他猥褻另外一個女生時說出的威脅話語時,我才知道他這幾年來已然猥褻了很多女生,那個懷上小孩自殺的女生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只是滕曉牛有著他的家族勢力罩著,無論是學校還是警方都拿他毫無辦法而已。”吳祥云無奈地嘆氣道。聽到吳祥云的話,曹嘯天等人都沉默了。對于滕曉牛,曹嘯天等人自然再也熟悉不過,這小子從小就不學無術,不過家中能量驚人,一步步有驚無險地讀完高中、考上大學、直至走入社會,完全沒有別人戰戰兢兢的樣子。還是在讀高中時,便傳出了滕曉牛早戀的事情,之后大學聽說也弄大了好幾個同學的肚子,沒想到他畢業后回到母校當老師居然還是依然我行我素,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吳老師,你身上的傷勢恐怕不是自己摔的,而是被他給打的吧?”矮個子男生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既然你們知道了,我也沒有必要瞞著你們,我的確是被滕曉牛給打進醫院的,也怪我脾氣逃暴躁沉不住氣,要是我當時偷偷溜走,然后趁機報案就好了,偏偏我不忍心看到那個家伙把魔爪伸向學生,然后便沖動地跟他廝打起來,還威脅他說要把事情捅出去,他暴怒之下就把我給打了。”吳祥云嘆了口氣,沉聲說道。“你們幾個人也要注意點,滕曉牛把我打進醫院后,他們害怕我把他的事情捅出去,一直派人在醫院外面盯著呢,估計你們的一舉一動也在他們的監控之中,我一直不敢跟你們提這件事情,就是怕連累你們,沒想到最后還是說了出來。”頓了頓后,吳祥云又輕聲補充道:“所以說我身上的傷并不是手術費的事情,而是我是否愿意向滕曉牛低頭的事情。”“王八蛋!”吳祥云的話剛落音,病房中便是一陣唾罵聲,很顯然,滕曉牛的無恥和狠辣行為讓他們很是憤怒,偏偏他們還拿滕曉牛這種人渣毫無辦法。“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么?”“要是我們的同學當中有警察就好了。”“即便我們的同學當中有警察也夠嗆,除非他家中的勢力能夠壓得住騰家。”“…”明白了班主任躺進醫院的真相后,曹嘯天、劉成祥等同學憤怒不已,他們一個個陷入了沉思之中,只是他們思索的不再是湊集手術費的事情,而是想著如何對付滕曉牛。只是騰家在粵南省家大業大,壓根就不是他們這樣的升斗小民可以對付得了的,所以即便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期間,他們當中有人想出去買煙,結果卻被一群游手好閑的混混給攔住了,這個人回來后把情況一說,大家立即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恐怕自己幾個人在知道一尸兩命案件的真相后已然失去了人身自由,除非自己等人發誓為滕曉牛保密。曹嘯天等人坐在吳祥云的病房中愁眉苦臉的時候,葉明浩安全抵達了深海市機場,然后打的一路找到了深海市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