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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弟婦自有溝壑,世子卻道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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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王府西路最北邊的院子,原本并沒有名字。畢竟,趙王戰場上打仗是一把好手,對于這些舞文弄墨的事情一直都沒有多大興趣,只從王府正堂那白虎堂三個字就能看出端倪。而陳善昭固然愛書如癡,但卻沒有文人墨客那些到了哪兒都喜歡起風雅名字的習慣。于是,一整個王府里頭,除了中路那些亭臺樓閣,其他的多半都是沒有名字的。

  然而,在昨晚入門之后,王凌就給新房所在的院子定了名字,一大早更是命人去定制匾額。對于鵬翼館三個字,宛平郡王陳善睿也異常滿意,知道陳善昭和章晗必然不會干涉這些,因而自是首肯了妻子這番舉動。此時此刻,從白第一百八十七章弟婦自有溝壑,世子卻道危機虎堂回來之后,興之所至的他便說要去演武場練練劍,王凌自然笑著把人送了出去,等回轉來看著桌子上那匣子里的對牌,她的臉上不知不覺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旁的丫頭瑤光見她這般情形,便湊趣地笑道:“大小姐,幸好那位世子妃是有了身子,否則聽說是趙王殿下親自令其統管王府內務的,您還不好插手,現如今卻是名正言順了。今天這對牌輕輕巧巧入手,今后幾個月里,只要您略施手腕,王府上下可不還得唯您馬首是瞻?任憑她如今得意,這懷胎的事情卻說不好,還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平平安安降生…”

  她這話還沒說完,她突然就只見背對自己的王凌一下子轉過了身來,竟是突然一揚巴掌。她幾乎還沒來得及反應,臉上就著了重重一下,踉蹌后退了兩步之后,她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慌忙跪下連連磕頭道:“奴婢說錯話了,奴婢該死!”

  “念在你是第一次,就這一巴掌讓你長點記性。再有下一次,那就沒這么便宜了!”王第一百八十七章弟婦自有溝壑,世子卻道危機凌柳眉倒豎,又看著另外兩個噤若寒蟬的丫頭道,“全都記住。如今這是趙王府,不是定遠侯府,若再有和她這般胡亂說話指摘世子或是世子妃的,王府該是什么家法,就行什么家法!還有,都把大小姐三個字收起來,從今往后。我只是宛平郡王妃。”

  “奴婢記下了。”

  “那就滾下去!”見三個丫頭戰戰兢兢地退了下去,王凌方才徑直在軟榻上坐了下來,見陪嫁的兩位媽媽一個端茶一個遞水,都是大氣不敢吭一聲,她頓時煩躁地說道,“你們回頭記得好好管教她們三個。爹也是的,用熟的璇璣她們全都留在府里,非得讓我帶了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入王府!他又不是不知道。這王府不比其他地方,上頭雖沒有正經公婆,我上頭卻還壓著連皇上都說她好的大嫂!”

  知道王凌是在說章晗這位世子妃。武媽媽便賠笑捧了蜜餞盒子放到王凌面前,又開口說道:“郡王妃也別埋怨侯爺,璇璣她們幾個雖是好的,又從小跟著您學武藝,但她們都是軍中舊部的孤女,不過寄養在侯府,并不是在奴籍,這陪嫁過來怎么都不合情理。這婚事定得如此倉促,大半年也只能調教得她們三個如此,日后奴婢和林媽媽一定嚴加管教。”

  “郡王妃。吳媽媽說的是,這些都是小節。”林媽媽笑著給王凌拿了一個引枕墊在腰側,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至于您剛剛說世子妃,奴婢今日冷眼旁觀,世子妃也不像外間傳言那樣一味攬權。否則也不會這么爽快地把對牌交出來。而且,世子爺那脾氣是最好相處的,聽說此前下聘禮的時候,也是他一力做主,讓郡王爺和之前他下聘禮的東西幾乎差不多。”

  “世子爺看著確實好相處,可世子妃卻未必不想攬權,只是樂得做個大方而已。”武媽媽這一次卻不同意林媽媽這話,頓了一頓便憂心忡忡地說道,“世子妃出身不過尋常,嫁了進來之后趙王殿下卻那樣信賴,直接托之以王府內務,其后更是皇上稱贊,后妃宗室當中人緣也好,剛進門這才幾個月,居然診出了有喜!現如今郡王妃接手內務,可畢竟名不正言不順,他日她生了孩子,總還是要交回去的。況且她之前那一番措置上下都服膺,郡王妃若是照著她那規矩,顯不出自己的好;若是變革那些規矩,萬一有人去世子妃面前抱怨…”

  “你不就想說我是兩面不討好嗎!”

  王凌不耐煩地打斷了武媽媽的話,見其和林媽媽都垂手不做聲了,她頓時冷笑道:“我又不是真的想和她爭權,若不是郡王爺說要為大哥大嫂分擔分擔,讓她能夠平安生下孩子,我才懶得去管這些。你們越是這么說,我還越是要挑幾樣能整治的好好改一改!只要我做得公允,我倒要看看誰去她那兒抱怨,那種人刁滑之輩趁早趕出去,王府才能干干凈凈!”

  而回到房中的章晗端著那一碗剛剛送上來的燕窩銀耳羹,用銀勺攪動了兩下,她卻沒有送入口中,而是若有所思出起了神。等發覺面前有一只手在那兒亂晃,她不用抬頭也知道是陳善昭搗鬼,當即嗔道:“你又干什么?”

  “等四弟和四弟妹回門之后,我少不得又要去古今通集庫忙活幾天了。”陳善昭見屋子里服侍的人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心中暗喜她們這察言觀色的功夫是越來越強了,當即捏著章晗的手緊挨著她坐下,又輕聲說道,“十七叔是十日一休沐,我借著你有身子,從正月二十重新開工起就是五日一休,實則一個月頂多只有半個月在那兒,再下去書癡的名頭就要讓人了。更何況如今說是你多了四弟妹照應,我不得不多多去點卯。”

  “去就去唄,這么多話!”章晗索性靠在了陳善昭的胳膊上,隨即輕笑道,“橫豎府里的事情都有了人接手,我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你有什么好擔心的?”

  “賢妻大人果然豁達!”陳善昭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捏了捏章晗的鼻子,直到被其沒好氣地打開了手,他才笑呵呵地說道,“不過你就不擔心別人奪你的權?”

  “三山街奇望街和大中街那三家鋪子的管事都是新委派的人。又有錢掌柜和金掌柜定期去查賬,這事兒四弟妹輕易不會伸手。至于其他的,你那幾個親信人手想來四弟會告訴她,夏家兩口子是父王的親信。她更不會去動。趙四家的人人都傳是我的親信,她若還會隨便出手,那就不是出自號稱智將之名的定遠侯府了!至于我大哥是父王點的,我更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其他人我之前也沒下過苦功夫籠絡,她若是想整頓整頓,那我可得說謝天謝地了,我之前哪有功夫去全部料理一遍!再說。如今孩子才是最要緊的。”

  “果然賢妻大人是胸有成竹。”陳善昭從章晗口中得到了自己最期望的答案,一時自是無比欣悅,一時更是緊緊箍住了她。足足好一會兒,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晗兒,我就喜歡你這拿得起放得下。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有件事我本不想告訴你,但如今是非常時刻。”

  察覺到身邊的人身子突然一僵。他便沉聲說道:“自從除夕夜之后,我得到的確切消息,皇爺爺的精神有些不濟了。原本每日批閱奏折的時間便超過五個時辰。但現如今常常連兩三個時辰都不到,不少都是粗粗看過批一個可字。而東宮的太子九叔,就在日前,剛剛被付以將奏折分門別類定輕重緩急的差事。”

  乍然聽到此事,章晗忍不住死死握緊了陳善昭的手。盡管皇帝曾經掀起的腥風血雨讓勛貴大臣人心惶惶,她在武寧侯府時也經歷過那樣讓人驚悸的過往,然而,當她嫁到趙王府之后,見到的皇帝雖也有天子至高無上的那一面,可對陳善昭的喜愛疼惜卻更像是一個祖父。就是她因此得益也很不少。可以說,御座上坐著這么一位天子,是天下穩定的先決條件,倘若御座真的更迭…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幾乎有些顫抖:“那我該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能夠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便是最大的功臣。”陳善昭見章晗立時沉默了下來,知道她是明白了,當即便語重心長地說道,“還有,昨夜父王派來了信使,帶來的卻不是以往那些奏折副本,而是很少見的密信,而上頭的內容…”

  盡管面對的是一向冰雪聰明,最能體會自己心意,也是自己最信賴的妻子,但陳善昭仍然猶豫了許久,最后才終于下了決心:“父王拿到了一個刺客,嚴刑拷問之后,得知是韓國公府的老家將。韓國公府還有嫡系沒有落網,便是當年韓國公排行第七的幼子,據說人就在京城。雖說那人說不出別的,但據說,當年韓國公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又以此要挾皇爺爺,這才牽連滿門。這些含含糊糊的也就罷了,要緊的是,還問出了些更了不得的東西。”

  陳善昭頓了一頓,這才沉聲說道:“那人說是韓國公那七公子前年逃亡,后來被他給救上了。說是人能夠在路上活下來,是因為碰到過貴人相助。而這貴人…你和張家大小姐當初從歸德府進京的時候,曾經在宿州境內的百善道驛停留過一夜是不是,你可記得有過一個偷馬的小子?”

  盡管已經是時隔一年半多的事情了,然而陳善昭這一說,章晗的耳畔立時浮現出了當時那一首凄涼絕望的歌謠。面色蒼白的她伸出手去抓緊了身下的座墊,好一會兒才聲音干澀地說道:“我自然記得。那個人…那個人便是韓國公的七公子?”

  “沒錯。”陳善昭緩緩點了點頭,隨即才開口說道,“張家大小姐那兒,你抽空請她來一次吧。若是人就在京城,哪怕存有萬一的可能和你們接觸,也得緊緊提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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